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 33 章
炮竹聲中一歲除, 大年三十那天，家家戶戶不時響起了炮竹聲。
沈顏捂着安安的耳朵站在堂屋裏看着周彥川在那放炮竹。
随着噼裏啪啦的響聲，沈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奈何她的雙手都貢獻給了安安, 她只能強行忍着了。
放完炮竹後, 三人開始吃年夜飯。
雖然是年夜飯，但是現在時間也不過是下午兩點。
今天的飯菜很是豐富，雞鴨魚肉都有。
“幹杯。”
沈顏給三人都倒了杯飲料然後率先舉起杯子，周彥川拿起杯子和沈顏碰了下，安安見樣學樣，也拿起杯子，沈顏連忙抓住他的手，生怕杯子沒拿住。
雖然碎碎更平安, 但是家裏的杯子可是有數的。
今天的老鴨湯悶得時間很長, 味道也很是鮮美，沈顏先給安安盛了一碗，明顯他對飲料更加喜愛。
不過沈顏只給了他嘗了嘗味，然後就給他熱了杯牛奶, 讓他慢慢喝。
豬蹄炖的很是軟爛, 更重要的是它今日的香味格外霸道, 入口時更是仿佛喜愛秒就要化開一般，濃郁的香汁落在味蕾上, 很是讓沈顏滿足。
十個菜，寓意十全十美。
沈顏夾了一塊豬蹄給周彥川，表示對他辛苦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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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婆。”
周彥川眼神仿佛帶鈎子一般, 讓沈顏不禁為他美色沉淪一秒, 只是下一秒又和飯菜作鬥争了。
今日它很是雨露均沾，所有的菜它都平等的嘗了一遍, 不得不說今日的水平比起之前有高了幾分。
果然平時他是偷懶了的。
一時間沈顏很是好奇周奶奶的手藝該是如何好了。
安安碗裏放着一個紅燒雞腿，安安滿足的用自己的乳牙在那上面慢慢磨，別說還真咬下了肉，一時間臉上很是滿足，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一般。
沈顏其實對于牛肉是不太喜歡的，因為很容易咬不動，但今日的牛肉卻吃的格外輕松。
香菜配着土豆，不得不說沈顏竟然覺得土豆最好吃了。
最後沈顏吃得很飽，但是再飽最後還是得吃飯，就連安安都不樂意的吃了一口白米飯。
晚上，街道上的煙花很是好看，小孩子們交相噴跑着看別人放煙花，時不時的臉上會露出羨慕的表情。
如今縣城裏已經有煙花賣了，家庭條件好的都會多少買點給自家孩子，但是也有人顧不上。
周彥川将買好的煙花拿出來，沈顏頓時眼睛亮了。
只是她害怕點火，只能将手中的煙花直直朝向周彥川，最後周彥川握着沈顏的手和她一起放煙花。
煙花絢爛中，周彥川看到了沈顏的笑臉。
“周彥川，我會了，你去幫安安放吧。”
安安的是小型的煙花，不過他膽子小，周彥川點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拍手。
一時間安安很是忙碌。
沈顏自顧自的玩的很是開心，偶爾還和周彥川他們比賽。
“安安，安安。”
門外傳來聲響，樂樂拿着煙花跑了進來，滿臉都是興奮，一看就準備要和安安分享。
安安看到樂樂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路源在一旁幫忙點火，是個非常合格的哥哥了。
不知何時爾東也跑了過來，三個小孩跑到門外放煙花，惹得其他孩子們很是羨慕。
煙花缭繞中，一個新年就在歡聲笑語中過去。
初一、初二和初三他們都是在自己家過得，初四的時候才開始社交。
當然他們的社交也很方便，直接喊了路源、趙錢他們來家裏吃飯，榮富貴得知消息也立馬趕到。
初五他們一家三口去了省城玩了三天，等到回來的時候都初八了。
工廠和她的服裝小作坊都是初十上班。
不過剛回來她們就注意到了路源家來了人。
等聽到朱立民的話才知道原來是路源爺爺的朋友來看望他了。
