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哄她

第42章 哄她

這時, 白澄夏才徹底明白。

為什麽明明運氣很差的她可以中一等獎,為什麽這臺電腦可以連接虞寧雪的靈魂所在處,為什麽她們會在這裏重逢。

就像姜荔所說的, “不是緣分”。

十八歲的那場車禍後,她們之間, 都是虞寧雪在一步步走過來,不畏風雪, 不怕冷漠, 哪怕被拒絕,被厭惡, 也走得堅韌而篤定。

伴随着姜荔的話語,她又想起了許多畫面。

中午吃飯時匆匆跑到房間打開電腦上課的虞寧雪, 明明性子驕傲卻在孩子家長面前态度恭敬的虞寧雪, 彈鋼琴被送果盤的自己闖進去時趕忙收起手機的虞寧雪。

對方甚至在顧及她的自尊心,把自己的一切付出隐瞞,以抽獎的名義送出了一臺電腦。

白澄夏感覺自己真是遲鈍得可以, 居然在這麽多年後才得知真相。

“我比你們大幾歲, 看得也比你清楚一些,如果你對虞寧雪只是同情, 就別再靠近她了,她承受不住的。”

這樣一個看上去矜貴傲嬌, 像一只波斯貓的少女, 反而最為赤誠,帶着火一般的熱情, 照亮她人, 哪怕燃燒的養料是自己。

姜荔在大學畢業之後就加入了冬至游戲公司,認識了寧唯, 她們亦師亦友,對于虞寧雪,她的心态類似于姐姐,并不願意見到對方受傷。

聞言,白澄夏靜默了一瞬,随後,眼眶逐漸被打濕,她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不是同情,我喜歡她。”

虞寧雪是将她拉出陰暗角落的陽光,是給予她溫暖和偏愛的家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存在。

所以,絕對不是同情或者愧疚,她只是心疼和自責。

“如果你能夠确定的話,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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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姜荔的音色如此低沉,她落在白澄夏肩頭的手收緊了一些,道:“這個世界快崩塌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所有昏迷的玩家,然後離開。”

白澄夏目露慌張,“為什麽?”

“你那用了五年的電腦,已經快要壞了,如果連接通道關閉,我們就永遠無法離開,虞寧雪的靈魂無法支撐整個世界,所以遲早會崩塌。”

“所以說,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回到現實?”

“是的,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的想法。”

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現實世界的虞寧雪?

想到這裏,腦袋裏靈光一閃,白澄夏急忙問:“意思是,虞寧雪也能回去,是嗎?”

“當然。”

姜荔擡眸看了一眼并沒有注意她們的武亦沅和曲今越,随後拉着白澄夏回到了麗政殿,擡筆寫下了兩個名字。

“這就是剩下的昏迷玩家,以你選秀的名義,将她們都尋來吧,随後我會出去,給你們都加上管理員權限,登出點在雪回街,你知道的吧?”

白澄夏凝眉看了會兒,點頭道:“我知道。”

她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為何登出點會設置在雪回街,這是一個無望的母親在祈求自己的雪兒能夠找到回家的方向。

如今已經找到的內測人員有寧唯、姜荔、蕭珺汐、武亦沅、裴幸、曲今越,再算上白澄夏自己,便是七個人,剩下的兩個人……

白澄夏看了眼那兩個名字,“江酒”“鹿與眠”,找到她們,所有人就可以安全離開了。

“我今日準備一下告示,明日便全國尋找她們,她們有什麽特征嗎?”

“江酒是名調酒師,鹿與眠是舞蹈學院的大學生,應該跳舞挺厲害的。”

“好,我知道了。”

攥着那張寫着兩個名字的宣紙走出麗政殿,白澄夏迎面便碰上了面色有些蒼白的虞寧雪,她快步走近,擡手替對方擋了一下太陽,“怎麽了?”

虞寧雪虛弱地靠過來,嗓音聽上去有些委屈,“你不是說只是去摘些花嗎?怎麽去了這麽久,還跑來姜荔這裏了?”

