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坐觀衆席
第4章 我們坐觀衆席
楚年沒有來過演唱會的會場，全程由管家帶領，他左看右看，捧着一個包裝嚴實的盒子像第一次進城的人一樣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管家看不下去了，拽着他的衣袖低聲道：“不要見到什麽都大驚小怪，這裏不是大觀園。”
“我哪有？”楚年指着穿着古裏古怪的人，“他們在假扮喪屍？”
管家看過去，那些人只是花了一個舞臺裝而已，他無奈地解釋：“是舞伴。”
“……哦。”楚年一臉便秘。
管家急了：“你這是什麽表情？”
“只是有些手癢癢的，我在游戲裏殺過幾千幾萬只喪屍，見到他們就條件反射。”楚年點點頭，他沒說謊，在末世的時候，那些東西奇形怪的喪屍影響他的胃口，還在他的地盤上打架。
管家覺得自家少爺病得更嚴重：“我記得你不打游戲。”
楚年呆了呆：“我失憶了，可能記憶錯亂。”
管家嘆了口氣，周圍都是偷看他們的工作人員，他拉着楚年進去。
楚年突然說：“我想看看演唱會的排練。”
管家又任勞任怨地拉着他來到外面，把他按在前排的座位上：“你在這裏坐着不要動。”管家還不放心地坐在他身邊。
“原來是楚少，我就說有些眼熟。”導演從遠處走過來，還帶着好幾個手下。
管家低聲道：“是梁導演，估計是想拉攏你投資地産的，他們內部有問題，拒絕就行。”
“嗯。”楚年認真點頭，笑着和梁導演打招呼，“梁導，很久沒見。”
“哈哈，很久沒見。”梁導演坐下來，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今天是來看慕程的？他一會兒就會出來排練。”
“嗯，希望排練順利。”楚年摸了摸手中的盒子，“我帶了禮物來給他。”
“你們的感情真好。”梁導演笑呵呵地和他套近乎，說着說着就拉扯到其它地方去，“我朋友最近想開發一個地方，不知道楚少有沒有興趣？”
楚年剛想拒絕，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用管家的話來說是尊貴、低調、奢華、優雅的味道。
他回頭一看，果然見到付闫帶着兩個小跟班，且氣勢不凡地走進來。
楚年咧嘴一笑：“那我去問一問付叔叔。”
“……”剛進門的付闫想擡腳走人。
“……”梁導演一臉蒙逼，“誰？”
楚年沖付闫招呼：“付叔叔，你來看我的？”
付闫抿着嘴角笑了笑：“路過的。”
“那也很巧啊，有緣分。”孽緣，楚年跑過去拉着付闫，學管家般把他按在自己和導演之間的座位上，“梁導說有一塊地皮想找我合作，付叔叔有興趣嗎？”
付闫擡頭看着他：“我們雖然還是合作關系，但我們還是競争對手。”
楚年單手撐着椅子低頭看着他：“可是你還是我叔叔，你忍心欺負我嗎？”
付闫默默扭開頭去。
楚年說完後也默默扭開頭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唉，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管家，少爺您這樣好惡心！
梁導演想不到來人竟然是付闫，他的屁股坐不住了，站起身慌忙道：“咳，我去後臺看看安排得怎樣，先失陪了。”
聽說前一個想坑付闫的人已經被他幹掉了！屍骨無存！
“去吧。”楚年沖他露出八顆标準的牙齒，“如果想要合作可以再聯系我。”
“哈哈……好的。”梁導演轉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光束離開。
楚年見人走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側頭看着付闫：“付總怎麽來了？是來看你的小情兒嗎？你包養了多少個？”他差點忘記了付闫還是炮灰男七！
付闫笑笑：“你把我拉過來恐吓梁導演，不付出些什麽？”
楚年假裝不知道：“我只是想介紹一個項目給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麽倒打一耙？”
付闫摸了摸自己的腕表，望着楚年張狂的模樣還是覺得牙癢癢，手也更癢了，他捉住楚年的手按到扶手上：“我還是單身，信不信明天我們都會上頭條？”
楚年低頭看着他們手上那兩顆閃閃發光的戒指：“慕程竟敢拿我當備胎，就不要怪我做十五惡心回去。”
“但我的聲譽會受損。”付闫煞有其事。
楚年驚訝：“你還有聲譽？”
“……你真是不會說話。”付闫擡了擡眉，“畢竟我變成了第三者。”
楚年瞧了瞧他的臉：“我相信付總經歷過大風大雨，這是小兒科。”一想到他把男主的男七給撬了就覺得很興奮。
楚年臉上的笑容越發猖狂。
