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031章
葉落依神色窘迫，現在擺在她面前有三條路：
一、堅持自我，和E家解約。
二、依然和E家合作，但換一條高定。
三、依然和E家合作，但道歉。
乍一看有三條路，實則方案二沒有充足時間。葉落依一周前試穿E家高定，當時E家拿出五條裙子供她選擇，她選了春夏最新款，接着裙子又送回E家，為的是調整成貼合她曲線的成衣。現在E家送來的已經是最終成品。
像顏兮，雖然現在才試穿禮服，但周輕語昨晚一定已經聯系blue，blue也根據顏兮身材選擇了适合她的禮服，這樣禮服試穿後略調整就行。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提前了至少一晚上。
眼看就要去秀場，葉落依沒有時間了。
而方案一代價太大，葉落依簽約E家的代言費是兩千萬，解約要賠償五倍違約金，那就是一個億！
現在，只剩下方案三了。
可是葉落依不甘心。
她眼眶紅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委委屈屈地看着周輕語，“輕語，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可我真的沒有碰顏兮啊！”
她擡眸看向顏兮，眼眶更紅，“顏兮，你不也說我沒碰到你嗎？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呢？”
賣慘這套，不僅顏兮會，葉落依也會。
顏兮眼珠子一轉，正想讓自己也哭出來，身邊周輕語卻輕笑出聲，“葉落依，誰說我要你道歉的是剛剛絆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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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依一頓，“那是什麽？”
周輕語惬意地倚靠在沙發上，悠然地看着葉落依，“你以為你一開始和蘇玲玲說的那番話，我沒聽懂？你在暗諷誰，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和顏兮認識這麽多年，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什麽‘顏兮靠近我是為了錢，顏兮能忍受我的脾氣是因為錢’，這麽多年了，你們就不能換套說辭？你們不膩我都膩了。”
“怎麽着，你欺負我朋友都欺負到我面前來了，你們可以嚼舌根，我不能讓你道歉？”
【啊啊啊啊！大小姐花這麽多錢竟然是為了給顏兮讨回公道！】
【她超愛！我哭死！】
【周輕語這樣的閨蜜，為什麽我不能擁有！】
【富婆她不僅給你錢花，她還在乎你的自尊！救命！這是什麽神仙閨蜜！】
顏兮聽周輕語一番話，愣住了。
其實這麽多年來，她聽過很多人的閑言碎語，她都習慣了，不同階級相處會有這樣的聲音，這很正常。
她自己都不在意了。
她沒想到，周輕語卻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顏兮感覺眼眶有些濕潤，拽了拽周輕語的衣袖，“輕輕，沒必要的，我早就不在乎了，別花冤枉錢呀！”
周輕語得意揚起眉毛，捂着小蜜蜂小聲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打算把禮服買下來啊！”
顏兮：？
感動的眼淚一秒憋回去。
周輕語賊兮兮一笑，“你想想，現在讓葉落依換禮服，肯定來不及；違約金呢，她也賠不起，也就只有道歉一條路。所以不用花冤枉錢啦，吓吓她們罷了~”
顏兮：“……”
系統：【……】
周輕語感覺顏兮的眼神有些奇怪，裏面滿是她說不出情緒。
她頓了頓，忽然從顏兮的眼神裏品出一絲味道來，“你不會以為我那麽蠢，會花這冤枉錢吧？”
顏兮趕緊說，“當然沒有！你最聰明了！”
