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 28 章
“暮雨, 你回來了,飯做好了。”
秦暮雨一回家就看到自家那個繼母十分殷勤的上前,她看着今日桌上的午餐, 皺了皺眉。
“怎麽又是這些菜, 不是說買點雞肉嗎?”
吳小花皺了皺眉,但是面上卻盡是讨好之色。
“暮雨,你不知道,如今家裏開銷大,哪有錢天天買肉呢。”
“你和我爸一個月将近兩百元的工資,沒錢買肉?”
秦暮雨氣笑了,結果秦大壯見不得自己老婆委屈的模樣。
“行了,一回來就挑三揀四, 要想吃肉自己拿錢, 別一天到晚惦記着我們的錢,我們的前可都是要留給你弟弟的。”
秦暮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吳小花。
吳小花甜蜜的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肚子依然平坦, 但是瞬間秦暮雨就知道她懷孕了。
這一刻秦暮雨眼裏盡是憤怒。
“暮雨, 你媽如今壞了你弟弟, 你去和文禮說下,讓你媽換個辦公室的工作, 不要那麽累,還有以後要養你弟弟,花費不少, 讓他再給我們加點工資。”
“坐辦公室, 你怎麽不說當廠長,你去看看其他人, 哪家的工人工資有你們這麽多?”
秦大壯被秦暮雨如此反駁,臉上不由得就帶了氣。
吳小花立馬拉住他,然後語氣柔柔的對秦暮雨說道。
Advertisement
“暮雨,你別生氣,是我們沒能力,我們也是想多賺點錢,這樣以後你結婚時也能多出點嫁妝。”
秦大壯聽到嫁妝這兩個字本能就想發對卻被吳小花揪住胳膊。
“直到嫁妝就好,我嫁的好,你們才能好。”
“暮雨,我們知道的,來,多吃點菜。”
吳小花能伸能屈,親自服侍秦暮雨,一時間秦暮雨很是享受這種被服侍的感覺。
“老板,這些貨放哪?”
“就放在這裏。”
榮富貴自從成為整個縣城最大的鹵貨原材料供應商後,就将自家的豬肉攤交給了他大舅家的小兒子,這不今天來喊他中午去家吃飯,結果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榮富貴不由得偏過頭就看到旁邊買魚的攤子前面有人正在搬貨,而搬貨的那人帶着笑,很是谄媚。
但是不知為何榮富貴卻覺得很是心酸。
那人将貨搬完後,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腰,眉頭微微皺起,但是卻努力站直了身子。
榮富貴眼尖的看到他右手少了一根小拇指。
“立民哥。”
榮富貴不由得喊了一聲。
朱立民曾經是他們這群孩子最崇拜的對象,小小年紀就叱咤縣城,讓人不敢欺負,他們小的時候都曾尋求過他的幫助,只是後來他下鄉了。
朱立民愣了下,整個人恍惚了下,只是下一秒自嘲的搖了搖頭。
今天這趟貨賺了三塊錢呢。
朱立民扶着腰往前方走去,下午還得去另一家搬貨呢。
“立民哥,我是富貴啊。”
榮富貴急了,上前就要抓住他,結果動作有點急切,對方忽然一個趔趄,整個人直接栽倒。
這可把他吓壞了,連忙抱住他倒下的身子。
“這小夥子一看就是累的。”
“是啊,這幾天我看他好像都在搬貨,那麽重的貨別人三個人都不一定願意,結果他就願意。”
榮富貴很是心酸,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找周彥川。
醫院裏,朱立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裏,立刻坐了起來,下一秒就将手上打點滴的針孔拔掉。
“立民哥,這點滴還沒打完呢。”
榮富貴立馬阻止,只是朱立民很是堅決。
“我下午還有一家活,快遲到了。”
朱立民看到了醫院裏鐘顯示的時間,他整個人很是焦急。
榮富貴阻止不了他,急的直跺腳。
“你現在是不要命了嗎?就算不要命你也要想想嫂子和爾東,你要是出事了,他們怎麽辦?”
周彥川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掙紮着要走的朱立民,直接上前控制住了他,一時間朱立民竟然反抗不了。
他看着周彥川,很是感慨,曾經那個瘦弱的小孩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而他......
