第29章 順應天然
第029章 順應天然
關遠峰再次從冥想中醒過來, 發現肚子餓得厲害。
這幾天他的飯量都大得驚人。
而外邊廚房傳來的陣陣飯香更讓他感到饑腸辘辘。
他扶着扶手上了輪椅，拉過毯子剛要蓋，忽然感覺到異常, 低下頭仔細看了下自己的腿。
平日坐上輪椅後，他的腿的截面, 正好和輪椅邊緣齊平，但今日, 似乎多了一截支楞在輪椅外。
他扶着輪椅呆了一會兒，連那鑽心的饑餓感都被忽略了。
他低下頭仔細檢查，那一截多出來的腿, 肌膚像是新生的一樣粉白薄嫩，帶着細小的毛孔, 和正常的肌膚一模一樣，觸碰過去敏感得很, 薄薄的表皮下, 血管仍然在勃勃跳動。
原本醜陋糾結的傷疤顏色褪得很淡，之前那種麻癢已經輕了很多, 只是肌肉和骨頭都有些酸痛。是很久以前青春期時, 半夜在床上感覺到的那種生長痛。
他的腿，竟然真的在違背醫學常識一樣的再生？
他緊緊盯着那原本醜陋不堪的地方，他曾經在那裏感受過尖銳的疼痛, 他也一次次在幻夢中感覺到雙腿的疼痛和存在，然後在燈光下看到空空如也的巨大失落。
他經受過太多失望, 以至于周耘那樣篤定地說他的腿會長出來的，他仍然以為是善意的寬慰, 但此刻他忽然覺得，周耘并不是那種因為同情、善良就信口開河的人。
他一貫嚴謹理智, 會說雙腿可能還能長出來，恐怕是真的有他的依據。
只是那依據可能太違反現有的科學常識，所以他沒有和他解釋。
也對，異能都出現了，他都能驅使旋風和閃電了，為什麽就不相信自己的腿還能長回去？
他推着輪椅出來，看到周耘正在廚房竈前，一手提着高壓鍋，一手打開蓋子，炖雞的香味更濃郁了。
他似乎是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漉漉的，仍然是穿着寬松薄麻襯衫，寬肩窄腰長腿，只是做着将雞倒入盆裏這樣簡單的動作，背肌、上臂繃緊，充滿了力量感。
桌上已放了一大盆豆腐炖魚。周耘轉過身，看到關遠峰出來，将滿滿一盆炖雞端過來放在桌面上，笑道：“吃飯吧，今晚黃芪炖雞，可能會有點藥味，但黃芪是補氣的聖藥。異能覺醒後有沒有感覺到食量更大了？”
這個時候的關遠峰很需要能量，他把之前培育的變異黃芪切了片來煮了雞湯，黃芪治療肢體萎縮很有效。他還在裏頭放了幾塊變異鷹的肉，剛才嘗了口，能感覺到明顯的能量進入身體，大補。
關遠峰點了點頭，看着他道：“我的腿，好像真的長了。”
周耘果然臉上并沒有什麽驚訝的神情：“好事，你多吸收點晶核能量，我估摸着那東西有用。”
關遠峰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沒有錯過他細微的表情，周耘的神情果然是肯定的，而且并沒有立刻就要看他的腿上的傷口，仿佛并不好奇。
關遠峰滿懷疑慮：“你怎麽這麽肯定它會長出來？”
怎麽肯定的？當然是以前治過了。
周耘已轉身去把洗菜池裏摘好洗幹淨的紅鳳菜拿起來，放入燒熱的炒鍋內，滋啦一聲，蒜的香味爆出來，他道：“異能者明顯身體素質比從前有增強，細胞活力很強，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他經手治療過傷得最嚴重的異能者，是一個四階金系異能者。他被人挖了晶核，切了四肢，刺瞎眼睛，戳破耳膜，剪斷舌頭，鎖在籠子裏浸在下水道裏折磨了一個月，沒有死。
他當時正好去那邊辦事，看到他，正好需要斷肢重生的實驗對象，便将他帶了回去。
這樣的傷，哪怕是五階的光治愈者，也只能保證他不死，卻不能保證他四肢和器官完整長好，因為他已失去了晶核。
他當時也才升到五階，并沒有把握，治療的時候其實走了些彎路。
但這個異能者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無論多少痛苦，他都忍了下來。
他大概用了整整一年，将他治好，最先治好的是耳膜和舌頭。之後便是四肢，最後長好的是眼睛，眼睛确實是太複雜的器官。
當然，那個金系異能者，其實是他第一個成功施展嫁接晶核的對象，但此事只有他自己和那個金系異能者知道。
