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窗外有神仙

第37章 窗外有神仙

傍晚, 上濱市文化廣場。

晚霞的色彩将這座美麗的廣場映照得特別的漂亮,噴泉中嘩嘩的水聲,似乎在述說着這裏的繁華和安定。

廣場着有很多人, 一部分是記者,一部分是民衆。

就在剛才,他們得到消息,京裏的檢查組途徑他們上濱市, 會在這裏開展例行記者會。

所謂例行記者會, 其實也就向地方傳達上面的一些理念。

沒有人敢不重視,因為這個檢查組的主業務可不是幹這個的,他們經過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資本和權老虎落馬。

不少人有些好奇, 檢查組來他們上濱市是因為剛好路過,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麽大事件。

最杯弓蛇影的恐怕要屬上濱市地方政府了吧。

周圍的街道掃得一塵不染, 嚴格的交通管制等等, 讓今天的上濱市看上去比國際大都市還要幹淨明亮耀眼。

檢查組的同志一共也就八人, 剩下的幾人是随行的記者。

作陪的都是上濱市有頭有臉, 一語定基的地方要員。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者。

中山裝, 在現代都市已經極為罕見了, 哪怕是在官場, 也以西裝革履成了正式裝。

還會穿中山裝的, 看上去多少有些突兀。

但這老者面色嚴肅,眼色嚴厲,氣勢竟然壓倒了周圍所有人。

那骨子裏面透露出來的中正氣息絕對是一群官場新人無法比拟的,在他眼中,這些已經爬到極高位置的人也的确僅僅是官場新人。

老者的表情不得不嚴厲, 他巡查過了多少地方, 這才多少年, 腐敗橫生,官商勾結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在他眼皮子下發生。

他們是忘記了現在的和平和富裕是怎麽得來的了?他們怎麽敢像蛀蟲一樣啃食着人民的鮮血,啃食着他們來之不易的和平時代的根基。

旁邊的人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劉老,你這次來上濱市是因為?”

劉報國瞟了一眼:“怎麽?你們害怕我來這?”

若是行得端坐得正,何須這麽小心翼翼謹慎小心。

不怕查不怕訪,他就算在這呆再久也沒有任何意義。

旁邊的人啞口無言。

他們早知道這位老者十分難相處,沒想到竟然一點官場常用到的話術都不顧,這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習慣了八面圓通的人多少是有些不适的。

別說是這些地方官員,連跟在劉報國後面的幾人現在也一臉疑惑。

他們去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去,都是有詳細的工作安排,但劉老突然中途轉道,莫名其妙地就來了這上濱市。

為何,這并不在他們的工作路徑中。

其實,劉報國心裏現在何嘗不是疑惑重重。

他想起了他接到的一個電話,夏家一個後輩的電話。

本以為僅僅是一個後輩的噓寒問暖,但沒想到居然牽扯出來一件難以置信的驚天大案。

權商勾結的暗網讓人觸目驚心,光是聽聞一二就讓人振聾發聩,它觸及了為這個國家的底線,或者說整個人類的底線。

他現在都還記得他接到那個電話時的震驚。

但随着那個電話的深入,哪怕經歷過那個荒唐的舊時代洗禮的老人,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太颠覆了。

第一時間,他也是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但,絕對沒有哪個小輩敢拿這種事情在他面前開玩笑。

夏家那個小輩他是見過的,小時候在四合院的時候還經常跑他這讨糖吃。

長得雖然文弱了一些,但教導得極好,眼睛中透露出來的光讓極擅長看人的他斷定,是一顆好苗子。

當然讓劉報國義無反顧來這裏的原因,并不是他對一個小輩的一點自我看法。

而是,夏家的小子,賭上了他們夏家先輩的榮耀請他來一趟上濱市。

知道他們那一代人背負在身上的榮耀是什麽嗎?

