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直播結束了, 在告別依依不舍的粉絲後，樸世昭和隊友們一起來到了後臺。
氣氛有些微妙。
大家是因為選秀綜藝在一起封閉性地訓練了幾個月，從現在開始也就是一個組合的, 是隊友的關系，但是好些人之間根本沒說過幾句話。
真的不熟。
但女生們也就尴尬了一會兒, 節目組的人喊她們去會議室集合。
寒國人不光很會霸淩，也很會看眼色。
女生們很有默契地把站在最前方的位置留給了之後組合的C位樸世昭，她是敲門的那個人，也是第一個走進會議室的人。
會議室裏烏泱泱的一群中年男人。
有女生們各自公司的高層和節目組的制作人，還有以後負責運營她們組合活動的YMC娛樂公司的人。
YMC這家娛樂公司和舉辦《pd101》的電視臺M-NET都是CJ集團旗下的。
CJ推出這檔選秀節目, 可不是免費給各家娛樂公司白幹的，由國民制作人們選拔出來的限定組合肯定是要給CJ賺錢的。
就像今晚直播時短信投票産生的盈利，電視臺這邊會捐贈給CJ集團旗下的一個公益組織。
水很深啦。
樸世昭進來後看了一眼會議室裏的人，在心裏啧了一聲。
都是男的。
西裝革履，長得都不咋樣，鄭部長在這裏群中年男裏也是門面般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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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娛樂公司裏，身居高位的女性好像很少啊...垂下眼, 樸世昭和女生們一起和這些人鞠躬問好。
雖說是組合了，但是大家沒默契，也沒有統一問候語, 所以問候聲七零八落的。
接下來這些男的交代起了一些事情, 不過因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有些事情他們沒細說，留着在幾天後的會議上會再和女生們仔細交代清楚。
現在就大概說了下以後她們組合是哪個公司的人來管理，出道後的她們的個人活動要在保證組合活動不受影響的情況下進行等等。
I.O.I組合是YMC娛樂公司運營, 但女生們原本的娛樂公司也是可以安排活動給她們的。
不過她們的行程肯定是不可以影響到I. O. I組合的行程的，所以到時就需要娛樂公司之間去相互掰扯了。
樸世昭聽到這, 眼神微動。
衆所周知，娛樂公司都很能壓榨藝人。
像她們現在這種有兩個娛樂公司安排活動可不是什麽資源多多，爆紅就在明天的大好事。
對藝人來說，跑不完的通告是一把不見血的殺人刀。
過度疲倦下，藝人的精神狀态和身體狀态都會是大問題，而在這種狀态中，藝人的靈氣和熱情也會逐漸消失。
一旦因為疲憊的狀态表現不好，她們就會被大衆批評，人氣也會受到影響，而她們連軸轉賺來的錢大頭卻都是娛樂公司的。
剛出道的藝人可沒啥資格和公司談分成。
而且關鍵的是，I.O.I是十一個人的大型團，也不知道是會按勞分成還是平均分成。
樸世昭現在就想知道這一年的限定團活動，分成是怎麽安排的。
別人出道是為了夢想，可她出道為的是錢。
樸世昭很有自知之明。
她的人氣不低，不管是臨時公司YMC還是簽了十年長約的BKY公司，肯定都會安排她多跑行程，吸人氣，給公司賺錢。
而且她們是限定組合，不存在壓制人氣成員這種說法，所以YMC肯定會利用她的人氣來帶動組合的人氣，她的個人行程肯定會比隊友多。
那麽在這種情況下，要是YMC娛樂公司搞平均分成這一套，那就是在割她的肉吸她的血去養別人。
樸世昭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的。
反正現在她還沒和YMC公司簽限定組合的專屬合約，等過幾天去簽約的時候看看分成是怎麽分的，要是平均分成她會和YMC公司提出異議，當然最後的結果可能不會很好。