那個金系異能者治好後，離開了暗谷，臨走前還和他說，他先去複仇，回來就任他差遣。
可惜他離開後沒多久，他就被誣陷關押起來了，也不知道他最後複仇了沒有。
他淋入少許芝麻油，将菜翻炒好裝入碟子拿過桌子上，和關遠峰說話：“多使用異能，盡量用到幹涸的程度，再吸收晶核，效果最好。”
他坐了下來，自己也拿了筷子起來：“我今晚就做些芝麻丸給你吃，這是補鈣，還有，你多喝牛奶。我一會兒拿一罐奶粉給你，多維生素片也必須要吃，你需要大量營養。”
關遠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拿了筷子起來：“好。”周耘目光往左邊看，這是在回憶着什麽。大概他以前治過類似的病症？也對，他是醫生。
他問周耘：“天臺上沒遇到什麽事吧？怎麽今天洗這麽早？”
做飯有油煙，周耘一貫都是吃飯後還要鍛煉一下才會洗澡的。
周耘知道關遠峰一貫敏銳，對所有變化都很敏感。
如今是末世，大概是擔心他是不是又遇到變異動物或者喪屍了，便解釋道：“今天做實驗，用的材料味道比較大，衣服頭發都是味道，所以都洗了。”
關遠峰疑問得到解答，這才放心，轉頭又看了眼茶幾上的塑料玩具槍道：“那個呢？也是做實驗？”
周耘道：“那是兒童水彈槍。我弄了兩種藥劑，味道特別大，是想用來對付喪屍的，一種是誘捕喪屍劑，一種是驅逐喪屍劑……”
關遠峰立刻明白了：“你想把水彈改成/發/射/藥劑的子彈。”
周耘道：“對，如果能在喪屍群裏大面積爆開灑開，就最好了。”
關遠峰皺起眉頭：“這個如果有氣//槍或者信號槍更好改造點。水彈槍……我試試吧。”
周耘松了一口氣：“那就最好不過，我不擅長這個，剛才對着研究了好一會兒。”
關遠峰道：“水彈槍哪裏來的？”
周耘道：“前陣子掃樓看到的，覺得可能有用就拿了。”
關遠峰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專心吃飯，就連彗星也在埋頭苦吃。如今兩人一狗都有異能，食量都很大，周耘很明顯增加了每頓飯的份量，即便是如此每天還是都掃光了。
周耘放了一個小小的雞蛋在關遠峰一側：“初産蛋，專門留給你的，必須吃。”
關遠峰沒推辭，将那小小雞蛋剝開，在醬油碟裏點了下，直接兩口吃完。
之前他覺得周耘湯湯水水給他補充營養有些誇張，畢竟自己手術後并沒感覺到身體虛弱。但此刻他親眼看到了那腿上新生的肌膚血肉，他忽然明白了這些營養的意義。
他看了眼那把水彈槍，周耘忽然做這什麽針對喪屍的藥劑，自然是想要去捕獵喪屍。他原本非常安守在高樓上，種菜種花，并不非常熱衷于打喪屍，畢竟樓頂很安全牢固。
驅逐喪屍劑好說，喪屍誘導劑是為了什麽？當然是想要獵殺喪屍，想要更多的晶核，灰色無屬性晶核周耘自己早就已經沒有需求，他顯然是為了自己。
他必須盡快恢複起來，強大起來。
飯後周耘果然認認真真地炒了芝麻，和着融化的阿膠、玫瑰花瓣、蜜糖搓成了丸子，屋子裏充滿了芝麻的香味，關遠峰吃了兩顆，又喝了一杯溫牛奶喝了。
想來是進補過頭了，半夜關遠峰就燥醒了。
他聽到外邊似乎也有些動靜，起身坐了輪椅出來看，看周耘從天臺上下來，詫異問他：“什麽事？”
周耘眉梢帶着些喜氣：“母兔生了一窩小崽兒。”
關遠峰：“……”
周耘道：“剛生了小崽子，給兔子補充了點紅糖鹽水，母兔産仔容易受驚，等明天天亮了再帶你去看。”
關遠峰對家畜生崽并沒什麽興趣，不過看周耘高高興興還是附和話題道：“你怎麽知道母兔生了？”
周耘道：“本來也是這幾天了，兔子到處銜草拉毛進窩呢。半夜生了一窩小兔子，彗星下來把我鬧醒的。”
關遠峰：“……”所以這狗到底是誰養的狗？
周耘看着他：“怎麽了？是腿疼嗎？”
關遠峰搖了搖頭：“疼倒是不疼，感覺有些上火燥熱，是不是進補過了。”
周耘過來給他把了下脈：“我給你煮點麥冬水？”
關遠峰疑心他在忍着笑：“太晚了算了，我喝點水就睡了，明天再弄吧。”
周耘道：“那我給你紮兩針，引火歸元？”
關遠峰揮了揮手：“我喝點水就好。”他看着周耘目光裏果然帶着些笑意，有些不自在：“你早點睡吧，不必管我了。”
