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玄武宗的後山有一座寒池, 池壁有萬年玄冰築成, 對凝練內力有極大好處, 但此處極為寒冷,極其考驗衆弟子的忍耐力, 所以一般情況下,只有在弟子犯錯時才會被關進此處面壁思過。
這一日, 元月蓉受了一百杖刑,就被關進了一間寒室, 忍受着周圍刺骨的嚴寒,身上卻只着一層薄薄的紗衣,背上被血跡浸濕,冷得她瑟瑟發抖,心中對沈莫離恨得越發咬牙切齒。
她趴在地上, 眼含恨意地說道:“沈莫離,今日之仇, 他日我必定百倍奉還!”
“你這個樣子真狼狽。”
元月蓉猛地回過頭, 正巧看見一個身穿黑袍, 頭戴黑帽之人推門而入,立刻便認出了來人, 皺眉道:“你怎麽進來了?”
“這天底下還沒有本尊去不了的地方,怎麽?你不想看到我嗎?”
來人身材修長, 聲音渾厚,五官被帽兜遮蓋,只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巴, 一身氣勢高深莫測,一看就是內力高強之人。
他走到元月蓉面前蹲下,撚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似打量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啧,你這個樣子真可憐。”
元月蓉一把将對方的手打開,惱羞成怒罵道:“滾!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本小姐。”
那人好似也不介意被罵,反而低聲笑了起來,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響在元月蓉的耳邊,讓她的耳朵一陣酥麻,頓時羞紅了臉,低聲呵斥道:“莫天笑,你要是再笑,就立馬給我出去。”
莫天笑瞬間止住笑聲,捂着嘴咳了一下,從懷裏摸出一瓶丹藥,說道:“好好好,我不笑了,知道你受罰,特意給你帶藥過來,沒想到好心沒好報,反倒被你罵。”
元月蓉別扭地說道:“要不是你自己口無遮攔,動手動腳,我會罵你嗎?”然後一把搶過對方手上的藥,倒出一顆吞服下去,然後命令道:“把我抱床上去。”
“遵命,大小姐!”
莫天笑一把将她摟在懷裏,抱起來放在床上,動作十分輕柔,見對方目不轉睛地打量着自己,問道:“怎麽?對我動心了?”
元月蓉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別癡心妄想了,你我正邪不兩立,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
莫天笑冷笑一聲,說道:“我不可能,難道你與殷墨商就有可能嗎?你別忘了,你們還是師徒關系。”
元月蓉眼裏閃過愕然,然後目光閃爍地反駁道:“你別血口噴人,我對師尊只有師徒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天笑輕聲笑道:“是嗎?那就好,本尊聽說殷墨商整日與沈莫離待在一起,關系十分親近,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兩人的關系就會更進一步,我原來還擔心你會傷心,看來是我想多了。”
元月蓉一言不發,表情卻難看了許多。
莫天笑繼續火上澆油,說道:“既然你對殷墨商沒有那種心思,還有一件事,我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不知怎的,元月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眉頭微蹙,問道:“什麽事?”
莫天笑答道:“我前段時間查到了你的殺父仇人,你猜是誰?”
元月蓉猛地瞪大眼睛,連忙抓住他的袖口,問道:“是誰?”
莫天笑緊緊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勾起嘴角,擲地有聲地吐出三個字:“殷!墨!商!”
元月蓉立刻面露驚恐地看着對方,茫然失措地搖頭道:“不可能,師尊對我那麽好,不會是我的殺父仇人,你一定在說謊,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莫天笑抓着她的手腕,冷笑道:“怎麽不可能?你仔細想想,為何殷墨商會恰巧在你父親被害當日出現在事發地點,又正好将你帶回了玄武宗,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
元月蓉魂不守舍地搖頭道:“不可能,我師尊不會是殺人兇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休想栽贓他。”
莫天笑被一再懷疑,終于惱怒地說道:“你道那殷墨商為何會殺你的父親?那是因為你的父親當時是江湖上有名的血煞樓的第一殺手——血影,多年來樹敵無數,人人除之而後快,殷墨商自诩是正道魁首,殺你父親乃是為民除害,卻不忍你一個孤兒獨自流落在外,這才将你帶回玄武宗收留。我說的這一切,都是有證人可以證明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
“你說,我父親是血影?”
“對!”
“殷墨商殺我父親是為民除害?”