這些資本，這些中年男，可從來不會把她們放在眼裏。
但要是YMC公司讓別人來吸她的血，樸世昭自然不會忍。
而且她身後還有BKY公司。
以樸世昭對公司的了解，公司肯定會為她争取利益的。
隊友們也是來自不同的公司，這些娛樂公司也會為旗下的藝人争取利益，所以I.O.I組合的分成，最大的可能會是按勞分成。
事情在心裏過了一遍後，樸世昭也安下心來。
此時中年男們也把事情交代好了，就先行離開了，而女生們留在會議室裏，相互熟悉着，也分享着自己的激動之情。
幾天後，她們要去YMC公司，和公司簽為期一年的藝人專屬合約了！
樸世昭睨了眼正在和旁邊人說說笑笑的陸仁依，在想是現在就收拾她，還是等之後再說。
之前樸世昭只給了陸仁依下巴一下，是因為當時她馬上就要上臺表演，沒時間收拾對方。
對她耍手段的人，她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
看到陸仁依站起來，和旁邊的人告別像是要走，樸世昭等她出了會議室後，起身跟了上去。
樸世昭跟着陸仁依來到了衛生間。
她的眼神在洗手池掃了下，随後放棄了自己最常用的方法。
今天的後臺人可是很多的，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不太好呢。
畢竟這些電視臺的職員和她當初威脅的那幾個男練習生可不同。
樸世昭輕手輕腳地走進衛生間，看了一圈，發現只有一個隔間正在被使用，顯示有人，她拎過【正在清理】的黃色立牌放在女衛生間的門口，然後關上了大門。
把從保潔間拿來的拖把卡在隔間門把手上，确保陸仁依出不來後，樸世昭走到門口，開始開燈關燈。
亮一秒就關。
開開關關等了好一會，在耳朵捕捉到隔間被拉動卻被拖把卡住的動靜後，樸世昭笑了。
關上燈，樸世昭在陸仁依“咚咚”的拽門聲中緩緩走向她所在的隔間，故意壓低了聲音。
“你在哪？”
鬼魅一樣的女聲在漆黑的女衛生間裏響起，吓得陸仁依差點尖叫起來。
她驚恐地看着眼前的隔間門板，使勁推着隔板的手也放了下來。
“你在哪？”
那個幽幽的女聲再次響起，一開始陸仁依還在用燈壞這個理由安慰自己，可現在她滿心只有恐懼。
經常看恐怖片的朋友都知道當你一個人在衛生間時，燈時好時壞，門打不開，外面又傳來不對勁的聲音時，是遇到了什麽。
尤其寒國的恐怖片，女衛生間更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聽到她拽門的聲音消失了，樸世昭來到陸仁依隔壁的隔間，嘴裏還念叨着你在哪你在哪。
腳踩在馬桶蓋上，樸世昭扒着門板，她探出頭眯着眼看着下面，依稀看到了一個蹲在那裏的人影，她沉默了下來。
聽着耳邊細碎的抽泣聲，樸世昭就這麽盯着陸仁依的腦袋看。
外面的女聲消失了，陸仁依心中的恐懼卻更嚴重了。
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盯着她看。
後背發毛。
不要回頭！也不要擡頭！
明明是這麽告訴自己的，可是身體發着抖的陸仁依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僵硬地轉頭朝上面看去。
樸世昭看到她的腦袋動了，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讓燈光從下面打到她的臉上，然後她陰恻恻笑了起來。
“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
陸仁依凄慘的尖叫聲震碎了衛生間。
趁着她在那尖叫，樸世昭動作快速地做起了掃尾工作。
把卡住隔間把手的拖把和正在清潔的立牌放回原位，她來到洗手池洗幹淨手，對着鏡子重新紮好頭發，然後轉身就走了。
OK收工。
*
樸世昭跟着鄭部長還有女助理小張一起進了電梯，準備離開場館。
樸世昭跟着鄭部長，兩人身邊還跟着女助理小張。
小張是BKY公司給樸世昭安排的助理。之前樸世昭來參加選秀節目時，就是她送的，一會兒也是她負責把樸世昭送回宿舍。
