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局子撈撈

第11章 局子撈撈

“抓、抓住他們!”

“腿這麽短,居然還挺能跑!”

“诶,窗臺不可以上去!”

毛茸茸的狐貍崽四處亂竄,管理局的走廊簡直成了跑酷賽道。

“白竹桑跟上!(叼尾巴回頭)還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呀!”

“米娜!(跳下窗臺)我來啦!(左前爪撐地)”

“可惡,不要小看我們之間的羁絆啊!”

“吶,會堅持下去的,對叭!”

他們飙着淚花邊哭邊跑,硬是營造出一種狐狐永不言敗敢于抗争的熱血氛圍。

“寧老板究竟給你們看了什麽啊!”

陸槐的手裂變成無數枝條,一根撈一只,通通打包塞進辦公室,心累地把他們趕到房間最靠裏的位置,“站好站好,再跑就揍屁股了!”

狐貍崽們眼眶通紅地貼在牆壁排排站,大尾巴挨挨擠擠,在身後簇得像撮三葉草。

管理員挑眉,得,還是只名牌崽。

寧知夏也算是管理局的熟客了,路過的管理員瞅見他,人機似的表情頓時像植入新程序般笑呵呵招呼。

“寧老板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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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老板肚子餓不餓呀?”

“寧老板要吃小點心嗎?78號位面最熱門的史萊姆果凍派!”

“不了不了……”我惜命。

寧知夏擺手擺得像三檔雨刮器。

他跟在奧德羅身後進屋時,白竹正被姐妹擠在中間,嘴巴抿得死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一見到熟悉的青年,頃刻間就繃不住了,抖着聲音抽噎:“哥哥你終于來了……我要被做、做成圍脖了嗚嗚……”

有一個冒頭,其餘狐貍崽也跟被傳染似的,壓着耳朵仰天嚎啕,整個房間凄凄慘慘戚戚,管理員們手足無措,擺手慌張解釋對他們的皮子不感興趣。

眼看聲波攻擊愈演愈烈,奧德羅慢悠悠走過去,朝淚眼婆娑的幼崽們俯下身,在寧知夏看不見的角度張嘴。

“嗝!”

哭聲戛然而止。

狐貍崽們瞪圓了眼睛,像看見了極為驚悚的一幕,全都乖乖地噤聲不敢動,低頭用力抽了抽鼻子。

寧知夏好奇探頭想看:“你做什麽呢?”

奧德羅已經轉過身,神色如常地對他眨了眨眼,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範:“就噓了一聲。”

寧知夏深信不疑,一個勁兒點頭:“噢噢。”

奧德羅彎了彎唇角,将目光再次投向那群安靜下來的幼崽。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眯着眼像是點兵點将般在幾個顫巍巍的腦袋上方來回移動,最後停在白竹頭頂。

白竹縮着小手打了個顫:“嘤嘤!”

奧德羅往狐貍崽背上一杵,把他從一排毛團中戳了出來。

白竹順勢撲過來抱住寧知夏大腿:“寧哥哥!”

寧知夏:“哎呦哎呦輕點撲,你們不是回自己的位面了嗎?”

“沒、沒有回……”白竹低着腦袋交代,“我們趁時間到了偷溜出門……去教訓了那個壞大嬸!”

什麽?

怪不得對方偃旗息鼓了!

寧知夏激動搓手:“你們還有什麽驚……”

管理員們帶着滿身爪印,面無表情地幹咳一聲。

“……吓是我不知道的。”寧知夏話鋒急轉,幹巴巴地說道。

狐貍崽們抱住尾巴委屈地抽噎了下:“我們想給你出氣的呀。”

奧德羅在一旁慢悠悠地說:“每個位面都有運轉規則,站在管理局職能的角度看,你們不能越界幹涉。”

寧知夏試探着接話:“那站在你個人角度上看……”

“做得不夠利落。”奧德羅饒有興致地點評。

就像頭上要是沒壓着管理局局長的名頭,下一秒就能去給狐貍崽們打個樣兒。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得管理員們瞬間捂着心口咳得像得了肺痨,心累到極點直接痛苦閉眼。

有您是我們的福氣。

寧知夏忍不住問:“你們對金大嬸幹啥了?”

