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章
【嗚嗚嗚！宿主！沈星河太慘了！他剛剛那個表情，他都要碎掉了！】
【宿主，你想想辦法，幫幫他吧！炮灰的命也是命啊！】
小光球在顏兮腦海裏淚眼汪汪，顏兮沒說話，靜靜地看着沈星河拍戲。
之前大戲的中景和遠景都拍完了，現在換個視角，補拍近景和特寫部分。
這些鏡頭多半和群演無關，鏡頭會對焦在主角和配角身上，着重表現他們情緒的變化。
但即便是這類鏡頭，顏兮看到，沈星河也拍得很認真。
她和喬言一塊站在導演身後，通過監視器，沈星河的臉已經虛化到看不清表情，五官也模糊了，可片場的他專心致志，任何情緒都沒有落下。
顏兮餘光一掃，看到剛剛沈星河落座的石墩上，放着他的運動背包，上面搭着劇本。
比起其他演員的劇本，沈星河的劇本更厚實一點，顏兮随手翻了翻，發現這不是《洛城決》的劇本。劇組裏有名字的角色才有劇本，像沈星河這樣只有幾句臺詞的群演，場務頂多給他發幾頁劇情文本。
所以沈星河這一沓劇本，裏面全是他跑龍套劇本的合集，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記和批注。
“這小子，演得挺不錯啊！”
又一次拍攝方随特寫鏡頭時候，副導演終于看到方随身後默默無聞的沈星河，即便臉上滿是血漬和泥垢，但他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很吸引人。
“是還不錯，”導演一直看着監視器，也注意到沈星河。
【宿主！沈星河被導演看到了耶！】
系統高興得整個球都在亂竄：【果然，是金子就會發光！你說導演看他這麽認真，會不會多給他幾個鏡頭呀~】
Advertisement
但導演喊了“卡”後，叫來劇組的化妝師，指着沈星河，“給那小子抹點黑粉，站在男主旁邊，不能讓他搶了男主的戲。”
系統：【……】
顏兮：“……”
喬言看到顏兮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星河身上，拍拍顏兮的肩膀，“配角都得給主角讓妝，更別說群演了。古偶嘛，就是要突出男主的。”
她的目光落在沈星河的運動背包上，上面除了那本厚厚的劇本，還有沈星河的個人簡歷。
簡歷裏的沈星河褪去滿是污垢的妝容，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很是帥氣。
星探屬性讓喬言又多瞅了兩眼，輕聲感嘆，“身高一八五，長得不錯，演技也很好，是個好坯子。你喜歡他啊？我可以讓導演多給他安排點戲份，不過是群演，再高我也沒權限了。”
顏兮好奇地問，“沈星河這樣的條件，你們不會想要簽約他嗎？”
顏兮記得自己以前去星耀找周輕語的時候，也遇到星耀的星探，這些人明明看自己臉就願意和她簽約的。
“娛樂圈嘛，運氣很重要，”喬言聳聳肩，“我能看到他長得好，是因為正好看到他的簡歷，要在鏡頭中，喏，你看看導演的監視器，裏面的沈星河也沒多好看。”
“而且啊……”喬言長嘆一聲，“沈星河這名字，我有印象，這小子被封殺過。”
顏兮睜大眼睛，一臉好奇。
喬言迅速打開八卦的匣子，一手抓了把瓜子，一手摟着顏兮肩，“那時候星耀還沒成立呢！我也是吃瓜聽到的！沈星河長得好看，當群演時候被華美的老板看中，想要包養他，但沈星河沒同意，就被華美封殺了。”
“華美雖然不是頂級娛樂公司，但也沒人願意為了個小演員和資本抗衡，能給華美面子就給他們面子呗，沈星河就這樣被耽誤了。”
“前兩年華美藝人接連塌房，華美老板也倒臺了，封殺自然不存在。只是藝人最好的年華就在那幾年，沈星河現在已經29了，哪個公司會願意花錢去捧大齡的藝人啊！”
“人生嘛，就那麽幾次機會。”