因為裴幸送的那束花有些枯萎了,所以白澄夏想着來禦花園摘一些新鮮的換上,結果正好撞見了姜荔,這才聊了許久。

不過那些事情,都無法與現在的虞寧雪說。

白澄夏尬笑兩聲,還未開口,對方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悶悶不樂似的,“算了,你別說了,又想騙我。”

“……沒想騙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暫時沒辦法說。”

有個太敏銳的女朋友,有時候也挺壓力山大的。

這時,虞寧雪的手已經完全恢複實體了,但是她仍然沒有使用那些能力,只是從長樂宮一步步尋過來,問了曲今越和武亦沅才知道白澄夏是和姜荔跑了。

她知道不應該,但是一旦想到白澄夏和姜荔之間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很煩躁,心情連帶着身體一起差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最近恹恹的,就好像什麽在失去控制一般。

白澄夏試探着摸了一下虞寧雪額間的溫度,炎炎夏日,觸感居然如青瓷,泛着剔透的冷,她擔憂地攬過虞寧雪的腿彎,任由對方靠在頸側,快步走向長樂宮。

或許這就是姜荔所說的吧,這個世界正在逐漸崩塌。

好在她最近有進行鍛煉,虞寧雪也足夠輕盈,到達長樂宮後,白澄夏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後溫聲道:“喝點吧。”

虞寧雪接過後潤了一下唇瓣,眼尖地發現了白澄夏手中捏着的紙條,問:“那是什麽?”

對此,白澄夏倒是沒有隐瞞,大大方方地将紙條展開,“這是還沒有找到的昏迷的玩家,這次選秀,是找到她們的大好機會。”

聽及此處,虞寧雪突然嗆了一口水,面頰嗆得暈紅,委屈巴巴又不可置信,“你說什麽,選秀?”

很好,送命題。

白澄夏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件事,她好像還真的一次都沒有和虞寧雪說過。

如同剛去了一趟貓咖,身上的氣味都還沒散幹淨,突然被家裏的小貓聞到了,不悅地露出了爪子,卻又沒有真的撓下來,還在傲嬌地等她解釋。

細細的喉嚨上下滾動,白澄夏乖巧地舉起雙手,“只是走個過場,我有你就夠了,哪裏還會去看別人。”

“可是……”

虞寧雪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又被理智束縛住,只能露出一雙黯淡的目光,将情緒傾訴給對應的人,希望對方能夠哄哄她。

get到了這個眼神,白澄夏坐到虞寧雪床邊去,看着明明等着自己安撫卻把腦袋側過去像是生悶氣的女人,突兀地上前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收獲了格外驚愕的視線。

怎麽說呢,看上去還挺可愛的。

白澄夏忍住笑意,因為知道自己如果在這種時候笑出來一定會完蛋,她捧住虞寧雪的臉頰,又愛不釋手似的親了親對方的額頭和眼睛。

肉眼可見的,那副冷硬的保護殼一寸寸軟下來,就像一只刺猬露出了軟乎乎的肚子。

“你幹嘛?”

是很悶很軟的音色,聽上去親昵而又依賴,還透出些少女的青澀傲嬌。

白澄夏彎了眼眸,指腹摩挲過染上薄紅的臉頰,觸感細膩,像是握住了一片雲朵,“在表達我的非你不可。”

“哪、哪有你這樣的?”

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就被哄好了很沒出息,虞寧雪再度移開視線,原本陰陽怪氣的語氣也因為放軟的內心而變得不倫不類,“你都要選秀女了,還親我做什麽?”

輕笑的聲音聽上去清越而爽朗,每一個音節都落在心弦上,将其撥弄得亂糟糟的。

虞寧雪被笑得有些惱羞成怒,剛想說話,唇瓣又被親了親,像是在彌補什麽遺漏的步驟,她頓時洩氣,像一只貓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音色變得悶悶的,“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了,但好可愛,想親。”

比起打直球,白澄夏顯然也是個高手,她看了眼虞寧雪驚弓之鳥的模樣,笑意越發擴散,“你在怕我嗎?”

“誰怕你了?”

虞寧雪挺直腰,泛紅的眼尾無端生出幾縷撩人的媚意,偏偏她還不自知,仍然用一雙賭氣的悶軟目光看來,“我們明明在說事情,你突然這樣,你……”

很好,剛剛失去保護的唇瓣又被親了一下,發出了很清脆的“啵”聲。

虞寧雪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眼眶濕紅,“你犯規!”

“我親自己的妻子,還需要什麽規則的嗎?”

白澄夏被她逗笑,樂得眉眼彎彎,“沒想到你還挺适合霸道總裁款的。”

經過和虞寧雪的相處,白澄夏發現其實大多時候,對方并不是在真的賭氣,只是希望你能夠發現她的情緒,從而認真且親密地哄哄她。

而身體接觸和話語安撫,通常是最好用的兩種方式。

聞言,虞寧雪有些不解,困惑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可愛,“什麽是霸道總裁?”

白澄夏思索了一會兒,剛想上前親身示範一下,結果肩膀被抵住,此刻很像小貓拿爪子擋住主人的那個表情包,她笑得更為燦爛,拿手揉了揉虞寧雪的後頸。

感受到對方下意識的瑟縮,白澄夏拉住那只力度減小的手,如願親到了濕軟的唇,暧昧的縫隙間,她低聲道:“就是發現你還挺适合強制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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