是他們用腦袋上的頭顱,是他們用身體裏面的熱血鑄就的榮耀,容不得人半點質疑。

那是他們那個時代付出一切的信仰。

所以,劉報國來了,帶着滿心的疑惑和不解來了。

劉報國帶着人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桌椅,桌子上沒有鮮花沒有水果,只有一裝着開水的白瓷杯,裏面一點青茶葉,樸實簡單。

左右兩邊坐着地方官員,下面第一排是記者,當地的記者以及随行跟蹤報道的記者。

後面是來看熱鬧的群衆。

有官員皺眉地看着有些嘈雜的現場,這麽重大的發言,要是以往,哪裏容得人吵得耳朵疼,像什麽話成什麽體統。

但是劉老這人有一句衆人皆知的話:“我們當官的,沒有一句不能對人民群衆說的話,坦坦蕩蕩,何須将人民群衆關在門外。”

所有,每次記者會,各地方都不得故意阻撓百姓來聽,否則輕者被劉老批評教育,重者質疑其為群衆服務的決心和态度。

雖然有很多地方官員都不太适應這種感覺,但也不敢提什麽意見。

劉報國看了一眼下面的記者和左右作陪的地方官員,然後開始講了起來。

大抵上是一些第一線的方針方向,以及不忘初心為人民服務的決心,還有……堅決打擊黑暗勢力和反腐敗反糜爛。

後面才是他們檢查組的任務。

講得很用心,能深切的感覺到這位老者的期望和鞠躬盡瘁的态度。

做官當如是,讓人佩服。

記者會自然有記者提問環境。

有幾個地方記者就一些具體內容方針的實施做了詢問。

天色漸晚,記者發布會的重點來了。

作為檢查組,最主要的工作可不是這個,他們位臨地方,可不是來指導工作的,而是……來檢閱發現問題的。

現在輪到檢查組對地方官員發問環節。

這也是讓人如坐針氈的一個環節。

本來檢查組中,有人想讓地方官員彙報工作,例行流程。

結果直接被劉報國打斷。

劉報國看向一群人,問道:“聽說上濱市的醫療體系混亂,私診怪病層出不窮,有人私建豪華醫療設施為資本和權貴服務,更有甚者,私制藥品謀取暴利,為其非法研究提供便利,違背初心,不顧民衆利益,發現問題繼續隐報瞞報,甘做私欲的保護傘,可有這樣的情況?”

幾句話,說得不可謂不重。

知道這幾句話一但落實,會是個什麽結果嗎?半個上濱市上層都要震上一震,多少人得從現在的位置挪挪屁股。

一時間,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這也太不顧顏面,直擊要害。

什麽面子裏子都不要,當衆戳在要點上。

群衆自然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他們平時別說質疑了,稍微說一點就會被上門查水表,哪敢大聲。

但此時,有人敢說,敢替他們說,說得比他們還狠還讓人膽戰心驚。

他們私底下那些雞毛蒜皮的讨論算個什麽啊。

群衆激動了,有些人就開始冒冷汗了。

當然都是官場混跡,這樣的話看似嚴重,但也僅僅是空口無憑,他們自然知道如何應對。

不一會兒,一份報告就被提交了上來。

“我們上濱市近一年,接診10萬餘例,為百姓修建醫療設施……,市民醫療保證也提升了……”

一字一句,每一個數字都在展示他們在醫療上所作的努力和貢獻。

劉老不置可否,半響道:“我怎麽聽人說,上濱市最近出現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怪病。”

他沒說的是,夏家那小輩口中,還稱此怪病極具傳染性,還是……人為。

“這……”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樣以訛傳訛的謠言是從哪裏來的?”

劉老親自說出口,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按照規定,若是出現什麽罕見怪病,自然會第一時間上報。”

劉報國似乎也不以為意,而是道:“去查一查,最近有什麽怪病上報的記錄。”

不多時回饋就來了。

雖然今年病例較多,但稱得上從未出現過的怪病,需要第一時間急迫地向上通報的病例卻是沒有。

劉報國哦了一聲:“那麽……你們看看這個視頻是怎麽回事”

一臺電腦,一個視頻,被人端着去給左右一排的地方官員查看。

記者,群衆:“……”

什麽情況?

他們似乎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

似乎是有人向劉老舉報,上濱市出現了一種怪病,但上濱市相關人員欺上瞞下,并沒有按照規定上報。

檢查組果然是檢查組,一來就捅事情。

但大家也沒有什麽好激動的,因為……這樣的事情多着呢。

欺上瞞下,他們見得多了,反而沒有多少驚奇了。

他們根本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覺得是一起普通的瞞報事件。

不過,對于敢當着民衆揭穿相關人員欺上瞞下謊報事實的檢查組,又多了一份尊敬。

正應了那一句,沒有什麽不可對群衆說的話,劉老一直在貫徹他的精神。

和以前一出現醜聞就藏着捏着的态度完全不同,自然讓人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電腦上的視頻,其實就是姜盛以前發給江渚的病人到普濟醫院就診的那個醫院內部視頻。