周耘果然沒管：“行，那你早點睡。”
他果然自己倒了水喝了兩口回房睡了。
第二天他果然看到了新生的小兔子。肉乎乎還沒有什麽毛像一只只沒毛的老鼠陷在柔軟的紗布棉花中，眼睛閉着，耳朵也垂着貼着頭，挨挨擠擠在一起，母兔還在替它們舔胎膜。
周耘很細心為母兔調了切碎的香菜和胡蘿蔔，一邊和他興致勃勃說：“等大一點，我分一窩兔子去月溪三號後院養吧，這裏放不下了，接下來天馬上冷了。”
關遠峰對那套房子還沒什麽歸屬感，只道：“随你。”
周耘心裏還惦記着那株變異九裏香，看了眼外邊的陽光，雨才停了兩天，太陽又是明晃晃地曬。
這時候喪屍少，去把那株九裏香收了好，過幾天天冷了，喪屍就多了。便道：“我帶彗星下去遛遛，去你房子後園收拾下。”
他很認真和關遠峰商量：“我看你後院有個雜物房，把那間改一下，把這裏一些家禽家畜分籠下去養着。”
關遠峰想了下道：“馬上就冬天了，樓下雖然是別墅，但到底隔着三十層樓，又有喪屍，養在下邊其實不安全。不如把我這邊的閣樓兩個房間改一下，把多的家畜養過來好了。”
周耘一怔，二樓不是關遠峰原本的房間嗎？雖然他之前也心裏吐槽過，把別墅占了，讓關遠峰住回遷房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他住光線通風都不好的閣樓卧室。
關遠峰看着他道：“我都占了你這邊的主卧了，這邊以後肯定也不會來住了，不如拿來養動物。一間隔開養豬和羊、兔，一間養雞、鴨、鵝。”
周耘想了想，今年的冬天會特別冷，不得不說關遠峰這個提議其實非常好，而且關遠峰房子也裝了空調，到時候接上發電機，另外一間加上取暖器，也就能熬過去了。
關遠峰繼續道：“我們如今食量大，養多點雞鴨總是好的，有備無患。”
周耘道：“行吧。我上次在你後院種了一些菜和椰棗，我先下去澆下水就回來，把你這邊的家具搬一下。”
關遠峰道：“沒什麽可搬的，家具就地拆了做豬欄羊欄就行了。”都是些幾十年舍不得扔的破舊家具，木頭也不是什麽好木頭，普通的松木板而已。
周耘看出來關遠峰對那房間确實沒什麽感情，笑道：“好。上次掃樓看到樓下有一家正裝修，裏頭也不少木頭，我去那裏挑挑也行的，還有一些陽臺上也有雞籠寵物籠的，我去提上來。”
關遠峰點頭，叮囑道：“還是小心點，把彗星帶上。別貪，安全第一。我在家裏改造那兩把槍。”
周耘道：“好，閣樓有工具房，需要什麽工具你從那裏找就好。鍋裏炖着一鍋肉，還有高壓鍋裏煲着綠豆沙，你要喝水就喝那個。”
他頓了頓，在心裏反複過了幾次，才委婉道：“你雙腿如今還在痊愈中，下焦不通，氣滞血淤。”
“如今有了異能，氣血在恢複，虛不受補，稍微一進補，就難免陽虛上越，燥熱不寧。”
“最好是順其自然，該纾解疏散的就随心從欲，順應天然比較好。”
關遠峰聽了一大堆醫學名詞，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周耘已轉身招呼了彗星下去，背影甚至帶了些匆匆逃走的意味。
關遠峰怔了一會兒：“随心從欲，順應天然？”
他忽然反應過來，耳根微微一熱，回憶起昨晚他總覺得周耘是在忍笑，果然是沒有看錯嗎？
他哭笑不得，驅動輪椅從禽畜棚裏出來，去了閣樓裏，先把今天的運動量一絲不茍地完成，又想起之前樓下的健身房，該找時間下去改造，嘗試在箭上附上閃電……可惜在樓裏不好試，最好是戶外對着喪屍來。
他撫摸了下那把弓，碳纖維複合弓，必定非常昂貴。這在如今的末世，恐怕都沒辦法再買到了。
說起來這把弓幾乎都是自己用……怎麽看周耘都不像是個沖動消費的人，為什麽會花這麽多錢買一把這麽貴的弓？而且簇新得就像是從來沒用過一樣。
關遠峰只覺得周耘身上經常會出現一些和日常印象不太一樣的行為，有些奇怪，不過那是周耘的個人自由。他很快将這點疑惑抛在了腦後，放了弓，開始嘗試改造那把水彈槍。
客廳太窄，而且不好試射，關遠峰索性将那把水彈槍和工具盒都提上了天臺來，将水彈槍拆開來檢查了下後，決定換一根不鏽鋼的槍管更好。
