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後亂來

第022章 酒後亂來

池瑜實在是沒什麽酒量, 一瓶啤酒就已經讓她暈暈乎乎。

但酒這種東西,雖然又苦又澀,但實在令人上瘾。

一不小心就喝的過了點兒, 她拒絕了關舒佑讓她留宿的邀請。

理由是,嫌他和祁泠太像了,她怕自己酒後亂來。

關舒佑被逗的咯咯笑,又變成了頭一次見面時騷裏騷氣的金發女郎模樣。

他甚至翹起拳頭佯裝捶她的胸口, “我承認祁泠是很美, 但我本來的樣子也不差!”

池瑜非常配合的,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 手指點在下巴上, 很是誠懇的樣子, 擺擺手, “你原來長這個樣子啊?那還是不行不行!”

氣的關舒佑要當場打人。

最後池瑜走時, 已經很晚了。

關舒佑趴在沙發上已經睡死過去, 她一把攬過人的腰腹,将人扛在了肩上, 放回到了床上。

萬幸床單已經被換過,不然池瑜真的得惡心壞了。

等她提溜着啤酒瓶子, 半喝半溜達的, 回到祁家的時候已經将近十一點了。

她依舊是走的是小側門, 鐵藝門上有幾處生了鏽, 又在鏽的位置上落滿了青苔。

在她來祁家之前,這扇門基本上沒有人開, 這條路基本上也沒有人走。

偏她受不慣正大門層層疊疊的保镖和保安, 回家像是進皇城,一路上不知道要交多少通關文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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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的時候覺得, 祁泠就像是被關在用鑽石黃金打造的籠子中的瓷娃娃。

一切都精美華貴,奢華到了極致,但瓷娃娃卻不開心。

她想帶祁泠去外面住,最好是個面積不大的一居室,只有她和祁泠,可愛溫馨的東西很多很多,将房間充的滿滿的。

不是簡單的黑白灰冷色調,而是黃澄澄的、綠油油的——

就像是她和徐安的房子。

她覺得祁泠一定很喜歡。

思緒在大腦中異常活躍,她的動作卻是慢吞吞的。

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人,涼風陣陣的吹拂着,酒氣更上頭了。

她邊走邊踢着腳邊的小石子,本來還能踢出三米遠,踢了沒幾下,腳上就沒了力氣,擡也擡不起來。

太困了……,她困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

她眯起眼睛,晃悠悠的把周圍的大樹,快速篩選了一下,找到一棵樹根盤根錯節,破土而出的大樹。

祁家的莊園過分大了,各種不知名的珍貴植株随處可見,更不要說這一看就很有年頭的古樹。

但池瑜現在沒心思去看古樹的品種,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再不可多得的古樹今天也得成為她的床和枕頭。

酒瓶被她扔在手邊,上半身靠在樹幹上,眼睛閉上的瞬間,就沉沉睡去了。

這一覺睡的着實有些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念叨了一路的人,此刻正在客廳等她。

祁泠肩上披着一件柔軟的羊毛大衣,冷白的肌膚在夜色下更顯蒼白,濃密的睫毛垂落在下眼睑,像是描畫上了一道鴉羽般的眼線。

他有些畏冷,管家單膝着地,為他在腿上蓋了一條月白色的小毯子。

祁泠沒有拒絕,眸光游走在放在膝蓋上的這本書上。

上等牛皮特制的封皮,已經在長久的歲月流失下愈發陳舊,四個邊角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損。

祁泠的目光長久的駐留,過了很久,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設般的,才翻開那一夜。

是博爾赫斯的那首小詩——《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

【我用什麽才能留駐你?】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人的忠誠。】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他的指腹撫摸過旁側那行娟秀小楷的批注:

【我還是我嗎?】

【可她什麽都不要。】

【我留不住她,留不住任何人,也……快要留不住自己了。】

祁泠從來沒有懷疑過,母親對于父親沒有絲毫的愛意。

但即使這樣,在強制終身标記的影響下,他那一向果敢堅毅的母親仍然會多愁善感的寫下這樣的文字。

這就是omega的可悲,在任何人身下,只要終身标記落成,都可以雌伏。在信息素的控制下,都可以産生虛假的愛。

祁泠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指尖劃過紙張,在上面留下很深一道劃痕。

“嘩啦——”

紙張從中間裂開,祁泠的虎口和手心都被紙張鋒利的邊緣割傷。

很淺的傷口,不觸及肌理,只在皮膚表層留了一線血,但卻疼的直望胸口鑽。

祁泠的血與那行批注小字混在一起。

卻像極了母親泣血的控訴。

又像是母親在提醒祁泠,不要步自己的後塵。

會很疼。

落地鐘的時針緩慢的移動着,長長的分針指針指向12,鐘槽裏機械的敲擊聲驟然響起。

在空曠的客廳裏,這一下的嘈雜與提醒,讓祁泠驀然回過神來。

管家端着煮好的熱茶放到祁泠手邊,看到了他受傷的傷口,急忙地尋找醫藥箱要處理。

很早之前,少爺的身上就很容易出現傷口,有些擺在明面上,他能看到,有些他看不見。

但無一例外,每次都不是意外。

完全是自虐一般的自殘,讓管家無時無刻不在懼怕。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慌,想要打破這滿室的沉寂窒息,他狀似不經意道:

“池小姐還沒回去,也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還沒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呢”,管家從藥箱中取了碘酒和創可貼,在祁泠面前蹲下身體,“還真有點令人擔心呢。”

他帶着潔淨白手套的雙手平攤開,懸空着放在距離祁泠膝頭半寸遠的地方,微微垂下頭,等待着少爺将自己受傷的手放上來。

他從來沒有資格主動碰觸少爺的身體。

但等了很久,手心仍然是空的。

管家心中疑惑,擡起頭,只看見了祁泠精致立體的側臉,漆黑的眼瞳包裹在濃密的睫毛中,正望着窗外。

“少爺?”