可能有些人以為,他們将所有證據都封存了起來,連李青峰和夏耀手機上的證據都清理幹淨了,但誰能想到,江渚還有這麽一個視頻。

其實,夏耀還發給江渚另外兩個更震撼的視頻,按理作為案件相關視頻,夏耀和李青峰不僅不能私自保存更不能發給任何人,偏偏那一刻,李青峰想要申請外部支援,覺得這麽離奇靈異的事情也只有江渚能提供一些意外的幫助,所以将兩視頻發給了江渚。

誰能想到,李青峰的意外之舉,讓本該完全封存的證據,流了一些到江渚手上。

視頻上,坐在輪椅上的枯屍病人,這幅模樣還稱不上怪病,那這世上恐怕就沒有能稱得上怪病的。

這樣的病例太駭人了,絕對必須第一時間上報。

但剛才,他們也去查了,根本沒有這樣的病例上報。

怎麽回事?

一些人還在犯迷糊。

而一些人,他們剛才還以為劉老說得雖然嚴重,但哪怕是真的,也就幾個倒黴蛋被查處,關他們什麽事。

直到看到了這個視頻。

某幾人心中的情緒可能就不如他們臉上表情那麽輕松了。

怎麽還會有這樣的視頻流傳出來?

不都已經清理幹淨了嗎?

視頻上是就醫入院的視頻,十分的真實,沒有一點修改的痕跡。

但……光憑這麽詭異的一個視頻又能說明什麽呢。

哪怕真落實了有怪病沒有上報,也牽扯不到其他吧。

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

有人小聲道:“這樣離奇的視頻先不說來源,一看就是怪力亂神的東西,怎麽可能作為證據?”

劉報國:“……”

是啊,他将視頻拿去檢驗,根本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哪怕這般,如果不是夏家那小子用祖輩的名譽做保證,連他自己恐怕也不會相信。

“最近網上不是流傳一些特效短視頻嗎?我看着應該就是那些博取眼球的神神鬼鬼的視頻吧。”

話沒直說,但也有意映射,作為上面來的檢查組,怎麽可以這麽兒戲,将這種東西作為指責的證據。

光憑一個視頻就能當真?

當然有人也不敢直接駁了檢查組的面子,而是道:“還是得進一步檢查視頻的真實性。”

“視頻中的醫院,也需要實地走訪考察。”

劉報國心道,若真如夏家那小子所言,一個難以想象的庇護的暗網存在的話,恐怕無論怎麽走訪探查,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說到底,還是證據不足。

但他又不得不來探查,影響實在太大了。

有人道:“要不先交給下面取證。”

“現在證據不足,也不便告知記者和公衆。”

“一但徹查清楚,我上濱市保證,一定對相關人員追責到底。”

“你覺得如何?”

劉報國:“……”

不過冰山一角。

但這案子實在太難。

沒有确切的證據,怎麽可能撬動沆瀣一氣的暗網。

若是他堅持說出夏家小子口中那些內容,有人故意引導的話,太容易被打為牛鬼蛇神一類。

這世上哪來的什麽神鬼妖魔存在,又哪來的什麽被人挖掘出來的仙人遺體供人研究,更不可能有什麽活着無數年的屍體讓人研究不死藥。

沒有人會信的,大衆都不會信。

這時,晚霞滿天,落日已經滑下地平線,在天邊留下一抹腥紅。

記者們也開始收拾機器,整理這次例會的稿件,群衆們也難得地看了一場認認真真的視察會議,準備離開。

也是在這時,一個擡頭看天的記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

有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看這位記者面上的表情,也不像是突發暈倒或者什麽。

倒像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真的,那表情都無法形容。

膛目結舌,身體哆嗦,手指顫巍巍地指向遠方。

有人趕緊将人扶起:“該不會是什麽病吧,快送醫院。”

“這裏有醫生嗎?快來看看。”

但那人一把将扶他的人都推翻了,力氣之大之激動難以想象。

手指就那麽指向遠方的天空,嘴巴輕顫,使勁的想要說話,看似想要嘶吼出聲,但就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有人不由得順着這人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整個人倒坐在地。

臉上的不可置信和剛才的人一模一樣。

更多的人也看了過去,場面一度死寂到了讓人無法置信的地步。

現場的人很多,但在這一刻沒有人能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擡頭,顫抖着嘴唇看着天空的一幕。

