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和兩位兄長
第30章 她和兩位兄長
黎聞烈用一種近乎啃咬的力度親吻着施願。
舌尖每舔/舐過口腔的一處, 心裏就會瘋了似地猜測自己的哪位兄長造訪過這裏。
一面是強烈的嫉妒心促成的些許注意力分散,一面對方過于無力的反抗造就的輕敵,就在他頂開施願的牙關, 想要往更深處探索之時, 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自舌尖發生。
血液的鐵鏽味瞬間彌散口腔, 施願忍受着作嘔的感覺, 反手推開吃痛松懈的黎聞烈。
望着青年因劇烈痛楚而扭曲的俊臉, 她猶嫌不夠, 又狠起一腳,用力踢在他右側膝蓋後陷的關節處:“黎聞烈,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到底在發什麽神經?!”
黎聞烈猝不及防被踢得弓起了身體。
他舌頭痛得抽氣,膝蓋也一下曲倒在地,一時半刻難以站直。
饒是如此,他依然從如潮水席卷的疼痛中拼湊出一抹吃力的弧度:“姐姐何、何必必厚此薄彼?你都能把自己、送到哥哥們的床上去,我吻你一下,你裝什麽、貞潔烈女?”
施願聽了只覺可笑:“不好意思,這跟貞潔烈女沒有任何關系, 純粹是因為你不配。”
她逆着壁燈映射的光影,居高臨下俯視幾乎跪倒在自己腳邊的黎聞烈,泛紅腫起的唇面上被另一張薄唇強行吮/吸摩擦的觸感遲遲難以散去,實在令她感到惡心。
一股無名邪火灼燒着理智,她幹脆順着黎晗影拉扯過的衣領猛地使力,脆弱輕薄的絲綢布料當即崩開一聲撕裂的脆響——再眨眼,一塊不規則的布料碎片出現在她的掌心。
施願單手捂住有走光嫌疑的胸口,另手抓着那塊布料反複擦拭起雙唇, 直至唇周的肌膚都傳遞出火辣辣的熱感,她才将用過的布料羞辱似地丢在黎聞烈臉上。
狠狠磋磨過黎聞烈的自尊心, 也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施願的心這才恢複平靜,只一雙狐貍眼中狠意猶明,她慢條斯理地警告着:“記住我的話,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試試。”
……
施願說完就走進了電梯,只剩黎聞烈一人在地毯上跪坐了很久。
他小的時候出過車禍,右腿當時接連動了兩次手術,随着年歲推移到現在,雖然日常行路、工作走秀沒什麽問題,但受不得重力,以及長時間快跑仍會隐隐作痛。
清楚這件往事的施願,好巧不巧踢得正是黎聞烈受過傷的位置。
疼痛和肢體無力感尚未過去,黎聞烈一時也不好直接站起,他只能維持着這個丢人的下跪姿勢,手指死死抓着施願扔下來的布料,臉沉在陰影裏,牙關之間嗑嗑作響。
一連串怨毒的質問自喉嚨深處溢出,聲音逐漸越來越清晰。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弱不禁風的昂貴絲綢在他的指尖撕扯下幾欲變形,迎合着咬牙切齒的語氣,仿佛午夜驚醒前夕不慎做到的可怖噩夢,“明明什麽都有了,卻還是要跟我搶——”
右膝的痛苦持續了多久,黎聞烈執拗陰郁的質問就重複了多久。
待到終于能夠站立,他扶着牆一點一點勉強将自己撐起。
視線的盡處,是兩位兄長的房間。
靜寂的氣氛彌漫,一切悄然無聲。
房間內,是心滿意足沉睡的他們,房間外,是內心煎熬憤怒又無力的自己。
黎聞烈顫抖着的指腹又一次摩挲過睡衣碎片光滑的布面,他發覺某種熟悉的、如同局外人一般的感受又在一刻将他徹底吞噬。
他從來就不屬于這個家裏。
黎見煦厭惡他身體內流淌的另一半血脈,将彼時年幼的他接回來後,除卻與黎晗影、黎向衡同等的物質條件,再沒有給予他一分屬于家人的關心。
而他名義上的兩位兄長,因為知曉了最大的秘密,對待他也只是容忍、放任且客氣。
唯有施願被蒙在鼓裏,和外界一起天真地相信他的身份僅僅是見不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