“民哥。”
彩霞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朱立民擡頭就看到彩霞抱着爾東慌慌張張的模樣,她整個人很是憔悴和無助,看到朱立民時她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彩霞、爾東,我沒事。”
“爸爸。”
朱立民看着自己的妻兒最終還是回到了病床上繼續打點滴。
“民哥,你以後不要這樣拼命了,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去種地種菜,總能活下去的。”
彩霞說着都要哭了起來,可是如果真能如她所說,當初他們又怎麽會出來。
朱立民此刻整個人很是頹廢,他是個無能的人。
“立民哥,要不你和我幹吧,我現在和肉聯廠合作,專門負責他們的雞鴨內髒之類的,賺的可多了呢。”
不過最近生意太好,有人眼紅,雖然被辜負他們壓住了,但是吧他還是決定自己辦一個養殖場,底線他都想好了,就和川哥一樣,在靠近村子的地方。
不僅土地便宜而且還好招人。
“我在省城建了個工廠,正好需要人幫忙,你和我去省城吧。”
周彥川沒給朱立民第二個選擇的機會,直接讓他去省城。
朱立民愣了下,他張開了嘴想要拒絕。
“當年的立民哥可不是如今這樣的。”
朱立民想到年少時意氣風發的自己也有點恍惚,他好似記不得曾經那個自己了。
彩霞卻想起了丈夫曾經的模樣,她是村裏土生土長的姑娘,她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朱立民的時候,看似桀骜不馴可是卻心底善良,哪怕待人疏離卻在她差點被人欺負時挺身而出。
“我們去省城。”
彩霞替朱立民做出了選擇,她的眼中有光,她要把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立民哥帶回來。
只是在離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那就是朱立民身上的污名。
朱立民心裏也是放不下的。
“不是我,我根本沒有倉庫裏的鑰匙,我怎麽可能偷出去,而且那天是廠長讓我去倉庫裏搬幾件到另一個小庫房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才剛搬完就有好多人過來,然後他們說我偷了貨準備出去倒賣。”
朱立民的語氣很是激烈,情緒也待着不平靜,明顯被污蔑對他的打擊更大。
只是沒有一個人替他說話,還說他小的時候就不務正業,總是和那些社會人在一起,不知做了什麽壞事才會被強制下鄉。
不然怎麽就他十六歲下鄉了呢。
朱立民不記得那天他是怎麽離開的,只是回去後他就病了一場,病好後他沉默的開始找工作,然後就開始沒日沒夜的搬貨,仿佛将自己當成一個機器人一般。
“我相信你。”
朱立民怔然的看着周彥川,眼中盡是感動。
“我也相信你,當初我們被那些混混們威脅欺負時,都是立民哥保護我們的。”
朱立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出留了下來,他伸手一把抹掉臉上的淚。
“廠長是楊文禮?”
沈顏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畫面,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或許和秦暮雨有關。
果然一打聽之後才知道秦暮雨的親爸後媽都在廠裏,而且職位還不低。
沈顏推着安安閑逛,不知不覺又走到了之前的街道,而街道第一家門口依然還是那個婦人在織毛衣。
周大嬸擡起頭就看到了沈顏。
“呦,姑娘,你又帶着孩子來這看親人了。”
沈顏總覺得這位大嬸的語氣有點陰陽,不過她依然帶着笑問好。
“沒有,就是來這買點面條,然後就想到了您,然後就走過來了。”
“陳家的面條的确做的不錯。”
周大嬸看到嬰兒車前面挂着的面條點了點頭。
畢竟他們這一塊陳家面條還是很出名的。
“在我家買的面條啊,那我不是吃牛,我家面條都是手工制作的,那口感可是很勁道的。”
八卦大嬸一陣風的跑過來聽到她們說面條,這不立刻接話,臉上盡是自豪。
要知道這面條手藝可是他們家傳的,這不看到可以做小買賣了,他們也就在自家弄了個工坊,沒想到生意還不錯。
如今家裏的生意都有老伴和孩子們再弄,她只要多多宣城就好。
“姑娘,下次你再去買,直接報我的名字,我給你優惠。”
沈顏眉眼彎彎立刻笑着接受,不到一會二人就再次熟練起來。
當然還有個原因就是安安太可愛了,他坐在車上看着前面板子上放着的糖果,眼睛都笑彎了。
不說八卦大嬸心癢,就是周大嬸也喜歡。
只是想到自家兒子,她也很是心煩。
“聽說你家兒子在廠裏盡幫着秦家那家人幹活了,你說他...哎。”
周大嬸聽到這就氣,本來她還很高興自家兒子進了楊家的家具廠,也算是正式的工人了,薪資福利和紡織廠都沒什麽差別,結果卻又碰到秦家了。
“哎,不是我說,秦家那老兩口在廠裏什麽都不做結果每人一百每月的工資,若不是小趙那次喝醉說了出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八卦大嬸純屬就是不喜秦家了,她家沒人進廠,畢竟自家小工坊的收入可不少。
“大嬸,你們家也有人在家具廠工作啊。”
“怎麽姑娘你家也有啊。”
沈顏眼珠子轉了下,眉眼帶笑,一看就很讓人喜歡。
“我表哥也進了,只是一周前他表情不好,說有人被趕出廠子裏了。”
“是那個朱家二小子的事情吧。”
“大嬸,你們也知道啊。”
“怎麽不知道啊,當初立民在我們這一片名氣可不小啊,別看他動不動就和人打架,但是卻是那些小孩子的偶像。”
“大嬸是認為他沒有偷嗎?”