在遠方,是一處極高的高樓大廈。

在樓頂,應該是十來個人,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稱之為人。

他們……腦後皎潔的神環照亮了一片天空,在紅霞之下,盤坐。

這一幕,就如同仙聖在人間。

高居雲層,俯瞰世間。

這本該是電視中才有的一幕,但現在,就在他們的眼前。

仙聖臨凡,聖光浩大。

明明沒有聲音,不知道為何,他們就像聽到了妙曼的仙音在耳邊傳來一樣。

他們……見到了神跡。

真正的神跡,存在都市中的神跡。

其實,除了他們,還有很多人也看到了,太明顯了,太誇張了,整片區域舉世矚目。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仙?

若沒有,他們看到的又是什麽啊。

震驚得瞳孔都在無限放大。

若說,他們離得太遠,可能是視覺産生的錯覺和效果,那麽……

那麽……天空中,一只長着巨大翅膀,正朝他們飛過來的神話生物是什麽。

翅膀太大了,每一次扇動都有一種飛沙走石的感覺。

別說這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鳥類,那翅膀中間的人形生物又要如何解釋?

天啦,這到底是什麽?他們看到的是什麽?

就如同神話中降臨的天神,毫無遮掩地……來到了他們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

那讓人膛目結舌的神話生物,就那麽立在了廣場上的一個高高的燈柱上。

黑色的濃煙籠罩了他的全身,只能很清楚地看出來是個人形,看不清楚長相。

安靜之後是難以想象的嘩然。

若說剛才是距離太遠的視覺錯覺,那麽現在……他們眼前,不到幾十米的地方就有這麽一個神話生物高立此間。

讓人不得不信,也無法質疑,他就是從天空之中飛到這裏的,停留在了他們眼前。

震驚,震動。

對以往建立起來的世界觀的沖擊,沒有任何時候能比得上這一刻。

不得不說,有些記者心理素質強大得讓人難以置信。

居然還扛起攝像機拍了起來。

手都在哆嗦。

無可置疑,這絕對是今日頭條,全國頭條,世界頭條,作為記者能出這樣的一條新聞,這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江渚也的确瘋狂,他們不是要隐藏證據嗎?

他們不是确信哪怕拿到了證據也不會有人相信嗎?

他們不是有恃無恐,真覺得自己一手遮天,為了他們的私欲可以翻雲覆雨嗎?

哪怕檢查組都來了,他們依舊報着僥幸嗎?

那麽,他就來讓那些不可置信變成能讓人相信的事實。

因為……他就是最好的證據。

現場,哪怕劉報國都睜大了眼睛。

太颠覆了。

夏家那小子說的那些話,他也是質疑的,無法置信的,他也當成是在研究一種有違人道主義的藥品,是個錢權勾結的驚世大案。

震驚的同時,多少在權益其中的真實性。

但現在,那算得了什麽啊,神話生物直接都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了。

現場的混亂激動等等可想而知。

這時候,江渚開口了:“我來報案。”

一時間,整個現場都懵了。

什麽啊?

報……報案?

什麽時候連神話生物都……都跑出來報案了?

這像話嗎?

他們肯定是聽錯了吧。

江渚也不管不顧,徐徐道來。

一點一滴将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有人盜掘先人陵墓,将古人的屍體挖掘出來當肉吃,以圖長生?

天……這到底是怎樣的瘋子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盜掘古墓本就是違法的事情,竟然……竟然還能幹出更泯滅人性的事情。

光是聽着都讓人作嘔。

但這算得了什麽?

有人研究這些古屍,竟然讓女子懷上這些古屍基因的孩子。

生下來的孩子還活不過五分鐘?

每一字每一句話都在挑戰人性,挑戰道德。

這真是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僅如此,有一種叫不死民生物也被挖了出來,有人用這種怪物研究一種名叫不死藥的非法藥品。

給人注射,讓人變成枯屍一般的存活下去。

非人非怪,只剩下貪婪和欲望。

太過醜陋的一幕揭露在衆人面前,揭露在記者的鏡頭前,揭露在正在直播的人前……

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自媒體。

夏耀和李青峰他們的行動太過隐秘了,不然也不會被完全掩蓋得住。

但現在,大庭廣衆,公之于衆。

接下來,為求活得更長久,甚至報着長生欲望的上濱市資本家資助了這喪心病狂的研究。

更有腐敗的權貴忘記責任和初心,和這些資本家組成暗網,包庇,放任,縱容這樣的非法研究。

一點一點地從江渚口中浮出水面。

聽得人膽顫心驚,也憤怒無比,激情湧動。

他們上濱市得有多少有錢有勢的人參與,才能讓這灰暗的組織發展到現在,猖狂到如此地步。

每個字都在揭露黑暗。

肮髒得讓人心底發寒。

知道有多讓人憤怒嗎?

