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周末回到家, 陸竟明送來了幾箱子秋天的衣服。
每到換季他和瑪麗娜阿姨都會送很多衣服和禮物過來，春陽看得眼花缭亂，衣櫃裏塞得滿滿當當全部都是。
其中不止包括春陽的衣服, 還有一些送給季行知倆兄妹。
“這件好看！”
“這件也好看！”
季星月興高采烈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不時在身上比劃。
“瑪麗娜阿姨的眼光太好了, 這些衣服都太好看了！”
趙希蘭道：“那下次不要忘記和阿姨道謝。”
“我知道啦！”
“春陽, 你把行李箱找出來, 明天裝一些帶到學校裏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別凍着。”
春陽道：“我知道了，媽。”
趙希蘭回到房間, 将一只盒子交給她，說道：“你們晚上去吃飯的時候, 順便把東西給薛阿姨送過去, 這段時間星月老是去麻煩她。”
春陽接過盒子, “好。”
季星月揚起下巴, 說道：“姐姐，我畫畫越來越好看！”
春陽笑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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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阿姨身體不好，別太麻煩她了。”
季星月道：“才沒有呢！薛讓哥哥都說薛阿姨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那好吧，下午我們去醫院看看她。”
“好！”
下午四點, 春陽和季星月出門前往醫院。
薛阿姨依舊在原來的病房, 身邊病友每一次去都是不同的面孔。
“薛阿姨。”
“薛阿姨！”
薛阿姨半坐在床頭, 肩上披着外套, 驚訝看着二人。
“春陽, 星月, 你們怎麽來了？”
自從春陽轉到十一中後，就沒有到醫院來過。
春陽道：“我們過來看看您。”
薛阿姨高興地朝她們招了招手, “阿姨看看……越來越漂亮了。聽說你轉學了？在那邊怎麽樣？”
兩人走到病床邊，坐了下來。
春陽道：“挺好的，只是離家比較遠。”
“唉，辛苦你了。”
春陽搖頭，“不辛苦，反正每個周末都可以回來。”
季星月在病房看了一圈，問道：“薛阿姨，薛讓哥哥呢？”
有了校長的幫襯，薛讓周末不需要兼職，為了照顧薛阿姨，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學習，安靜又方便。
薛阿姨道：“病房住進來一個小姑娘，平時家人比較忙，沒有時間照顧她，薛讓有空就會幫幫她，這會兒陪她取快遞去了。”
季星月疑惑道：“為什麽取快遞要薛讓哥哥陪她去啊？”
薛阿姨道：“說是東西比較重，一個人搬不動。”
“哦……”
三人在病房聊了一會兒，薛讓抱着兩個箱子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孩，手裏提着一口袋零食。
“薛讓，你看誰來了？”薛阿姨笑吟吟道。
薛讓看到病床邊的春陽怔了一下，将箱子貼着牆根放下。
“你回來了？膝蓋上的傷好了嗎？”薛讓徑直走到病床邊，眼神滑向了她的膝蓋。
春陽看着他擔憂的模樣，笑道：“放心吧，早就好了。”
薛讓皺着眉頭，“你太不小心了。”
春陽道：“好吧，我沒辦法反駁。”
薛讓道：“考完試了？感覺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的，結果還不知道。”
“你感覺不錯應該就沒有問題。”
“你呢？”
“老樣子。”
季星月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突然走到薛讓身邊，扯了扯他的衣服。
薛讓低下頭，疑惑看着她。
季星月指着自己，說道：“哥哥，哥哥，我今天穿了隐形外套嗎？你怎麽只看得見姐姐，看不見我？”
薛讓：“……”
薛讓道：“沒有，我看見你了。”
“那你怎麽不跟我說話？”
“我正在跟你說話。”
薛阿姨靠在床頭，目光含笑地看着他們。
春陽沒怎麽見過薛讓吃癟，不禁有些想笑，他在林舒閑面前都沒吃過癟呢。
