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命官司

第022章 人命官司

但是蘇南丞聽着,倒是順耳。

他一直就是這麽想的,做婢女是因為盧氏小時候逃難來京城沒吃沒喝。

又不是自甘堕落。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對面熱鬧起來。

原來是柳二公子到了。

他跟駱川賢歲數差不多大,之所以敢跟這位小侯爺頂着幹,也是有來歷的。

他爹柳将軍當年,可是有救駕之功的。

當然了,皇帝沒上過戰場,他只是打獵的時候差點叫老虎吞了。

柳将軍豁出去自己一條胳膊才救了皇帝,事後雖然治好,卻也不如以前靈活。

皇帝今日誇他是忠臣良将,很得信任。

此時,這兩位熱門人選對上,那也是火花帶閃電。

蘇南丞忽然覺得今日來對了。想往上走,确實要知道許多事,認識許多人。

如小侯爺和柳二公子這樣的人,平時也見不着。

等正式開場,先就是玉黛姑娘登臺,隔着紗帳彈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隔着紗帳,也只看得見佳人身姿曼妙。

随着她一曲結束,男人們嗷嗷叫着争着出價。當然,那是坐在樓下的男人們。

他們都有錢,可就算有錢也沒用。

玉黛姑娘的梳攏,勢必是屬于樓上的人。

這個世界的規則永遠如此。

你以為跟你相争的是你周圍的人,可其實你上層的人,早已預定好了一切。

最後的結果,無非是皇親,還是皇寵。

終究還是小侯爺駱川賢壓倒了柳二公子。

柳二公子哈哈大笑:“是我技不如人,那玉黛姑娘,就歸駱兄了。”

駱川賢起身拱手:“承讓,柳兄客氣了。”

他們争的,也不過是一個物件兒。

沒有誰真的喜歡玉黛本人。

“可憐了佳人啊。”魯子卿舉杯。

玉黛之後還有別人,一個青樓不可能只有一個要梳攏的姑娘,玉黛這樣的,幾年能養出一個就不錯了。

不過,失去了玉黛,柳二公子就不出手了。

後頭的哪怕才貌也不差,他也不要。

蘇南丞觀察了一陣子,倒覺得他很有意思。

蘇南丞也有些喝多了。

這時候一個姑娘湊過來靠着他嘀咕:“她們可真是紅,我倒不知何時也有今日。”

蘇南丞憨笑:“那麽紅就真的好?”

“落得這地方,還有什麽好不好?當然紅了好啊。”

蘇南丞坐直些,看她細腰瓜子臉,生的很漂亮。

可這紅不紅,跟美不美也沒關系。

“你去……取紙筆來,我給你寫個歌兒,你拿去唱,或許也就紅了。”

這事兒常見,姑娘當即就去了。

蘇南丞乘着酒勁兒,就寫下一首歌,正是另一個世界聽來的那一首千古名曲。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好!好詞!”魯子卿喝的舌頭都大了:“竟不知你有這般文采。”

“呵呵,六公子說笑,我哪有什麽文采。小時候病弱,書都沒讀幾日。這是書上看來的。”蘇南丞呵呵笑:“今日喝了酒,反倒是想起來了,是不是正合适?這位姑娘細腰,正是個跳舞的好手。配上這歌兒,何愁不紅?”

那姑娘起身盈盈下拜:“奴家多謝公子,定不辜負公子心意。”

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蘇南丞被程銘和連生扶着,程銘是一直在門口候着的。

兩個人将喝多了的人扶着回去。

蘇南丞倒頭就睡,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是順順當當走了,一夜睡得安生。沒想到有的人可倒黴大發了。

比如喝多了不能走的魯子卿等人,他們都摟着姑娘留在了清風樓。

大清早就出了事。

玉黛死了。

并且死的很是凄慘,她胸腹中了五刀,那刀子赫然就在酣睡的駱川賢手裏。

還是一早起,丫頭經過門口時候發現不對勁,門下面好像有些紅印子。

她好奇就去摸了一下,這一下就發現是血。

急吼吼的叫了鸨母來。誰不怕啊,這要是小侯爺出事了可怎麽辦?

沒法子只好敲門,卻見裏頭不開。

撞門進去,就發現了這個現場。

這真是再明白沒有了,駱川賢殺了玉黛。

這要是換往日,一個小侯爺弄死了一個青樓女子,也不是壓不住。

偏昨夜喝多了留在這裏的人多。一早上丫頭驚叫吵醒了所有人。

這一會,滿清風樓都知道出了人命案子。

不過半日功夫,昌寧長公主獨子殺了花魁玉黛,就傳的沸沸揚揚。

明晃晃的人命官司,哪裏還壓得住?

這開在京城裏的青樓,又屹立不倒這麽多年,豈能沒有後臺?臺柱子死的不明不白,鸨母怎麽不急?

再加上玉黛姑娘的擁趸衆多,此時一人一句,也足以叫駱川賢倒黴。

所以,京兆尹的人來了,也只能先把駱川賢帶走。

昌寧長公主更是一早就進宮求見陛下去了。

這事實在是壓不住了。

謀殺青樓女子,這事不光是惡不惡的事,對于他們這種門第來說,還丢人。

蘇南丞是下午時候被叫去了他父親書房的。

蘇英渠知道他昨夜也在清風樓,特地叫他來問話的。倒沒有斥責他。

“兒子昨日走的早,當時還沒事呢。不過這事,兒子想着有些蹊跷。不應該啊,他沒有理由殺那個玉黛吧?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若是伺候的不好,想叫她死,那也不用自己殺了吧?”

蘇英渠點頭:“你說的對,你可知他的家世?”

“是,兒子昨日聽魯家六公子細說過。”

“如今外頭猜測,這是逼着昌寧長公主呢。”蘇英渠道。

蘇南丞恍然:“這法子,真逼着成了,只怕也不能歸心吧?”

“哼,歸心,終究他駱家只是臣子。這些年,這母子兩個拿喬過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布下這一眼就知道是圈套的圈套。怕是目的之外,也想打昌寧長公主的臉。君君臣臣,皇家的總是更在意的。長公主忘記了,她生來尊貴,可她的丈夫,孩子,都不姓付。”

蘇南丞心說到底是老狐貍,想的就是快。

“多謝父親提點,兒子明白了。”蘇南丞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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