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靠！竟然撞衫了！
第二十二章靠！竟然撞衫了！
單紀哲并不是真的去上廁所，而是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他去了餐廳的後院裏。
這家餐廳裝修得古色古香，很有韻味，後院的假山後面有個涼亭，一旁候着的服務員見到他過去，立刻去泡了壺熱茶，拿了盤糕點過來。
單紀哲不太餓，只是想暫時安靜的待一會兒，就讓服務員先離開了。他坐在檀木凳上，手裏握着茶杯沒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入了神。
重生以來，他一直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自己的計劃，現在其實就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但也恰巧是這層窗戶紙讓他舉步維艱，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去揭掉才好。
剛才霍安明顯是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意，他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留下他們兩個人，除了心裏确實有點郁悶外，也是在賭。
賭霍安會揭穿他。
雖然今天才剛見面面，但他差不多大致已經摸清了霍安這個人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說了吧？葉銘晨會是什麽反應呢？
單紀哲不由得開始亂想。
明明是他選擇主動試探，最後六神無主的也是他。他貪戀着有關于葉銘晨的一切，告白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他兩輩子終得所願，賭輸了就一無所有。所以他只能步步為營，小心試探。
單紀哲嘆了一口氣，放下了茶杯，估摸着時間，他開始往包間走，剛到包間門口，就聽見了霍安的聲音：“他大方個屁！”
單紀哲動作一頓，緩緩收回了腳，站在了門邊上正大光明的偷聽。
“你是沒看到他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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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紀哲聞言皺起了眉，這霍安胡亂說什麽？他什麽時候要吃了他了？
“今天是你們第一次見面，你不清楚他的為人很正常，不要這麽說他，他真的很好很好。”
“喲，很好很好？那我好還是他好？”
“……”單紀哲眉頭擰得更緊了，這家夥怕是有毒吧！
“他好。”葉銘晨毫不猶豫的回答。
“哇靠！你說真的？他好？”
霍安加大了音量，語氣裏全是不可置信，暗自偷聽的單紀哲心裏愉悅了不少。
“對啊，阿哲至少不會問出你這種問題。”
“啧啧啧，行吧，我也不問這個問題，我們換一個。”
“不聊了，阿哲這麽久都還沒回來，可能是迷路了，我去找他。”接着就是椅子推動的聲音，單紀哲迅速搜索離開的路徑，就聽到霍安語氣不滿的說：
“他又不是小孩子，這邊到處都是服務員，怕什麽？你是不是怕跟我聊不下去了？好啊，小晨晨，我就知道，孩子長大了總是會變的。”
“……你閉嘴。”
“我不，就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完我們去找他，怎麽樣？”
霍安死乞白賴的纏着葉銘晨聊，葉銘晨沉默了一會就答應了，“你問。”
“如果單紀哲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你會怎麽樣？”
單紀哲聞言怔住了，沒想到霍安居然會這麽直白的問了出來，這說明剛才霍安的确按照自己所設想的方向揭穿了。
他攥緊身側的手，葉銘晨這次沒有立刻回答，短暫的沉默讓他不由緊張，也心生了退意，心髒在高壓下極速跳動着。
葉銘晨會怎麽回答？
如果葉銘晨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該怎麽辦？
“沒有這個如果。”少年清亮的嗓音很有辨識度，他一出聲就瞬間抓住了單紀哲耳朵。
聽到這個回答，單紀哲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現在确實不是時機去想這件事……
但霍安聞言似乎不太滿意，“你竟然在岔開話題，有貓膩！”
“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當然也沒必要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做出假設。”
葉銘晨據理力争，根本不上當。
“我都說如果了。”
“那就是沒有如果。”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他喜歡你，你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一時間屋裏又安靜了下來，單紀哲的心又被揪緊了，剛才他還覺得霍安是個禍害，現在他突然又覺得霍安挺順眼的了，至少替他試探了很多。
“也不是……”
“那就是會喜歡咯？”
“你這樣擅自分成是與非的問題，根本就不嚴謹好嗎？”
“那不然嘞，人家想跟你談戀愛，你來句我只想和你做朋友？那不更扯嗎？你早晚要面對這些問題的啦，不如趁現在還有空閑，先煩惱一下呗。”霍安說完就笑出了聲。
