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樸世昭琢磨起了當練習生的事情。
當練習生這件事，有利有弊。
利：
她的衣食住行、安全、學業問題被解決，還有生活費拿，而且要是能順利出道，她的就業問題也被解決，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一條龍服務。
弊：
練習生沒出道前待遇福利就這麽好，這個公司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麽？她要付出什麽？練習生最後沒能出道是不是要賠錢給公司？
雖然心中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但這些都影響不了樸世昭的心動。
越想越激動，最後她只能用深呼吸來緩和自己的情緒。
在市中心流浪這兩個多星期來，樸世昭穿衣靠撿舊衣回收箱裏的衣服，喝水靠商場的飲水處。
食物靠商超和面包店等店鋪的免費試吃，附近幾個區有免費試吃的店鋪，樸世昭基本都去過。
等到晚上面包店打烊時，她還會去面包店門口的垃圾箱裏撿當天沒賣出去的面包，再吃頓宵夜。
她覺得自己吃的很好，身體都感覺好了一些，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頭暈。
但是，樸世昭過夜的地方卻是每天換。
M記、K家、便利店、各大醫院的大廳、住院部的走廊、她還去過公廁，在隔間裏蜷縮在馬桶上睡覺。
她流浪的日子越久越惹眼也越危險，畢竟她的僞裝不是萬能的，只是因為她塗黑了臉，總是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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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但凡生病，對樸世昭來說不亞于是和死神有個約會。
她剛出孤兒院時想的是生存下來，現在想安穩下來。
可進了這家公司，她就會安全嗎？
但是...樸世昭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沒得選不是嗎。
*** ***
心裏有了決定，可樸世昭沒有馬上就聯系崔盈美。
這段時間，她已經學會使用手機了。
金院長給她的手機雖說是外殼有瑕疵的二手機，但使用起來沒什麽大問題，而且還有裏面還有電話卡。
電話卡也是院長不用的。
有時候樸世昭一開機就能收到別人的電話，都是找金院長的，她就一開始不小心誤接了一個，打電話的人上來就罵，讓金院長還錢。
那一瞬間樸世昭明白為什麽這個二手機裏還會有電話卡了。
手機在樸世昭這裏最大的用處是用來看時間，不怎麽上網，畢竟她也不知道電話卡裏的話費夠她使用多久。
但是今天她得使用了。
上網搜索了下，樸世昭看到了許多關于BKY公司的消息，眼花缭亂的，不過也确認了崔盈美和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這個公司真的是實力很強的娛樂公司，對待藝人和練習生也都很不錯，沒有苛待不愉快的新聞，但是，不急。
在BKY公司的大門蹲了大半天沒看到像是練習生模樣的人後，樸世昭繞了一圈，來到大樓的後門處。
蹲了沒多久，樸世昭就看到了一群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生，應該就是這家公司的練習生。
她走過去和這幾個女生搭話。
女生們開始不願理她，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和她說話了，從她們這，樸世昭知道了一些星探崔盈美沒告訴她的事情。
不是進了公司就會被留下來的。
面試通過進了公司後要練習一個月，練習效果好公司才會和你簽約，而要是你的練習效果不理想，公司不會要；
打架鬥毆、戀愛、私自整容、開除；
練習生每個月都有考核，要是在每月考核中表現不好，開除。
“請問，練習生要付培訓費用給公司嗎？如果被公司開除或是最後沒能順利出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付錢給公司嗎？”
短發女生明白了眼前這個男生的顧慮，她搖頭道：“別的公司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公司是不會要求練習生在練習期間付培訓費的，而且公司每個月還會給練習生補貼呢，這是公司必要的前期投入。”
“不管是被開除還是沒能出道，都不用付錢給公司。”
必要的前期投入？
也就是說來這裏當練習生，要是被開除、沒成功出道，是不用付訓練費用給公司的。
好事啊。
而且這幾個女生的精神狀态都很好，說到公司時很驕傲，情緒沒問題，沒有受過欺負的跡象。
來這家公司當練習生，絕對是她目前用來擺脫困境最好的辦法。
看着表情突然柔和下來的樸世昭，幾個女孩都很激動，你看我我看你的，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和樸世昭搭話。
但可惜女生們還沒來得及說話，樸世昭就留下一句“謝謝你們”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有個長發女生可惜道：“他長得可真好看啊，就是太黑了。”
她的話得到了幾個女生的認同。
“是啊，他真好看！”
“帥是帥，不過他的膚色...感覺公司會頭疼呢。”
“打美白針不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進公司，因為他，男練習生們絕對會緊張起來的。”
“但演員還是演技最重要。”
“可是我就喜歡帥的。”
這幾個女生和星探崔盈美一樣，被樸世昭的聲音、發型、膚色蒙蔽了，以為他是男生，都在讨論他進公司後會不會成為男生公敵。
*** ***
在遇到樸世昭的五天後，崔盈美終于等到了她的電話。
還是那家咖啡廳，兩人見了面。
小帥哥今天還是那麽黑，但是沒關系，他好看啊！
原本心情有些差的崔盈美被帥哥治愈了，她在心裏感嘆，世界上可以沒有男人，但是一定得有帥哥。
“樸同學你和家人商量好了嗎？如果确定的話，那下午我就帶你去公司參加面試。”
對于練習生的面試，BKY公司是統一時間安排的，每個月兩次，今天下午正好有一場。
什麽也不會的樸世昭點頭答應了。
“那就麻煩歐尼了，還有上次失禮了，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樸世昭，今年十四歲。”
崔盈美震驚地看着樸世昭，這孩子剛才喊她歐尼？
在韓語中，針對姐姐這個詞，不同性別有不同的喊法。女性喊年長的女性，是歐尼；男性喊年長的女性，是怒那。
這孩子喊她歐尼，那麽豈不是說......
“你是女生？！”崔盈美看着對面坐着的板寸帥哥，瞳孔地震。
因為馬上就要進公司面試，樸世昭不能再瞞着對方，免得引起誤會和麻煩。
“嗯，之前我騙了歐尼，很抱歉。”
崔盈美魂飛天外。
樸世昭的外形和聲音，就是男孩子啊，怎麽突然變成女孩子了？
難道自己的眼睛不好使了？
回想自己和樸世昭見面時的畫面，崔盈美有些生氣。
雖然有她先入為主的錯，可樸世昭卻故意喊她怒那，一直誤導她！
但是看着樸世昭，崔盈美心裏的火，發不出來。
她這麽好看，她有什麽錯呢。
“世昭xi，我們公司對女練習生的外形是有要求的。”
樸世昭的膚色深，雖然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潋滟桃花眼，鼻梁挺翹，臉型流暢，但萬一公司因為她的膚色不要她呢，所以崔盈美把醜話說在前頭。
樸世昭明白崔盈美的言外之意。
她本來就是準備卸掉僞裝去面試的，畢竟這場面試對她來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她沒有才藝，就只能靠長相來一鳴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