《底線》，也曾是沈星河的機會，只可惜他錯過了。
——
又拍了幾個特寫鏡頭，男主角攻入皇城的戲份正式結束。
天空閃過幾道悶雷，正是酷暑的時候，最容易下雷陣雨，沒一會兒，雨水嘩啦嘩啦落下。
周輕語聯系了顏兮，說她的戲份已經結束，讓小夢開保姆車來接顏兮，兩人一起坐私人飛機回海城。
顏兮沒帶傘，找了個建築躲着，等小夢來接自己。
肩膀傳來輕柔的觸感，顏兮回頭，看到沈星河站在自己身後。
他已經換回普通裝束，頭套摘掉了，臉上的污垢和血漬也洗淨了，露出一張素淨的臉。
他從背包裏掏出把雨傘，“你沒帶傘嗎？我借你吧。”
“那你呢？”顏兮接過他的雨傘。
沈星河笑笑，“剛在地上滾了半天，身上都是泥，淋點雨也沒什麽。”
沈星河擡頭看了眼天空，烏雲蔽日，雷鳴陣陣，“你趕緊回去吧，臺風快來了，估計這場雨後還會有暴雨。”
他說着，用運動背包遮着腦袋，正要沖進雨幕中。
顏兮忽然叫住他，“沈星河！”
沈星河一頓，回頭看向顏兮。
雨水順着屋檐落在沈星河的黑發上，滴水的頭發下是一張痞氣卻依然真誠的臉，他長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這樣情境下，濕漉漉的，看着更加勾人。
顏兮深吸一口氣，“我是你的粉絲，你要加油呀！”
沈星河愣了好久，怔怔地看着顏兮，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泛紅。
“謝謝。”他說。
顏兮想把雨傘還給沈星河，但他沒接，說過謝謝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系統在顏兮腦海裏淚眼汪汪。
【嗚嗚嗚！宿主！沈星河真的好好看！他的眼睛好亮，像夜幕的星辰！】
【他這麽努力都沒有紅！娛樂圈太沒天理了！】
顏兮低頭看着手中的折疊傘，“是啊，真沒天理。”
——
不一會兒，雷陣雨停了。
天色漸暗，遠處是火燒雲一般的晚霞，如同燃燒的烈火。天際架起一道絢麗的彩虹，七種顏色交相輝映，連接天地之間。
顏兮坐着保姆車到達機場，剛下保姆車，便看到周輕語也到達機場，她換回了常服，但腦袋上的發髻還未卸掉，遙遙看去，頗有古風美女的韻味。
“橫城馬上要來臺風了，”周輕語抓住顏兮的手上了私人飛機，“咱們得趕緊，我可不想坐高鐵，幾個小時累死人了。”
上了私人飛機，周輕語才有心情讓化妝師繼續卸妝，發髻一個個拆掉，古風美女又變回現代都市麗人。
飛機已經起飛，外頭是晦暗的藍天，大片浮雲從天際飄過，如同薄紗一般拂過舷窗。
完成卸妝，周輕語轉頭正視顏兮，她目光炯炯，滿是拷問的味道，“說吧，在劇組晃悠半天，不來探我的班，卻去了《洛城決》劇組，看上哪個小演員了？”
顏兮讪讪，“你知道啦！”
喬言不會瞞周輕語，顏兮早料到周輕語會知道了，不過沒想到她打小報告如此快，她前腳才欣賞了沈星河的美貌，後腳周輕語就都知道了。
顏兮掏出了手機，裏面是她偷拍下的沈星河的照片，“這小演員還是挺帥的，有沒有！”
周輕語看着手機屏幕，裏面全是沈星河在《洛城決》的路透照片，他穿着铠甲，臉上滿是泥垢，看不清面容，但最後一張照片，顏兮拍了沈星河的簡歷照，周輕語終于看出端倪。
“這不是江濤之前選的男主角？”
“是呀，”顏兮巴巴看着周輕語，“之前看江導分享的試鏡片段時候，我就覺得他挺帥的……”
周輕語撇撇嘴，“你那時候就被他勾引了？現在的男人都是狐貍精，靠張臉就勾搭小姑娘！”
周輕語又注意到沈星河簡歷上的年紀，“29歲，比你大9歲唉，是不是有點老？”
顏兮被水嗆到，咳嗽了兩聲。
嗯，沈星河29歲，和她什麽關系？幹嘛要和她比？
顏兮認真：“但沈星河長得好看嘛！你知道的，我這人膚淺，就喜歡好看的……”
“那倒是，”周輕語認同地點頭，“不然我們也不能成閨蜜。”
顏兮：“……？”
