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的惱意
他的惱意
蘇絨聞言擡頭看着來人,面色冷冷的,她特別不喜歡焦大那種劣質的優越感。倒是許文仿佛沒聽出他話裏的嘲笑,笑容還是溫溫和和。
“蘇絨?”焦大粘糊糊的聲音裏透着輕蔑,“怎麽不去跳舞?”“我正邀請蘇絨呢。”許文看着蘇絨。
“聽說你簽了紅娛?還以為你只能進鼎新呢。”焦大意味明顯地嘲笑,“不過也是,周楠走了以後,你是總算熬出頭了。”
“只是簽了紅娛而已,紅娛有實力的藝人很多,以後怕是要更加努力。”許文謙虛回答,根本不管焦帥說什麽。
焦帥一轉話頭,直指蘇絨:“蘇絨,你這身YSL,還是去年的老款。怎麽邢少沒有給你買衣服嗎?”這麽外露的諷刺,蘇絨也吃驚不小。雖然平日裏相看兩相厭,但井水不犯河水,這麽正面的沖突,還是第一次。
“衣服我是有不少,但也要看是參加誰辦的舞會,這場舞會也就只配這身裙子了。”蘇絨不甘示弱,既然對方撕破了臉皮,她也不在乎争吵。
許文知道蘇絨不動粗,嘴巴卻是厲害的很,站在一邊看好戲,或許待會兒還有英雄救美的機會。
“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邢少的情人,跟我嚣張?!怎麽着,就憑你這樣的姿色,還想着嫁入豪門?”焦帥與人吵架的時候,從來沒有男女之別,嘴巴又毒又刻薄。
“你倒是形象好?肥頭大耳,不就有點錢麽,圍着你轉的女人連我這樣的姿色都沒有。”蘇絨反唇相譏,不疾不徐,很有氣勢。
焦帥氣得紅到了脖子,忍不住擡手指向了蘇絨:“蘇絨,你以為找到靠山了?到時候被抛棄了,別怪我落井下石!”焦帥出言威脅。
“焦帥,是男人就該有點風度。”許文站出來按下焦帥的手,眉頭蹙了蹙,看不過去。“許文,你算老幾?我告訴你,就你小小一演員,老子随時可以弄死你!”焦帥跋扈慣了,況且家裏有錢,不可一世。
許文文氣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有挑釁更有冷意:“我奉陪到底。”态度也很強硬。焦帥怒火中燒,更不不行往時低調如許文竟然敢當面這樣反駁自己:“我一定封殺你!”
蘇絨笑起來:“紅娛什麽時候成了你家的?封殺?我真想看看到時候封殺的是誰。”蘇絨的眼睛看似随意地掃向蔡悅。
焦帥大笑,有些狂妄,更不信蘇絨有什麽能耐,在他眼裏,蘇絨只是刑湛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情人而已。
蔡悅卻不這麽想,蘇絨在刑湛心裏的位置不可能不高,那次室友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刑湛親自來的學校,而自己,也是因此失去一個大好機會。
Advertisement
“焦帥,我們還是去跳舞吧。”她傲慢地掃了蘇絨一眼,重新挽上焦帥的手。焦帥對蔡悅向來言聽計從,樂颠颠地帶着她重回舞池。
蘇絨臉色不太好,雖然她也把焦帥氣得翻白眼,可是焦帥的話确實也傷到了她。“跳舞麽?”許文伸出手,蘇絨搖頭,轉身出了會場。
許文的手一直沒有放下,看着蘇絨背影的眼神也是癡癡的。“許文,人早走沒影了。”身邊響起來喬姍的聲音,帶着調侃。
許文沒覺得臉紅或是尴尬,微微一笑:“是走遠了。”“你喜歡她?”喬姍手上端着一杯酒,姿态雍容。
“是。”許文大方承認,出乎喬姍的意料,她以為平時看上去溫和甚至害羞的許文應該會有所掩飾。
“我喜歡她很久了。”許文本就溫和的眼神放得更加柔,“從大一報道那天起,那天一身白色棉布裙的蘇絨,拉着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似乎迷了路,她方向感一向不好。”許文笑起來,喬姍安靜地聽着。
“她那麽糟糕的方向感,竟然還一本正經地給人指路。”許文看向喬姍,“我被她指着走去了相反的方向,可是後來我到了報到處,她竟然還沒有到。她就是一直這麽瞎轉瞎轉的,不下心闖進了我心裏。”
喬姍不知道蘇絨還有這樣一個暗戀者,不禁感嘆:“許文,你也太藏得住了。”“有什麽辦法,蘇絨有喜歡的人。”言語間盡是無奈。
“你怎麽知道?”喬姍訝然,蘇絨幾乎沒在外人面前提起過姜涵,“你查過她?”許文搖頭:“我弟弟翻我錢包的時候,看到了蘇絨的照片,他放肆慣了,派人查過她。”
“許文,我突然覺得你很不簡單,不像普通人家出來的。”喬姍覺得往時看着家境普通的許文,背景也不單純。“江南許家。”許文不再隐瞞。
“許家?你竟然是江南許家的人!”喬姍瞪着眼将他好好打量一番,“原來你有這麽大的背景啊!”
