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082章
浴室裏，裴煜白簡直要瘋。
他要殺了那條蠢狗！等節目結束，他一定要弄死那條蠢狗！
裴煜白大力揉搓着腦袋，頭皮發麻，頭發都被弄掉了幾百根，好不容易洗去狗尿味兒，裴煜白沖洗幹淨泡沫，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
節目組包了場，雪場幾乎沒人。
浴室也是冷冷清清的，裴煜白出來換衣服，看到一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匆匆跑來。
裴煜白認得他，他是顏兮那組PD的助理，姓劉。
劉助理的工作服上滿是食物的殘渣，他今天跟着PD跟拍顏兮，到剛剛才有時間吃一口熱飯，因為沒注意，飯盒打翻在衣服上，現在來浴室沖洗。
雪場浴室的櫃子都是租賃的，否則衣服和物品沒地方放，可劉助理沒帶現金，沒有押金租櫃子。
“裴二少，”劉助理小聲說，“您能幫我看一會兒東西嗎？我簡單沖洗一下，五分鐘就出來！”
裴煜白在吹頭發，“你放椅子上，我幫你看着。”
劉助理喜出望外，打翻的食物殘渣黏糊糊的，他覺得自己都要被腌入味了。
“謝謝裴二少了！”
劉助理脫了衣服，沖進浴室。
洗手臺前，裴煜白還在吹頭發，忽而，他聽到劉助理那堆衣物中，傳來對講機的聲音。
劇組或綜藝節目組會用這東西，現在科技發達了，很多劇組會用手機來溝通，但皇後城雪場這邊地處偏僻，俞導擔心信號不好，又把對講機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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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白拿起對講機，聽到對面傳來俞導的聲音，“小劉？聽得到嗎？雪場那邊來消息，說晚點會有暴風雪，你通知一下顏兮組，必須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拍攝。”
“喂？小劉？收到了嗎？”
裴煜白眸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按下PTT按鍵，壓低聲音，“收到，over。”
劉助理的動作很快，幾乎只是沖洗幹淨身上的油漬，便裹着浴巾出來。到底是上班時間，他不好耽擱太久，換了新的衣服，拿好對講機等物品，他再次感謝裴煜白，然後回到自己的隊伍裏。
從頭到尾，裴煜白都沒多說話。
……
從浴室出來，裴煜白換上幹淨的羽絨服。他站在滑雪休息中心，巨大落地窗外是一望無際茫茫雪原，天地一色的白，蒼茫到骨子裏，遠方似有烏壓壓的積雲，在雲層翻滾，又悄然逼近。
明明是這樣惡劣的天，裴煜白的心情卻很好。他正打算去陪周輕語，忽而，聽到身後傳來的呻吟。
裴煜白回頭，看到葉落依拄着滑雪杖，緩緩走來。周圍沒有節目組攝像頭，裴煜白立刻上前扶着葉落依。
“依依，你怎麽了？”
葉落依楚楚可憐，眼睛裏泛着淚光，“我不會滑雪，不小心崴到腳了。”
“裴函禮呢？你不是和他一組？他沒送你去醫務室？”
“我怎麽好意思麻煩裴總呢！小傷而已，”葉落依連忙說，“煜白，別擔心了，你不是還要去陪輕語嗎？”
葉落依失落地低下頭，“你去陪她吧，我一個人也行的……”
裴煜白感到揪心地疼。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傷，他卻不能陪伴左右，還要去陪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裴煜白打橫抱起葉落依，“我先送你去醫務室！”
葉落依身體突然懸空，驚呼了一聲，立刻摟住裴煜白的脖頸。
