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我看到了這句話,啃漢堡的動作都遲疑了一瞬。
我回了一句:“明天就能見面了。”
紀文軒的消息回得很快,他說:“如果我晚上很晚回來,你願意等我麽?”
“我願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算了,太折騰了,我還是明早回去吧。”
“也好。”
“明早回家吃早餐。”
“想吃什麽?”
“蛋炒飯,奶油蘑菇湯,蔬菜沙拉。”
“好,明早給你做。”
“明天見。”
“明天見。”
結束了和紀文軒的對話後,我開始專心致志啃漢堡,喝冰可樂。
我其實有在認真思考要不要給紀文軒帶回去一點,但想了又想,還是放棄了。
紀文軒的飲食習慣比較偏清淡,即使我們年少時,他也很少吃油炸食品,我不确定他喜不喜歡這些。
我準備明天問問他,如果他喜歡的話,那我就直接下單,讓外賣和物業送過來新鮮出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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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晚餐,我直接打了個車回到了紀文軒的別墅。
別墅裏有一些工作在等着我,其實明天幹也沒關系,但我總歸拿着那麽高的工資,還是忍不住今天先幹點。
我把廚房的邊邊角角清理了一遍,更換了紀文軒房間的床上N件套和窗簾,又用他最喜歡的香氛噴霧噴了一圈房間——等明天早上香味散一散,就不會再膩人,聞起來更讓人心曠神怡。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十點。
我伸了個懶腰,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視機,開始看付費頻道播放的經典動漫。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十來歲的時候挺喜歡看動漫的,結果十多年過去了,現在依舊愛看。
我追了幾集,在十二點前關了電視機和房間的燈,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天亮,我睜開了雙眼,然後看到了紀文軒的睡顏。
我重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然後依舊看到了紀文軒的臉,但我蓋的被子明明是我的被子,躺的也明明是我的床,這裏也明明是我的房間。
“……”
答案顯而易見,紀文軒進了我的房間,上了我的床,想要和我一起睡。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盡量輕地起了床,準備去廚房給他做早飯。
——那不然呢?我難道要吵醒他,質問他怎麽偷偷睡在我身邊了?
從情感的角度,我不忍心指責他。
從雇傭關系的角度,我不應該指責他。
我在做飯的時候,短暫地走了個神,思考我是不是對紀文軒太縱容了。
但我一向紀文軒平時對我的種種好,又覺得我縱容他是“應該的”,他對我好、我對他,這很正常,對吧?
紀文軒昨晚不知道幾點回來的,我做完飯之後再去樓上,他還沒醒、睡得非常沉。
我也不忍心叫他,就給自己盛出了一份早餐先吃了,剩下的放在保溫櫃裏,等他醒來再吃。
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我在花園裏澆花,突然聽到紀文軒喊我:“萌萌。”
我放下了水壺,轉過頭看他,問:“早飯吃了麽?”
“還沒,想先見到你。”
——有點粘人了。
我暗忖着這句話,但內心卻沒有什麽不高興的情緒,甚至還有一點很隐晦的喜悅。
說真的,我已經習慣了紀文軒對我的過分關注與親近,如果有一天,紀文軒的視線不再經常落在我的身上,我想,我會有些失落的。
“已經見到我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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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蛋炒飯不太好吃了,我想重新給他做一份,被他婉拒了。
他一勺一勺地舀着飯吃,我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竟然産生了“歲月靜好”的錯覺。
我甚至會幻想,等幾十年後,我依舊能陪着他每天這麽開開心心地吃飯。
但我很快打破了自己的幻想——正如之前的保安八卦的那樣,總有一天,紀文軒是要結婚的,他的妻子未必會喜歡一個男保姆,到時候,我們大概率會和平分開吧。
我短暫地傷感了一瞬,又恢複了正常。
紀文軒放下了勺子,用濕熱的毛巾擦了擦嘴,問:“下午有安排麽?”
“幹活,有事?”我直話直說。
“昨天的聚會結束了。”
“所以?”
“他家的菜蠻好吃的,我想帶你一起去吃。”
我聽了這話,其實挺高興的,但還是問他:“連續吃兩天一家的菜,會不會膩?那家的菜會不會很貴?”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紀文軒繼續說,“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
“我請你。”
“行,那我下次也請你吃頓飯,好不好?”
“好。”
紀文軒答應得很快,我也很高興。
朋友嘛,有來有往才是朋友,一方的單方面付出是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