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山啦

第06章 下山啦

林歡內心鬧騰得歡,手下卻規規矩矩沒敢多動彈。

哪怕他十分想捏一捏掌心的腰枝,感受這好腰的勁彈。

不過暗戳戳的,他加重力道,掌心貼合燕宿月腰肢曲線。

線條流暢,無半絲贅肉。

歐了。

絕世好腰。

林歡驚嘆。

可惜這是個邪神,還是個妖鬼,不能追。

林歡暗暗可惜。

燕宿月不知林歡這些心理波動,不然再好的涵養也會炸。

“怕什麽?”他鐵青着一張臉,咬牙問。

“怕高。”林歡氣音答,虛虛弱弱,細若蚊蚋,好似真被這兩三米的高度吓着了。

“你就不能像個男子漢一樣,勇敢一點?”

燕宿月雖見過龍陽之事,但那畢竟是小衆,一般只私下無人在房間內耳鬓厮磨,房外空間摟摟抱抱、口稱抵足而眠的都是些鋼鐵直大老爺們,所以,他根本沒察覺到林歡在不着痕跡占他便宜。

更沒察覺到,他和林歡這種姿勢,不只是适合敵人插刀的姿勢,更是情侶間相擁而抱甜情蜜意的姿勢。

暧昧至極。

林歡察覺到了,但再多的旖旎,都敗在對方邪神和妖鬼的身份上。

在生命沒有保障的前提下,愛情最是不值一提。

林歡又暗戳戳地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氣弱地開口,“不能。”

用最慫的語氣,說着剛硬的話。

燕宿月憋氣。

只能就着這個姿勢,往庭院外飛去。

似是感知到獵物即将脫離狩獵範圍,剎那間詭物規則化成的黑霧繩索旋轉着自新房內奔馳而出。

頭埋在燕宿月懷中的林歡眼角餘光瞧見,驚呼道:“雪神哥哥,它追過來了。”

燕宿月垂眸,亦瞧見這一幕,他道:“抱緊了。”

說着,他加快速度。

即将沖出庭院之時,庭院院牆之上忽然黑霧暴漲,若翻湧的海浪,數丈高,朝兩人傾洩而來。

前有霧牆攔路,後有霧索勾鎖,林歡瞧向燕宿月,他是躲避,還是迎霧而上?

燕宿月面容平靜,并未因這意外而有半分動容,他雙目平視前方,其飛躍速度不僅未減,反而更快上幾分,在即将碰到黑霧之時,他忽而擡手。

一束白光自他掌心發出,若一柄銳利的長劍,徑直在眼前霧牆上,刺開一道能容兩人穿過的口子。他身形未曾停頓,就着這刺開的口子沖進黑霧之中。

黑霧洶湧,潮來不息,破開之道又有更多的黑霧補充,然那柄光劍,似破竹的刃,劃開一切阻礙,拍打過來的黑霧不曾靠近,便先被光劍絞碎。

詭物似被激怒,剎那間追來的霧索速度暴漲數十倍,若巨蟒張口,須臾間咬向燕宿月後腰。

前方尚有一點餘距,後邊霧索已至,燕宿月眸光微沉,面上一向溫和的笑意散去,含笑的眼底淬滿薄冰。

他只在後腰凝上一層屏障,身形依舊按照計劃往外沖。

“唔——”

黑色巨蟒重撞上燕宿月,燕宿月身形晃動一下,卻就着這股沖擊之力,轉瞬間沖出黑霧封鎖。

庭院之外,是回廊庑牆與小型花園,回廊庑牆和這小型花園與那座庭院一般,許久不曾有人打理,花園裏本該精心伺養的各種名菊牡丹早已凋零,只剩下幹枯的根殘留在那,訴說着往日的榮光。

不曾有黑霧彌漫,燕宿月攜着林歡落到園中。

落地之時,他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

林歡忙松開摟住燕宿月腰側的手,緊張擡頭,關切地問:“雪神哥哥,你沒事吧?”

林歡一松開,燕宿月就迫不及待後退幾步,至一臂遠後方止。

他搖搖頭,溫聲道:“無事。”

他扭頭望向庭院方向,庭院上方黑霧翻滾着,似在憤怒與無聲咆哮,那黑霧的濃郁程度,讓人心驚。

這詭物不知被人祭送了多少性命,竟養成如今這般威勢。

“真的沒事?”黑暗中,林歡雖瞧不清楚燕宿月面色,不好作判斷,但對燕宿月這話,保持高度懷疑。

若真沒事,怎會落地不穩?

他意圖上前再觀察觀察。

雖然這是邪神,但也是他在這個高危世界暫時的護身符。

護身符,可不能出事。

“嗯。”燕宿月收回目光,擡手,指尖點上靠近的林歡的額頭。

林歡:“……”

行吧。

還有閑心玩點額頭推人游戲,看來真沒事。

林歡等了半個呼吸,沒等來後推的推力,正疑惑間,忽而額心一涼,一個個他認識但連在一起不知其意的字群以一種十分不科學的方式擠進他腦子。

林歡大感震撼,大開眼界。

居然還有這麽簡單的、不用自己學知識就到手的方式?