顏兮甩掉腦袋裏的問號，把話題掰回正軌，“關鍵是，看不到他的作品了，江導要換秦理當男主，沈星河沒機會了，好可惜哦……”
周輕語問，“你喜歡他啊？”
顏兮糾正，“是粉絲的愛！”
周輕語笑，“你早說嘛，懸疑雖然賺不了大錢，但你喜歡的話，我給江濤投資呀。”
“咱們是資方，讓誰當男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顏兮頗為不好意思，“兩千萬，也不便宜哎……”
周輕語輕蔑地掃了顏兮一眼，“你看不起誰呢？兩千萬，你覺得我拿不出來嗎？”
“而且，”周輕語眉頭一挑，“之前達嘉君黑你的事情，大概率是秦理唆使的。”
“他為什麽要黑我？”顏兮天真地問。
“誰知道，這男人有病吧！”周輕語忿忿罵了兩句，“欺負我的人，還想演男主？他想得美！就算沒有沈星河這事兒，他也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顏兮聽周輕語講了講娛樂圈的八卦，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飛機已經到達海城。
下飛機的時候，周輕語拉住顏兮，“暑假你和我一起住吧，免得回宿舍尴尬。”
顏兮呆滞一秒，“為啥尴尬？”
周輕語狐疑看向顏兮，“你不是喜歡上舍友的男朋友嗎？”
顏兮：！！！
過了快一周，她幾乎忘了這事兒了。
顏兮抓了抓頭發，支支吾吾，“是有點尴尬……但我的東西都在宿舍，我得回去取，暑假除了和你一起參加綜藝外，我還得找個實習……”
“行，那我讓小夢送你回宿舍取東西，你早點回來陪我。”
“好的～”
周輕語先回她的大平層了，顏兮松了口氣，坐上保姆車前往海城大學。
路上，系統冒出來：【宿主，你這是坑大小姐養男人呢？】
顏兮送了系統一記眼刀，“瞎說什麽？投資《底線》，未來星耀至少賺一個億，怎麽算坑呢？”
系統驚詫：【你說得那般動容，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沈星河！】
【所以沈星河才是工具人啊！你的目标是《底線》！】
“也不能這麽說吧，”顏兮單手托着下巴，遙望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投資《底線》既能賺錢，又可能幫輕輕漲氣運值，甚至還或可能幫一把沈星河，一箭三雕，何樂不為呢？”
當然，即便沒有沈星河，顏兮也有把握說動周輕語。
周輕語這些年給她發了不少紅包，大額她不收，十萬內的倒是都存了起來。在去《洛城決》劇組前，顏兮找了個電腦高手，花錢讓他P了張達嘉君和秦理私下會面的照片。
然後，她讓系統把照片用匿名方式發給吳聊。
達嘉君事業失利，去找幕後之人是很合理的事情。
至于照片真假，不重要，顏兮的目的只是讓周輕語知道當初真正陷害她的人是秦理，這就夠了。
所以就算沒有顏兮看中沈星河的這茬，周輕語也會讓秦理當不了男主的，周輕語向來是個锱铢必較的人。
顏兮特地來《洛城決》劇組看沈星河，只是想看看這人值不值得幫助。
如果可以，順帶幫一把。
如果不行，換個男主也沒什麽。
——
沈星河離開片場時，天已經黑了。
和顏兮分開後，他又趕去另一劇組，出演的是女主早死的哥哥，臺詞比在《洛城決》多兩句。
前些年，華美還沒倒閉，沈星河的狀況更糟糕，只能接到背景板群演的戲份。今年開始，沈星河終于接到有臺詞的角色，像今天哥哥這個角色，不僅有臺詞，還有名字。
只是，這是最後一次了。
手機裏除了劇組打來的片酬，還有姑姑發的短信。
【星河，你母親的病情惡化了，醫生說還是要送去大醫院治療比較好，你在橫城不方便照顧她吧？這工作不穩定，你年紀也大了，還是去海城吧，我讓你姑父在海城幫你找個穩定的工作，還能照顧你母親。】
沈星河抓緊手機，關節發白。
