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家下場
第33章 江家下場
“怎麽又是這棟樓？”
一道輕聲抱怨聲響起。
林歡要不是知道自己緊閉着嘴, 還以為自己說了心理話。
他望向狐三十九，狐三十九摸出手機一邊彙報一邊繼續抱怨，“上個月就有一起, 現在還來, 這棟樓到底什麽風水？我連爺爺他們查過的, 沒有養陰地啊。怎麽這麽愛出鬼王？”
“難道怨氣特別多？可也沒聽說這棟樓有什麽冤死鬼，或者有誰舞弄邪術死相凄慘啊。”
“真是莫名其妙。”
“上月？”林歡驚訝，“不是三個多月前嗎？”
三個多月前，他還住在這片小區的時候，一個老奶奶成長為鬼王。
還在這兒碰見了小漂亮, 小漂亮讓他當正義公民, 發現不對及時報警。
“三個多月前一起, 一月前一起, 現在又一起，連續三起了。”狐三十九見有民警過來, 狐三十九連忙收起手機, 去說明情況, 讓民警通知樓裏的人下來，并疏通群衆。
林歡跟上去, 問：“都是短時間內催熟的？”
“對, 前兩起都是這個。”狐三十九點頭，“不知道今天這起是不是，要等特情局檢查過後，才知道。”
“之前都沒查明情況？沒有問問被催熟的鬼王？”
“問了，那些鬼王也不知道情況, 就知道某天自己鬼力開始加強。”
林歡想起江家那小密室裏密密麻麻躺着的實力不斷增強的鬼，有些許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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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警的勸說下, 樓裏的人陸陸續續往下走，邊走邊罵流竄犯。
這些流竄犯哪兒不跑就往他們這棟樓跑，都影響他們日常生活了，這還是輕的，要是往這邊躲的時候又犯了案，他們生命都沒得保障。
一想起自己和流竄犯隔得那麽近，冷汗都下來了，三番五次地和危險擦身而過，再大的心都頂不住。
三三兩兩的約好明日去拜拜菩薩上上香，去去晦氣。
這次特情局來的是連朝鏡他們，因為之前這案子就歸于他們小隊，這次依舊由他們處理。
瞧見林歡，連朝鏡一行人朝他打下招呼。
不過，連朝鏡和陰七，一個高冷一個社恐，只朝林歡點點頭，易霄燈禮貌地與林歡對上視線，喚聲林歡，只有活潑火..辣的狐九相當熱情，“林歡，好久不見。嚯，你閉關效果杠杠的，居然煉氣化神了，你才修煉多久？”
狐九頗為感慨。
這就B級玄術士了？
不過，想起江家老祖宗消失的寶物，她又将感慨收回，頗為怪異地瞅了林歡一眼，萬萬想不到，當初剛入道的小東西，居然有這樣的造化。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這小東西還是陰婚的受害者，身上陰氣重的，被他們當做鬼物呢。
林歡甜甜一笑：“嘿，一段時間未見，姐姐也更漂亮了，特別是這頭頭發，又順又亮。姐姐怎麽保養的？”
狐九聽到林歡誇自己頭發，滿是得意。
頭發為皮毛所化，林歡誇她頭發，不就是誇她一身皮毛？
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這身火紅似霞、油滑如緞的狐毛，隔一段時間就會用特制的洗發膏洗一遍、再用潤發膏護理一遍，最後請人用桃木梳子從頭到尾慢慢梳上幾遍。
她這身狐毛毫無雜色，在狐族可是數一數二呢。
“我那有自制的洗發膏和潤發膏，對人類頭發也有作用，給你勻上一點。”
“謝謝姐姐。”林歡甜甜地應了。
“對了姐姐，江家那邊，是怎麽處理的？”林歡好奇江家下場。
“将江家上下查了一遍，普通人有作奸犯科的，全按律法處理，玄術士根據情節輕重，或廢丹田或處以死刑。”
“說起來，你那陰婚，是與江家締結的吧？你知道你那陰婚，不僅僅是陰婚嗎？”狐九問。
林歡道：“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江家那陰婚有點問題。”
認準了他，總覺得可疑。
江家被反噬死了一名天師，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江家，他是個鋼镚牙兔，沒那麽好殺。
在遭到天師反噬至死這樣的慘劇面前，江家還盯着他不放，不換個人，總覺得奇怪。
畢竟，江家也就一個大天師，五個天師，死了一個只剩下四個，在大天師閉關不管事的情況下，不怕剩下四個天師，也都折戟在他這？
不符合常理。
哪有明知前邊是堵牆，還派勇士一個勁地撞，撞死一個再來一個的道理？
便算他運氣逆天，也沒這個道理。
畢竟，其他人氣運質不行，可以以量彌補。
總覺得江家，隐藏一個更大的秘密，這個秘密，逼得江家不得不盯着他不放。