沈顏不由得看了眼周彥川，周彥川搖了搖頭。
本以為這件事和他們無關，卻不想第二天早上他們竟然來了，還帶了禮物。
“我和路源爺爺是好朋友，路源就相當于我的孫子，我聽他說了，這些日子多虧你們照顧他，還帶他賺錢。”
吳德忠今年六十多歲了，他和路源爺爺都是學醫出身，只是他後來去了部隊，最後直接棄醫從戎了，當初老友去世，家裏只留下路源一個人，他當時就想帶他一起走，可偏偏對方不願意，他也只能打消念頭，但是卻專門找了人照顧并每月都寄過來三十元錢，他想這應該夠兩個孩子生活的，還能讓路源上學。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陰奉陽違，連孩子的錢都貪，三十元竟然吞掉了二十元。
這不再也忍不住了，哪怕過年也要過來看望路源。
沈顏連忙請吳老進屋坐，家裏的茶葉還是上次高原從外省帶來的，味道極好，不過沈顏并不喜歡，比起喝茶，她更喜歡喝甜的。
“好茶，這可是東北那邊的特産，沒想到你們這裏也有。”
吳老曾經在那裏帶過兵，最喜歡的就是這茶了，只是這茶産量少，後來離開後也沒什麽機會在喝了，如今沒想到竟然還能再喝到。
“這是一位朋友之前去那特地帶過來的，吳老若是喜歡，家裏還有些，倒是可以割讓一些。”
畢竟周彥川也挺喜歡的。
“好好，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吳老忍不住看向周彥川，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很是面善，一時間就多看了幾眼，周彥川敏銳的注意到了。
這敏捷度是個天生的當兵苗子，只是可惜了。
吳老雖這麽想，但是面色卻更加和藹了。
“這是安安吧，爺爺也沒帶什麽禮物，這個可不要嫌棄。”
“吳老，這個太貴重了。”
吳老将手中的檀香手镯取了下來然後遞給了安安，安安不懂，只是看樂樂也有，他就接了過來。
沈顏一眼就能知道它的價值，連忙推拒。
“這是給小孩子的見面禮，你們的我就不給了。”
吳老很是大氣，一時間沈顏和周彥川只能接下。
不過中午的時候倒是準備了一桌好菜，讓吳老吃的很是滿足，心中更是覺得自己給少了，不然都能多蹭飯幾次。
不過他準備了，在這縣城的日子，他要天天來吃飯。
周彥川單獨盛好一份飯送給了外面的司機兼保镖。
沒辦法，對方不願意進來，不過這只是沒吃飯前，等吃完飯後第二次他就直接進來然後上桌了，這行為惹得吳老看他好幾眼。
飯後，吳老陪着安安和樂樂玩耍，臉上盡是樂呵呵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此人以前也是槍彈雨林中過來的人。
“阿誠，帶着安安和樂樂買點煙花回來，我們今晚繼續放。”
原來安安和樂樂兩人不知說到什麽說到了煙花，二人說着還有點懷念的感覺，吳老直接大手一揮，非常闊綽。
沈顏有點汗顏，想拒絕卻被吳老阻止。
“這可是我給安安和樂樂的，你怎麽能替他們拒絕。”
得，她這個媽媽還不能做主了。
不過也知道此人心情好，沈顏也不想破壞了他的心情，左右就讓周彥川多做幾次飯吧。
畢竟吳老帶的禮物可都是極好的，任是有錢都買不到。
周彥川和路源在廚房裏忙活，沈顏坐在院子裏的樹下陪吳老說話。
“我聽路源說了，你勸他讀書，哎，這孩子是被以前給弄怕了，不敢讀書，但是這個時代需要讀書人啊。”
“吳老，其實之前路源也沒有精力去讀書，畢竟樂樂還小，他們都要生活，每天想着生存就很難了。”
“哎，這孩子倔，我都跟他說了，有困難直接打電話給我，別說我，就是其他幾個老家夥都會幫忙的。”
吳老說到這還很生氣。
“我當初給路源找好了學校，讓他從四年級重新讀，他小學到初中的學費我都給他交了，只要他想讀就能一直讀下去。”
沈顏聽到這眼睛不住地跳，偏偏他還很是恨鐵不成鋼。
“等等，吳老，你剛剛說什麽，你給路源找好了學校，學費都給他交了？”
沈顏語氣不由加大，将出來搬柴火的路源都給驚住了，他怔怔的仿佛不知身在何處。
“是啊，我還特地找了最好的學校呢，就想着他讀完小學直接讀初中，要是初中成績不理想，我就将他接過來，哪想到......”