薛讓捕捉到了她臉上的笑容，輕輕撥弄一下她的頭發，“笑什麽？”
春陽趕緊搖頭，“沒什麽。”
“讓哥，你能幫我開一下這個嗎？”
一道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衆人不禁回頭看了過去。
住在薛阿姨隔壁病床的女孩看起來和他們年紀相仿，病號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臉色有些蒼白，手上正拿着一瓶可口可樂，看樣子自己打不開。
薛讓沒說什麽，接過來替她打開了。
“謝謝。”
女孩長得十分可愛，眼睛又大又圓。
薛讓轉過身來，問道：“吃飯了嗎？”
春陽道：“吃過了。”
“晚上要和林舒閑他們一起吃飯？”
“對，你去嗎？”
薛讓道：“今天沒有時間，一會兒還要回家一趟。”
“好吧。”
“明天……”
“讓哥，我手機開不了機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薛讓的聲音被打斷，他皺眉看了一眼，“可能沒電了，你自己充一下。”
“有電，就是突然關機了。”女生靠坐在床邊，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們。
薛讓走到病床邊，接過手機摁了開機鍵，屏幕上明晃晃地顯示沒電了。
“沒電了。”
女生側過身子向他靠近，“可是剛才還有電，怎麽突然就關機了？你現在有空嗎？陪我去醫院對面的手機店看一下吧？”
“沒空。”薛讓把手機還給她，面無表情地回到了春陽身邊。
“讓哥……”
春陽有些尴尬，總覺得自己在這裏耽誤別人了。
“薛阿姨，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和星月就先回去了。”
“這麽快就要走了？”
“下一次我們再來看您。”
“好吧，謝謝你們送的禮物啊。”
“不客氣。”
薛讓從女生那邊回來，說道：“我送你們出去。”
春陽道：“不用了，你好好照顧阿姨。”
“沒事，走吧，我送你們。”
薛讓堅持，春陽就沒有再推辭。
“我和你們一起下去吧，正好我想去手機店看一下。”女孩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靴子跟了過來。
薛讓皺眉看向她，到底沒說什麽。
四人一路來到醫院大門，薛讓一直在和春陽講話。
女孩要去的手機店在春陽兩人回去的路上，他們就同行走了過去。
“姐姐，我想喝可樂，咱們買兩瓶吧。”季星月牽着春陽的手，停在了超市門口。
“好……”春陽應了一聲。
薛讓拍了拍季星月的頭頂，說道：“碳酸飲料對身體不好，你少喝點，也別撺掇你姐和你一起喝。”
季星月道：“偶爾喝一次嘛。”
女孩走在他們身後，聽見薛讓的話忽然愣了一下。
不久前，薛讓幫她開了一瓶可樂……什麽都沒說。
春陽不太确定地問：“偶爾喝一次，應該沒關系吧？”
季星月道：“吃糖也對牙齒不好呀，姐姐還喜歡吃糖呢！”
“那你以後就監督她，少吃糖。”
春陽反駁道：“你也吃糖啊。”
薛讓擡眸，“偶爾。”
“所以偶爾有什麽關系嘛？姐姐，買可樂！”
“買！”
春陽扭頭走進超市，買了幾瓶可樂和一瓶礦泉水。
春陽把可樂遞給季星月和薛讓，礦泉水則給了女孩。
“妹妹，喝可樂對傷身體不好，你喝礦泉水吧。”
女孩怔怔看着她，似乎沒想到有自己的份，半晌才接到了手中，“……謝謝。”
“不客氣。”
到了手機店門口，春陽兩人和他們道別。
“我們回去了。”
“好。”
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薛讓側過頭，看向身邊的人。
“手機店還去？”
女孩失落地低着頭，嘟囔道：“不去了。”
“嗯。”
薛讓率先轉身離開，女孩嘆息一聲，默默跟了上去。
晚上，春陽帶着季星月和他們聚餐。
紀思顏看到她就叫苦不疊，“春陽，怎麽辦啊？我們舒閑好像腦子壞掉了！”
春陽和季星月兩臉迷茫，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舒閑姐姐生病了嗎？”
紀思顏聲淚俱下道：“她這段時間都不和我們一起玩了，每天都宅在教室了和家裏，聽說還專門請了家教老師，周末到家裏補課！你們說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季星月驚訝道：“舒閑姐姐怎麽回事？不是說好大家一起當學渣嘛？”