好一會兒，他才回：【麻煩姑姑了，就按您說的辦吧。】
橫城的雷陣雨很早就停了，空氣裏是濕潤的熱意。
沈星河把手機放在褲兜裏，走進古建築之間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後，來到一處燒烤攤。
這是橫城很有名的燒烤攤，每晚開業，味道不錯，價格也不貴，他們這些群演結束拍攝後常來這裏打牙祭。
江濤坐在角落，桌上擺着點好的烤串，還有兩瓶開了的啤酒。
“是哥對不住你！”江濤招呼沈星河坐下，一口悶了那冒泡的啤酒，“等哥翻身了，下次男主哥一定找你！”
店老板端來油滋滋的烤串，肉串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沈星河沒有吃，為了保持身材，他已經很多年不碰夜宵了。對群演而言，保持身材沒有必要，可沈星河一向如此，每天結束拍攝，他雷打不動還會健身一小時。
沈星河倒了杯啤酒，和江濤碰杯，“江導，要不是您提前給我轉了片酬，我母親的醫藥費還沒着落，是我欠您的。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片酬的事……我會想辦法還您的。”
當初去試鏡《底線》，沈星河沒抱什麽希望，一個群演能面試上主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得知江濤要和他簽約，甚至因為他母親的病情願意提前給他支付片酬的時候，沈星河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彩票砸中一般幸運。
如今失去《底線》，一切不過回歸原點。
沈星河有時候覺得，或許這樣才真實。
一夜成名？
這太不實際了。
江濤擺擺手，“反正草莓網要投資，也不差你那點片酬，你就拿着吧，還是伯母的病要緊。”
“況且，演不了男主，我這劇本裏還有別的角色呢！華美都倒閉了，現在也沒人為難你了……”
沈星河握緊杯子，眸光染上一片暗色。
片刻後，沈星河松開手，“江導，我要退圈了。”
江濤詫異，“因為你母親？”
沈星河點頭。
如果有《底線》男主的角色，他有足夠的片酬，可以給母親換更好的醫院，還能請護工照顧她。但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沈星河大概率得換一個穩定的工作，然後自己照顧母親。
醫藥費的話，母親沒有醫保，他還得再想辦法。
“演員太不穩定了，就算拍了，等播出也要時間，”沈星河苦笑，“我只能走到這裏了。”
“可你明明很喜歡演戲啊！”江濤囔囔。
沈星河生活中就像個沒有存在感的社恐，但是站在片場，當鏡頭對準他的瞬間，他立刻生動起來，那些蒼白的文字也在一瞬間變得具象。
江濤見過太多演員，他們大多憑借好看的皮囊入行，可能為了錢，也可能為了名，真正喜歡演戲又精于此道的寥寥無幾。
而沈星河，無論外表還是天賦，他都恰如其分的适合，而且他還努力。
他缺的只是機會。
但機會，又是這一行中最重要的東西。
江濤很惋惜，秦理也不是不好，可他明明能有更好的選擇。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江濤只能又一口悶了杯中的啤酒，感覺他的啤酒肚更大了。
沈星河也喝了杯酒，就不再吃什麽了。多年的習慣已經養成，他連白水都喝得很少，害怕明天水腫。
鈴聲突然響起，是江濤的手機。
江濤喝了很多酒，臉上滿是醉意，稀裏糊塗接通電話，“誰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吃夜宵了！”
電話對面的人沉默了兩秒，“江導，您好，我是星耀的項目部總監方悅，我司有意投資您的項目。”