周輕語開心地揚起腦袋，“那是！我是有錢，但我又不笨，誰會幹那麽蠢的事情！”
顏兮想了想，問，“但如果葉落依有骨氣，拒絕道歉怎麽？”
周輕語聳聳肩，“那就把禮服買下來呗，也沒幾個錢。”
顏兮：？
系統：？
有點智商，
但不多。
——
壓力又回到葉落依身上。
周輕語說得對，就算絆倒沒有石錘，可她剛剛和蘇玲玲那一番話，确實有打壓顏兮的意思。
葉落依原以為，但凡有個心眼的，都會因此對顏兮有點芥蒂，花錢時候留個心眼。
她哪想到，自己一番話非但沒能挑撥離間，反倒讓周輕語願意給顏兮花更多錢！
顏兮是給周輕語灌了迷魂湯嗎？對她這麽好！
葉落依十分不情願，咬着牙，一步步走近顏兮。
她握着拳頭，指甲都嵌入皮肉裏。
蘇玲玲想要攔住葉落依，她覺得這事兒遠沒有要鬧到道歉的地步，可那件禮服以及E家的違約金，似乎對葉落依都很重要。
【可惜了，這本小說不是古早小說。】系統在顏兮腦子裏評價。
“是古早小說又怎麽樣呢？”顏兮問。
系統想了想，【那樣的話……女主會比較有骨氣！才不會道歉呢！】
【傻白甜女主嘛，都是有傲骨的，不然怎麽能當女主？】
【但萬人迷女主就不一樣啦~能同時和幾個男人搞暧昧的，多少有點綠茶屬性，這種女主本來就不是那麽“偉光正”。】
當然，女性向的小說，女主幹嘛要那麽“偉光正”？
只是這樣的人設對葉落依而言，就吃虧了。
葉落依已經走到顏兮面前，她眼眶是紅的，關節泛着慘淡的白色。
直播鏡頭對準了她，現場所有人都看向她。明明無比難堪，但她還是和顏兮低下頭。
眼瞅着那句“對不起”就要說出口，忽然，blue的大門被推開，一名穿着華貴禮服的中年女人走進blue中。
“E家就這骨氣？為了一千萬欺負自家代言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走進來的中年女人，她約莫五十歲的年紀，保養很好，看着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
她挽着頭發，畫着優雅的淡妝，身上穿着M家的高定禮服，款款走到葉落依和周輕語身邊。
E家設計師畢恭畢敬，“孟總！您、您怎麽來了！”
孟映容，孟家大小姐。
孟家創辦奢侈品牌M，主營珠寶、服裝、包包等高奢産品。同時，
他們也有其他奢侈品公司的股份，其中包括E家。
孟映容是E家股東之一。
孟映容冷冷地看向設計師，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飾的威嚴，猶如寒夜中的冷月，“為了一千萬放棄自家代言人？傳到記者媒體口中，他們估計會以為E家要破産了呢！”
設計師哆哆嗦嗦，“那不只是一千萬，周小姐也是我們的客戶啊！”
孟映容冷笑，“少一個客戶而已，E家客戶那麽多，少一個又怎樣？”
設計師語塞。
股東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當然他也覺得這樣對代言人不好，但好歹是客戶和一千多萬呢，設計師覺得葉落依是能理解的。
如果換作別人，孟映容也選擇客戶，但眼前的人是周輕語。
孟映容對很多人都很寬容，但對周輕語絕不寬容。即便她很清楚自己和周宏盛是契約婚姻，周輕語母親和周宏盛也是契約婚姻，可到了下一代，周輕語和周宴辭必定有競争。
自然，孟映容和周輕語也不是一路的。
葉落依聽到孟映容這話，感動得無以複加。她幾乎已經被周輕語推到火坑，好在孟映容出現，讓她能免掉這所謂的道歉。
孟映容轉而又看向周輕語，她雙手抱在胸前，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閃爍着冷光，“好好一個豪門大小姐，整得跟個暴發戶似的，周宏盛就是這樣教育你的？”
周輕語咬了咬牙，周宴辭讓人讨厭，他的母親更讓人讨厭。
“伯母，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吧？”周輕語不客氣地反駁。
孟映容輕笑了一聲，臉上嘲諷的意味更濃，“同樣是周家的孩子，一個已經在商場叱咤風雲，一個卻在娛樂圈不上不下，輕語啊，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是周家的人！”