“我不知道我可以上學。”
路源眼眶裏含着淚，語氣帶着顫抖，吳老也驚住了。
“不可能，我親自辦的，而且我都和街道辦主任說好了。”
吳老不知想到什麽，握住拐杖的手不由得抖了幾下。
“爺爺，我們回來了。”
樂樂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爺爺，我們回來了。”
緊接着是安安的聲音。
沈顏一時間很想翻個白眼，她發現了自家這個兒子很有抱大腿的潛力。
這才多久，爺爺都喊上了。
“回來了，晚上爺爺陪你們放煙花。”
吳老面色和藹，完全沒有在意剛剛的對話。
晚上周彥川做了打鹵面，幾人吃的很是滿足，吃完後，吳老陪着安安和樂樂放煙花。
煙花買的太多了，最後還準備分給其他小孩，不過樂樂明顯不開心，他不喜歡這些小孩。
抱着煙花死死不放，眼睛裏更是翻滾着恨意，沈顏不由得心驚。
她忍不住看向安安，還好他的眼神還很正常。
只是下一秒對方的動作讓她差點氣的仰倒，他噠噠噠跑過去和樂樂說了什麽，下一秒樂樂就露出笑顏，然後拿着煙花歡快的準備送給他們，只是不想就在那群孩子期待的眼眸中直接轉了個圈。
“爾東哥哥，我們放煙花。”
“好。”
爾東本來還有點害怕吳老他們，聽到樂樂的聲音也不怕了，立馬跑了出來，小團體又湊在一起，但是這卻惹得圍觀的孩子各個眼淚要掉不掉的。
他們都聽到了那個老爺爺說了要分給他們的。
但是就是樂樂不讓。
只是他們不敢惹事，畢竟家裏人都說了這個老爺爺不能得罪。
吳老沒說什麽，只是樂呵呵的看着三個孩子，仿佛剛剛說要分給其他人的不是他一樣。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吳老有事出門了，直到晚上才回來。
“哎，這路源和阿誠，這麽大的小夥子，竟然不會做飯。”
沈顏聽到這忍不住笑了。
“今日沒準備什麽飯菜，若是你們不嫌棄......”
“不嫌棄，想我們當年，那樹皮都是吃得的。”
吳老樂呵呵的說着，周彥川早已将飯菜端了上來。
中午飯菜比較簡單，主要是包子，這是周彥川一早起來做的，然後做了些鹵味。
不過即使如此，吳老吃的也頭都擡不起來。
路源眼睛裏明顯還有淚痕，一看就是哭過的，就連樂樂表情都不咋對。
沈顏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只是不想她不好奇，偏偏吳老忍不住說了出來。
“小沈、小周，路源多虧認識你們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什麽面目去見老朋友。”
吳老吃着包子都不香了，自己本以為将路源照顧的很好，結果呢，錯信了親人，也誤托他人。”
“路源讀書的那個名額被王新紅妻子的侄子給霸占了，他們還将我嫁給路源的生活費也給截了。”
吳老此刻已經不想說什麽了，王新紅曾經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兵，後來受傷退伍，還是他找了人将他安插在了這裏，當了街道辦主任，卻不想就是他信任看好的人竟然背刺他。
說什麽他不知道，一切都是他老婆做的，吳老一個字都不信。
他不僅自責，也很失望，不知道自己當初的幫助會不會還害了其他人。
想到這吳老下了一個主意。
“吳爺爺，這不怪你，而且我很好，我遇到了川哥和沈顏姐，你看我現在已經能賺錢了，而且賺的還很多呢，要不是我年紀小，我都能跟着川哥一起幹了。”
路源剛滿十六歲，就是想進廠周彥川都不收，當然這主要是沈顏的意思，她還是希望對方能讀書，一旦進了廠，時間都會被限制在裏面。
她不想路源這麽年輕就将人生定型。
“放心，爺爺一點會給你讨回公道。”
如今的王新紅可不是街道辦主任了，而是進入進入縣政府裏面了。
而此刻王新紅也不平靜，他怎麽也沒想到吳老竟然會親自來，而且還不告訴他。
想到這他心裏就是一陣恐慌，看着旁邊嬌嬌弱弱的妻子，這一刻他再也沒有了任何情誼，尤其是她還在喋喋不休，他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王新紅，你竟然敢打我，你忘了你當初娶我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這個混蛋。”
他的小妻子直接上前就和他毆打了起來。
隔日王新紅帶着禮物去路源家拜訪吳老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傷痕，一路上很是不自在。
想到這心中又是一陣後悔，若是當初沒離婚，或許......