“怎麽可能,那孩子可是地上掉了錢都不會撿的,與其說是他,還不如說是秦家人呢。”
“就是,我也覺得,畢竟那楊文禮可是他未來女婿呢,他不是更容易拿出去賣嗎?”
八卦大嬸撇了撇嘴。
“哎,我可是聽說這吳小花最近可風光了,她前頭那個兒子不是結婚了嗎?聽說給了這個數。”
沈顏掏出瓜子和八卦大嬸共享,就連周大嬸都給了一把。
一時間周大嬸看着她們很是無語,但是也沒阻止他們八卦。
畢竟這都是事實,主要是秦家太過高調了,還有就是秦暮雨吊着她兒子的事情讓她很是不滿。
她想到自家弟弟說的事情,心裏下了個決心,她要讓她兒子外出打工。
哪怕累點也比如今這樣強。
八卦大嬸嗑瓜子越磕越有精神,最後還從周大嬸家裏拿出兩個小板凳,她和沈顏坐在凳子上一起分享八卦。
不知何時,這邊場地熱鬧了起來,八卦的人越來越多,沈顏将瓜子貢獻了出來,八卦大嬸和其它人聊的很是歡樂。
沈顏湊在中間一點也不違和,這也讓她得到了不少消息。
最後離開的時候衆人都是滿足的。
沈顏也是吃了一肚子的瓜。
不過比起她的精神高漲,安安就顯得昏昏欲睡了,主要是那些婆婆奶奶們太能聊了,一人一句聽得安安腦瓜子疼。
偏偏他還聽不懂,想要自家媽媽和他玩,偏偏媽媽聽得還那麽有勁。
回家的時候周彥川已經做好飯了。
今日做的是西紅柿炒雞蛋、蒜蓉小炒肉再加一個蝦仁蔬菜。
都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卻很好,吃飽喝足後,她想到今日聽到的八卦,語氣很是鄭重。
“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有點複雜。”
周彥川正在掃盤,聽到沈顏的話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沈顏立刻坐直,還湊近了周彥川。
“你想,能夠将家具倒賣出去還不被人發現,你說這是一個小工人能做的事嗎?要知道家具做好後可是先放到倉庫裏的,那想從倉庫拿走,首先得有鑰匙吧,若是沒鑰匙,強行打開倉庫還能将它還原不被人發現,這樣的人恐怕也不至于在這個家具廠工作吧。”
周彥川自然知道沈顏的意思,他扒着飯,動作不停。
“你懷疑楊文禮?”
“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
雖然那些嬸子都在說秦家,可是秦家再有能力也做不到這裏,除非是上面人放水,可是就算放水,這兩個人也不是能幹的成大事的。
沈顏想到了楊文義,一時間也有點感慨。
“也不知道楊文義知不知道。”
楊文義不知道嗎,那不盡然,至少事發後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本能的選擇将一切息事寧人。
“二哥,如今廠子裏的貨都積存了好多了,什麽時候将它運出去啊。”
如今的楊家幾乎全部翻新,裏面的家具布置盡是縣裏都買不到的。
飯桌上,楊文禮看着自家二哥随意的問道。
“三天後就有人來拉貨。”
“好的,那我到時抽幾個人過去幫忙。”
楊文義聽到這點了點頭。
“明天我要去陽城一趟,那邊有人對我們的家具很感興趣,這邊......”
“放心吧,二哥,有我和大哥在,一定好好管理廠子。”
楊父這段時間陪着楊母去丈人家走親戚了,家裏只有三兄弟三人。
楊文忠也跟着點頭,只是想到什麽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大哥,你......”
楊文忠傻愣愣的看着楊文義,楊文義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自家大哥明顯是有了心上人,這還是等自家父母回來再說吧。提到心上人,楊文義心裏還有有點遺憾的。
想到上次看着帶着孩子悠閑自得的沈顏,她過得比他想的更好。
聽說周彥川也建廠了,聽說沈顏平常就在家帶着孩子,飯菜都是周彥川做的。
楊文義将心裏的酸澀抛空。
明天還得去陽城呢。
“文禮哥,李曉剛說了,陽城那邊有人還要訂貨,這次的價格可以給這個數字,只是這次要的數量有點多,五百件。”
楊文禮本來還很高興,只是聽到這個數字愣了下。
“暮雨,五百件太多了,二哥說三天後廠子裏的貨就要運出去了。”
廠子裏積存了大概八百件,他偷改了數字,但是如果五百件拿出去,那麽貨就供不上了。
“文禮,我知道你重兄弟情義,可是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們就能一起去省城生活了,我們可以買房子,結婚,然後我們的小孩就能在省城上大學,以後還能去京市呢。”
秦暮雨看着楊文禮眼中滿是控訴。
“暮雨,我當然想和你一起去省城,可是就算不買這批貨,我們也能去省城的。”
“省城的房子至少三四萬,我同學們都住上了樓房,難道你要我去住老房子嗎?”