“你——！”周輕語氣得臉色發白。
她最讨厭別人說她不如周宴辭。
顏兮趕緊拉住周輕語，生怕她針對孟映容做什麽。
但孟映容不依不饒，“我說錯了嗎，周輕語，你也在娛樂圈混了這麽久了，到現在還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二線小明星，走紅毯的禮服都借不到，還要自己買？”
“早知你混成這樣，何必呢，和宴辭說一說，借你禮服也不是不行，不用這麽狼狽。”
周輕語氣得半死。她怎麽會借不到禮服？她只是想穿最新款罷了！
她雖然不是頂流，但哪有孟映容說得那麽不堪？
可在孟映容嘴裏，自己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在孟映容看來，就周輕語這德行，周氏遲早是周宴辭的，哪裏輪得到周輕語染指？
周輕語最不爽這點。
顏兮很怕兩人鬧起來，以前她去周家，也見過周輕語和孟映容起沖突，兩人連表面上的風度都不要，從來都是争鋒相對不歡而散的。
豪門圈裏，周輕語和孟家不合，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顏兮拉住了周輕語，也不知道能拉多久，以前沒有直播鏡頭，吵鬧争執也就吵了，可如今還有直播，在鏡頭前吵起來，丢臉就丢大發了！
眼看周輕語要罵回去，顏兮眼珠子一轉，搶先一步問孟映容，“孟夫人，您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孟映容一愣，沒反應過來。
顏兮立刻補充，“您剛不是說，要包攬輕輕以後所有紅毯的禮服嗎？您真是個大好人！”
孟映容：？
她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顏兮察覺出孟映容臉上閃過的詫異，連忙道，“啊，孟夫人，您不會想反悔吧？您剛當着鏡頭，說輕輕是周總的妹妹，會大方借我們禮服的呢！”
孟映容一噎。
她深呼吸，調整心态。
她剛剛只是想嘲諷周輕語！借禮服什麽的……她怎麽可能借周輕語禮服！
可話都說出口了，當着直播也不能反悔……算了，到時候，随便拿個過季款打發周輕語就行了！
孟映容這麽想着，耳畔卻響起顏兮中氣十足的聲音，“輕輕，孟夫人真是個好人！以你和周總這兄妹關系，孟夫人又那麽大方，至少會借你二十套高定禮服吧？”
“二十條？”葉落依沒忍住聲音裏的驚呼，又小聲問，“會不會太多了？”
顏兮一臉天真又茫然，“多嗎，是借，又不是給，輕輕随随便便就能買高于市場價二十倍的禮服，讓孟夫人借二十條都不行嗎？豪門闊太太這麽小氣？”
小氣？
你把借不了二十條高定叫小氣？！
孟映容氣得要吐血。
以前周輕語明明很沖，自己三兩句就能把對方挑撥起來，今天竟然這麽安靜？
周輕語也是難得安靜，每次和孟映容見面，兩人都針鋒相對，但今天她驚詫發現，有時候也不和孟映容吵，顏兮這辦法竟然也能把孟映容氣得不行？
只要看着孟映容生氣，周輕語就高興。
顏兮趁火打劫，下個月有微博之夜，如今又正好是時裝周，顏兮提出可以試試禮服，早點試穿，之後也方便M家設計師修改。
孟映容被架在火架上，借禮服是她說的，她不能反悔，她最終還是讓人去取禮服。
只是，借禮服是一回事，借什麽樣禮服又是另一回事。
半小時後，二十條高定長裙在blue寬闊的試衣間一字排開，M家時尚品位素來有保證，但眼前能借給周輕語的都不是最新款，只是過季品。
blue經理只掃了一眼，就看出這些衣服出自哪次秀展，低聲在周輕語身邊報告，“有些都是三年前的展品了。”
娛樂圈裏，只有頂流明星能借到最新款的高定。高定的品牌很重要，同時展出時間也很重要。
孟映容委婉表示，“M家借禮服素來以明星咖位考量，這……我也不能左右呢！”
【xs，孟夫人這意思，是說周輕語咖位不夠，借不到當季新款吧！】
【周輕語本來就借不到，她就一個二線糊咖，穿過季款差不多了】
【借到二十套高定又怎麽樣？全是過季款！我們依依一套23年春夏新款秒了所有！】
【就周輕語的咖位，還想和依依比？做夢！】