沒看到連神話中的生物都看不下去了,親自前來報案了。

看着自述案情的神話生物,他們都還懵逼得很。

甚至有人一個勁掐自己大腿,都掐青了這才相信他們不是在做夢,而是看到了真實。

而外面,整個網絡,也開始慢慢嘩然了起來。

因為現場的媒體,除了自媒體的大v,還有官媒。

震驚得都讓官媒忘記了考慮,這樣的畫面直播出去合不合适。

他們只知道,這将是他們新聞史上成就最高的一次,所有人都将記住他們。

網絡上。

“我草,我看到了什麽?”

“直播?媽呀,這是政論頻道啊。”

“有……妖怪上官媒直播了,這世界一定是瘋了。”

“但他媽的是現場直播啊。”

“現場直播是什麽,是正在發生的,真實的事件啊。”

“媽媽,你們快來看,好像有我這個年齡不能看的東西。”

一片嘩然。

連一些小主播的直播間,人數都在以難以想象的數量攀升。

江渚這裏,正在提交證據。

是江渚整理出來的資料,事無巨細,将這個案件的脈絡全部整理了一遍,寫成了文檔,還有夏耀發給他的視頻,一并裝進了一個u盤中。

只見燈柱上的神話生物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到了劉報國面前,将手上的u盤從濃煙中遞了過去。

衆人:“……”

空間轉移?

媽呀,誰來敲醒他們,其實也有一點不想醒,太他們神奇不可思議了。

還有……

他們沒看錯的話,連妖怪都開始使用u盤了嗎?還真是與時俱進。

江渚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衆人,說了一句:“諸惡莫做。”

然後,翅膀一展,向天空飛去,飛向那高樓上的一片仙聖之地。

衆人:“……”

上濱市得多黑暗,讓仙聖臨凡,讓妖怪親自上門報案。

得做了多麽讓人發指的罪孽才能召來今天這樣的一幕啊。

看着飛向天空的神話生物,懵懂得完全反應不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巨大的嘩然聲起。

“天,我居然看到了神仙妖怪。”

“哎呀,我剛才應該采訪采訪他的,這麽好的機會居然都錯過了,看他的行為,說不定還真能說上兩句。”

有些人覺得這些還想着采訪的記者心也太大了。

這事情一出,不知道會引起何等的軒然大波,這個世界要變天了啊。

事件的沖擊之大,沒有任何人敢保證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

現在,網絡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上濱市文化廣場,以及周圍的這一大片區域都已經亂得無法想象。

“媽媽,我們去看神仙。”

“哥哥我害怕,我想躲床底下。”

激動者有之,興奮者有之,害怕者也有。

整個交通都堵塞住了。

而網絡上,沒有了異常的畫面,但直播大v們,連官媒的解說們都在興奮的解說着,分析着。

語無倫次。

說什麽的都有。

反正這個世界,突然之間就有些不正常了。

江渚飛回樓頂,就對一群将月光蠱發揮到極致的幾人道:“還不走,等着抓回去當成妖怪審問?”

姜盛回了一句:“要審問也是當成神仙審問。”

媽呀,也太刺激了,他們都無法想象他們剛才幹了一件什麽驚天動地,震驚全世界的事情。

不過他們現在也清楚,現在是他們逃跑的時候了,不然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江渚說道:“按原計劃,趁混亂混在人群中溜出去。”

他們這一行人就算走在人群中,誰又能知道剛才是他們引起的異象,他們長得再好看也不會被人想象成神仙。

幾人趕緊向樓下走去。

果然,遇到了不怕事的人群一個勁往樓上湧動。

膽子大的人什麽時候都不缺。

還有人問江渚他們看到了什麽沒有,以為是先上去探查的。

江渚:“……”

面面相觑。

等江渚他們下樓,拐了幾個彎,齊浩的大卡車正在哪裏等着。

上了車,這才松了一口氣。

齊浩:“……”