之前他還想過會不會是鬼神器殘片？
不過這個猜測被他第一時間否了，若腺體是鬼神器，鬼神器被他帶到了星際，這個世界的原身，可沒有。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林歡不是個為難自己的家夥，不知道，就算了，也沒打算探究到底。
不管江家是什麽原因，江家倒了他就安全了。
“确實有問題，江家，啧，真是壞到根了。”狐九搖搖頭，“你知道江家，是為什麽保持千年還不落敗的嗎？”
“為什麽？”林歡好奇。
“因為江家，代代都有位大天師坐鎮。”狐九開口，“啧，龍虎山張家，祖上出過仙人，有仙人遺澤氣運加成，也做不到代代有大天師，江家居然代代有位大天師，從未斷過層，你不覺得奇怪？”
“這确實奇怪，難道江家有什麽秘術，就是大天師傳功給天師，然後又出一名大天師？”林歡猜測道。
“用這種秘術成為大天師的人，活不長。你以為天師和大天師間的區別，只是靈氣多寡嗎？這涉及很多東西，得到什麽，必要付出什麽。”狐九搖頭，“江家大天師，代代都活得老長，不是用的這種秘術。”
“好姐姐，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是因為什麽？”林歡撒嬌賣萌，甜甜催道。
狐九開口，“因為江家老宅那個詭物。”
“詭物家祠？”林歡驚訝。
“不錯。那家祠規則與氣運有關。獻祭氣運，可反哺氣運。”狐九開口，“不過，要獻祭的人，得與江家有關。到底那詭物是家祠，享江家香火，祭江家血脈。”
“江家祭血脈一人，可得七年鼎旺氣運，祭媳或婿，可得三年氣運，江家每隔十年獻祭一夫妻，故江家千年不衰。”
以前江家少有外嫁女，基本上是招贅，目的便是為此。
江家老三，便是被選為祭祀的人，故而他活着時，江家縱容他吃喝玩樂，以為補償。
江家老祖宗祭煉鬼神器，本打算将江老三祭祀，增加祭煉成功的可能，只是江老三死得突然，尚未結婚，又見林歡氣運滔天，便改配陰婚，将江老三鬼魂與林歡一道獻祭給家祠詭物。
詭物規則霸道，江家選定了林歡，就只能是林歡，無法換人，林歡一日未被詭物吸收，為安撫詭物，便只能繼續獻祭江家人，不然詭物反噬，對江家不死不休。
這便是江家意識到林歡是塊難啃的硬鐵，能崩斷牙的金剛石後，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對付林歡的原因。
林歡聽完，先是幸災樂禍，“活該。”
片刻，他嘆了口氣，“就是可惜那些被獻祭的人了。”
雖然他們是江家人，也享有江家沾染鮮血的富貴，但這群人不會是江家核心人物。
這群人，若平生無罪行，享江家富貴，罪不至此。
狐九意外地瞧了林歡一眼，倒是沒料到他還能悲憫。
“對了，按理來說，江家代代都有大天師，這樣的江家，在玄術界也該是龐然大物才對，怎麽這麽容易對付的？”林歡不解。
狐九笑道：“這就是江家不會做人了，仗着代代有大天師，又有無數鬼王鬼仆，自持家族實力高強，無人敢惹，在玄術界也是橫行霸道的，稍有不順意，與他們作對的，便會悄無聲息消失。”
“因為江家做得幹淨，看起來像是意外，且無論如何檢查，他們的鬼仆全都無罪孽顯現，捉不到他們的尾巴，明面上那些受害人家屬拿江家無法，暗地裏卻都将江家記住。”
“這次江家确定為邪術師，龍虎山天師府率玄學同道千裏迢迢過來，幫了大忙。”
這就是‘牆倒衆人推’、‘蟻多咬死象’了，更何況咬江家的，還有天師府這條大蟒。
林歡合手稱快，哈哈大笑，“看來江家确實很遭人嫌。對了小姐姐，江家那個家祠詭物呢？”
那個家祠詭物，可別輕易打殺了，這詭物吞了不知多少神魂，竊了不知多少神魂本源，要是打殺了，這些本源就拿不回了。
“封在特情局呢。”狐九開口，“像這種詭物，特情局以封印為主，等着能人将詭物吞噬的神魂真靈放出來。這個任務，一直挂在玄界網頂端。”
“哎，那些詭物是真的多，本來特情局新建了辦公樓的，礙于這些詭物，新建的辦公樓建成詭物封印樓了，大家都還聚在老辦公樓裏。”
林歡暗想，這就是特情局，從外邊看，和老舊的普通居民樓無異的原因嗎？
還以為特情局是大隐隐于市，故意設在那處的呢。
林歡豎起大拇指，“特情局大氣。”
狐九笑，“那你來特情局呗。”
林歡眨眨眼，笑道：“還是不了，我小氣。”
狐九翻了個白眼，“小滑頭，就知道嘴上說些好聽的。”
餘光一瞥，見連朝鏡一行人從樓棟裏走出來，揚聲問：“隊長，有發現沒？”
鬼王一事已經出了兩起，之前沒找到緣由，這次估計也是，這也是狐九與林歡站在樓外閑聊的原因，她覺得又會做白工。
“有。”連朝鏡開口。
他讓開身形，露出身後一名十二三歲臉頰稚嫩的小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