他想起周耘說的閣樓裏有工具房，也見過周耘從裏頭拖出電梯過，便去了運動房對面的房間推開門。
門果然沒鎖，一進去果然便是琳琅滿目的工具架，此外，裏頭黑壓壓的還有着幾個巨型貨架擺了不少雜物的樣子。
關遠峰順手将燈打開，然後震驚了。
貨架上滿滿當當放着各種米、面、油、鹽、糖以及各種抽紙、洗衣液等等家用品，以及一個一個的收納箱。收納箱上都貼了标簽，看得出裏頭已經利用了每一寸空間整齊疊放收納了各種東西，另外還有幾個巨型密封的儲油桶。
中間靠窗還有個冰櫃，不用看他也知道裏頭必定滿滿的都是東西，難怪每天他做飯一點都不心疼，明明在這食物匮乏的末世，他卻連食量超過兩個成年人的彗星都能夠喂飽。
這是……周耘的囤物品的倉庫嗎？雖然自己當時在下雨水災的時候，也讓周耘從超市買了不少貨來囤在家裏，但是周耘自己囤了這麽多嗎？
還是說是前陣子掃樓他收集囤積的東西？但他們兩人一直一起，沒見到周耘怎麽搬東西，似乎都只是運到了二十九樓的空房而已？
他見過周耘冰箱裏猶如強迫症一樣整齊收拾的食物，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心理疾病叫“囤積癖”，但是那一般是經歷過苦年代，腦神經病變的老年人。
他沒想到周耘竟然也囤積了這麽多東西，這麽多東西，加上天臺上他自己種的菜、養的家禽家畜，魚……
包括這天臺上的各種設備，太陽能光伏板、雨水收集淨化設備、風電機……還有那突然要在樓道加裝為了防盜卻在最後擋住喪屍的鐵門。
簡直像是預先知道末世要到來一樣。
但，這不重要。
周耘待自己一片赤誠。
關遠峰壓下心裏的疑問，并沒有進去查看，而是在工具架上翻了下，找到了一根不鏽鋼細水管，又挑了一些工具，便将門給關上，在天臺上專心致志地改造起那水彈槍來。
周耘帶着彗星下了樓，又收割了幾只喪屍後，拿了鋤頭出來，幾下就将花壇裏那株變異九裏香挖了出來，連着泥土包好，提着到了月溪三號。
進了院子裏，他并不着急移栽，而是先裏外看了一圈之前種下的植物，又都施展了些“繁榮”，原本就已綻放萌出新芽的葉片更加茁壯了些。
周耘十分滿意，在前院門附近挖了個洞，将那株變異九裏香選健壯的根枝分成了四株，在前門、後門的鐵門兩邊一邊一株種了進去，還加了些骨粉、氮磷鉀複合肥撒進去。
對着根淋透水後，他對着九裏香施展了繁榮術。變異九裏香原本就十分茂盛，此刻白花簌簌抖動，香味更濃郁起來，整間別墅都籠罩着九裏香的花香味。
等過幾日它會長得更大更茂盛，花香更濃，一般的喪屍沒有特別的刺激，就不會往這幢別墅來了。
可惜很快冬天就要到了，今年的冬天會特別冷，尋常的九裏香肯定會被凍死，但這株是變異九裏香，正常越冬問題不大。
他又給九裏香旁邊的變異淩霄花也施展了繁榮術，笑着道：“你們一紅一白，就看誰長得快了。月溪三號，就靠你們守護了。”
變異淩霄花剛剛移栽過來，還是細小一枝，柔柔嫩嫩的枝葉，得了繁榮術。花藤簇簇抖動全力攀上了鐵欄杆上，以那僅剩的一點點花枝不甘心搖晃着，似乎在争強好勝着什麽。
周耘笑了，又一一将圍着圍欄的量天尺都施展了一輪繁榮術，冬天前最後溫暖的這一段日子，就看它們能長到多少了。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根根粗壯的變異量天尺，長勢良好，到時候必定能夠牢牢将圍牆給遮住。
這邊別墅區後花園都有統一修建的雜物房。周耘把裏面清掃了下，打算等春天氣候溫暖後，再弄一些皮實的家禽下來散養。
他把之前種下的韭菜、土豆、番薯和南瓜等等又重新都淋了水，四處看了看，覺得可以把原來買的噴淋系統弄一套下來裝着。
不過等冬天下雪後，這裏菜估計也長不了多少了，只能盡量施展繁榮術，在秋天前能收多少收多少，冬天就全靠這些窩冬了。
周耘裏裏外外收拾了一回，拾掇清楚，帶着彗星又回了三十樓。
關遠峰剛剛好把手上已重新改過槍管、扳機的水彈槍放下來，看到他回來微笑：“改好了，你試驗下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