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039章
秦理沒有時間看網絡上的消息。
事實上，他有更頭疼的事情。明明昨晚和夏沫沫商量好打胎，她也答應了，可今早，夏沫沫反悔了。
她害怕秦理逼她堕胎，不聲不響地訂了離開海城的機票。
在海城機場，夏沫沫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沒有告訴秦理，在确定懷孕後，她做了B超，醫生告訴她，孩子發育得很好，他已經長出腦袋，還有心跳，他已經不是沒有知覺的胚胎了。
夏沫沫不願意，也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秦理不喜歡沒關系，她可以自己撫養這個孩子。
機場人山人海，夏沫沫拿着機票，正要通過安檢，手腕卻被狠狠一拽，她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身體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秦理拽住了夏沫沫的手腕，另一手奪過她的行李，他戴着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居高臨下分外有壓迫感。
“跟我走！”
他壓低聲音，不由分說拽着夏沫沫往安檢反方向走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
夏沫沫奮力掙紮，白皙的手腕勒出了紅色的印子，看着觸目驚心，但秦理置若罔聞，身上籠罩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霾。
暑期時間，機場大廳人滿為患，二樓是餐飲區，人數較少。
秦理拽着夏沫沫來到二樓，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夏沫沫終于甩開秦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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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冷着臉，“跟我回去。”
他依舊戴着口罩，黑色帽檐下的眼睛透露出一股狠勁。
夏沫沫揉着手腕，“我不回去，我也不去堕胎，我要離開這裏……”
秦理帽檐下那雙眼睛更暗，漆黑的瞳孔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他握緊拳頭，手臂上露出清晰猙獰的青筋。
夏沫沫感覺到秦理的怒意，她心中打鼓。她是讨好型人格，很少會拒絕別人。
這是她第二次拒絕秦理。
而上一次，是昨天拒絕和他做愛。
夏沫沫心中忐忑，但她有種預感，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她必須這麽做。
秦理目光炯炯，看夏沫沫不聽話的樣子，眉心壓了下來。
夏沫沫向來乖巧，像一朵可以随意擺弄的菟絲花，秦理因為她的這份柔弱，總覺得她不夠像葉落依。葉落依雖然是溫柔的，但也是堅韌的，不會輕易妥協。
但在剛剛，夏沫沫那拒絕他的眼神，像
極了葉落依。
秦理只得先安撫夏沫沫，眼神也變得柔和，“如果你不想打掉……那這孩子就留着吧，我們一起撫養他長大。”
夏沫沫一驚，水靈靈的鹿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真的嗎？”
秦理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都這麽堅持，我難道還能逼你嗎？乖，和我回家吧！”
夏沫沫很少見秦理這般溫柔，一時想起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光，她心中對秦理的忌憚也少了許多，乖巧地點了點頭。
手機響起，是助理的電話，她在機場找不到秦理，所以打電話聯系他。
秦理把車鑰匙給夏沫沫，“我去接個電話，你先回車上，別亂跑。”
夏沫沫接過車鑰匙。秦理則走到機場巨大落地窗邊，接通電話。
助理還在滿機場找夏沫沫，得知已經找到，她松了口氣。
緊接着，她聽到秦理的聲音，“幫我買點藥，三個月孕婦堕胎的那種。”
助理眼睛瞪大，“秦哥，這東西藥店不讓賣吧，堕胎得去醫院啊！不然……對沫沫姐的身體也不好吧！”
秦理态度很是暴躁，“如果能去醫院，我會不去嗎？沫沫她不想打掉！不是有藥流的法子？你想辦法搞點藥來，我哄她當維生素吃不就好了？”
“這個……”助理覺得自己已經在法律邊緣來回蹦跶了。
她只是個助理！她又不是特工！