狐貍崽們互相看看,哭兮兮地比劃:“沒有下什麽重手,只是用噩夢吓唬……”

他們含住淚花,抱着尾巴抽抽噎噎地說着經過,忽然從身上抖出幾根雞毛。

寧知夏撿起來,疑惑地晃晃:“這是去哪兒收的物料?”

奧德羅淡聲補充:“從居民區迷路到了郊外,被管理員找到時正在雞舍吃自助。”

“嘿嘿。”

狐貍崽們咂嘴回味,“大晚上的,來都來了……”

寧知夏聽得震驚:“毛都沒拔你們也吃!”

衆人齊齊扭頭看過來:“!”

朋友,這是重點嗎!

想到他們是從自己的連接點偷跑出去的,寧知夏趕緊腼腆搓手:“那個抱歉哈,因為我個人的私人問題占用了公共資源……”

陸槐連忙擺手:“還好都是小事。”

說到底也是那位金大嬸自己惹到了這些記仇的家夥,好在狐貍崽沒有那麽高修為,除了被吓壞也沒有別的問題。

見狐貍崽們乖乖地排好隊,從奧德羅打開的通道回家,寧知夏松了口氣。

他由奧德羅陪着一起出門,走到樓梯口等電梯時,寧知夏怔了一瞬。

面前的電梯沒有古怪的貼紙,總體來說很正常,而且連出現的位置也改變了……

寧知夏歪頭,看向以前電梯的方向,發現那裏只是一堵厚實的牆壁。

他默了下,問奧德羅:“之前的電梯呢?”

“醜自閉了。”奧德羅看了眼白牆,略感遺憾。

寧知夏:“……”

直覺告訴他,最好別問那玩意兒是什麽。

很快,黑色轎車停在了清溪路,寧知夏見奧德羅也跟着下車,覺得人家真是客氣,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今天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就送到這兒吧。”

“我要去你家旁邊的面包店。”奧德羅朝路邊一個方向指指。

寧知夏幹巴巴道:“你的直白讓我的客套顯得很尴尬。”

奧德羅怔了一下,很認真地問:“要重來嗎?”

你真的在玩什麽攻略游戲讀檔回檔嗎!

寧知夏給他扣了半顆心,并說道:“不用。”

去管理局轉悠了圈,一來一回沒有耽誤多長時間,春日午後光影搖曳朦朦胧胧傾斜在兩人肩頭,快要走到19號時,寧知夏支起腦袋嗅嗅,很快聞見充斥奶油與堅果氣息的烘焙香味。

果然,那家店的玻璃櫥窗擺滿了剛出爐的面包,不少情侶悠閑地坐在窗邊,吃着小蛋糕輕聲閑聊。

奧德羅在粉色泡泡的氛圍中徑直走過去,想起什麽似的,問寧知夏:“吃嗎?”

寧知夏暫時不想吃甜的,搖搖頭:“不用管我,你自己點吧。”

“好吧。”

奧德羅來到收銀處,垂眼全神貫注地看起甜品單。

即使是穿着簡單的淺色開衫,出衆的外貌依舊讓旁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在兩人身上。

店員認識寧知夏,見他們一起進來,迅速投來視線,臉蛋堆出的笑容堪稱祥和。

多好的時間,多好的景色,一起坐在清香的花樹下分吃一碟果醬夾心的小蛋糕……你一口,我一口……

唔,又幸福了呢!

淺磕之際,她聽見這位模特似的長發青年緩緩開口——

“給我三個熔岩牛角包,兩個草莓甜甜圈,冰淇淋泡芙和香草奶油泡芙各來一份,三角切件要虎皮芋泥、薄荷黑巧和抹茶樹莓,再加一盒海苔肉松小貝……就這些吧,全部打包。”

店員茫然:“?”