付闫額角一跳，總感覺真正的大風大雨還在後面，例如這個傻掉的男三，雖然傻掉，但不可愛，還拉他下水。
“我拒絕。”付闫微微一笑，反而不順着他，慕程膽敢拿他當炮灰和備胎是對他的羞辱，但楚年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楚年盯着他，把他的手扣緊，壓在扶手上：“哦，好像有狗仔隊？”
付闫頭都不回，笑了笑，沒有答話，他低頭看着被楚年捉住的手，反正今晚的目的達到了，回去後能好好睡一覺。
楚年見付闫露出悠閑舒适的表情有些不爽，他覺得自己又被占便宜了，此時燈光突然暗了。
楚年一愣，擡頭看向舞臺，有一排人走出來開始跳舞。
演唱會的歌曲非常美妙，但用慕程的嘴巴唱出來就不太美妙，好像糞坑裏的臭蟲叫聲一樣，楚年“啧”了一聲，心不在焉地聽着。
等慕程排練完畢楚年放開付闫站起身：“我要去送禮物了，然後和慕程吃燭光晚餐。”
付闫沉默地看着楚年興奮地跑了，他遲疑片刻跟了上去，結果一進後臺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臭豆腐味道！
付闫拿出手帕捂住嘴巴看過去。
楚年把那個捧了很久的盒子打開：“慕程，我給你送了你最喜歡的臭豆腐！”
慕程捂住鼻子連忙避開：“拿走，這個味道我受不了。”
“唉，你不喜歡嗎？抱歉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楚年放下飯盒，可憐巴巴地讨好，“那今晚去燭光晚餐，點你喜歡的。”
慕程看着周圍人八卦又好奇的目光，勉為其難點點頭：“好……你先把東西拿走。”
“好，我在旋轉餐廳等你。”楚年勾起嘴角，抱着飯盒離開，在門口見到付闫，嘿嘿一笑，“付總想吃？”
“不。”付闫當場拒絕，轉身帶着兩個手下來去如風地走了。
“可惜。”楚年低頭看着飯盒，“臭豆腐應該也挺好吃的吧？就是有些臭。”他嗅了嗅又打了一個噴嚏，“咳咳……”
管家擔憂地提醒他：“少爺……你大豆過敏。”
“哦。”楚年轉身，把飯盒給他，“不要浪費食物。”
“……”？？？管家，少爺有您這樣坑自己人的嗎？管家的職業操守不允許他在工作期間吃有強烈異味的食物。
最後管家把飯盒拿去給劇組人員加餐了。
楚年坐到車裏問：“你也不吃臭豆腐？”
“是現在不能吃。”管家迂回回答。
楚年點點頭，摸了摸下巴：“你說付總到底吃不吃臭豆腐？”
“楚少，求你別再招惹他了。”管家操碎了心，他要再去和楚總彙報一下才行。
“沒事，付總的肚子能撐船。”楚年笑了笑，靠在椅背不再逗他，“給我訂旋轉餐廳的位置吧。”
“好的。”管家嘆息一聲。
*
晚上，楚年把自己打扮好。
管家推門進來，差點被楚年戴着的珠寶首飾閃瞎了眼，他走過去：“楚少，西裝只需要裝飾一兩件寶石就可以了，不然會像暴發戶。”
“像付總那樣裝逼？”楚年立刻了然。
管家深吸口氣：“那叫低調奢華有貴氣，不叫裝逼。”管家還是決定自己動手打扮自家的傻大少，把楚年打扮滿意才點點頭，“好了，可以出發了。”
楚年笑着說：“你好像給娃娃打扮的宅男宅女。”
“……”管家板正臉轉身走，“我去開車。”
楚年笑着跟在後面。
來到旋轉餐廳，管家不放心地在遠處的桌子盯着楚年。
楚年來到定好的位置坐下，等了一會兒慕程就到了。
“抱歉我來遲了。”慕程坐了下來。
“沒事，我已經給你點好菜了。”楚年看過去，慕程長相陰柔，臉色蒼白得有些病态，弱不禁風，在人類的眼裏應該是一個病弱美人，惹人憐惜。
但身為怪物的楚年極度慕強。
楚年又看了看他，好像也就這樣，還是付闫比較有趣。
慕程沒想到他已經點好菜了：“你不是失憶了嗎？知道我吃什麽？”
楚年笑笑：“我問了管家。”
“……”在遠處的管家表面維持的沉着冷靜終于破功了，沒有啊少爺！你沒問過我慕程喜歡什麽！
慕程笑了笑：“那好，多謝你。”
楚年露出自以為情深款款的表情，實際上面孔有些扭曲：“小程，我們都就快訂婚了你不用這麽客氣，訂婚宴我都在做準備了，你難道想逃婚？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周圍偷聽的人：他逃他追，他拆翅難飛！
“我比你大。”慕程看着他。
“程哥。”楚年馬上改口。
“……”慕程低頭拿起茶喝了一口，“楚年，我想了很久，你現在失憶了，或許我們的——”
現在想跑路？可沒那麽容易！楚年突然站起身打斷他：“付叔叔好巧。”
付闫看了一眼他們笑着走過來：“好巧，你們也在這裏吃飯？”
“你們也是？”楚年看着付闫身邊的沈鴻宇，和付闫對視一眼：怎麽帶他來？
付闫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歡熱鬧嗎？我把人帶來了。
楚年想了想，确實很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