“星耀？周輕語的公司啊？”
江濤指着手機，笑嘻嘻和沈星河吐槽，“周輕語的公司耶！大小姐居然要給我投資，哈哈哈，我一定是幻聽了！年紀大了，才喝幾杯酒就醉成這樣……”
沈星河一瞥江濤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一串未知的數字，他沒多想，而是給江濤倒了杯水，讓他醒醒酒。
“騙子！”江濤沖着手機大罵，“還冒充周輕語來騙我？我昨天剛和她一起錄綜藝呢！她壓根沒和我說投資的事情！你這個騙子！我沒錢，別想來騙老子的錢！”
說罷，江濤氣呼呼地挂斷電話。
“現在的騙子真沒品！”江濤罵罵咧咧，“就來騙我這種小導演！之前詐騙我投資！現在又來騙我的錢！我tm就想好好拍個作品！我怎麽就這麽難！”
一頓夜宵，本來是江濤和沈星河賠不是，最後全是江濤買醉吐槽。
夜宵後，沈星河扶着江濤走出燒烤攤。
夜色深重，除了拍攝夜戲的劇組，路上看不到人影。
一輛出租車停在燒烤攤不遠處，肖雨匆匆從出租車上下來，從沈星河手裏接過江濤。
“喝了多少酒啊！”肖雨抱怨，“老江？老江？還醒着不？”
“也沒多少，”沈星河如實道，“就兩瓶啤酒。”
肖雨：“……”
“這酒量，也是沒誰了，”肖雨拍拍江濤的臉頰，“老江！醒醒，咱們今晚就要去海城！”
江濤一個鯉魚打挺站直，“媳婦兒，你是不是傻了，草莓網給了我們兩天時間呢！我們這麽早去海城幹嘛？”
肖雨一拍他的腦袋：“所以喝這麽多酒幹嘛！江濤，聽好了！星耀要投資我們，讓我們去海城商量投資！”
——
潑了自己一臉冷水後，江濤終于清醒了。他走出洗手間，肖雨和沈星河站在洗手間外。
江濤激動地搓了搓手，湊到肖雨身邊，“媳婦兒，真的假的，周輕語要投資我們啦？”
肖雨點頭，“我接到星耀電話的時候也很詫異，還在微信上詢問了輕語。輕語說是真的，但只确定投資，投資款未定，他們要看過我們的項目，才能确定投資數額。”
“yes！”
江濤激動地握緊拳頭，他看向身側的沈星河，“星河，你也別退圈了！咱們換投資方了，這樣男主還能是你！”
沈星河懵懵地點頭，一天之內感受太多大起大落，他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沈星河問，“周小姐不會平白投資《底線》吧？沒有別的條件嗎？”
“當然有條件。”肖雨淡聲，“沒有條件的投資，哪有那麽容易？”
江濤臉色耷拉下來，“又要塞人？塞誰？女主嗎？早和周輕語說了，她不适合《底線》的女主角！用她我還不如用秦理呢！”
沈星河的心也沉下來。他看過劇本，知道女主角的人設。真要選，确實用秦理當男主，遠比用周輕語當女主更好。
不是周輕語不好，而是女主的人設和周輕語形象不搭。
江濤很賞識沈星河，這點沈星河也清楚。但他知道，江濤最終還是會選擇對項目更好的方案。
《底線》是一個很好的劇本，當然要選最合适的配置。
思及此，沈星河也不想讓江濤為難，“江導，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肖雨卻突然叫住他，“小沈，回來！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喪氣幹什麽？我還沒說星耀的條件呢！”
江濤不想揭沈星河傷疤，小幅度地戳了戳肖雨，“媳婦兒，資本嘴臉你還不懂嗎？塞人這種事情能好到哪裏去？”
肖雨眨了眨眼睛，“可是，星耀要塞的人，是星河哦！”
江濤一愣。
沈星河也怔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肖雨看着兩人，微笑道，“星耀提出的唯一條件，《底線》的男主角，必須是沈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