許文一如既往的溫和:“也什麽可提的。”“作為同門師兄妹,我給你內部消息,不久前,蘇絨和她青梅竹馬崩了,現在和刑湛在一起,你有機會可以争一争,我不看好刑湛。”喬姍确實不太喜歡刑湛,他往時讓蘇絨受了不少難。
“我知道,那天看到蘇絨和他一起逛超市。”許文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過,很快。“和刑湛争,我或許沒這個能力。”同為男人,他自然清楚那天在刑湛眼裏閃着的不悅代表着什麽。
“你不至于這麽怯步吧。”喬姍很鄙視地斜他一眼。“百年老家許家是很厲害,可是比起邢氏,确實還差一點。”差一點是委婉的,許家或許連邢氏的一半都及不上,更何況刑湛身後又何止邢氏一家。
見喬姍的表情還是不認同,許文又道:“而且,你們憑什麽認為刑湛不喜歡蘇絨,認為他遲早有一天會抛棄蘇絨?”
喬姍被駁得無話可說。噤了聲,卻不見蘇絨回來。許文追着出去,正看見刑湛和蘇絨面對面,氣氛并不融洽。
“為什麽不等我回來?”刑湛皺着眉,回家蘇絨早就走了,雖然留了紙條,可他還是不高興,明明說好的,她卻抛下他離開。
“綠綠要和我一道,我就不等你了。”蘇絨随口扯謊,并不太想和他說完。“綠綠是陸方淮送過來的,為什麽和我說謊?”刑湛更加不快。
“我不想和你一起來。”蘇絨仰起頭,不躲不閃。“為什麽?”“我不想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這算是蘇絨的心裏話。
刑湛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我們回去。”“舞會還沒有結束呢!”蘇絨避開他的手。“和我回家!”刑湛态度蠻橫,直接拖着蘇絨向前走。
“蘇絨!”許文從後面跑上來,刑湛停下了腳步,蘇絨也止住了掙紮。“邢少。”許文禮貌地打招呼,而刑湛面色冰冷,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昵他一眼,就轉開目光。
“你還沒和我跳舞呢。”許文笑着向蘇絨伸出手,刑湛猛地回頭盯着許文,目光銳利如劍,許文不躲不閃,始終保持着笑意。
蘇絨怕刑湛給許文找麻煩,趕緊和許文道歉:“我不太舒服,打算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跳吧。”蘇絨勉強一笑。
許文緩緩放下手,笑着點頭:“好。”目送他們兩人上了車,知道車尾燈都消失在黑暗裏,許文才慢慢轉身,一步一步地回去舞會。
“你不是出去找蘇絨了嗎?人呢?”喬姍見他沒找到蘇絨,着急了。“她和刑湛回去了。”許文眨了眨眼,情緒藏得很好。
“你就放她走?”喬姍驚呼。“我不想讓她難做。”許文從來只喝果汁,滴酒不沾,仍是如此,喝了一口蘋果汁,卻只覺得苦澀。
蘇絨坐在車上面無表情,安安靜靜。刑湛心裏不悅,也不說話,車裏的氣氛一度凝滞。直到回了別墅,蘇絨自顧自地上了樓。
刑湛在樓梯口拉住她:“你在鬧什麽脾氣?”刑湛終是忍不住。蘇絨撫着額,覺得今天真是失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沒在鬧脾氣。”
“蘇絨,怎麽了?”刑湛覺得自己真的拿她沒有辦法,語氣也軟了下來。“刑湛,”蘇絨輕喚一聲,垂着頭,“我們分手吧。”
“不要胡鬧。”刑湛嚴厲起來,帶着幾不可察的慌亂。“就當我求你。”蘇絨屏着一口氣,她要出了這個怪圈,什麽尊嚴,威脅統統管不了了!
半天得不到回答,只聽到樓上傳來巨大的關門聲。蘇絨靠在牆上,從背脊一直涼到心裏。
蘇絨最近總是失眠,第二天蓬頭垢面地下了樓,大鐘指着十一點的位置,桌上放着早晨,刑湛已經應該走了。
不面對他也好,蘇絨如是安慰自己。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條短信。蘇絨看着桌上的飯菜,天氣這樣冷,早就已經涼透。
蘇絨在沙發上等到十一點,還是沒有一點消息。會不會被綁架了?出意外了?蘇絨緊張起來。卻有裝模作樣使自己冷靜,做到事不關己的表象。
“喂?”聽到電話鈴,蘇絨一個縱身撲向座機,結果那頭卻是顧涼喻的聲音。蘇絨聲音立馬就變得恹恹的。
“你在哪裏?”顧涼喻不起不伏的聲音。“家裏啊。”蘇絨撅着嘴,盯着客廳裏的大吊頂出神。
“你還坐得住,蘇絨,你要我怎麽說你!”顧涼喻咬牙切齒。“我又哪兒得罪你了?”蘇絨拖着聲,陰陽怪氣地問。
“你知道刑湛去哪兒了嗎?”他聲音突然擡高。“我怎麽知道。”蘇絨反駁,不大樂意回答。
“馬上來BANKER,我給你半個小時。”“憑什麽聽你的!”蘇絨翻身坐起。“喬姍…”“我來!”蘇絨氣血翻騰,就知道拿她朋友威脅她,顧涼喻你給我等着!蘇絨低咒一聲。
換了厚厚的外套,說了地址,見司機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蘇絨猛地想起,BANKER是本城最有名的男同性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