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幾輛奔馳在開闊的山路上盤旋而上,停在一座豪華大別墅的大門前。
這裏環境清幽,空氣清新自然,散發着草木的幽香,院子裏繁花盛放,猶如世外桃源。
車上走下幾十名身着黑衣、眼戴墨鏡的高大男子,拿着武器,一腳踢開大門,井然有序地闖了進去。
最後下車的是一位面無表情的俊美少年,身邊跟着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态度恭敬的文雅青年。
沈莫離慢條斯理地走進大門,一步步走進客廳,眼裏滿是森然的恨意,洶湧澎湃地傾瀉而出,使人肝膽俱裂。
客廳裏圍滿了人,所有的傭人都抱頭蹲在地上,由保镖看守着。
客廳裏面富麗堂皇,布置得無比奢華,中間擺着幾張寬大的沙發,沙發上坐着三個人,一個是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一個是風韻猶存的美貌婦人,另一個目露驚恐,看着沈莫離的眼神猶如看到了死神。
三個人周圍站着一圈保镖,只要他們稍微動了一下,就會受到一陣拳打腳踢。
中年男子發絲稍顯淩亂,西裝上有幾道褶皺,看起來有點狼狽,此人正是沈莫離的生父——莫少雲!
莫少雲眼見着沈莫離走了進來,連忙坐直身體,克服內心的懼意和怒氣,強行擺出嚴父的威嚴,呵斥道:“沈莫離,別忘了我是你的父親,你這是想幹什麽?是想弑父嗎?”
沈莫離慢慢踱步到他跟前,細眉一挑,冷笑道:“父親?你也配做一個父親?真是好笑!”
“沈莫離,你這是什麽态度?”
說着,莫少雲拍着茶幾站了起來,舉起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卻被周圍好幾個保镖按在地下,整張老臉狼狽地貼在地毯上。
從來不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讓他怒火中燒,恨意扭曲了他的面容,莫少雲大吼道:“沈莫離,你敢這麽對我,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沈莫離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狠狠地碾壓了一下,高傲的姿态堪比神明,他揚起下巴,仿佛看蝼蟻一樣看着莫少雲,說道:“遭天譴?呵呵!當年你給我母親下藥,讓她猝然離世,你可曾想過會遭天譴?你婚內出軌,生下李雲逸那個孽種,你可曾想過會遭天譴?你縱容李悅瑩買兇殺死親生兒子,你可曾想過會遭到天譴?”
莫少雲眼裏的恨意霎時化為了驚恐,他劇烈掙紮,極力否認道:“你胡說,沈瑤是自己生病死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李雲逸不是我的兒子,李悅瑩幹了些什麽,我也從來都不知道,我什麽也沒做,放開我,我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是你的親生父親,沈莫離你這個逆子,你不能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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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離充耳不聞,對身邊那位文雅青年說道:“從今天開始,莫少雲因為中風癱瘓,卧床不起,辭去董事長一職,由我正式接任沈氏集團。”
文雅青年目不斜視,恭敬地點頭道:“知道了,董事長。”
沈莫離冷漠地對保镖說道:“把莫少雲帶下去,按我說的做。”
要不是因為事隔多年,已經無法找到當年莫少雲暗害生母的證據,沈莫離絕對會把他送進監獄。
不過,想到莫少雲下半生都在床上動彈不得、生不如死,他心裏也多少有點解氣。
被保镖壓住的李雲逸,神色更加驚惶無措,全身都在瑟瑟發抖,看着莫少雲被拉上樓,随後傳來一聲聲慘叫,只能臉色發白地叫道:“爸爸......”
李悅瑩強自鎮定,面容沉靜地将李雲逸摟在懷裏,死死地盯着沈莫離。
沈莫離聽着樓上凄厲的慘叫,八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母子兩人。
幾名保镖把母子兩人從沙發上提起來,扔在地上,讓他們狼狽不堪地匍匐在沈莫離的腳下。
沈莫離低下頭,舔了舔豐潤飽滿的唇瓣,輕聲道:“李悅瑩,讓你們蹦跶了這麽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仁慈?”
李悅瑩面無表情,眼裏卻帶着一絲冷意:“沈莫離,你別得意!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輸,憑什麽你就是高高在上豪門公子,我兒子就該被你踩在腳下?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拉下神壇。”
沈莫離撫掌笑道:“你這個女人真好笑,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你兒子就該被我踩在腳底下,連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沈莫離站起身,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橘子,扔在李雲逸面前,提起一只腳,用黑色皮鞋的鞋底狠狠碾了一下,将橘子踩得稀巴爛,金黃色的汁水溢出,散發出一陣甜膩的香氣。
随後,他彎着腰對李雲逸說道:“李雲逸,想要我饒你母親一命嗎?”