這是參加節目以來，兩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裴煜白感覺到葉落依溫熱的呼吸，以及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他心跳又快了起來，撲通撲通，如迪廳裏激烈的鼓點。
裴煜白沒忍住，低頭吻葉落依。
葉落依避開他的唇，“二少，在外面呢。”
她這嬌羞的模樣徹底取悅了裴煜白，也勾起他濃濃的勝負欲。裴煜白小腹繃緊，心頭仿佛有只小手在撓他，癢癢的。
“好，等去沒人的地方再說。”
裴煜白抱着葉落依，一路來到雪場的醫務室。
醫務室沒人，裴煜白把葉落依放在病床上，檢查着她的腳踝。
氣氛暧昧，空氣都變得旖旎和黏稠。
就在兩人都沒注意的時候，有人悄悄伸手，鎖上了醫務室的門。
——
另一邊——
裴函禮穿越重重雪丘，來到周輕語滑雪的區域。
在跳臺上，裴函禮看到在雪丘中如精靈般舞蹈的周輕語，陽光落在她身上，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周輕語靈動地控制着滑雪板，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掀起的雪浪仿佛是律動的金色綢帶。
這一幕美到令人窒息。
——如果
忽略她身後跟着的像個沙雕一樣的耀祖外。
裴函禮那淩厲的目光緊随着周輕語，突然變得溫柔。
PD扛着攝像頭，追得氣喘籲籲，“裴總，您怎麽跑這區域來了？這不合規矩啊！”
裴函禮聳了聳肩，“有什麽不合規矩的？我搭檔不見了，我出來找，正好找到這片區域了，不行嗎？”
PD還想據理力争，旁邊助理拽了拽他，“這可是裴總，要不算了吧……”
規則什麽都是死的，今天這交換搭檔活動，就是這位祖宗提出來的呢！俞導都怕他，還是安靜點吧。
PD識時務，經過這一提醒，選擇閉嘴。
裴函禮戴上銀色的護目鏡，兩根滑雪杖一頂，縱身一躍，45度的挑臺他視若無睹，十幾米的高度又迅速把他的勢能全轉化為動能，以一個極快又流暢的速度，裴函禮沖到周輕語面前！
周輕語摘下護目鏡，雪光茫茫，大家都穿着厚實的外套，但周輕語也能很輕易認出，眼前的人不是裴煜白。
“裴函禮？你不是和葉落依一組嗎？”
裴函禮帥氣地滑了一圈，像只開屏的雄孔雀，盡情地炫了把自己的滑雪技能後，穩穩當當停在周輕語面前。
“她不知道去哪裏了。”裴函禮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你那旅游顧問呢？怎麽不在？”
“鬼知道。”
周輕語一想到裴煜白被耀祖尿了一身，就覺得好笑，只希望他洗幹淨點，別太快回來。
裴函禮問，“你不去找他？”
“他不配。”
“巧了，”裴函禮道，“我也不想找我搭檔。不如我們一起？”
周輕語深深看了裴函禮第一眼。
思慮片刻後，她笑了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好啊！”
——
初級雪道這邊
顏兮完全不知道，她家大小姐已經被大反派盯上。為了早點完成交換搭檔的任務，顏兮還在奮力學習。
前天晚上被車門夾出的傷口已經結痂，對滑雪影響不大，周宴辭和她說了不少滑雪技巧，顏兮也爛熟于心。
但理論和實踐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再一次嘗試後，沒滑兩米，顏兮啪叽一下，紮進雪堆裏！
周宴辭：“……”
他無奈扶額。沒道理啊，他記得顏兮很聰明，怎麽會學了這麽久還沒學會？滑雪這種事情能有多難？能比高考物理滿分還難嗎？
但對顏兮而言，似乎真是如此……
明明道理都懂，理論也都明白，但實際操作一塌糊塗。
兩人不斷朝前滑去，主要是顏兮一路滑一路摔，周宴辭在後頭把她從雪坑裏拽出來。本以為的爛漫的滑雪雙人行，最後變成顏兮栽蘿蔔，周宴辭拔蘿蔔。