況且，不想要這孩子就去醫院啊，讓她去搞這種藥，還想哄騙女孩子吃下去？
啊呸！渣男！
助理在電話另一頭翻了個白眼，“秦哥，這個我真沒辦法。而且欺瞞孕婦給她吃堕胎藥，這是違法的，我建議你還是帶沫沫姐去醫院，哦，生育是女性的基本權利，只有女性能決定堕不堕胎，你這逼着沫沫姐去堕胎，也是違法的……”
秦理心情本就不好，聽助理這一通數落，心情更不好了。
他沒再聽助理唠叨，煩躁地挂斷電話。
他遙望前方，夏沫沫提着行李剛走不久。機場的停車場在地下二層，這裏距離直升電梯還有一段距離，倒是扶手電梯就在一側。
夏沫沫拖着行李，想通過扶手電梯去地下停車場，但行李的車輪壞掉了，她被卡在電梯口，擺弄着那小小的車輪。
她的身姿異常纖細，如果不說，沒人知道她是個孕婦。
秦理的目光落在夏沫沫身上，又看了看長長的扶手電梯。
機場這種地方，樓層間距比一般居民樓高，比如他所在的二層，距離一層大廳足足有十米。
秦理又看向夏沫沫，微眯着眼睛。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快得滲人。
十米，死不了人的。
但胎兒，就說不準了。
秦理緩緩走向夏沫沫，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走到夏沫沫身邊的時候，夏沫沫看到他的鞋子，“秦哥，我的行李輪子壞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好……”
秦理咽了口唾沫，伸出手。
他看到自己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夏沫沫那麽纖細，而他又是成年男性，手臂只稍稍一用力……
“秦理在那裏！”
“那個就是秦理！那個是秦理！”
“哪個哪個？”
“哎呀你瞎啊！戴着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就是！”
扶手電梯下傳來一片嘈雜聲，一群扛着長槍大炮的狗仔們湧入扶手電梯，急匆匆沖向秦理！
機場這地方，蹲點的狗仔很多。
這也是秦理為什麽全副武裝、拽着夏沫沫就往人少的地方走的原因，他身高優越，還這副打扮，很容易被那些眼精的狗仔盯上。
有些常年混跡在機場的狗仔，即便你只露出一雙眼，他們也能分辨出你是誰！
狗仔們一擁而上，鏡頭和話筒都對準秦理：
“請問你對搶走沈星河角色一事有什麽看法？”
“有網友猜測，江濤被投資商詐騙是你的手筆，這是不是真的？”
“你咖位也不低，為什麽要去搶一個小透明的角色？”
突然的問題把秦理都問蒙了。
在他出發來找夏沫沫之前，網上輿論不是一邊倒地利于他，現在怎麽變成他搶角色了？
更糟糕的是，怎麽連他坑江濤的事情也被挖出來了？
夏沫沫看到這麽多狗仔圍過來，怯生生地站起來，躲在秦理身後。
她沒有戴口罩，也沒有遮擋，狗仔一下看清了她的臉。
“葉落依？”
有狗仔發出驚嘆，但這驚嘆維持了不到一秒。小姑娘也就乍看像葉落依，實際上還是有差距的。
“她好像葉落依哦！”
“簡直是低配版的葉落依啊！”
“她和秦理是什麽關系啊？兩人靠得這麽近，是情侶嗎？！”
秦理臉色鐵青，他在娛樂圈樹立的是單身人設，不然他怎麽能接近葉落依，怎麽能追求葉落依呢？
不能讓別人發現他和夏沫沫的關系。
秦理先一步解釋，“這是我妹妹，她今天來海城，我來接她。”
狗仔們恍然——
“原來是妹妹嗎？”
“還挺好看的……”
“不過來兩人長得不像哎，以前也沒聽說秦理有妹妹啊！”
“估計表妹堂妹之類的……”
夏沫沫聽到秦理的話，雙肩不住地顫抖。
她和秦理明明是情侶啊，她都懷了他的孩子，在公衆面前，為什麽要這樣說？
夏沫沫心裏酸澀難過，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秦理為什麽不公布兩人的關系啊，好過分！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明星就是這樣的啊，不能曝光，對秦理的事業不好呢！
兩個聲音拉鋸着，最終，夏沫沫什麽也沒說。
狗仔們的注意力也從妹妹轉移到《底線》。
畢竟就算現在爆出秦理戀愛瓜，這瓜的熱度也遠不如搶角色熱度高！
秦理還沒來得看網絡上新聞，但聽狗仔們的言論，心裏也盤了個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星耀做了什麽，但他搶角色的事情大概率是洩露了。
這時候，公關顯得尤為重要。
秦理嘆了口氣，“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從來沒說我要演《底線》啊！無論是草莓網，還是我的微博，包括江導本人，都沒有承認過這件事吧？”
狗仔們一愣，“可之前網上不都在傳，你和江導一拍即合，即将出演《底線》，但是被星耀和沈星河截和啊！”
