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茅房裏面嗑瓜子

第14章 茅房裏面嗑瓜子

劉大爺一人獨住在館中後園,兩間小屋,勝在背後有一大塊空地,由着他種菜種果。見沈佳肴來,劉大爺很是高興,特別是吃了槐花餅後,不斷贊道餅香味獨特。

給佳肴抓了把葵瓜子,他細看佳肴編的絡子,看完卻笑而不語。

沈佳肴忙問:“劉爺爺你到是給句準話,我這拿到集市上,兩文一條,可能賣?”

劉大爺呵呵笑道:“你這是茅房裏面嗑瓜子啊!”

沈佳肴一愣,突然手中的瓜子就不香了:“什麽意思?”

“咋能張開嘴!”

沈佳肴嘴角抽了抽,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您老是說我手藝太差?”

“手藝比我那八歲孫女還不如,這絡子線兩文能買一大把,你這麽一編就敢賣兩文一條,也不怕被人打!一文兩條都不盡有人要!”

沈佳肴洩氣了,又替自己分辨道:“那我還能編草鞋!可惜昨個砍的芏草還不能用,否則定讓您瞧瞧我的真實水平!”

劉大爺淡定地從床下拿雙草鞋,遞上問道:“可有這雙編的好?”

這雙草鞋結實光潔,無一絲草頭紮腳處。比沈爺爺編的還要好上兩分,沈佳肴贊道:“編的非常好!集市上買的嗎?多少錢一雙?我編的雖比這差些,大不了我賣便宜些!”

劉大爺笑呵呵地一指院曬的玉米皮:“我編的,就這也不敢拿到集市上賣,集市上多是比我編的好手藝人。”

沈佳肴頓時像被針紮了的氣球,癟了。沮喪地道:“這也太難了!難道讓我去碼頭搬貨幹賣力氣的活?想掙點小錢可真難啊!”

劉大爺笑問:“小子還會什麽?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謀參謀。對了,館中在招小工,不如你跟我幹,一天十文錢,管兩頓飯。”

沈佳肴随口問:“都幹些什麽?”

“主要是倒夜香,卯時一刻就得起來,否則錯過了夜香車,就運不出城了。”

“倒,倒夜香!不幹不幹,絕對不幹!”沈佳肴說完想到那場面,就幹吐兩聲。

劉大爺哈哈大笑起來:“到底年輕人啊,看不上這樣的工作。那你到是說說,你還會什麽?”

沈佳肴一指槐花餅盤子:“還會煎餅,賣煎餅成不?”

劉大爺竟然認真思考一下,然後說這完全可行!衣食住行,是百姓必需品。特別是賣吃食一道,只要做的好吃,就不怕沒生意。

槐花不要錢,省一筆原材料費,這餅的價格就可以低一點,拿到學士館後面的集市上早晚賣,絕對能賣不少!待五月後槐花沒了,這餅鋪也打出了名聲,到時再換別的餅賣也不愁客。

沈佳肴頓時來了精神,她原先是覺得賣吃食麻煩,怕影響兄長讀書。可兩人現在錢袋看着就幹了,而自己除了做個菜別的啥也不會。看來只能重操老本行了。

當下回家列清單,算算開個小餅攤需要多少成本。算了半天發現,怎麽省也得一兩銀子的成本。面、雞蛋之類的食物原材料可以只買一天的量,可鍋跟竈還有小推車得訂制,這個省不了。

“得把兄長那二兩銀子先要回來才行!也不知道他支不支持自己擺攤賣煎餅?應該支持的吧!

看相國寺附近,多的是待考的舉人賣字畫。我不讓他去賣字畫,我去擺攤他還能有意見不成?”

沈佳肴自言自語一會,才收拾了要煮個簡單的午飯,然後出去看看哪裏适合擺攤。突然大門“哐當”一聲打開,然後沈明覺一臉怒氣,胸口急促起伏地進來。

後面跟着謝清濤安慰道:“沈兄何必跟那人生氣!他既不顧同鄉情分,以後別跟他來往就是了。”

沈佳肴忙跑出來問道:“兄長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這麽大氣?”

謝清濤忙朝她擠眉弄眼,沈佳肴心一動,結合他剛剛的話,頓時來氣道:“是肖弘宣嗎?他做什麽了?”

沈明覺不語,謝清濤小聲道:“他今日也來文會,看到沈兄兩人一開始還有說有笑,我也沒聽他們聊什麽。

突然沈兄就氣怒了,掏出二兩銀子擲到姓肖的臉上,說與他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姓肖的也氣怒至極,罵沈兄不知好歹,說了幾句狠話。

我看不少學子都圍過去,就拽着沈兄走了。一路問他到底為何生氣,他就是不說。”

謝清濤說完兩人都盯着沈明覺,沈佳肴強壓着怒火,恨不得沖到肖家把姓肖的給暴打一頓,看把我家好脾氣哥哥給氣成什麽樣了!

沈明覺欲言又止,不斷看謝清濤,他立即明白,這是人家兄妹要說私房話。笑道:“今日既然掃了沈兄的興,明日咱們再聚,這帝都的文會想參加,那是天天有場。

我先回家了,沈兄咱們明天見。”

兩兄妹把謝清濤送到大門口,轉身沈明覺就插了門,帶着怒火道:“佳肴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跟肖弘宣說什麽了?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麽了?”

沈佳肴一臉莫名其妙:“沒有!我怎麽可能答應他什麽!我都恨不得打死他。”

沈明覺壓低聲音道:“他說你為了尋短見跳河,寧願為妾也要嫁他。”

沈佳肴默不作聲轉身進廚房,然後提着把砍骨刀出來。沈明覺吓一跳,忙去脫刀:“你這是做什麽?”

“別攔我,我要去把那家夥砍了!竟然敢這麽污蔑我!”沈佳肴氣的目眦盡裂,若肖弘宣此時在面前,她這刀還真敢砍上去。

兩兄妹在院中搶刀,沈明覺這才發現妹妹的力氣還真不小呢,他一時竟然脫不開。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院牆飛進來,阿力手提食盒,目瞪口呆地看着發瘋的兩兄妹。

沈佳肴一時愣住,沈明覺忙脫下刀道:“哥哥信你,你說沒有就沒有。姓肖的咱別再理他,反正房費我已經擲到他臉上。就此咱們跟他再無幹系!

你若這般任性真闖了禍事,讓我如何是好?咱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何必為那人惹禍。”

沈佳肴快氣哭了,氣自己太過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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