漸漸地，都已經滑到初級雪場邊緣了，再過去不是雪場範圍，坡度很陡，比較危險。
周宴辭提醒顏兮，“你小心點，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顏兮點頭，但也不在意。
主要是到目前為止，她滑雪最長不超過10米，怎麽可能滑出這範圍！
遠處狂風呼嘯，烏雲逼近。
周宴辭察覺天氣不對，周圍也都是呼呼的風雪聲，能見度都比剛來時候低了不少，五十米之外已經茫然一片。
他讓顏兮自己練一會兒，轉身利落地滑到PD身邊。
PD沒有注意到周宴辭過來，幾人還在私語着——
“剛剛信號不還好好的？怎麽會出問題呢？”
“我也不懂，但直播已經斷了好一會兒，手機也沒信號。”
“不會吧，設備壞了？”
周宴辭蹙眉，“是不是有暴風雪，所以信號中斷了？”
PD大驚，“不可能吧？如果有暴風雪，雪場肯定會通知俞導，俞導也會告訴我們啊！”
PD扛着攝像，不方便和俞導通訊，他問負責通信的劉助理，“你今天有收到俞導的通知嗎？”
劉助理茫然，“沒有啊！”
可即便PD和劉助理這麽說，周宴辭也能感覺到，天氣越來越糟糕。手機在雪場這邊完全沒信號，wifi也沒有，周宴辭督促劉助理，“你聯系俞導，問問看現在什麽情況。”
劉助理立刻拿出對講機。
——即便手機收不到信號，對講機還是可以用的。
但劉助理還沒說話，對面已經傳來俞導急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小劉……小劉……你們怎麽還沒回來……其他幾組嘉賓都回到雪場的休息中心了……你們趕緊回來……暴風雪要來了……聽到沒有啊……”
與此同時，周宴辭看到前方咆哮的風雪，如一頭白色的巨獸，朝着他們張牙舞爪撲來。狂風卷着雪粒，打得人臉上生疼，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周宴辭心下一驚，立刻看向顏兮。
顏兮已經滑出三十多米，并不斷朝前滑去。
身後的白色巨獸幾乎要追上她，但她渾然不知，聲音裏還滿是雀躍，“周宴辭！我學會滑雪啦~你快看，我學會了！”
她已經沖出雪場的安全範圍。
周宴辭心跳幾乎到了嗓子眼，“顏兮！暴風雪來了！快回來！”
顏兮這才感覺到，周圍一片蒼茫，風雪如細小的刃，切割在她嬌嫩的臉上。她當然想剎車，但這裏是個陡坡，她更是個新手，狂風呼嘯，強大慣性帶着她，不斷往前方沖去！
不過幾秒的時間，顏兮已經被風雪巨獸吞噬！
工作人員大驚，如今雪場周圍能見度不超過二十米，他們都不知道顏兮滑到哪裏去，嘉賓要是在節目上出事……這節目還怎麽辦啊！
下一秒，前方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周宴辭像是一柄鋒利的劍，毫不猶豫刺入那咆哮的風雪中！
他的速度極快，全速俯沖之下，不過須臾，身影已經被風雪淹沒，再也看不見了。
PD等工作人員都傻了。
消失了一個顏兮不夠……現在連周宴辭都不見了？
對講機裏傳來俞導的聲音，“小劉……暴風雪來了……你們那邊什麽情況啊……”
PD接過對講機，戰戰兢兢，“俞導，出事了！出大事了！”
——
顏兮手忙腳亂。
她才學會如何滑行，壓根不懂剎車。眼前一片白茫茫，雪道的坡度又陡，顏兮能感覺到，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快迎面的風不是風，是死神的鐮刀。
腦子裏過了一遍滑雪剎車的技巧，顏兮想要如法炮制，偏偏四肢都被凍僵，根本沒有掌控的能力。
可這樣極端情況，她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再滑下去，不知滑去哪裏，後續救援隊救人都麻煩了。
顏兮一咬牙，放棄滑行，果斷朝旁邊跌去！