李雲逸連忙點頭,如小雞啄米,乞求道:“大哥,求你饒了我母親,我替母親給你道歉,好不好?”
沈莫離厭惡道:“我說過,別叫我大哥,你不配!”
李悅瑩冷聲道:“沈莫離,你想做什麽沖我來!我李悅瑩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輪不到別人替我求情!”
李雲逸驚慌道:“少爺,我媽媽只是腦子不清醒,你千萬別介意,只要你能饒了我媽媽,我什麽都可以做。”
沈莫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可以,把地上的橘子撿起來——吃了,再跪着給我磕幾個響頭。”
李悅瑩怒道:“李雲逸!給我住手!”
看着李雲逸忙不疊地爬過去将橘子撿起來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跪在地上給沈莫離磕頭,李悅瑩怒氣橫生,想要阻止他,卻被保镖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沈莫離的笑容越發燦爛,說道:“李悅瑩,看到了吧!你兒子永遠也別想翻身,合該一輩子被我踩在腳下,就連你,也別想安生地過完下半輩子。”
“少爺,你說過我會饒了我媽媽的。”
“呵!我說饒她一命,可沒說活罪可免。”
看着李雲逸像狗一樣趴在沈莫離面前,拼命地磕頭,李悅瑩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終于崩塌,假裝的鎮定也不複存在,整個人心如死灰地癱軟在地上。
沈莫離看着李悅瑩心灰意冷的樣子,心裏終于愉悅了許多,仿佛整個人都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輝,他對身邊那位中年人吩咐道:“王律師,李悅瑩雇兇殺人,挪用公司財産,李雲逸吸食毒品,肇事逃逸,一會兒我讓保镖将兩人送到警察局,還請王律師配合警察局,核實相關證據,務必讓兩人繩之于法,受到應有的懲罰。”
王律師面無表情地點頭:“沈少爺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聽到沈莫離的話,李悅瑩忽然擡起頭來,目露兇光,猛地大力掙脫保镖,從茶幾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迅速地沖沈莫離撲了過來,那刀尖兒正對着沈莫離的脖子。
沈莫離雙眼一眯,側身一晃,避開刀尖,單手一挽,手指一彈,将她手中的水果刀打落在地。
保镖随後将她死死止住,用了很大的力氣,确保不會再被掙脫。
沈莫離拿起插在沙發上的水果刀,一腳踩在李悅瑩的背上,半蹲下去,刀尖對準她的兩根手腕,把手筋一根根挑斷,聽着耳邊的尖叫聲,他皺着眉,将刀扔給保镖。
王律師率先走出別墅,身後跟着幾名保镖,把李悅瑩和李雲逸一起拖了出去。
沈莫離用絲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将絲帕輕飄飄地扔在茶幾上,對身邊的文雅青年說道:“你覺得我殘忍嗎?”
文雅青年搖頭道:“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沈莫離滿意地點點頭,一邊走出別墅,一邊問道:“那幾個人抓到沒有?”
文雅青年答道:“已經抓到了,被關在城郊那座廢舊工廠裏面。”
沈莫離吩咐道:“将那幾個人和證物一起送去警察局,我要讓李悅瑩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沈莫離坐上車,讓司機将車開去醫院,不到半路,醫院那邊就打來電話,說是殷墨商病危,要他立馬趕到。
沈莫離臉色大變,讓司機立刻加速,好不容易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殷墨商已經被送進手術室。
看着眼前的病危通知書,沈莫離抖着手,好幾次讓筆從手中滑落,簽好字之後,他沖醫生彎腰懇求道:“不管花費什麽樣的代價,請一定要救活他,麻煩了!”
“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沈莫離看着醫生轉身走進去,目不轉睛地死死盯着手術室的紅燈,雙手緊握,雙眼泛着通紅的血絲,幹涸的嘴唇也滲出一絲血跡,整個人憔悴不堪。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時間越久,沈莫離的雙眼越發幹澀,卻不敢眨眼,心裏也越發絕望,卻始終抱着一絲期待。
終于,四個小時後,紅燈一跳,醫生推門而出,嘆了一口氣,遺憾地對他搖頭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的話響在耳邊,沈莫離僵硬地轉頭看着後面推出來的手術床,白布将殷墨商從頭蓋到腳。
他僵硬着四肢走過去,慢慢揭開白布。
沈莫離四肢一軟,眼前一暗,倒了下去。
“少爺!”
“董事長!”
與此同時,沈莫離耳邊響起一陣悠遠的機械轉動的聲音。
“系統啓動中......”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死了,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