“不過是自诩正義的說辭罷了。”
元月蓉仿佛接受了這個事實,情緒卻反而冷靜下來,她翻過身,背對莫天笑,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想冷靜冷靜,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莫天笑知道應該給她消化事實的時間,點了點頭,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良久,寒室才傳出一陣壓抑的哭聲。
***
殷墨商從沈莫離那裏離開後,就轉身去了宗主的院子,打算逮只雞讓廚房熬湯送去給沈莫離補身子。
光明正大地在院子裏尋摸了一圈,殷墨商始終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思索片刻,随便抓了個仆人問明宗主的去向,就氣勢洶洶地往書房走去。
進了門,殷墨商直接了當地對正在處理政務的大師兄問道:“小歡去哪裏了?”
大師兄放下毛筆,不明所以地問道:“小歡?誰是小歡?”
殷墨商抿了抿嘴唇,冷着臉不說話,只管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說:誰是小歡難道你心裏沒點逼數嗎?
大師兄摸了摸下巴,挑眉問道:“怎麽?小師弟有什麽不好說的嗎?”
殷墨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開口道:“小歡就是小歡,你明知道。”
大師兄一臉苦惱地說道:“小師弟,你這是讓我自己猜喽?可真是難為我,容我先仔細想想啊!”
然後,他就托着下巴一臉茫然開始想。
恰在此時,宗主夫人提着一個食盒進了門,一臉無奈地說道:“小墨,你別理你大師兄,他又在逗你玩兒呢。”
聞言,殷墨商周身氣勢一冷,看着宗主的目光泛起一絲殺氣。
宗主立即反駁道:“胡說,我何時逗過小師弟了?天地良心啊!我是真的不知小歡為何物。”
宗主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謊言,說道:“我看你才是胡說,小歡不就是上次你拿給我讓炖湯的那只老母雞嗎?當時你還讓人舀了一碗送去給小墨,你都忘了?”
“哦,原來小歡就是那只老母雞啊!”宗主恍然大悟狀,然後一臉歉意地對殷墨商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師弟,那只老母雞都老掉牙了,我想着反正它都不下蛋了,不如殺了炖湯喝。不過,我倒是忘了問你,雞湯的味道怎麽樣?那可是你嫂子親手炖的,可惜只有一只雞,我都還沒吃夠呢。”
殷墨商仿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微微瞪大眼睛,眉心微蹙,驚訝地問道:“炖了?”
宗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點了點頭,“對,早炖了。”
宗主夫人從食盒內拿出幾碟糕點,又把蓋子合上,然後遞給殷墨商,笑容和煦地說道:“小墨啊!這是嫂子親手做的糕點,你帶回去慢慢吃,不夠再來我這裏拿。”
殷墨商立刻收斂冷氣,順手接過食盒,點頭道:“謝謝嫂子。”
宗主夫人又道:“你大師兄腦子有問題,你別理會他就是,一會兒嫂子幫你出氣。”
殷墨商點頭道:“好。我走了,嫂子。”
“有空就來常來坐坐,別一個人待在院子裏,小心悶壞了。”
殷墨商再次點頭,然後就提着食盒離開了。
他走後,宗主夫人戳了戳宗主的腦袋,教訓道:“你看你,每次小墨一來,你就知道逗他,小心他哪天惱羞成怒刺你一劍,你就知道好歹了。”
宗主順手抓着她的手指親了一口,不以為然道:“我這不是看小師弟性子太悶了,想讓他多說說話嘛。再說了,小師弟那麽可愛,怎會幹出那麽殘忍的事?”
宗主夫人一臉嫌棄地抽回手,用帕子仔細擦了擦,說道:“你個老不羞,髒死了。”
宗主笑嘻嘻地伸手一拉,将她攬入懷中,捏着她的下巴,不正經地說道:“再老也是你夫君,來,夫君香一個。”說着,嘟起嘴唇湊了過去。
宗主夫人被惡心地打了個冷顫,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拍了拍對方的臉頰,惡狠狠威脅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哎喲!疼疼疼!夫人饒命啊!”
“哼!知道疼就好。”
“夫人威武,小生再也不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幫基友推個文,感興趣的大大們可以去看看:
譚允修道多年,一朝出山。
發現日新月異,滄海桑田。
還未等他囫囵吞棗完現今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科學發展史,就收到昔日好友的來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他忘恩負義、縱使相逢卻故作不識、有了新人忘舊人……
冤枉!他可才出關吶!
是誰拿着他的名號招搖撞騙?
是誰頂着他的俊臉興風作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手執拂塵,譚允入世去也!
豈料,剛進城就被人帶去了一個地方。
那裏人山人海,那裏星光璀璨,他被迫C位出道!
出道前的譚允能歌善舞,男女老少,無一不愛;
出道後的譚允能演善辨,妖魔鬼怪,無一不怕。
而唯一鎮得住譚允的只有顧瀝浔,畢竟是睡過的交情,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不是?
武力值爆表與世隔絕受X比受武力值更高俠肝義膽攻
網頁版:C位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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