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怎麽選在了橘老板那裏?”孔時雨吸了口煙問。
橘老板就是之前被詛咒師恐吓, 随時可能被嘎掉的風俗店老板。
他花大價錢聯絡孔時雨,委托他請人殺掉威脅他生命安全的詛咒師。
那次3000萬傭金孔時雨黑了九成,只給了禪院甚爾300萬。
被禪院甚爾知道後, 3000萬一分不少的全給要走了。
孔時雨當然不會吃這個虧, 他找橘老板反向要中介費去了。
這位橘老板也是個妙人,孔時雨任務結束第二天來要中介費, 橘老板沒說什麽錢不是昨天一次性結清了嗎的話,二話不說就給了錢。
不止給了錢,還派兩個女公關, 力求把孔時雨當祖宗供。
橘老板是真怕了,那個詛咒師太恐怖了,孔時雨居然能把那麽恐怖的詛咒師找人滅掉,滅掉他豈不是小菜一碟?
橘老板能不識趣嘛。
總的來說, 橘老板識趣,孔時雨也樂得借用他的地方談生意。
“想讓她看清我實際上就是個混蛋吧。”
禪院甚爾臉上黑眼圈極重, 整個就是一張厭世臉。
七天12張懸賞, 高強度工作加上殺掉詛咒師後身上不可避免沾上的殺氣, 只是看着他, 都覺得這人陰陰沉沉的。
孔時雨咬着煙好奇:“然後呢?”
然後禪院甚爾不知道。
如他所願的像禪院家的人一樣徹底不搭理他?啊哈, 看啊, 她和他們是一樣的。
然後呢?
除了證明自己是個沒人愛的家夥, 讓自己更悲慘外,毫無意義。
當然,這種意義不要也罷。
“然後問她, 就我這種混蛋, 她還要我加入他們的隊伍嗎?”
禪院甚爾說這話的時候有種輕飄飄的玩世不恭感,就好像個惡棍混混在調戲好學生。
孔時雨, 原韓國刑警,和這類型的混蛋混混經常打交道。
他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說你啊,別欺負好孩子啊。”
這語氣怎麽說呢,與其說是勸止,不如說是一種親昵,代表着他和那群混蛋關系不錯,混混不會因為他一句別欺負好孩子就不欺負了,他輕飄飄的勸止不過是代表他立場說了句該說的話。
雖然他現在不是警察了,但習慣還保留着。
禪院甚爾“嘁”了一聲,把這個問題讓了過去。
孔時雨統計了下賞金總額:“你要是想買游雲的話,至少得準備五億。”
游雲,特級咒具,随使用者的體力大小,決定攻擊力上限的武器。
唯一一件沒被賦予術式的特級咒具。
因為它的威力和使用者體力大小關聯太大,還沒術式,作為特級咒具價格和其他特級咒具比,要明顯偏低一些。
但是卻是最适合禪院甚爾的武器。
0咒力的天與咒縛,還有誰能比他擁有還強大的體力呢?
禪院甚爾嗯了一聲,“你繼續看着給我接任務。”
孔時雨:“中介費啊。”
甚爾:“少不了你的。”
孔時雨在詛咒師網站算有名的中介了,他的賬號被所有人盯着,眼看着他又接了好幾個懸賞,消息廣場炸鍋了。
身為中介,他的聯絡方式不是秘密。
各種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進他手機。
孔時雨一個都沒接,他甚至有些嘲笑。
“現在知道急了。能讓普通人找到詛咒師網站,下了高額懸賞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憎恨的存在啊。”
孔時雨記下任務目标然後起身,“我去調查他們現在的藏身處,找到後通知你。”
禪院甚爾恹恹的起身:“好。”
兩人一起離開了網吧,然後走向不同的方向。
禪院甚爾去了橘老板的店。
他無聊的坐在一處卡座,周圍其他座位都坐滿了來消費的客人和女公關。
禪院甚爾琢磨,他要不要也叫兩個人。
到時候等梨音過來,見到的就是他左擁右抱的混賬模樣。
這麽一想,禪院甚爾就叫了兩個女公關,但沒坐一會兒他就把人攆走了。
早苗這時候正好送走一波客戶,她路過禪院甚爾這裏,從桌子上的果盤中抓了把瓜子,靠在卡座邊上,“小娟和百合子怎麽了,你不會是也嫌棄她們的假睫毛吧?”