就這些吧?

店員心如死灰,好一個深淵巨口,雙人春日約會秒變大胃王錦标賽是吧。

片刻後,奧德羅提着一大包甜品和寧知夏走出店門。

寧知夏覺得他渾身都快是甜甜的氣息,忍不住問:“你好像很愛吃甜食?”

“嗯。”

奧德羅點了點頭,回想了一番說道,“以前沒吃過。”

“啊……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對自己來自于哪個位面閉口不談,一定是很閉塞很落後的地方,也不知道這人曾經過得有多苦。

寧知夏張了張嘴,對他突然産生了點憐愛,但還是忍不住說,“那你也要注意節制啊,吃多了會發胖的。”

奧德羅挑眉:“沒關系,運動量大。”

“……行吧。”

寧知夏抓抓頭發,等走到19號院牆外時,糾結片刻還是談起了關于金大嬸走運的事,“那個……假如沒有小狐貍們幹涉,金大嬸很難得到懲罰?”

“你們位面講究運勢,她再好的運勢也耗得差不多了。”

奧德羅眨眨眼,“至于以後,你很快就會知道。”

寧知夏瞅着他:“知道嗎,你現在的語氣讓你看起來像個神棍,還是一個洋鬼子神棍。”

奧德羅:“上班時間,需要符合你們這裏的調性。”

“唔,當什麽謎語人嘛……”

寧知夏聽得迷糊,但對方沒有再聊下去的意思,提着一大袋甜品跟趕集結束似的慢悠悠離開。

這時,曲半青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寧知夏你去哪兒了,快點蹿回來吃飯!”

曲半青穿着熊貓圍裙,在門口揮舞手裏的鍋鏟召喚,“啰啰啰啰啰……”

什麽,開飯啦!

寧知夏不再多想,屁颠屁颠快樂小跑:“來咯來咯!”

賬號澄清之後,不少路人點贊蹲個後續,沒過幾天,寧知夏就知道謎語小奧是什麽意思了。

如奧德羅所言,清溪路其他店的老板得知寧知夏店裏的惡評被删後,一起列了這位大嬸的白嫖清單,可惜金額不大,警局也是口頭教育不了了之。

然而似乎有人氣不過,将這些事爆料給地方媒體,很快就有記者找上門,大嬸整天門也不敢出,兒子兒媳跟着面上無光,覺得她整日捂住耳朵神神叨叨,幹脆把她送回了老家不聞不問。

這件惡評風波結束,暖心的粉絲們留言一起跨火盆。

“我就說嘛,怎麽可能口口聲聲說過敏又拿不出證據,鐵定是白嫖怪!”

“那個香膏真的很好聞,我消費沒有滿五百,不過寧老板每次美甲結束後都會給我抹!”

“留香很持久,第二天手腕都是香香的!”

“不要再說價格問題了,店鋪有價目表,在餘城不算高,成品真的對得起價格!”

“[圖片]不知道是不是玄學,我做的幹花美甲選的都是金色花花,最近財運莫名其妙有點好!”

“姐妹這就是指定來財嗎!下次我也做一個!

吃瓜貼瞬間變成各種美甲返圖貼,吸引了不少人關注店鋪,一時間幹花系列美甲備受好評,尤其是金色幹花的人氣快速飙升。

店裏這下可熱鬧起來,白天預約全滿,晚上那會兒偶爾又有蘇秋水帶大妖過來消費,寧知夏和曲半青算完賬,這半個月并不算累,居然就營業五六萬。

兩人摟着一起喜極而泣,勢必要用自己賺來的錢感受一下紙醉金迷。

寧知夏拍桌:“以後天天吃KFC就周四不去!”

曲半青也随一個:“老子以後開會員不關自動扣費!”

兩人嚣張齊聲:“咩嘎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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