這次冒的風險也太大了。

但有些事情,的确該做也必須做。

齊浩:“下車,交通堵住了,車走不了。”

幾人:“……”

等乘坐地鐵回到孤兒院,院中幾人面面相觑。

加上齊浩和江渚,其實一共也就十一人,上次從他這得了月光蠱的人。

江渚端出來一個盆子:“來來來,一人一條魚。”

這是他在群裏發布的任務,報酬就是一條魚。

當然別人能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這條魚。

一人分了一條魚後,江渚說道:“20積分一條,還有人要的嗎?強生健體。”

沒積分,可以用500元換一積分。

也就相當于一萬一條小魚。

很多保健品,沒啥卵用,還好幾萬好幾十萬的亂要價,比如什麽燕窩數十萬上百萬的賣,本質就是燕子的口水,營銷得厲害而已,哪裏比得上他的魚的效果來得實在。

姜盛手一揮:“我全要。”

江渚:“……”

想得美,你全買了其他人哪裏還有份。

再說,他自己也得留一些,和齊浩江日冕和江月垚一起吃。

一萬元一條對于普通人來說可不便宜。

最後呂一等各買了幾條,江渚留下一些,剩下的全賣給了姜盛。

姜盛捧着個盆子,時不時對齊浩擠眉弄眼。

哼,以後誰上誰下,那可不一定。

看他練成劍破蒼穹劍捅海底的絕世神功。

江渚賣完魚,又慎重其事地拿出三只石卵,就是這次用糧食種子在桐木他們那換的三個石卵。

江渚說道:“現在情況變得有些特殊。”

“我們将整件案子捅出了水面,鬧得這麽大,上面不可能不管也不能不管。”

“但在罪犯歸案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麽來。”

“我們雖然隐藏得很好,但未必就不會被這些罪犯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報複。”

“所以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小心一點。”

“為了應對可能的危險,我這裏有三只巫蠱。”

“相信你們也有一定的了解,你們手上的月光蠱,雖然看上去神奇,其實更多的是作為觀賞性使用。”

“而我手上這三只,就有些不同,它們能提供一些對普通人來說十分奇怪的能力,也可能是十分危險的能力。”

江渚說得十分慎重,希望讓他們明白,他現在拿出來的巫蠱,不僅能自保,也是能傷人的武器,必須認真對待。

然後話風一轉:“10萬一只,有人要嗎?”

一條魚一萬,一只巫蠱十萬不算貴,甚至因為情況特殊,江渚還賣得便宜了。

姜盛手上裝魚的盆子舉得老高:“我全要。”

財大氣粗,根本就沒有管過到底多少錢。

江渚覺得,姜盛根本沒有什麽金錢的概念,對他來說或許就是一個數字。

萬惡的資本家。

最後,姜盛買了一只,呂一買了一只,最後一只被寧怒買了去。

寧怒應該是最心疼的,十萬對他不是小數目了,別看他們打一次比賽錢不少的樣子,但公司要抽成,抽完之後還得和一群兄弟分,真能分到他手上的并不多。

職業電競選手也沒外面看着的那麽輕松和光鮮。

三人坐在院子裏面開石卵,其他人也沒有離開,有趣地圍觀着。

哪怕江渚都覺得開石卵特別有趣。

未知神秘,具有神話色彩的巫蠱,誰不喜歡呢,就如小時候童話裏面那些神奇的小動物跑到了眼前,總想要養上這麽一兩只。

姜盛在削了一點泥屑後就發現了裏面的巫蠱。

這只巫蠱有點大,是一只綠皮……青蛙?

肚子一鼓一鼓的,正在緩慢蘇醒。

姜盛就差将手上的青蛙翻來覆去地看過透徹了:“這是個啥?青蛙?”

江渚走到一邊,直接撥通了生肖的電話。

“哈哈,江渚,我正想着什麽時候給你打電話呢,我将旅館的生意做得可好了,收了好多石珠,剛才金剛還去買了好大一塊肉,小雞我也養得特別好……”

江渚一笑,也才沒多久沒見,這個小話痨。

江渚開始描述姜盛手的青蛙的外貌。

電話那邊似乎有幾個人湊在一起談論的聲音,甚至能聽到小矮人的嗡嗡聲。

不多時,生肖的聲音傳來:“是綠皮百年壽,這種巫蠱能噴出大面積的迷霧,身在迷霧中能增強人的體質。”

“據說在迷霧中呆得久了,能增加人百年的壽命。”

“它吃昆蟲。”

江渚回到隊伍,重複了一遍。

幾人:“……”

增強體質?讓人多活百年?