顏兮掃了眼孟映容借來的禮服，然後捅了捅周輕語，“怪不得你從來不穿M家的禮服，比C家差遠了……”
小蜜蜂沒關，顏兮的聲音迅速傳進直播間中，她立刻虛掩小蜜蜂，“我這話……能說嗎？”
周輕語輕笑，“有什麽不能說的，M家本來就不如C家，我要穿就穿最好的，給你買的魚尾裙也是C家的呢！”
C家是頂奢，很少借出禮服。
相比M家雖然是高奢，但和頂奢比還是差了點。
顏兮認真點頭，“你是對的，這麽看我也覺得你給我買得更好看，那這禮服我們還是退還給孟夫人吧，畢竟不好看。”
【我也覺得大小姐給顏兮買的禮服更好看！】
【大小姐對顏兮真好！】
【M家的禮服确實差了點，二十條沒一條比顏兮和大小姐身上的禮服好看！怪不得大小姐不穿M家的禮服！】
孟映容臉色發青。
左一句不好看又一句不好看，當她死的嗎？
實際上奢侈品高定禮服都是手工定制，多的是品牌溢價，設計上來說她們哪裏差C家太多！
孟映容咬着牙，氣得差點沒上前，撕爛顏兮和周輕語的嘴！
她剛剛就是腦袋秀逗了，才會答應顏兮和周輕語，借她們什麽禮服！就周輕語，她也配穿M家的禮服？她配？！
——
吳聊覺得顏兮一定瘋了。
當着直播鏡頭，幾千萬的觀衆，吐槽M家設計水平差？
惹惱品牌，以後還有誰願意借周輕語禮服？
更何況，她居然聯系自己，去買她們嘲諷M家的熱搜！
現在只有看綜藝的人知道這事兒，要買了熱搜，網友不都知道了？這是要斷了周輕語所有的時尚資源嗎？
要知道，即便周輕語有錢，可以自己買禮服，但高奢代言呢？時尚雜志封面呢？
會議室裏，喬言看到顏兮給吳聊發的短信，她思索片刻，“高奢代言……大小姐
有這東西嗎？”
吳聊摸着下巴，略一思忖，“有吧？”
大小姐演技一塌糊塗，出道兩年，至今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作品，如今還能跻身二線藝人行列，不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紅毯造型屢屢出圈嗎？
喬言打破吳聊的想象，“有是有，當初E家看中大小姐的紅毯效果，找她代言，但她把資源給了天輝。”
吳聊：？
吳聊試探性問，“……那時尚雜志封面總有吧？”
喬言：“有啊，也給天輝了。”
吳聊：？？？？？？？？
吳聊沉默良久，只能嘆了一聲，拍拍喬言的肩膀，“你也不容易。”
眼下周輕語不需要品牌借禮服，也沒有高奢代言和雜志資源，顏兮的行為對她沒有影響。
但吳聊總覺得有點不對，畢竟娛樂圈裏買熱搜的那麽多，給自家一定買正向熱搜，給對家才會買負面熱搜，這都是共識了。吳聊搞不懂，顏兮為什麽要反其道行之。
即便周輕語沒有任何時尚資源……但這也不太對吧？
喬言幽幽看向吳聊，“你不算離譜，顏兮讓我幫忙的事情才離譜呢！”
喬言翻出顏兮給她發的短信，“顏兮讓我聯系法務部，說等會兒大小姐會拿到M家的代言，大概率是最高title，讓法務部準備着，到時候看合同有沒有問題。”
吳聊瞪大眼睛，“她們在綜藝上诋毀了M家，現在還覺得M家會簽約大小姐當品牌代言人？”
喬言點頭，“我覺得顏兮是這個意思。”
吳聊：？？？？？？？？？
吳聊感覺自己的cpu都燒幹了，這要不是顏兮腦子有病，那就是M家有病了。總不至于公司叫M，M家就真都是一群抖M吧？
況且吳聊覺得，全世界高奢品牌都可能找周輕語代言，但M家絕不可能。
M家掌權人是孟懷谷，孟懷谷膝下三子，長子孟軒豪、長女孟映容、次子孟軒宇。
孟映容和周宴辭的關系自不必多說，而周輕語和周宴辭關于周家財權之争，連吳聊和喬言都有所耳聞，這種情況下，M家怎麽可能找周輕語代言？
吳聊感到頭疼，本來以周輕語的咖位，勉強能夠到M家的代言，但絕不會是最高title，如今還有周宴辭這層關系在，顏兮和周輕語還當衆诋毀M家，甚至還要買相關黑熱搜！都這樣了，顏兮還覺得周輕語能拿到M家最高title？
離了大譜了這是。
吳聊沒有聯系微博方，而是給顏兮回了消息，苦口婆心表示，【這熱搜不能買！會影響大小姐的時尚資源！】
黎城這邊，顏兮還在和周輕語點評着M家的高定，無暇顧及吳聊的消息，系統非常自覺充當助理的工作，操控着它的數據流幫顏兮回消息。
