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 28 章
羽月唯要飛去哪裏, 當然是要去找咒術總監部的麻煩。
沒道理對方都找上門了,他還什麽動作都沒有。
超越者有超越者的驕傲,既然他主動暴露身份和能力, 就不允許一些人來挑戰他的權威,否則他為何還要設計這樣的出場方式,就是要震懾一部分別有用心、不自量力的人。
異能界與咒術界有協議, 異能力者不能随意插手咒術界的任何事務又如何。
條條框框的規定向來是束縛沒有能力反抗的人, 束縛那些可以被束縛的人,而這其中并不包括他在內。
超越者可以不被任何規定所約束。
他要遵守那必然是他想, 而非他不得已要遵守。
現在,他想要捕獵咒靈就要肆意捕獵, 他倒要看一看咒術總監部能如何他。
學校裏,織田作和中也在太宰的提醒下解決掉潛入的組織人員。
随即, 太宰查看亂步發來的消息,三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莊園裏, 夏油傑仍舊抱着惠。
剛才,黑龍噬出現,惠聚精會神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 心無旁骛一般,夏油傑以為他會害怕, 但觀察半晌,他也沒有瞧出惠有一點要哭的跡象。
反倒是黑龍噬帶着羽月唯飛走後, 他啊了一聲,還下意識的伸出肉肉乎乎的小手抓了抓, 模樣有點失落,随即轉而扭動着小身子低頭去看極夜。
這會兒惠掙紮兩下, 夏油傑順勢将孩子放在地毯上面。
極夜走過來,尾巴在惠的面前晃了晃,立刻就被他一把抱入懷中,綠色的眼眸眯起。
夏油傑則轉頭看向莊園的門口,大門被破壞,但那個小組織的人卻已經不敢再進入,此時早就不見蹤影。
“原來這就是羽月先生最大的底牌和倚仗麽……”夏油傑這時早已收斂好臉上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黑龍從門裏完全跨出來的那一刻,他清楚的聽見自己心髒怦怦跳動的聲音,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其攝取,移不開絲毫目光。
而近距離觀看,那種威嚴的、恐怖的龐然大物帶來的沖擊力可想而知。
夏油傑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湧動,龍啊,多麽強悍美麗的生物,如今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是真實的、可以被觸摸到的,那嶙峋的龍角、堅硬冰冷的鱗片、鋒利的尾巴……
夏油傑不禁滑動一下喉嚨,眼底冒出渴望,不曉得之後羽月先生回來,可不可以讓他騎一次黑龍?
從現在開始,能夠做一做美夢嗎?
應該可以的吧?
極夜正專心哄着孩子,突然,它感覺到自己的背部被人摸了摸。
“嗷?”極夜回頭,耳鳍一只豎起,一只撇向一旁。
夏油傑笑了笑,伸手為極夜抓撓抓撓下巴。
“嗷~”極夜碧綠的眼睛也眯起,瞬間舒服地躺倒。
黑龍毫無預兆、更是沒有絲毫遮掩的出現在橫濱,這就導致以莊園為中心輻射橫濱的所有範圍內、甚至更遠的距離,只要是眼睛沒有問題的人便都瞧見了那自金色的門扉裏如君臨般現身的黑龍。
霎時,人們驚呼、不敢置信、混亂、拍攝視頻傳到網上分享……
這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一件事情。
好在異能特務科的人員動作夠快,在種田山頭火下達命令後馬上就開始删除網上流傳的黑龍視頻和圖片,禁止人們再度上傳,且傳播另外的消息,解釋那只是一種高科技的投影技術,并非是真實的巨龍。
當然,這其中有沒有多少人相信就得另說了,可能時間會淹沒一切吧。
現在種田山頭火得确保這一次的事件不會大範圍的傳播恐慌。
畢竟異能力者在普通人的認知裏只是都市傳聞。
“确認超越者飛去了哪裏嗎?”種田山頭火揉一揉眉心道。
頭疼,雖然格外欣喜于羽月唯超越者的身份,但他卻也同時意識到了超越者的任性、不好約束。
就像這一次,羽月唯應該是故意借由小組織的圍攏挑釁、咒術總監部的刻意針對來暴露超越者的實力。
明明有不需要那麽高調的解決辦法,殺雞焉用牛刀,但殺雞儆猴,以儆效尤,這點道理種田山頭火還是懂的,比如震懾港口黑手黨和他們異能特務科……
這時,工作人員道:“種田長官,黑龍飛去的方向似乎是咒術總監部的位置。”
種田山頭火了然:看,有雞要被‘殺’了。
至于那個不自量力的小組織,不需要羽月唯親自出手,在瞧見黑龍現身的那一刻,估計早就已經被吓破膽了。
“派人去處理一下那個組織。”種田山頭火吩咐道。
“是。”下屬立即出動。
黑龍升入高空,龐大的身形被雲層遮蓋,卻也隐約透着黑沉的陰影。
只是它飛行的速度極快,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
沒一會兒,羽月唯和黑龍就到了咒術總監部的上方。
風吹雲動,黑龍呼扇着翅膀滞在雲層裏,影子卻無法被遮擋完全。
羽月唯身上披着的羽織飛揚,衣擺獵獵,他自黑龍的頭頂站起身,一手扶着一側猙獰的龍角,一手按在日輪刀的刀柄上,微卷的發絲偶爾拂過他的臉頰,耳飾也被風吹得搖晃擺動,漂亮的眉眼冷淡、似笑非笑,垂眸俯瞰下方的神情隐藏着不易被察覺到的張狂恣意,像是平日裏光華內斂的寶石,擦一擦,終于綻放刺目灼熱的光芒。
他輕啓唇道:“噬,龍焰。”
黑龍驀地俯沖向下,龐大又堅硬有力的翅膀瞬間劃破雲層,展露它猙獰恐怖的身軀。
——“砰”的一聲,黑龍踩碎房屋落地,體型壓塌一片,翅膀也帶飛一片,磚瓦迸裂、碎石四濺,在頓時變得混亂起來的背景音中,絲毫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和躲避的空隙,黑龍張大嘴巴,一股極為炙熱的龍焰以不可抵擋之勢剎那朝着四周噴出。
“是什麽人?!”