這一周裏,禪院甚爾和孔時雨為了詛咒師懸賞四處跑,有時候任務結束會來這邊坐一坐。
孔時雨是為了放松,他是因為不想回禪院東京駐地。
通常是孔時雨和陪酒女在那邊說說笑笑,禪院甚爾一臉厭世模樣的狂吃果盤。
早苗有時候會和禪院甚爾說幾句話,畢竟這是個賞心悅目的帥哥。
禪院甚爾懶洋洋的,“和那個無關。”
他在禪院生活了二十年,禪院家的女人會化妝,但沒貼過充滿現代工藝氣息的假睫毛,他那次第一次見到,覺得有些稀奇和一些對非天然存在的奇怪不适感。
現在,他已經習慣見到女人們貼假睫毛和臉上塗粉了(來歌舞伎町的女性不管是陪酒女,還是來消費的客人就沒有不化妝的)。
并且,他也斷斷續續意識到,他好像也挺有女人緣。
在“Honey”,陪酒女們都願意來他面前坐一坐,哪怕他不買酒。走在這條街上,找牛郎的金主姐姐經常和他搭讪,問他是哪家店的。
孔時雨次數見的多了還和他開玩笑,說他要是沒錢了,完全可以來這條街當小白臉。
小白臉這個詞甚爾知道。
他第一次見到梨音,梨音買衣服送給他時就說過,就當為小白臉付錢了。
他就算當小白臉,也比較想當煉獄梨音的小白臉。
*
煉獄梨音距離十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到達了歌舞伎町名叫“Honey”的風俗店。
不是牛郎店。
店鋪廣告牌上有三個甜美可愛的看板娘女公關。
這讓梨音心情有點微妙。
其實,不管是當牛郎還是喝花酒,都讓她內心有種微妙的不爽感。
風俗店也歡迎女客戶,梨音進去并沒有被阻攔。
因為甚爾沒說位置,梨音目光四處尋找。
歌舞伎町一條街不長,裏面卻藏了超多的店,這就導致每家店面積其實并不大。
梨音沒一會兒就看到了禪院甚爾。
他似乎正在和個女公關相談甚歡。
禪院甚爾坐着,女公關靠在坐椅邊上,手裏拿着瓜子,狀态放松,沒有半點拘束。
他們應該很熟。
并且不是陪酒女和客人的關系。因為如果是陪酒女,她應該是坐到卡座,而不是靠在那裏。
不爽++1.
梨音走過去,面色冷淡,“禪院。”
在煉獄梨音走過來時,禪院甚爾就發現了。
一周不見,再次見到煉獄梨音,他內心的火焰沒有熄滅反而愈發燃燒。
禪院甚爾直勾勾的看着煉獄梨音,其他聲音都被他排除在外。
早苗注意到禪院甚爾的表情,轉過頭,下一秒就見到了走到這邊的女孩。
臉上清透幹淨,沒有禪院甚爾覺得奇怪的“睫毛”,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正常社會女孩。
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和這條街都不是一個世界的。
早苗微微皺眉,她在歌舞伎町工作了幾年,經常見到正常世界的女孩被壞男人害的淪落到這條街。
禪院甚爾這家夥不會這麽差勁吧。
但是,就算這麽差勁又和她有什麽關系呢。早苗對兩個人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煉獄梨音坐下後,叫了服務生,讓他們上一些酒和吃食。
動作行雲流水,就仿佛她來的不是風俗店而是餐廳。
禪院甚爾沒說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煉獄梨音,一眨不眨。
正常人要是被這樣仿佛獵食者的視線盯着,早就頭皮發麻了,梨音面不改色。
應該說表情一直特別冷淡。
這樣冷淡的梨音有種真正大小姐的高冷,禪院甚爾舔了舔唇,他喜歡對他笑的梨音,當然,現在這樣的梨音也別有另一番風味。
等到服務員離開,兩個人短暫的相顧無言了一會兒。
梨音嘆了一口氣,率先打破沉默。
“有什麽事非得在這裏談?”
禪院甚爾:“我最近一周都住在這裏。”(撒謊)
梨音愣了下,“你十二個懸賞都是在東京附近完成的?”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差點沒繃住,他不過是想把自己說成個垃圾男人,然後看看梨音的反應。
結果煉獄梨音一個反問,就讓他的想法破産。
禪院甚爾含糊的“啊”了一聲。
完蛋,他該說什麽?
“我……有很多女人喜歡。”
梨音:“嗯哼。然後?”
“她們會找我搭讪,請我吃飯。”
“嗯……所以呢?”
禪院甚爾沒追過女生,沒正經談過戀愛,他所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都是在禪院觀察到的和在歌舞伎町觀察到的。
他抿了抿唇,心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你……可不可以喜歡我?”
禪院甚爾直白又期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