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 第 49 章

在小碎催眼裏謝清玄他們算是大客戶, 所以特意為他們挑選了一個精致豪華的包間,還美其名曰觀戰位置好, 能清楚地看到鐵籠裏的厮殺。

謝清玄吃着從儲物戒裏拿出來的茶點,裝作不經意問道:“這麽大手筆的賭局,我倒是開始有點好奇此間主人是誰了。”

那小厮聽後有些為難道:“客人吶,我在這如意坊只是個跑腿的小碎催,這等機密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随後小厮又湊近謝清玄身邊,謹慎地看了看左右,悄聲對謝清玄說了句:“不過我人聽說,這是官家營生。”

官家營生……

謝清玄突然想到聖墟公主曾經說過, 許多皇室宗親莫名其妙消失,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莫非……這地下慘絕人寰的人牲賭場……和聖墟皇室有關?

如今一切尚無定論, 但謝清玄卻隐隐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抓住了這團毛線的頭兒。

屠戮始終沒有停下。

只見鐵籠之中, 林淨霜押注的那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已經徹底占據了上風,他又将一個男人的頸骨擰斷, 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男人臉上已經髒污不堪, 好像是浴血中的修羅煞神。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 整個鐵籠之中便只上下這個男人和一個虛弱無力的年輕女子。

女子一身是血, 那都是別人厮殺時, 噴射到她身上的。女人看着男人,縮在籠子的一角,瑟瑟發抖, 像一只幼小的困獸。

觀衆席上,本就沒有什麽理智可言的賭客更加喪心病狂起來, 他們歡呼着讓已經占有碾壓式優勢的男人殺掉女人。

“殺了她,殺了她!”

“快點殺了她!”

男人早已被這殘酷的弱肉強食法則徹底變化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機器,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不斷向他磕頭求饒的可憐女人,然後一腳将女人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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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腳力道極大,女人直接被踹得嘔出一口鮮血,可是男人絲毫沒有恻隐之心,他用腳狠狠踩住女人的脖子,然後慢慢加大腳下的力度……

女人用手指扒拉他的腳,似乎很想掙紮着活下去。

但是他知道腳下這只可憐的羔羊無論如何是無法在這個獵場裏活下來的,男人可以像方才那樣一樣,快速了結掉這個女人,但是他清楚賭客們變态的趣味,他知道只有狠狠折磨這個女人,才能取悅這些變态賭客……

而此時,押注在男人身上百萬兩白銀的賭客卻提出了一個讓誰也想不到的恐怖要求。

年輕男人是皇城裏有名的惡劣纨绔子弟,“喂——大塊頭,你往常的屠宰手法我們大家早就看膩了!”

是的,這些喪盡良知的賭客并不把籠中的遇難者當做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這些籠中的賭注是牲畜,所以只能被稱作是“屠宰手法”,而不是“殺人方法”。

謝清玄心頭一陣冒火,但是凡人的氣運生死皆有定數,修真之人不能随便插手,恐沾因果業障,被降下天罰。想到這層,謝清玄又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強迫自己坐在椅子上。

然而讓謝清玄沒想到,接下來這個惡劣纨绔再次吐出來了多麽邪惡變态的話語。

“不如我們今天玩個新鮮的,你把這個女人草了,左右她都要死了,今天晚上就便宜你小子了,而且這姑娘,模樣身材都很俊俏呢!”

謝清玄手中的茶杯頓時碎掉,這些人……真是該死。

小厮被茶杯碎裂聲吓了一跳,“貴人……您怎麽了?”

謝清玄強行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只是手滑了而已。”他方才沒忍住怒火,手勁兒一大,結果茶杯直接碎掉,連他的手掌都被碎片割裂了,緩緩滲出鮮血。

謝清玄随意捏了一個恢複訣,便将血止住了,然後把手默默縮回了袖子裏。

女人聽到觀衆席上鋪天蓋地的慫恿,她終于絕望地流下了眼淚,她本是天稱國的一個農婦,幾年前,天稱被鄰國聖墟所滅,整個天稱的黎民百姓都成了俘虜,他們被一批一批壓進聖墟國境,而她則被蒙着眼睛,和其他天稱人一樣秘密從關押戰敗國俘虜的監牢裏送到了這裏。

男人聽到賭客這個十分侮辱性的請求後,也是一愣,雖然他早就抛棄了自己作為一個人的尊嚴,但是當着衆目睽睽之下,去□□一個女人,他內心深處是拒絕的。

男人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他咬咬牙,準備直接踩斷女人的頸骨,讓女人死得體面一些,也許是他作為天秤國同胞的最後一點良心了吧。

可觀衆席上的纨绔卻好像料到他的這般舉動一樣,纨绔敲響了身邊的青銅鐘,這個鐘每一場只有押注最高的客人才能擁有,押注最高的客人敲響青銅鐘,便意味着可以使用特權,讓鐵籠中的人牲執行自己的命令。

如果人牲不同意,那麽如意坊将會親自動手将不聽話,不會取悅客人的人牲殺掉。

“呦,真是稀奇了,平常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嘛。今日倒是起了憐香惜玉之情了……”

“老子買你那麽多注,想看點新鮮玩意兒,都不給看?真是給了你臉了!”

男人聽到觀衆席上的謾罵,死死攥住了拳頭,牙齒緊閉,好像要咬出一口血肉一般。

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他別無選擇,他這只不過也是為了活命罷了……

男人拖着女人的雙腳,将她從鐵籠的邊緣拖到中央,好讓觀衆席上的賭徒們看得更清楚些。

他整個人被衆人的歡呼聲包圍着,甚至連意識都有些不清了,聽着自己熱烈的心跳聲,機械地撕開女人的衣服,仿佛只是在執行一項再正常不過的命令。

就在衆人興奮得看着這令他們血脈噴張的一幕時,男人的身子卻搖晃了幾下,然後轟然癱倒在地。

死不瞑目。

謝清玄收回自己指尖透明的靈力引線,他方才用引線刺穿了男人的顱骨,還是沒能忍住救下那女人一命。

“抱歉,我又讓你輸錢了。”

林淨霜看着青年重新滴血的手掌,方才使用靈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撕裂了。

觀衆席上見男人莫名其妙死掉,一片嘩然,争吵着讓如意坊退錢,這分明就是在作弊,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謝清玄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方才他殺了那人,雖然很是隐秘,但卻也談不上神不知鬼不覺,若是如意坊的人過來查,難保不會查到他身上,到那時候,他們想走都走不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謝清玄還套了一句話:“小厮,這地下賭場的屍體都是如何處理的,總不能都爛在這裏吧不清理吧?”

那小碎催收了林淨霜不少銀子,雖然感覺謝清玄問題多,極有可能是在秘密打探什麽,但還是知無不言,“皇城郊外有一處亂葬崗,這些死掉的人牲都是趁着夜色,運到那兒去。”

謝清玄心下了然,這些屍體怨氣沖天,未經任何超度便抛屍荒野,天長地久難免煞氣成形,作亂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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