“可是二哥......”
“你是為你二哥着想,但你二哥呢,不說一聲就買了一輛車,那輛車至少小十萬呢,這些錢可都是你們三兄弟的,結果呢...”
“我是為你不平,現在誰都說你二哥厲害,将整個楊家帶起來了,可是明明工廠裏的事情都是你管的,就連你大哥也勤勤懇懇的制作家具,你二哥呢,就天天往外跑,然後一切都是他的了。”
楊文禮聽着秦暮雨的話不由得手攥緊了,他想到街坊鄰居對楊文義的誇贊,他心中就很是煩躁。
“我聽說省城現在發展的可好了,有了這筆錢,我們到時可以去省城建廠、然後發展,這裏就留給你二哥了,好不好?”
秦暮雨看着楊文禮掙紮的樣子,心裏很是瞧不起,但是面上卻依然是羞澀和為他着想的表情,最後更是主動上前抱住了他,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瓣。
柔軟的觸碰讓楊文禮整個人一顫,緊接着就是抱緊她加深這個吻。
黑暗中,周彥川看着楊文義,楊文義也看着周彥川。
二人其實交情不深,但是楊文義卻很佩服他,只是此刻二人面對面卻有着一種勢如水火之勢。
“恭喜你建廠了。”
“也恭喜你,楊老板。”
楊文義笑了笑。
“這多虧了沈顏。”
周彥川很不喜歡聽別人喊出沈顏這個名字,尤其是他知道眼前人對沈顏的心思根本不純淨。
“沈顏很有才華,她做的衣服和毛衣也很好看。”
“她是我老婆,自然是最優秀的。”
楊文義聽着周彥川語氣中的驕傲,不由笑了。
“周彥川,我忽然很羨慕你。”
周彥川嗤笑了聲。
“楊文義,不用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當初沈顏撤股,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楊文義愣了下,然後笑了,果然周彥川是最了解他的人。
或許他是對沈顏動過心,可是這一切抵不上利益,說實話當初沈顏的那張圖紙給了他靈感,而他也給了沈顏分紅,而後來沈顏銷售的方式更是讓他明白了什麽,可是後面利益越來越多的時候,他的心理也的确開始變化了,只是不想沈顏先提出了結束。
或許是因為提出結束的人不是他,所以他對沈顏多了絲愧疚。
可是他知道如果沈顏不提,那麽後續他不知道會做什麽。
畢竟帶着孩子的女人......
只是如今一切被周彥川拆穿,楊文義忽然不想繼續僞裝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精致利己的人。
或許也是因此他會欽佩眼前這個人。
“朱立民的事情,你知道不是他,你也知道是誰,可是你為了那個人卻放任了這一切,你明明知道當初朱立民有多相信你。”
楊文義挑了挑眉。
“周彥川,你也做生意了不是嗎?你該知道商場之上是沒有感情的,而且人心本就是偏的。”
周彥川搖了搖頭。
“你說沒有感情,但是你倒将親情看的這麽重,你就不怕以後被反噬嗎?”
楊文義很是自信。
“文禮只是個孩子罷了,而且這個家具廠本就是我們一起的,就算他賣了些也不算什麽。”
楊文義的确不在意,雖然一開始有點不贊同楊文禮嫁禍的做法,但是親疏有別,他還是明白的。
而且他也必須顧及楊文禮的面子。
“楊文義,你還記得你小學時曾經被高年級人欺負時,是誰護了你一周,每天在你放學時陪你回家然後震懾了那些人嗎?如果你還記得,你至少不該讓他背負這個名聲。”
楊文義面色直接沉了下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如果你不澄清,那麽我不能保證真相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呈現,只怕到時你想保護的人,只會毀的更徹底。”
“周彥川,你在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告訴你,有些事不是你楊家想做就能做的,你應該相信我做得到。”
楊文義當然知道,甚至他知道若是當初周彥川沒有離開,那麽如今的家具廠根本沒有他的機會。
是他撿了漏,畢竟周彥川的木工本身就可以出師了。
想起當初他看到圖紙時的慶幸,這一刻他就有種清醒的感覺。
眼前的人哪怕沒有那種圖紙也依然能夠建立自己的王國,而他卻只能靠着沈顏的圖紙,後來還想着獨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