她的身體重重跌落在地上，雪地是松軟的，有一定緩沖能力，但她身上的速度還沒卸掉，帶着她不斷往下方滾去！
滾了十幾米，前方的情況突然明朗。
在顏兮滾落的方向，有一塊巨石。它像攔路虎一樣，穩穩當當攔在顏兮滾落的前方。
顏兮心裏暗罵一聲，丢了滑雪杖，雙手緊緊抱住腦袋。
眼看着顏兮就要撞上那塊巨石，周宴辭操控着滑雪板飛速沖來！
他一個急轉彎，滑雪板改變雪道，從巨石上滑過，接觸物的變化帶來巨大的摩擦，撞擊下巨大的動能也在滑雪板碎裂時化為虛無。
周宴辭緊緊抱住顏兮，跌向巨石的另一側。
沒有處理過的雪地滿是凹凸不平的石粒，膈得人皮膚生疼。周宴辭抱緊顏兮，讓她的身體不會接觸到雪地。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終于停下。
周宴辭原本整潔的沖鋒衣變得破爛不堪，上面是石粒劃開的口子，還有泥濘的塵土，但周宴辭顧不上這些，立刻檢查懷中的顏兮。
“顏兮！顏兮！”
顏兮昏死了過去。
周宴辭檢查了她的身體，除了臉頰劃出幾條細小的血痕，沒有其他傷處，估計是剛剛精神緊繃又被吓到了，所以一時昏厥。
周宴辭松了口氣。
狂風依舊呼嘯着，周圍的可見度已經不超過十米。
他不知道和顏兮滑了多遠，但應該還在雪場附近。如果繼續待在原地，會被凍死的。
周宴辭背起顏兮，尋找着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
——
“嘀嗒……”
“嘀嗒……”
朦胧中，顏兮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高挑的穹洞，她似乎身處在一個洞穴中。
洞穴不大，洞口呈不規則的形狀，參差不齊的岩石突兀地立在洞口邊緣。洞穴內部的牆壁由粗糙的岩石構成，上面有水珠緩緩滴落。
空氣是濕冷的，摻雜着泥土的腥味。顏兮卻感覺身體很暖，周宴辭把她圈在懷裏，用人體的體溫隔絕了外面的嚴寒。
顏兮擡頭，看到周宴辭雙目緊閉，濃密的睫毛上落了一層冰霜。
她昏迷前不是差點撞上一塊巨石嗎？是周宴辭救了她？
周宴辭的沖鋒衣破破爛爛，腳踝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又一次滲出血，濕熱的血液融入褲腿中，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顏兮鼻子很酸，眼眶泛紅。
幹嘛要救她？自己還是病號，逞什麽英雄啊！她是路人甲，頂多被撞個骨折，他自己什麽情況不清楚嗎！
顏兮推了推周宴辭，“周宴辭？周宴辭？”
他的身體還有溫度，卻也不那麽熱，手指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冷得吓人。
顏兮慌了，“周宴辭，你醒醒，你別吓我啊！”
這麽推了兩下，周宴辭卻毫無反應，顏兮吓哭了，眼淚流出來。
周宴辭突然伸手，扣住顏兮的腰，讓她貼着他的胸膛。
“別吵，沒死呢。”
顏兮一怔，趕緊湊上前，看到周宴辭緩緩睜開眼睛，晶瑩的睫羽下那雙琥珀色的眼，像是瑩潤的雪。他氣息有些微弱，但也不至于完全沒法說話。
“保存體力，等救援隊來救人。”
顏兮見周宴辭無恙，松了口氣。
“你吓死我了！”
周宴辭挑了挑眉，明明是這樣極端危險的情況，他的眼底卻藏着笑意。
“擔心我？”他問。
顏兮忿忿道，“你不是廢話嗎！”
周宴辭看着她，笑意更深了。
外頭風雪呼嘯，凜冽的飓風撞擊在洞穴外壁上，聽得人膽戰心驚。
顏兮的心怦怦跳，擔心地問，“救援隊能找到我們嗎？”
周宴辭解釋，“我們離雪場不遠，而且PD也看到我們消失的方向，救援隊只要按照方向來找，不超過半天，肯定能找到我們。”
這是正常情況。
顏兮也知道，正常情況，周氏大少爺出事，皇後城的救援隊肯定會出動，範圍确定，即便風雪較大，找到人也不是問題。
但如果……劇情介入呢？