這個世界的學生,未免太幸福了吧?

咦,不對,原身都是自己學的。

他琢磨片刻,恍然,莫不是,這是傳說中的醍醐灌頂?

遇到高人才能行。

他就說,要是人人都能被這麽灌輸知識,那還去學校做什麽呢?

全擎等着長輩灌輸就是了。

這妖鬼,果然有幾分本事。

林歡啧啧稱奇,暗暗誇贊。

燕宿月收回手,道:“這是正統道家吐納心法,你不是想擁有自保之力?先練着,待入門,我再教你武技咒術符箓等技藝。”

“昂。”林歡激動。

居然是功法?

他在心裏不由自主地快樂地念“我要練就絕世武功”,重複三遍。

哈哈哈。

他對燕宿月的觀感更好了。

不管他最終目的是什麽,有功法他是真給啊。

一點也不含糊。

終于從林歡這,得到比逸散香火能量多一點點的能量,燕宿月莫名的,久違的,感覺到了激動。

明明當年他實力大進階,也沒激動過。

這小騙子,摳唆摳唆的,頭次進貢* 香火能量,不容易啊。

不算是個沒良心的。

不枉他又是救人又是給功法。

他這一刻瞧林歡,無比順眼。

是個感恩的好孩子。

他聲音頗為寬容溫和,“我就住在神牌裏,沒事不必喚我,早晚供奉別少了。”

說着,也不等林歡回應,化作一道流光鑽入神牌之內。

“欸?”林歡低頭,拿起胸前神牌。

神牌觸手沁潤,一點都不似木頭手感,更像是冰玉,涼涼的,潤潤的。

他就着天上微弱的星月之光檢查一番,沒有裂痕,也沒有其他不對勁之處,他撓撓臉,将神牌收進衣服裏藏好。

可能真沒事吧。

他擡頭望向庭院,當然什麽都瞧不見,卻感覺那庭院好似張開大嘴的巨獸,等着人主動鑽進去。

瘆瘆的,讓人心生寒意。

明明是三春不算冷,林歡卻覺得晚風吹在身份泛着涼,特別是沒有燕宿月在身邊陪着,不安與害怕放大,總覺得暗處有無數雙眼睛,無數只鬼正在陰恻恻地瞧着他。

這般一想,林歡更不敢在這呆了,轉身往外跑。

林歡是翻牆出去的,江家老宅的門是那種紅木大門,巨重不好推動不說,還從外邊鎖了。幸好牆上沒有安裝防護電網,不然,他真沒法逃出來。

江家老宅位于一座山山頂,周遭都是山,稀薄的星月之光能照亮周圍的山影輪廓,一座座山川連綿成片,有萬仞山那種空廣遼遠的意境。

別說,黑夜看山川,別有一番味道。

不過林歡沒心情欣賞,翻出庭院後,順着大門外兩三米寬的柏油馬路往下跑。

一路上沒瞧見第二處住宅,也沒有車行與人煙,只有他一人在山道上走着。

這江家老宅,是藏在什麽深山老林的鬼宅不成?

越走林歡越害怕,手握着神牌給自己壯膽。

約莫走了一個小時,林歡瞧見一處類似鄉村小別墅的建築,側牆上開着扇大窗戶,裏邊白熾燈亮閃閃的光照亮屋裏屋外,遠遠的,能看見裏邊有三個人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林歡感動得淚眼盈眶。

不容易啊,終于有人煙了。

不過靠得近了,他發現那處建築并非人家,而是警衛亭,看電視的三個人頭,是看守江家老宅的保安。

警衛亭外,栅欄式起落杆道閘攔住通往江家老宅的路。

難怪江家老宅外邊不設防護電網,原來那老宅進出的第一扇大門,是在這。

上山只有一條路,栅欄式起落杆護着,保安守着,一般人偷溜上去。

能偷溜上去的,防護電網裝了也沒用,還影響庭院整體風格與美觀。

林歡遠遠站定,左思右想尋不出悄無聲息溜出去的方法,他果斷将神牌從衣服裏取出,低聲喊道:“雪神哥哥,雪神哥哥。”

燕宿月正在用香火能量療傷,聽到小信徒呼喊,略一感應,不曾發現他有性命危險,便不予理會。

然而,小信徒聒噪,且耐心十足,足足呼喊了兩刻鐘不停歇,小信徒沒喊累,他聽都聽累了。

無奈,他揚起個疲憊的溫和的笑,從神牌鑽出。

他望向林歡,面容雖笑聲音卻威嚴,“何事?”

林歡假裝沒聽出他的不滿,雙手合十拜了拜,甜滋滋地道,“雪神哥哥,前邊有攔路虎,你送我出去好不好嘛?”

“就這?”燕宿月望着那剛及人腰高的栅欄,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下去。

沒事找事?

他幹脆落下笑,淡聲道:“你是人矮墩墩,還是腿邁不開,那麽低的鐵籬笆也爬不出去?”

林歡:“……”

不是,您兩只那麽大的龍眼,沒瞧見那碩大的監控,和靈敏的電子感應道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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