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島旅游(2)

第32章 小島旅游(2)

“星海號”航行十分平穩, 幾乎感受不到颠簸。

朝與拉着歐若将郵輪上感興趣的設施都玩了一遍,到了傍晚時分又在囊括了各地美食的自助餐廳裏吃了晚飯。

郵輪在朦胧夜色中抵達賽吉島時,兩蟲正牽着奶糕在甲板上散步消食。

之後又經過了大約半小時車程, 衆游客才真正到歇息的地方,旅途雖有些疲憊,但大家臉上呈揄系正利。現出更多的是興奮之色, 皆好奇地打量起四周來。

只見沿着海岸種滿了椰子、芭蕉等熱帶水果,樹葉在海風吹拂中沙沙作響, 沙灘不遠處則矗立着一大片風格鮮明的紅色建築群。

幾位游客七嘴八舌地交談着:

“哎喲,那紅色房子還挺好看,跟網上一個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房屋取材于本地的紅色孔月石,這種石頭表面有大量的微小孔洞,夏天可以散熱透氣,冬天又非常保暖。”

“這麽有意思?走走,趕緊去我們住的地方看看。”

朝與收回視線,感嘆道:“剛剛那雌蟲懂得還挺多。”

“……工作蟲員發的旅游指南上寫了。”歐若挑眉,将手裏的彩印指南遞過去。

“這樣啊。”朝與也不伸手去接, 沒骨頭似地趴在歐若肩頭往下看,“還寫了什麽?”

“一些游玩推薦, 入住指南和發生意外時的緊急聯系方式。”皇家星海郵輪公司為了促進獲獎選手之間的交流,特意安排每兩組共住一棟紅色小樓。

對此, 朝與并不太在意, “管他是誰呢, 只要不是那個維拉斯就行。”

歐若聞言偏頭瞧了他一眼, 語氣很淡, “你好像很在意這只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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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與瞬間直起身子, 反駁道:“什麽在意, 分明是厭煩好吧。”

“真的?”

“真的,煩死他了都,哥哥你也別理他。”

“對了,我們住在哪一棟小樓呀?”

“A-203。”

朝與湊上前去看了看面前小樓的門牌號,“這裏是A-201,應該就在前面了。”

誰料一語成谶,兩蟲牽着奶糕剛走到A-201的門口,就看見紫發雌蟲正指揮着工作蟲員在裏面搬上搬下。

維拉斯似有所感地轉過頭,瞥見兩蟲如出一轍的郁悶表情時,唇邊的笑意頓時擴大:“哈喽,又見面了!”

朝與皺着眉走近,狐疑道:“所謂的‘促進交流’,不會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你猜。”維拉斯眨了眨眼睛,卻并不回答。

朝與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卻被攔了一下。

維拉斯好心提醒道:“一層是廚房餐廳和泳池,二層有四個卧室,我和布萊登住了兩個,還剩下兩個,你們可以住一起,也可以分開住。當然,”說到這裏,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先後從朝與和歐若身上掠過,“如果誰想和我一起睡的話,我也會敞開大門表示歡迎。”

“你想屁吃!”

“你做夢。”

兩蟲異口同聲的回答取悅了維拉斯,他撩着長發哈哈大笑:“睡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這麽激動做什麽?”

歐若懶得理他,牽過還想跟他理論的雄蟲,說:“先上樓。”

朝與一邊被拉着往二層走,一邊不忘回頭對着維拉斯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後者再度朗笑出聲。

雖說房屋是以石頭為材料建造的,但裏面的裝潢卻很是精致,該有的設施一樣不少。

兩蟲在兩間卧室裏随意選了一間,把行李安置好後,目光不約而同飄向了中央那張看上去超級柔軟的白色大床。

朝與不自覺舔了下發幹的唇,輕聲問道:“今晚我們怎麽睡呀?”

歐若頓了幾秒,回:“我睡沙發,你睡床吧。”

“你不想跟我睡嗎?”朝與立時擡眸看他,漆黑的瞳孔裏藏着失落。

“想什麽呢。”歐若頗為無奈,誠實道:“我只是……怕自己失控。”

朝與立馬想說失控也沒關系,可一想到說好追求歐若30天,這才不到一半,又克制地改口道:“我、我會監督你的。”

監督?歐若露出一個痞痞的笑:“你指的是像下午在海星號上那樣的‘監督’嗎?”

經提醒,朝與也回憶起自己那不争氣的反應來,臉上微熱,心思有些動搖,可又實在不願意和歐若分床睡。

兩蟲正讨論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摸過來的維拉斯在門外欠揍地叫道:“兩位,夜還很長,有的是時間為愛鼓掌,篝火晚會已經開始了,你們趕緊下來啊!”

朝與氣得在心裏大罵這只不要臉的澀蟲,一把拉開房門,卻只看到他飛快溜下樓的背影。

歐若走過去撫了下他氣得鼓起來的臉頰,問道:“想去嗎?”

“有點想,聽說這是當地一月才有一次的活動。”

兩蟲牽着奶糕去到沙灘上時,篝火晚會已經開始一會兒了。

數十根粗壯的木料搭建而成的帳篷式篝火燒得通紅,點亮了一片天,而本地蟲民和旅客不分彼此地圍成一個大圈,在悠揚的樂聲中,每只蟲都在扭動身體,臉上皆洋溢着輕松笑意。

朝與被這氣氛感染,不禁露出一個笑容,躍躍欲試道:“哥哥我們一起去加入他們吧。”

從出生至今就沒跳過舞的歐若面露難色,搖頭道:“你去吧,我看着奶糕。”

朝與糾結了一下,說:“那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歐若遠遠望見雄蟲走過去,很輕易地就融入了蟲民中,成為圓圈的一份子。他四肢修長,靈活且輕盈地跟随音樂舞動着,配上那樣一副俊朗的外貌,瞬間吸引了不少雌蟲愛慕的目光。

他好像自帶一種光環,僅僅站在那裏,就能讓蟲移不開眼。

奶糕卻不懂自家主人的胸中的彎彎繞繞,一直躁動不已的它在看見一只昂首挺胸走過來的哈士奇時,霎時間呆住了,随即咬着歐若褲腳哼哼唧唧,意圖很明顯。

歐若輕笑一聲,拍了拍奶糕的頭,“去吧,別欺負人家。”

“嗷嗚!”