單紀哲凝重的抿了抿唇，湊近了些，生怕錯過了重要的信息。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可能咯？”
霍安笑聲更嚣張了。
“你別亂說，我一直是把阿哲當親人看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們的關系一直以來也更像是親情。”
聽到這話的單紀哲恍惚了一瞬，垂下眼盯着腳下的木地板出了神。
親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就像當初葉銘晨突然告訴他自己願意認他當哥哥那樣的心情差不多，描述不清是什麽滋味，只是酸酸澀澀的，說不出的心堵。
“那萬一單紀哲就是很喜歡你怎麽辦？是那種不想當你親人，只想當你男朋友那種喜歡。”
霍安的話又一次把單紀哲的心揪了起來，高高懸挂在萬丈懸崖上。
“你為什麽一直執着于做這種假設？再這樣我就當你是挑撥離間了。”
“哎哎！怎麽還轉移話題啊？回答就是了。”
霍安明顯興奮了，頗有種今天葉銘晨不說個所以然就不放過他的架勢。
“滾開，我去找阿哲了。”葉銘晨似乎開始不耐煩了。
“心裏真的沒有答案嗎？你不是已經接受了他喜歡男生的事實嗎？只不過那個喜歡的對象換成了你而已，有什麽好糾結的？”
“你怎麽不換成你自己？如果他喜歡的人是你，我堅決不同意。”
“……你對我有成見！不對，他也不可能喜歡我啊！”
“也是，他眼光不至于這麽差。”
“……你生氣了？”
“好狗不擋道。”
“對不起，別生氣嘛，我就是好奇想八卦一下……”
眼看葉銘晨要出來了，單紀哲急忙離開，跑到了走廊另一側，一副剛上完廁所回來的樣子，還故意踩出了聲響，房門也是這時打開的。
“你們怎麽出來了？”單紀哲佯裝茫然，問道。
“你怎麽去衛生間去這麽久啊？還以為你迷路了。”
“在外面逛了一下而已，你吃飽了？”
“嗯，我們回去吧。”
葉銘晨不想搭理霍安，他拉着單紀哲就想離開，霍安忙湊上來，“我送你們回去，現在有點晚了。”
見葉銘晨睨了他一眼，霍安朝他笑了笑，“走吧？”
最終還是霍安送他們回去的，路上葉銘晨一直沒有說話，只有霍安叭叭個不停，偶爾單紀哲搭個腔。到小區門口後，霍安加了單紀哲微信才離開。
“怎麽了？”單紀哲拿着霍安硬塞過來的零食禮盒，明知故問。
葉銘晨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裏分擔了幾個禮盒，“沒什麽，想回去睡覺了。”
“好吧，我們回去。”
回去時宋雨柔已經先睡了，這讓葉銘晨松了一口氣，他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就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想起剛才霍安的問題，依舊覺得很莫名其妙。
阿哲怎麽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呢？他們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也一直把阿哲當親哥哥的看待。
可有些念頭一旦生了芽，就會毫不節制的紮根瘋長，意識到不對再去處理時已經晚了。
這個晚上葉銘晨罕見的做夢了。
醒來時外邊天才蒙蒙亮，他愣神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臉開始發燙，泛起了淺淺紅暈。
他皺着眉頭撈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又抱着被子打了兩個滾。
真是瘋了！為什麽會夢見阿哲給他表白啊！都怪霍安！
葉銘晨拿起手機點開霍安的微信一頓輸出，這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半。
約定是十點在棘山公園集合，現在時間還早。
見睡不着，葉銘晨幹脆起來洗漱了。這個時間宋雨柔還沒醒，他手腳放得很輕，洗漱完就鑽進房間開始寫作業了。
剩下的作業不多，他很快就寫完了，接着拿出練習冊練題。
大清早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葉銘晨寫着寫着就不受控制的想起剛才做的夢，開始思考起霍安的問題。
如果阿哲喜歡的人是他的話，他會怎麽辦？如果跟他告白了，他又會怎麽做？如果真面臨了這樣的問題，他該怎麽回應？
葉銘晨覺得自己在自尋苦惱，但腦子又不受控的開始分析起利弊來。
他拒絕的話阿哲肯定會傷心，他們也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要好了，說不定還會成為陌路人。阿哲臉皮薄，表白對他來說已經是費盡力氣了，以後肯定沒辦法再做朋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好。
就像霍安說的，人家想跟你談戀愛，你卻只想跟人家做兄弟，對人家也不公平。所以他以後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單紀哲的好，吃他做的飯，去他家睡覺了。
而如果他答應的話，他就會多一個男朋友，其他一切都不會改變。
葉銘晨醍醐灌頂，思路瞬間清晰了起來。
但他還是擰着眉，有點糾結，這樣選擇是沒錯，但依舊對阿哲不公平。
算了，不想了，越想腦袋越亂。
葉銘晨幹脆點開了游戲分散注意力，知道被人一槍爆頭，屏幕暗了下來，他又開始想：
霍安這些猜想其實也是毫無依據的，他其實沒必要庸人自擾，阿哲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一定是他。
想通以後，葉銘晨心裏輕松了不少。