就在他亂想的時候門開了，他臉上立馬露出了笑意。
沈顏正在吃糖炒板栗，一邊吃還一邊投喂周彥川，忽然她眼睛一亮。
她好想知道王新紅了。
路源去世後，樂樂被人領養，路源家的房子最後就是落到了他手裏。
想到這她眼神一暗，忽然懷疑樂樂當初是真的被收養了嗎？
他好似憑空消失一般，又在多年後出現，狠狠報複了曾經害他們的人。
而其中還有一個任誰都無法理解的人，就是王新紅。
樂樂使用了美人計，只是美人計的對象時王新紅的小妻子，是他抛棄糟糠之妻後娶得小妻子，小妻子和情人帶着他全部家産跑了，并且讓他戴上了綠帽子。
最後又給他安排了美人計，最後得了髒病活活痛死，死時名聲掃地。
而本屬于路源的房子最後一把火燒的幹淨。
“怎麽了？”
“就是想不到竟然有人這麽壞，路源本就已經很慘了，不指望他們幫忙，可為什麽還要趁火打劫。”
沈顏嘆了口氣。
“世人本就如此，在利益面前，那些良心又算得了什麽？”
周彥川的語氣很是平靜，甚至沒有一絲起伏，但是沈顏卻能感受到那隐隐繞繞的涼薄。
沈顏看着周彥川，想到了很多，最後她抱住了周彥川。
“彥川，我們去省城吧，省城的工廠年後就要招人了，到時沒有人在可不信，而且省城那邊是教育中心，到時安安也能上一個好學校。”
沈顏擡起頭看着周彥川，見他不說話還忍不住晃了晃他。
“好不好啊？”
“好。”
周彥川一向對沈顏的撒嬌最沒有抵抗力，而且他也有此想法，早在沈顏一次次進醫院的時候，他就想帶着他們搬這裏了。
這裏的人大部分他都沒有什麽好感，而且他也不喜歡他們對沈顏指指點點的樣子。
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是如何說沈顏壞話的，以前他并不在意自己如何被人說，可是如今被說的是沈顏他就不樂意了。
他喜歡沈顏每天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樣子，因為他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讓她開心。
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離開這裏，沈顏的身體就會健健康康。
不管怎麽說，二人的腦電波在這一刻同頻了。
既然決定以後去省城發展，那麽這邊的事情就要處理。
顏川食品廠比較好處理，畢竟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章，只要按照之前管理就行，而且趙錢和胖子也有經驗了。
小院裏，沈顏看着杏花和王姐，心中很是不舍，雖然只是短短相處半年，但是她真的蠻喜歡和她們一起共事的。
只是以後去了省城，這邊肯定就顧不上了。
杏花聽到沈顏要去省城，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一時間嘴唇哆嗦了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老板對她已經很好了，工資那麽高。
王姐倒是若有所思，最後問了一句：“她能不能繼續租這個院子？”
“你想繼續做服裝？”
王姐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這半年裏她也有了些想法，雖然她不會設計，但是她覺得靠着這段時間的感悟應該也能撐下去。
“是的，沈老板，這段日子我和杏花兩個人彼此交流，我們是真的很喜歡做衣服，也想一輩子做衣服，如果沈老板離開省城，不知道我們可以不可以繼續做服裝？”
“當然可以啊，而且這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專屬的啊，你們不知道省城如今已經多了好多私人作坊呢，而且現在經濟發展起來了，那大家肯定要享受啊，那衣服就是重中之重。”
杏花沒想到王姐還拉着她一起，一時間有點害怕，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兒，她有有了勇氣。
沈老板都為了孩子去省城發展，那她為了女兒怎麽就不能去縣城發展了。
沈顏直接帶着王姐去了楊醫生那裏，以後就是他們負責租房的事情了。
小院裏的三臺縫紉機，沈顏也直接打包給了他們。
一臺一百，直接三百半賣半送給了她們，也當做是這段時間相處的情意了。
周彥川來接她的時候，沈顏還有點不舍，畢竟這一離開，這裏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對于王姐說可不可以繼續做之前的衣服，沈顏表示當然可以，但是也提出了市場在變化，之前的款式明年市場肯定會有。
不過王姐表示，再如何流行，對于縣城是完全足夠了。
沈顏握住周彥川的手時，忍不住笑了。
這個世上很多時候本就沒有兩全的事情，她只能選擇最重要的事情。
“其實你也可以......”
“不行，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且我可不像你，我可是暈車的，而且我可不想來回奔波，等到了省城，我還可以做其他的，人生不設限才是我的目标。”
沈顏說着忍不住歪頭看了眼周彥川。
“怎麽，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畢竟我老婆每次可都是做成功才換一個方向的。”
“那當然。”
沈顏很是得意。
當然路源也是要和他們一起離開的。
畢竟這個地方對于樂樂來說也是一個很不友好的環境，開始路源還有點猶豫，畢竟在這裏他們有家，而且他也能賺錢。
若是他想讀書，他也能插班學習，到時賺錢學習顧娃三不誤，但是最後吳老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你應該發現了樂樂眼中的恨意，他還那麽小，若是繼續在這，任他恨意發酵，那以後該怎麽辦？”
路源這才下定了決心準備離開，大不了到時去省城賺錢。
只是不想他才剛規劃好未來的路，吳老就給了他一個存折。
他本想拒絕，卻不想存折上的名字竟然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