“敵襲!敵襲!”
“快來人啊,這、這是什麽怪物?!”
“啊——”
“救命啊!住手,快停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黑龍的火焰一旦燃燒就不會輕易的熄滅,勢必要将這一片完全燒毀殆盡才行,寸草不留,連一磚一瓦都要燒得幹幹淨淨。
至于那些逃出去的人,羽月唯只是冷眼看着,并未趕盡殺絕,若不留一點活口,這次的事件還怎麽言語相傳,怎麽由親身經歷的人傳遞真實的恐懼,埋下畏怯的種子。
雖然人死光,事情也能夠被傳出去,但到底比不上當事人的親自訴說。
可以帶給人噩夢的火焰兇猛的燃燒着,黑龍巍峨恐怖的身軀被火焰環伺,炙熱的高溫好似連空間都被燒得扭曲模糊。
而就在這樣的畫面之中,一個人影伫立在黑龍的頭頂,随着黑龍俯首的動作,冷淡的聲音傳來——
“你們記住,這只是一次警告,咒術總監部還管不到我的頭上來,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咒術總監部最好不要輕易的踏足,否則……”
“吼————”劇烈的龍息噴吐,火焰又猛地竄高許多。
在幸存下來的高層眼裏,最後只留下那人冰冷殘酷的目光和毫無表情的面容,以及黑龍振翅飛走,逐漸變小的背影——那是足以深刻他們心中,令人畏懼和顫抖的記憶。
哪怕現在與人為善,看似溫和的羽月唯,卻也不要忘記他還曾有一段黑暗的、充斥着血腥的過往。
與此同時,橫濱。
在所有的咒靈都被一掃而空後,一個額頭有着縫合線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一個陰暗的小巷子口。
這中年男人的長相很普通,是放在人群裏就能一瞬泯滅淹沒的存在,毫無被留意的特點。
但他此刻的眼神卻令人很不舒服,低聲道:“居然是這樣的能力……”
他還以為這個異能力者是一個和夏油傑一樣,都能收服咒靈為己用的人。
所以他要試探,可結果卻出乎他意料,令他震驚卻也更加驚喜。
這樣的能力如果被他得到的話……他心中不可抑制的起了貪婪。
但緊接着他就快速冷靜下來,不行,先不提羽月唯異能力者的身份,他的各方面都已經很成熟,絕不可能太過容易就被他得逞。
倘若出現一點點差池,都會有極大可能影響他的計劃。
他策劃了這麽久,必不能失敗。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分開夏油傑和羽月唯,讓其遠離……
正當這人思索之際,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找到啦!”亂步戴着眼鏡,神情嚴肅,一手指向他道:“社長,沒有錯,就是這個人在暗中催使咒靈來橫濱,他的目标是唯,咦,居然還有別的目的嗎?”
羂索一驚,他怎麽會被……
另一邊,太宰的聲音也響起:“這位不知名字的先生,勸你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他的身後,織田作手持雙槍,中也渾身泛起重力的紅光。
而福澤谕吉的劍早已經半出鞘了。
羂索顧不得此時難以置信的心緒,露出無辜膽小且畏縮的表情道:“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太宰:“喂,這時候還裝就沒有必要了,你的狐貍尾巴已……”
不等說完,羂索的攻擊突現。
織田作早有察覺:“太宰小心。”
中也蓄勢待發,一腳踏破地面。
福澤谕吉也拔劍沖了上去。
可他們發現得了羂索的行蹤,卻還尚不了解他茍的行為準則。
這一擊只不過是羂索為了金蟬脫殼逃走而做出的幌子。
等亂步和太宰察覺出聲後,羂索早就已經棄身體逃掉,不見了蹤跡。
太宰臉色難看,鳶眸陰沉地看了眼地上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
亂步也氣得鼓起臉頰:“什麽嘛,居然第一時間想的是逃走……”
這可真是大失誤,他都自信滿滿的應承了下來,現在倒好,回去怎麽和唯交待。
啊啊啊名偵探有污點了。
——綠眼睛小黑貓抱着腦袋來回打滾和嚎叫。
太宰:“回去吧,現在這個時候,唯也該回來了。”
他垂下眼眸,眼底翻湧着漆黑的色澤,這種陰暗惡心的小蟲子,下一次再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