直到宋雨柔過來敲門，他才放下手機出去，卻發現單紀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過來了。
“你怎麽來了？”
“過來蹭飯，你收拾東西了嗎？”單紀哲從廚房出來問道。
葉銘晨發現沙發上多了一個背包，不用想就知道是單紀哲，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準備去爬山的東西。
“還沒，我馬上準備。”
“那你不用準備了，我都帶了，我們兩個肯定夠用。”
單紀哲走到沙發旁拿起背包掂了一下，看起來裝了不少東西。
“不用，本來爬山就費體力，背太多很累贅的。”
“棘山八百多的海拔，應該還能行。”
“但全程沒有纜車，硬爬。“葉銘晨皺了皺眉，坐沙發上拿過背包一看，“準備得挺齊全啊。”
“嗯，怕到了山上不方便，有備無患。”
單紀哲從他懷裏接過書包，拉上拉鏈，“你快去洗漱換衣服，吃完早飯我們就要出發了。”
“好吧。”
“對了，爬山穿棉服可能有點厚重，穿之前我們買的那套沖鋒衣吧，會便利很多。”
”知道了。”
葉銘晨沒多想，他早洗漱過了，只進屋換掉了睡衣。
今早單紀哲熬了一鍋海鮮粥，剛掀開鍋就聞到香味了，宋雨柔又簡單炒了一個時令蔬菜，這麽一桌看起來簡單又營養，葉銘晨負責把碗筷擺好。
他喝着碗裏的粥，眼神忍不住飄向單紀哲。這才注意到今天單紀哲也穿了一件黑色沖鋒衣，是和他身上這件一塊買的，兩人的款式一模一樣，只是葉銘晨選了白色。
想到這葉銘晨感覺耳根有些發燙，說來說去，都怪霍安，一見面就給他灌輸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害得他多想！
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棘山公園離得還有點距離，坐車大概半個小時，兩人這次打了車。
上車沒多久林川就打來了電話，“晨哥，你們出發了嗎？”
“出發了，你們呢？”
“我和哥也在路上了，我們在公園門口集合，你們如果先到了就在門口等一會。”
“嗯，沈豪昨晚發群裏了。”
“我看你們昨晚沒在班群冒泡，還以為你們沒看到。”
“……今早看到的。”
葉銘晨又突兀的想起了昨晚霍安的問題，挂斷了電話後，他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單紀哲。
“他們說在公園門口等。”
“我聽到了。”
單紀哲轉過頭看他一眼，狹長的丹鳳眼含着一絲笑意，帶着缱绻的溫柔。葉銘晨愣了一下，就感覺肩上一重，單紀哲半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單紀哲比他高一點，微微往下縮了縮，才把腦袋靠在了他肩膀上，“我靠一會兒。”
“噢……”
葉銘晨渾身僵硬，但一想到他倆一塊坐車時，單紀哲經常這樣靠在他身上，又放松了下來。
“你暈車了嗎？”
“……有一點。”
“那你眯一會，到了我喊你。”葉銘晨把單紀哲那邊的窗戶開了一道縫，這樣能讓暈車的人好受點。
“好。”單紀哲聲音有點悶，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他昨晚也沒有睡好，想到葉銘晨說把他當親人，想到霍安咄咄逼人的問題被葉銘晨一一糊弄過去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想了好多好多，以至于有點失眠，今天也一大早就醒了。
其實他明白現在葉銘晨還一直把他當朋友看，也從葉銘晨口中證實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這也算是好事。
但這份感情再這麽發展下去就會跟他想的方向背道而馳，他想要葉銘晨的心動，想要葉銘晨的愛，而不止是關心保護。
所以今天他特意挑了他們上次一塊出去買的衣服，也“合理”建議葉銘晨穿了這套。這樣的話，他們在大群體裏就像有彼此的烙印一樣有着隐晦的暧昧氣息。
他倆到的時候，已經有同學等在門口了。
“哇，你們穿這身好帥！”
“我就說吧，就應該去買套沖鋒衣，多酷啊！”
“還有好多人沒來，快去群裏問問他們還要多久。”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聊着，時不時看向路邊的車輛。今天似乎是個陰天，九點多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周圍泛着濕冷的霧氣，幸好沒刮冷風，倒也能接受。
其他同學接連不斷的到了這裏，來了就揶揄葉銘晨和單紀哲穿一黑一白，搞得跟情侶裝似的。
明明現在溫度低，葉銘晨卻覺得臉在發燙，單紀哲倒是游刃有餘，還笑着應道：“對啊，我們倆穿情侶裝。”
“你們殺狗來了啊！”衆人哄笑。
葉銘晨扯了扯單紀哲的衣袖，單紀哲習慣性的握住了他的手放進自己寬大的衣兜裏，兩人動作都是一頓。
“那個……”
“……我是跟他們開玩笑……”單紀哲有點心虛，但面前卻是絲毫不露破綻的平靜。
“我知道……就是……”葉銘晨有點苦惱，不知道該怎麽說，腦子裏全是霍安的碎碎念，真是煩死了。
“就是什麽？”
葉銘晨沒想抽回手，單紀哲也沒想收回手，沖鋒衣的口袋并不太暖和，偏偏彼此的溫度很相宜，也不會覺得冰手。
“沒什麽。”葉銘晨突然很想問單紀哲喜歡的男生是誰，但現在明顯不是個好時機。
單紀哲不知道葉銘晨的糾結，為葉銘晨的欲言又止松了一口氣，心裏還暗自竊喜自己的明智之舉。
心情大好的擡眼看向路邊又一輛停下來的車，是林家兩兄弟來了。
兩人剛下車，林敬就跟人群中看過來的單紀哲對視上了，兩人都把目光放在對方的衣服。
靠！竟然撞衫了！
【作者有話說】：前面一章修了一下，估計審核要一兩天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