剛出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樸世昭就看到一群人圍了上來。
“是世昭！”
“世昭來了！”
“世昭呀恭喜你！”
“樸世昭出道粗卡！”
鄭部長正在和樸世昭說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嘴裏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驚訝地看着那邊的十幾個人。
這是...私生？
就算是已經成名的藝人，身邊也不會有這種規模的私生吧？
不過想到這些私生做的事情會對樸世昭的心理帶來傷害，也會對她的人身安全産生威脅，鄭部長蹙眉，決定安排保镖給樸世昭。
樸世昭未來一年是以I.O.I成員的身份出道，所有的活動也都是以YMC公司那邊安排的為主，所以BKY公司這邊沒給她安排專屬經紀人，只是安排了一個助理，至于保镖自然也是YMC那邊安排。
但是現在看這架勢，鄭部長覺得還是讓公司來給樸世昭安排保镖的好。
畢竟YMC不會給十一個女生每人都安排一個保镖跟着。
而且等到YMC那草臺班子安排好保镖，樸世昭怕是都不知道被私生貼過多少次臉了。
樸世昭沒想到竟然會有粉絲在這裏等她，對着她們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面對這些神情激動的粉絲們，她搖頭拒絕了她們。
這些粉絲的手裏都拎着東西，想要送給她，不少人手中的袋子上都有着奢侈品的logo。
她今晚收下粉絲的鑽石王冠已經很出格了。
其實當時要不是在那種場景和氛圍中，樸世昭是不會收下那位粉絲姐姐的禮物。
雖說很愛錢，但樸世昭不會因為粉絲送的是價值昂貴的東西就動貪念。
她是有底線的人！
被拒絕的粉絲們滿臉失落地看着樸世昭，不甘心地跟着樸世昭移動。
但她們卻沒有太靠近樸世昭，兩撥人中間隔着兩三米的距離，這種禮貌和距離在私生身上出現，讓人驚訝。
“昭昭啊，是禮物呢，可以收下嗎？”
“是慶祝你成功出道的禮物，拜托世昭就收下吧！”
“是啊世昭，請收下我們祝賀你的心意！”
張助理走在外圍，用她自己來隔開樸世昭和這些私生的距離，她側頭沖着樸世昭低聲說道：
“不要理這些人，我們走。”
樸世昭微微點頭，此時她也反應過來這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粉絲，是傳說中的私生。
在公司上心理健康教育課的時候，職員們有和她們說過娛樂圈中藝人的那些瘋狂又無孔不入的私生有多可怕和難纏，還有極端的anti。
想到以後會有人跟蹤偷窺自己，樸世昭心中就有些煩躁。
沒有理會這些人，她上了車。
鄭部長交代了張助理開車小心後，他上了他自己的車，準備回家。
看到樸世昭這麽冷漠，拎着東西抱着期待的心情在等她的年輕男女們臉色都很不好看。
等樸世昭的保姆車離開後，這群人中有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起了樸世昭。
“才出道就這麽傲慢了嗎？從頭到尾就只打了一個招呼。”
“這孩子真是讓我失望。”
“我等了這麽久，難道是為了看她對我黑臉嗎？”
“送她禮物都不要，不識好歹！”
說這話的男生憤憤地看着逐漸遠去的汽車，右手死死捏着手裏的購物袋，袋子裏面是他給樸世昭精心挑選的一件c家的連衣裙。
有人抱怨，有人生氣，有人面色如常。
這些心無波瀾的都老私生了，對愛豆冷漠的态度早就習慣，可顯然有些剛踏入這個圈子的後輩們還沒有習慣。
呵呵，等TA們習慣愛豆的黑臉和冷漠，就不會抱怨了。
而且抱怨幹嗎呢，有這時間不如多回味下樸世昭對TA們冷漠的态度和眼神。
畢竟普通粉絲可享受不到Ta們這種獨一份的待遇。
想到這，一個女生低頭看起了自己拍攝的視頻，看着屏幕上樸世昭冷漠看着自己的畫面，一股詭異的興奮感從她心中升起，頭皮都一陣酥麻。