毫無預料的暴風雪，還有被困在洞穴的兩人，一切順理成章，如果救援隊迷路，遲兩天再找到他們，周宴辭就可以被凍死了。
“你有別的辦法？”周宴辭問顏兮。
顏兮沖周宴辭眨了眨眼睛，從沖鋒衣內的口袋裏掏出一臺定位信标。
黃色的定位信标只有巴掌大小，顏色鮮明，顏兮滾了一路，這玩意兒也沒壞。顏兮按下緊急求助按鍵，不出意外的話，救援隊能通過這東西，準确定位到他們。
“搞定！”
周宴辭詫異，“你錄制綜藝還帶這個？”
顏兮語塞，本來她也沒想帶着東西，但知道周宴辭也來上節目，她今早特地跟皇家酒店的經理要的。
雪場這地方，太容易出事了。
顏兮要是劇情，她第一個選擇在這裏對周宴辭下手。
但顏兮也沒多解釋，說多了根本解釋不清楚。
“随便拿的，以防萬一。”
……
啓動了定位信标，接着就等救援隊來找他們。
顏兮身體蜷縮起來，靠在周宴辭的懷裏。洞穴裏氧氣有限，不能生火，他們只能彼此依偎着取暖。
顏兮本來很害怕，但在周宴辭懷裏，又覺得安心。
她喃喃着，小聲說，“周宴辭，你沒事，真好。”
周宴辭無奈，“明明是你差點撞到石頭，你不想想你自己？”
“我們不一樣啊。”
我只是路人甲，我頂多撞個骨折，可如果是你，你會死的。
好在，你沒事。
周宴辭只聽顏兮說了一句，後面沒聲了，他低頭，看到顏兮蜷縮着，睫毛微微顫抖，眼角閃爍着淚光。
他喉結滾了滾。
心裏頭那點破壞欲又蠢蠢欲動。
幾乎是本能的，周宴辭脫掉手套，寬厚溫和的掌心按着顏兮的後腦勺，低頭親吻她眼角的淚珠。
舔弄的舌尖輕觸到顏兮的眼尾，顏兮的睫毛顫抖。
明明是零度的天氣，顏兮感覺臉火燒一般的熱，耳垂紅到能滴出血。
顏兮支支吾吾，說着剛剛沒說完的話，“周宴辭，以後這種情況，別來救我了……你自己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我不會出事的……”
周宴辭心不在焉地應和着，一邊卻從她的眼角，吻到挺翹的鼻尖，再落到圓潤的唇珠上。
一點一點，時而是親吻，時而是吮吸。
顏兮呼吸亂了，心跳也極快。
周宴辭落在她腰間的手輕輕一捏，顏兮呻吟了一聲，感覺周宴辭的舌尖像一尾魚，滑了進來。
她兩手抵着周宴辭硬邦邦的胸，這幾乎是她最後的理智，但唇舌之間的津液交換，卻在将她的理智一點點擊潰。
寒風在洞穴外肆意呼嘯，風雪如一頭頭巨獸，吞噬着這世間的所有溫度，偏偏在那一隅小小的洞穴裏，溫度熾熱又滾燙。
周宴辭喉結滾動，那裏落下一滴汗，明明是蒼白孱弱的病秧子，顏兮居然覺得現在的周宴辭性感得要命。
她被吻到幾乎窒息，周宴辭讓她換了氣，接着又吻上來。
吸入氧氣，顏兮暈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一瞬，立刻推開周宴辭。
“別親了！”
再親下去……顏兮感覺要出事。
周宴辭圈住顏兮，鼻尖又在她臉頰蹭了蹭。
“還冷嗎？”
他聲音低低的，聲線清潤又好聽。
顏兮無語，“有這樣取暖的嗎！”
“不喜歡？”周宴辭的手落在她腰間，“可你的身體很燙。”
顏兮：！
“可以了！我不冷了！就這樣夠了！”顏兮趕緊說。
周宴辭笑了，他也沒想再幹什麽，這麽冷的天，而且還在郊外，不合适。
兩人只是靜靜躺在一起，只是這樣抱在一起，也覺得很溫暖。
顏兮在心裏召喚系統——
“統，這暴風雪和劇情有關吧？”
如果只是普通暴風雪，系統應該能提醒她，但連系統都不知道這事。
【應該是呢！】系統冒出來，【俞導當初挑選地點時候看過天氣預報，理論上這一周都不會有極端天氣，誰知道突然來暴風雪啊！】
【話說宿主，你剛剛幹嘛了？】
【我最近數據流有問題，剛剛被關小黑屋了！】
【你前兩天出發要來皇後城的時候，在周宅門口，我也被關小黑屋了！好奇怪啊！】
顏兮的臉爆紅，“你一個人工智能管那麽多幹嘛？別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