跟聽什麽童話故事一樣。

這的确是一種不錯的巫蠱,雖然沒有什麽攻擊性,但長期使用,對人的好處不言而喻。

特別是配合一些強化身體的巫蠱使用,效果極佳,比如齊浩的石皮蠱,可以疊加效果。

呂一開出來的是一顆小樹苗。

全身上下白嫩嫩的,連樹葉都是白色的。

江渚又去問了問。

“無夜白樹,能讓人哪怕數日不眠也能精神抖擻,讓人精神力比常人更快增長。”

“它吃的東西有些特殊,吸取植物微弱的精神力為食。”

江渚:“……”

一種讓人不睡覺但依舊能有精神的奇怪巫蠱。

也不知道對呂一來說是好是壞。

果然,開石卵就跟開盲盒充滿了未知。

本是想着開一些能自保當武器的巫蠱,結果連開兩只輔助類的。

最後是寧怒開出來的一只……手繩?

真的,就跟一條荊棘草環一樣,可以戴在手腕上。

怪模怪樣。

“荊棘草環蠱,越被人打反彈的力氣越大。”

“澆澆水就能活,就是平時喜歡愛揍。”

江渚:“……”

受虐傾向的巫蠱,寧怒以後想反抗,還得伸臉讓人打 ?

想想那畫面都有一點……變态。

這可不能怪他,開出來什麽巫蠱他也不能控制。

江渚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寧怒:“下次,下次再給你帶一個好的巫蠱。”

這話說得多少有些心虛。

誰說的秘族提供的石卵開出來的巫蠱都不錯來着,他去撕爛對方的嘴。

倒是寧怒,好像十分喜歡的樣子。

也對,誰花了十萬塊買的東西,還不得跟寶貝一樣疼。

其實江渚忽略了一個正常人對一種神奇生物的好奇心了。

別說能給他們提供奇怪的能力,光是外貌都已經相當值了。

沒看到沒買到的幾人已經淚巴巴的了。

媽呀,開巫蠱也太有意思了。

養這麽一只能力奇特的巫蠱更是有意思。

他們太期待了。

好想養一只可可愛愛的蠱蠱。

一咬牙,他們可得拼命賺錢了,不然巫蠱擺在面前,他們還沒錢購買,豈不是氣死人。

接下來的時間,江渚去注冊他的玄圃丘娛樂公司了。

無照營業是犯法的。

等江渚繳了50萬的保證金,擁有了自己的公司時,眼睛都是紅的。

他勉勉強強籌夠的五十萬,連個氣泡都沒有冒就又沒有了。

江渚那個心疼啊,想想別人賺錢怎麽就那麽容易呢。

好的地方就是,他的玄圃丘娛樂有限公司可以大大方方的面世了。

江渚一咬牙,怎麽也得将錢賺回來。

他的大荒向往的生活的第一期得剪輯出來,投一個平臺回本。

“可……後期剪輯師上哪去找去,還得花錢。”

錢啊,萬惡之源。

像這樣的綜藝節目,一般一個明星都得有一個專門的剪輯師。

單獨的個人根本剪輯不出來這樣的節目,得是一個後期團隊。

唉聲嘆氣。

江渚回到孤兒院,正好碰到姜盛。

知道現在姜盛有多得瑟嗎?

姜盛腳邊跟着一只青蛙,就是他那只綠皮百年壽,青蛙口吐白霧,姜盛就從一片白色的迷霧之中,頭頂皎潔神環走出來。

看得江渚牙癢癢。

太會炫了。

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不剪一個大片出來簡直對不起你這只新巫蠱。”

姜盛一愣:“也對,飛鳥影視就是我家的,我們家剪輯師團隊一大堆,不能浪費。”

江渚:“……”

飛鳥影視,國內最頂尖的影視播放平臺之一。

江渚眼睛一動,他得和姜盛這富二代中的戰鬥機好好說道說道。

……

此時,普濟醫院,夏耀正在照顧剛醒過來的李青峰。

“李隊,你都不知道,醫院都說你活不了,結果硬生生被幾只螞蟻咬活了。”

李青峰:“……”

這小白臉在說什麽?

夏耀繼續道:“李隊,你昏迷這兩天,外面的世界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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