秦理笑了，“這都是營銷號瞎傳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出演《底線》呢！那些營銷號不就愛那樣嗎？在項目籌備之初各種溜人，說對了就是有內部消息，增加自己賬號的可信度，說錯了就當無事發生，這種事娛樂圈還少嗎？”
狗仔們面面相觑，他們恍然才想起，秦理的官微、草莓網，甚至江濤，沒有一方表示過秦理要出演《底線》。
難道真的是營銷號溜人，粉絲誤會了？
現場除了狗仔們的長槍大炮，也有狗仔開了直播，秦理這番話，迅速傳入直播間中。
【秦哥說得對！從頭到尾官方都沒說什麽，都是營銷號和網友瞎猜的吧！】
【明明是營銷號溜人，秦哥無妄之災啊！】
【秦哥的人氣，想演《底線》這類劇也不難啊！市場上又不是只有《底線》，而且江濤都撲街兩部劇了，繼續撲街的概率極大，有必要搶一個撲街劇的男主？說出去笑死人了】
【感覺這波操作像是《底線》反向虐粉，利用我們秦哥！】
【這種事情，看最終獲利是誰就知道了！】
【獲利最大的還不是《底線》？我感覺今天的一切就是個營銷！】
——
會議室的投屏上放着秦理在機場的直播內容。
吳聊看到這一幕，嘆為觀止，“這個秦理，有點本事，把這一切都推給營銷號了。”
這套說辭能不能說服別人不知道，但能夠說服粉絲就行。
搶角色，這在娛樂圈頂多算嘲點，也不是什麽會塌方的致命黑點。等秦理新劇上映，效果好的話，網友們也就忘了這事兒了。
“之前造謠你學歷造假一事，大概率也是秦理幹的，”吳聊說，“不過我們只找到達嘉君和秦理見面的照片，也沒石錘，這家夥，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
顏兮輕聲應和着，目光透過秦理，落在秦理身後的夏沫沫身上。
太像了。
如果捂住夏沫沫的下半張臉，只看她那雙眼睛，任誰都會誤會這人是葉落依。
小說裏，也有提到夏沫沫。
雖說裴煜白一直和周輕語有婚約，兩人關系也算親密，但也就牽牽小手，而秦理和夏沫沫，滾了不知道多少床單。
這也是小說裏，身為視帝的秦理卻輸給裴煜白的原因。
爛黃瓜嘛，當然是當不了男主的。
裴煜白腳踩兩只船，利用女人上位，這在顏兮看來已經夠渣了。
但秦理，他更渣。
他表面謙和，實則就像水溝裏的毒蛇，陰冷又惡心。
“之後你們還要一起上綜藝，”吳聊提醒顏兮，“在綜藝上，小心秦理點。”
顏兮眉梢一挑，目光依舊徘徊在夏沫沫身上。
“估計，他沒機會再上綜藝了。”
——
擺脫狗仔後，秦理拉着夏沫沫去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
在秦理說她只是妹妹的時候，夏沫沫心中動搖，又起了離開海城的念頭，但網上預訂的飛機已經超時，想離開，只能再買張機票了。
而秦理以擔心她胡思亂想為由，沒收了夏沫沫的身份證。
秦理還要處理網絡上輿論的事情，也要應付草莓網那邊。因為輿論的反轉，草莓網原先說好的那個新劇可能要黃了，他得周旋一下。
秦理讓助理送夏沫沫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助理停了車，“沫沫姐，公司那邊叫我趕快過去，我先走了。”
夏沫沫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助理于心不忍，但當初入職時候簽了合約，她不能做損害秦理名譽的事情，也不能曝光堕胎的事情。
助理小心提醒，“沫沫姐，三個月是胎兒很不穩的時間，你得注意點，別亂吃東西，會對胎兒不好。”
夏沫沫看向助理，笑了笑，“放心，秦哥給我找了保姆，我的飲食都有人安排的。”
助理着急，“就是……保姆給的東西，你也別随便吃！最好檢查一下！”
夏沫沫不太明白助理什麽意思，狐疑地看向助理。
助理怕說多了丢工作，“總之，你注意着點！”
助理離開了，臨走前，還是有些焦急看向夏沫沫，但依然沒敢說出實情。
夏沫沫感覺餓了，現在除了她，肚子裏還有一個需要吃飯的。保姆做的飯菜她不喜歡，家裏也不讓點外賣，她索性去了小區附近一家粥鋪，想打包點清粥小菜。
夏日豔陽高照，可能是低血糖，從粥鋪出來沒兩分鐘，夏沫沫突然感覺眼前一黑——
“依依姐！小心！”
一個女生扶住夏沫沫。
夏沫沫擡頭，看清了眼前的女孩。她長着一張漂亮的臉，清純可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仿佛會說話。
夏沫沫感覺她很眼熟，之前看秦理綜藝時候見過她……她好像叫顏兮？
“依依姐？你怎麽在這裏呀，身體不舒服嗎？”
顏兮好奇地看着夏沫沫，又看了兩眼，她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詫，旋即露出些許歉意，“抱歉，我認錯人了。”
夏沫沫柔聲，“沒什麽。”
“你是秦哥的妹妹吧？”顏兮又問，“我看了秦哥的直播，看到你們在一塊呢！”
對方有些自來熟屬性，又和秦哥一起上過綜藝，算朋友。