就是這樣，世昭就應該這麽看着她。
這種漠視她卻又在注視她的感覺，在這一刻，樸世昭的眼裏和心裏都是她，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樸世昭會記住總是出現在她身邊的她，沒事就會想起她。
所以是人人喊打，愛豆厭惡的私生又如何呢，普通粉絲能讓世昭有印象嗎？能被她記在心裏嗎？
一邊開着車，張助理一邊和樸世昭解釋起了剛才自己為什麽讓她別理會那些人的舉動。
“那些不是普通粉絲，她們是在蹲你，想要跟着你回宿舍的私生，這些都是奇怪的人，也很瘋狂。所以世昭啊，要是發現身邊有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樸世昭點頭，“我知道的歐尼，謝謝你。”
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樸世昭的臉色沒不對勁後，張助理這才放心。
要知道有些剛出道的藝人是分不出粉絲和私生的，有時候還覺得是公司故意不讓TA們和粉絲互動，對公司産生誤解，也會釋放不好的信號給私生，讓那些人變本加厲，越來越瘋。
“因為YMC公司不對你們強制進行合宿生活，所以接下來世昭你自己一個人住，活動行程，都是我去接你。”
“公司給你租了公寓，已經打掃好了，我也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世昭你看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公寓，還是回之前你住的宿舍把東西收拾收拾再去公寓那邊？”
張助理的話讓樸世昭有些驚訝，竟然不強制合宿，她還以為YMC會讓她們十一個人住在一起呢。
至于公司給她租公寓，樸世昭不驚訝，這些可都是寫在藝人合同裏的。
只要她有需要，公司就會一直給她租房子，承擔房租，這就是BKY娛樂公司和別的娛樂公司之間的區別了。
在國內，一些娛樂公司是不會承擔藝人的房租，也有的娛樂公司會承擔一部分，另一部分讓藝人自己承擔。
樸世昭想了一下，宿舍裏就是一些衣服，她也沒貴重的東西，證件銀行卡都在她行李箱裏。
“直接去公寓。”
張助理心中一松，雖然她是那麽提議的，但是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要是樸世昭去宿舍收拾東西，她再把她送到公寓，起碼也得一個多小時，這樣等她回家怕是淩晨四五點了，都不用睡覺了，直接洗把臉就能上班。
“好的世昭，我送你去公寓，你今天好好休息，要是想去宿舍收拾東西就打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下午我會打電話給歐尼的。”
雖然宿舍裏都是樸世昭之前撿來的舊衣服，但她還是要去收拾下。
她記得宿舍附近就有一個衣物回收箱，到時候把這些衣服放進去好了，她現在不需要這些衣服，但多的是需要這些衣服的人。
雖然話很少，冷着臉看着像是不好相處的人，但是世昭卻意外地好相處呢，張助理在心裏感慨。
樸世昭下午打電話給她，她也就能睡個懶覺了。
在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那種人前笑眯眯溫和有禮貌私下裏卻性格很差會折磨助理的藝人。
希望樸世昭能一直這麽好相處！
而此時另一邊，烏漆嘛黑的女衛生間突然亮起了燈光。
縮在隔間動都不敢動的陸仁依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她順着門縫看了過去。
在看到是隊友後，她哇的一聲站起來，打開門踉踉跄跄的撲了過去。
“嗚嗚嗚你們終于來救我了，我剛才遇到鬼了！吓死我了嗚嗚嗚！”
隊友們聽着她的話後，面面相觑。
陸仁依這是怎麽了啊，這個世界哪來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