他輕輕喚了聲,沒有應答。

“您的手需要消毒一下。”

這下祁泠有了動靜,他将手中的書合上,拿掉了膝蓋上的毯子,從座位上起身,纖瘦伶仃身體靜靜地走進了帶着潮潮濕氣的濃重夜色中。

管家拿着那條毯子,小跑地跟在身後。

不知道祁泠有什麽打算,他只是閉上嘴巴,安靜的跟在身後。

起初,管家以為祁泠是心情躁郁,想要出來走一走。

但漸漸的,他發現不是這樣的,祁泠走的這些路,并不是他平日裏常來常待的,反而更像是……池小姐的秘密空間。

之所以叫做秘密空間,是因為這些地方過分隐蔽,連傭人都不會走,她經常一貓進去,就不見人影。

但是,少爺是怎麽發現的?或者說,少爺竟然會留意這些嗎?

幾盞高挂的壁燈映亮腳下的路,石子路彎彎曲曲的打造的羊腸小道直通莊園的中心湖。

踩過一叢郁郁蔥蔥的繞着中心湖生長的蘆葦蕩,祁泠擡手分開密密匝匝簇擁在一起的半人高的植被,看到了在一株古榕下睡得香甜的池瑜。

古榕旁,立了一盞落地高燈,散發出很溫柔的柔和暖光,兩三個白色的飛蛾不停歇的觸着燈壁。

池瑜臉頰蒸騰出了一股淡淡的粉色,因着睡姿不是很舒服,她的唇微啓,露出一點雪白的牙齒,小嬰兒一般毫不設防的睡姿。

祁泠放輕了腳步,逐漸靠近。

離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看到了她放在手邊的啤酒,也聞到了一身的酒氣。

原來不是小嬰兒,是大酒鬼。

奇怪的,并不難聞,與她的信息素摻雜在一起,是沁人心脾的清新。

“池瑜,”祁泠蹲下身,喚她的名字。

祁泠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反應,擡手放在她肩膀上輕拍了兩下。

酒鬼睡的正酣,睡夢裏又夢到那場婚禮,繁複冗長的禮節、不茍言笑的證婚人、以及漂亮的新娘。

但這一切對于池瑜來說,都夢幻的要命。

她可是娶了她最愛的紙片人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娘子冷冷的将手從她的手心中抽出來,戒指都還沒帶上呢。

現實中,她沒敢追着那只手,夢裏,還不敢嗎?!

于是,池瑜一把拽過那只要跑的手,死死的扯進懷裏。

這下,你可跑不掉了,祁泠。

管家瞪大眼睛,看着池瑜緊緊攥上祁泠的手,就朝自己的胸口上貼過去。

他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是要先救回少爺的手,還是先拍掉池瑜的手……

托池瑜的福,他面對了一場這麽多年管家生涯中最手足無措、猶豫不決的場面。

見少爺反應不是很大,管家才悄悄放下了心。

熱的近乎有些燙的掌心,像一團火一樣緊貼着他的手背,手心倏然貼上一團柔軟。

祁泠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幾乎忘記了将自己的手從池瑜的手中抽出來。

過分柔軟、飽滿。

女alpha身體特有的身體構造在無言的散發着性、誘惑。

寡白清冷的面皮上漸漸爬上絲縷的紅,耳廓已經通紅。

“不許跑!”

池瑜嘟囔出聲,

“祁泠,你不要老是拒絕我,我也是會傷心啊。”

祁泠原本要抽出來的手一頓,看向正在酣睡中的女人的面容。

素面朝天的一張臉,随手紮起的頭發,深邃立體又鮮活的五官,現在卻帶着些委屈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池瑜……”

祁泠正想說什麽,睡夢中的池瑜卻害怕他再說出諸如“離我遠一點”的話語,眼疾手快,睜開一半的眼,快速的擡起手臂撈上人的脖頸,用了極大的力氣,将人往自己身邊一拽。

唇齒相貼,再加上外力的那一拽,兩個人都慘烈的磕破了唇。

血腥味在唇瓣蔓延,祁泠還沒來得及蹙眉,一條濕熱滑軟的東西就大膽的去舔蹭他的唇feng,被牙關擋住,也不放棄,哼唧了一聲,轉而吮吸起來。

仿佛他的唇是什麽蜜糖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吮吸、探入。

結束時,祁泠的唇瓣殷紅的要滴血,氣息不穩,喘息連連,連眼角都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讓他整個人都顯出一種不同以往的瑰麗。

更不要說美人含羞帶怒的模樣,更加帶勁。

但奈何池瑜還在醉,盡管看清了眼前的人,卻還當是在夢裏,絲毫沒有眼力勁。

哼哧哼哧的就要追上去,祁泠擡手推拒,側目去找管家,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那條小毯子。

拉扯的時候,祁泠虎口那道傷口闖進池瑜的視線。

“怎麽受傷了……祁泠……你消毒沒有……”

“我給你消消毒……你不要躲……”

祁泠先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滿目的星子高懸,像是在見證這離譜又難得的親密。

身上那人的重量不可忽視,祁泠幾乎被她整個包在身下。

細瘦皓白的手腕被人擒住,他看到池瑜眯起眼,像某種豎瞳的大型貓科動物,伸出有力靈活的舌tou,用自己的唾液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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