思及此，夏沫沫沒有露出明顯的抗拒，溫柔地說，“嗯，是我。”
顏兮好奇，“你們是親兄妹嗎？”
夏沫沫感覺心髒被刺痛了一下，“不是，我們沒那麽親。”
“啊？可看秦哥那般護着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他親妹妹呢！”顏兮自顧自地說着，“秦哥肯定很在乎你！我感覺得出來！”
夏沫沫心髒怦怦直跳，心中莫名有股愉悅，“你怎麽感覺出來的呀？”
顏兮順手幫夏沫沫拉着行李箱，陪她朝小區走去，“我和秦哥一起上過綜藝。綜藝上，秦哥對依依姐可好了！好到我們都以為他要追求依依姐呢！”
“不過我現在明白了，秦哥大抵是覺得依依姐像你，有了保護欲，才對她這麽好的吧？”
夏沫沫感覺血液凝固了，從心髒到指尖一寸一寸涼了下去。
她突然頓住，拽緊手中裝粥的袋子，一字一頓，“葉落依……和我很像嗎？”
“像啊，”顏兮伸手遮住夏沫沫的下半張臉，“尤其是你這雙眼睛，和她簡直一模一樣！”
夏沫沫感覺呼吸更加艱難。
秦理有幾次來找自己的時候，狀态都不太對，他會野蠻把她丢在床上，逼迫她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然後他看自己的眼神，會從疏離，到極致的深情。
夏沫沫以前還以為，這是秦理不為人知的性癖。
但現在，她忽然理解了。
夏沫沫雙肩都在發抖，心顫得無比厲害。
——
走到小區門口，夏沫沫和顏兮分開，獨自走進小區中。
看着夏沫沫的背影，系統急不可耐地跳出來：【宿主！你也太壞了！殺人誅心啊你！】
“壞嗎？”顏兮聳聳肩，“我剛剛已經很溫柔了。”
【可夏沫沫都快碎掉了！】
【她百分百已經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情了！現在別提有多難過呢！】
“她總會知道的。”顏兮無所謂道。
她的目光落在夏沫沫的小腹上。秦理這小區面積不小，夏沫沫走了好一會才進入樓房內。顏兮看到，夏沫沫這一路走來，幾次下意識捂着自己的小腹。
之前在機場也是，狗仔一擁而上時候，夏沫沫第一反應是保護肚子。
又不是穿露肚臍裝，有必要一直捂着那裏嗎？
“統子，輕輕被劇情控制，所以我怎麽提醒她也沒用，”顏兮輕聲道，“但夏沫沫只是路人甲，她身上應該沒有劇情控制吧？”
【當然，夏沫沫在小說裏連個名字都沒有。】
【就只是“替身”而已。】
顏兮了然。
她能做的，她已經做了。
就像面對深陷沼澤之人，她已經丢了繩梯。至于對方願不願意爬上來，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
夏沫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中的。
顏兮的話一直萦繞在她耳畔，她的後背全濕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打開電腦，搜索“葉落依”三個字。
女孩漂亮的面容出現在電腦熒幕上，她笑靥如花，眉眼靈動，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星辰。
夏沫沫以前也聽過自己像“葉落依”的言論，但她從未放在心上，因為葉落依是大明星，漂亮得不可方物，而她只是普通人，她覺得這麽說的人只是随口一說。
後來看秦理的綜藝，夏沫沫知道葉落依的模樣，但也沒往這方面想，主要是秦理和葉落依的互動并不多。
但直播鏡頭是一回事，私下是另一回事。
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秦理對葉落依有多耐心，有多溫柔，她怎麽會知道呢？
是因為她，所以秦理對葉落依好？
不，夏沫沫很明白，如果她是秦理的妹妹，還有這可能。
可實際上，她不是。
不是因為她，所以秦理對葉落依好。
恰恰是因為她像葉落依，所以秦理對她好！
她，才是那個替身！
秦理對自己永遠若即若離，過去夏沫沫還不明白，以為秦理太忙，沒時間陪自己。可現在，過去那些不願意承認的細節都被串聯在一起。
因為是替身，所以做愛時候讓她遮住下半張臉，這樣更像葉落依；
因為是替身，所以有需求的時候才來陪陪她，其他時候幾乎不會聯系她；
也因為是替身，所以當知道她懷孕的那一刻，秦理只想打掉這個孩子！
夏沫沫指尖發白，顫抖地捂着小腹。
就連她一開始沒聽懂的助理的話，她也明白了。
拿走她的身份證，不就想要變相地軟禁她，再想辦法讓她堕胎
嗎？
他會用什麽辦法呢？
在她的飯菜裏下堕胎的藥？
秦理能為了白月光，隐忍着和自己度過這些年，他對葉落依的愛已經偏執到需要一個替身來彌補的地步。
夏沫沫無法想象，為了逼她堕掉孩子，他還會做出什麽離譜的事情來！
夏沫沫抓緊鼠标，眼神從脆弱無助，漸漸變得堅毅。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