【不會呢，只要買了熱搜，肯定能借到M家新品高定，順帶簽約最高title代言人！但如果不買，可能這些都沒有了呢！】
擔心自己的語氣太ai，系統還貼心加了個微笑的表情包~^^~
吳聊：“……”
吳聊才不相信顏兮的說法，而且他面前放着《旅行》直播，顏兮明明在blue點評M的高定，到底怎麽給他回的消息？
莫不是手機被偷了吧？
見吳聊始終不回複，系統又加了句：【如果你們不願意，那我就自己買了？】
顏兮在腦子裏告訴過系統，吳聊可能不會同意買這熱搜，讓系統幫忙查了買熱搜的方法，周輕語送顏兮的禮物不少，加上顏兮自己的獎學金，買個熱搜綽綽有餘。
吳聊咬咬牙。
正常情況他肯定不會同意，可顏兮之前有成功的案例，讓吳聊心中又有點小小的期待。
算了，反正周輕語的名聲已經這麽差了，吐槽M家也不會讓周輕語名聲更差了。
“這事兒就不聯系微博了，容易留下把柄，”吳聊吩咐着手下的人，“公司不是養了不少水軍，讓他們把詞條刷到熱搜前五十吧！”
——
與此同時，周宴辭剛結束談判。
會議桌上，甲乙雙方成功簽約文件，并和睦握手。
對方負責人是F國人，長着一張浪漫深邃的面孔，對周宴辭不吝贊揚，“周！你比孟軒宇那家夥專業多了！希望以後的合作愉快！”
周宴辭淡然道，“合作愉快。”
負責人離開後，孫特助立刻告知周宴辭blue發生的事情。
“周總，孟夫人被氣得不輕。”
孫特助低聲道，“而且他們的對話都被直播出去，顏兮和大小姐拉踩M家的對話也播出去了……”
顏兮和周輕語不怕和M家樹敵，因為她們壓根沒打算穿M家的禮服。但兩人對M家的評價傳到別人耳朵裏，搞得大家也在分析M家和C家哪家的禮服更好看。
【別說，大小姐給顏兮選的那兩套魚尾裙，秒殺孟映容帶來的所有M家高定！】
【其實M家也有好看的禮服，但孟映容帶來這二十套确實一般，而大小姐給顏兮買的是C家秋冬新款！pro和普通版的區別，怎麽比嘛~】
【孟映容但凡借給周輕語點好看的禮服，也不至于被比得這麽慘！】
“根據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C家魚尾裙是個系列，主題是‘海洋’，其中兩件已經被周輕語拿下，因為顏兮上身效果很好，再加上《旅行》綜藝的影響力，其他幾套也已經被人訂購。”
孫特助在周宴辭身旁報告，“但她們拉踩了M家，這二十套高定，估計很難賣出去了。”
#顏兮說M家禮服醜#、#周輕語嫌棄M家禮服#等詞條已經上了熱搜，這對品牌是極其負面的影響。
周宴辭捏了捏鼻梁，“熱搜撤掉了嗎？”
孫特助：“剛上前五十就撤掉了。”
經歷了之前種種，周宴辭才不會相信這都是偶然，他甚至懷疑是顏兮讓星耀買的熱搜。
沒有明星會當衆诋毀一個奢侈品牌，這無疑是給自己樹敵，可能導致她被時尚界封殺，其他品牌都不和她合作了。
可周輕語無所謂，她是客戶，她穿的高定都是自己買的，每年砸在各個品牌上那麽多錢，品牌讨好她都來不及。
當衆吐槽品牌的設計，對普通人而言不算什麽，但明星的影響力很大，對品牌必然也有影響。
孟映容以為自己嘲諷了周輕語，笑她借不到高定，可實際上，最終為了挽回M家的名聲，M家要付出更多。
周宴辭面露無奈。不需要給周輕語收拾爛攤子的感覺很爽，可當有一天顏兮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母親，那他就得給母親收拾爛攤子了。
“周總，孟家那邊來電話了！”
孫特助恭敬遞上手機，顯示屏上亮着“孟懷谷”三個字。
孟懷谷，孟映容的父親，也是周宴辭的外公。
周宴辭接聽電話，“外公，是我。”
電話另一頭的老人嘆了口氣，“宴辭啊，映容還是不太懂事，這事兒拜托你了。”
周宴辭：“您放心，這事我會解決的。”
挂斷電話，會議室裏陷入沉寂。
孫特助弓腰詢問，“周總，Ｍ家的公關部不太行，要不要請周氏的公關部幫忙？”
“不用，”周宴辭淡聲，“公關部沒這個能力。”
周宴辭站起身，“讓Ｍ家調出今年所有新品高定，包括限量版，我們去blue。”
孫特助呆住了，“去blue幹嘛？”
周宴辭：“和周輕語簽約，請她當M家的品牌代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