收到指令的奶糕蹭地躍起,一個飛撲就将神氣十足的哈士奇撲倒在了草叢裏……

“……”

觀察到兩只狗也就是小打小鬧後,歐若也懶得去管,索性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姿态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摸出打火機和煙盒,攏着竄起來的火苗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升騰間,有雌蟲在他旁邊坐下,問:“方便借個火?”

歐若收回目光,瞧見嘴裏叼着根煙的維拉斯正試圖湊近,便動作迅速地取下唇邊的煙,揚手将打火機抛了過去。

維拉斯頓時樂了,含糊不清地說:“都是雌蟲,怕什麽?”

“有潔癖。”歐若淡淡地說。

維拉斯“啧”了聲,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圈白煙,道:“你們軍雌都這麽麻煩嗎?”

對于身份被知曉,歐若并不意外,一來他這張臉上過新聞,關注過軍事話題的蟲民很可能認識;二來以維拉斯的身家,想查他也并非難事。

他并不理會這個問題,只默默地抽着煙,望向蟲民裏神采飛揚的雄蟲。

維拉斯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稱贊道:“老實說,朝與閣下真的是只很特別的雄蟲,不僅貌美如花,性格也很可愛,完全不像我之前見過的那些渣滓。”

“在我泡過的399位雄蟲裏面,吸引程度可以排進前三。”

聽到這裏,歐若終于舍得分他一記不善的眼神,“別打他注意,你沒戲。”

“真的嗎?你怎麽知道我沒戲?”維拉斯誇張地挑起一邊眉毛。

歐若不欲解釋過多,只道:“他跟一般的雄蟲不一樣,勸你死了這條心。”

維拉斯眼裏興味更濃,說:“看得出來,你們關系是很親密,目前屬于在戀愛的階段吧?”

歐若不置可否。

“我知道他有些不同,可再不同,又能不同到哪裏去呢?”不知想起了什麽,維拉斯忽然嘲諷道:“咱們這個畸形社會能養出幾只正常雄蟲?愛情就純屬他媽扯淡!”

“你不會還真相信這年頭有雄蟲願意舍棄諸多雌侍雌奴,一心一意待你吧?要我說,雄蟲就沒一個好東西!”

是啊,這在蟲族社會基本不可能。

一些久遠的記憶浮現,歐若神情有點怔松,任憑指尖的香煙兀自燃着。

維拉斯見狀好心勸道:“及時行樂最好不過了,你好歹也是一名少将,別把自己坑——”

“我以前是不信。”歐若笑着打斷他,“但是現在信了。”

維拉斯哂笑,“沒想到鐵血軍雌還是個戀愛腦。”

“這樣吧,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歐若揚眉,“什麽賭?”

“就賭三天內,你口中與衆不同的雄蟲會不會對我動心。”維拉斯支着腮,語氣悠然,“如果我輸了,我可以答應你任意一個我能做到的條件;如果我贏了,讓我泡他一個月,怎麽樣?”

歐若想也不想,“不賭。”

“你看,其實你也害怕吧?”維拉斯笑得欠抽。

“激将法對我沒用。”歐若彈了彈煙灰,正想起身離開,一臉焦急的雄蟲卻趕了過來。

朝與跳得盡興,一轉頭才發現那可惡的雌蟲竟又湊到了他家歐若身邊,還支着腮笑得騷裏騷氣,心下一緊,急忙走近一看,疑惑道:“哥哥,你怎麽在抽煙?”

歐若本身就沒什麽煙瘾,加上雄蟲不喜歡煙味,甚少在他面前抽煙,此刻被逮住,竟難得有些無措。

維拉斯慢慢悠悠站起身,露出一個自認潇灑英俊的笑,叼着煙道:“抽煙怎麽了?會抽煙的雌蟲才有魅力。”

朝與大怒:“胡說八道!”他漆黑的眼珠在歐若和維拉斯手中的煙上轉了一圈,對着後者冷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散煙給我哥哥抽的吧?”

維拉斯面上的表情凝固了:“?”

“自己想變成煙熏蟲肺就算了,還要帶壞我哥哥,你好歹毒的心腸!”

被罵得一臉懵逼的維拉斯以眼神示意歐若趕緊解釋。

歐若撇了他一眼,主動熄了煙頭,對着雄蟲溫聲道:“別生氣,下回他再讓我抽我肯定不抽了。”

維拉斯:“???”

朝與溫柔地說:“不怪你哥哥,都是他的錯。”還貼心地拿過煙頭,揚手扔進了垃圾桶。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

朝與挽着歐若往回走,路過維拉斯時,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滿腦門問號的維拉斯盯着兩蟲走遠的背影猛吸了一口煙,情不自禁想到一個星網上流行的表情包:你看我像冤種嗎?

哪知歐若倏地轉身,沒頭沒尾地說了一聲“好”,唇邊還挂着一抹淺笑。

維拉斯一怔,頓時明白過來,他是答應了打賭。

“哥哥,什麽‘好’?”

“咳,沒什麽。”

“我怎麽感覺你們有事瞞我。”

……

維拉斯在兩蟲漸漸遠去的交談聲裏将煙掐滅在掌心,生平第一次這麽想贏一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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