“對啊對啊！林舒閑到底怎麽回事！”
看着她們誇張的表情，春陽有些怔愣，“舒閑她……”
“舒閑姐姐來了！”
“林舒閑你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竟然偷偷請了家教！”
林舒閑走到春陽身邊坐下，一手搭着春陽的肩膀，說道：“我沒跟你說嗎？下學期我要轉到十一中，我爸跟學校談好了，期末排名四百以內就可以轉過去。”
紀思顏目瞪口呆，指着自己，“你要抛棄我，去十一中？”
林舒閑道：“不是抛棄，我要離開你尋找更美好的天地了！”
“如果你舍不得我，現在就來親我一口吧！”
紀思顏露出嫌惡表情，“滾滾滾！誰會舍不得你？”
林舒閑努嘴，“行吧。”
春陽道：“你真的要轉到十一中嗎？”
林舒閑白眼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啊？”
春陽笑了一下，她以為林舒閑當時只是在安慰自己。
吃過晚飯，他們在附近逛了一圈，随後回了各自的家。
每周周末他們都會聚在一起吃頓飯，仿佛已經是約定成俗的事情。
周天，春陽和和玉約定好了早上去河邊遛狗，順便帶上了季星月。
土豆長得越來越大，毛發光澤柔順，性格活潑溫順。
到了河邊，季星月牽着它四處玩耍，春陽兩人坐在草坪上休息。
“天氣越來越冷了。”
“對啊，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又快冬天了。”
和玉笑道：“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土豆一下子都長那麽大了。”
“奶奶最近身體怎麽樣？”
“那個老太太，身子骨比我還好，前兩天還去學校跟我爸大吵一架。”
春陽好奇道：“因為什麽？”
和玉摸了摸鼻尖，“沒什麽……”
春陽道：“真的？”
和玉閉上一只眼睛，擡眸看她，“好吧，我承認，因為我。”
“為什麽？”
“……我說我想轉學，去十一中，我爸說就我這成績，要不是他是三中校長，我連三中都進不了。奶奶聽了特別生氣，到辦公室把他臭罵一頓。”
春陽失笑，“怎麽突然想去十一中了？”
和玉動作一頓，抿起唇瓣，盯着春陽看了數秒，然後一言不發地轉過了身，留給她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他繃着身體，明顯憋着氣。
春陽忍俊不禁，戳了戳他的胳膊。
“……幹什麽。”和玉悶聲道。
春陽繼續戳了兩下，和玉微微側過頭，撇着嘴角，耷拉着眼睛。
“幹什麽？”
春陽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因為我。”
和玉把身體轉過來，幽怨道：“姐姐，你和林舒閑學壞了。”
“有嗎？”春陽眼睛彎彎像月牙，“和玉，不要為難自己，不用為了我去十一中，你的所有朋友都在這裏。”
和玉不滿道：“那林舒閑怎麽就可以？”
“舒閑的朋友我都認識，而且她是女孩子，無論什麽時候我都可以陪着她。”
“不是女孩子就不可以嘛？”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認識的人不一樣，你為了我轉到十一中，說不定會失去以前的那些朋友。”
和玉低低笑了兩聲，“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我這成績頂多在三中混一混。”
春陽搖頭，“距離高考還有将近兩年的時間，你如果想改變，還有很多時間。”
春陽認真地看着他，說道：“和玉，學習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和玉彎起眼睛，笑道：“如果和你一起學習，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春陽莞爾一笑，“是嗎？”
“不過，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意思。”
“汪汪！”
“哥哥小心！”
随着兩聲犬吠和季星月的驚呼聲傳來，一道黃色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和玉。
春陽聽見“砰”的一聲，土豆的狗腦袋狠狠撞在了和玉臉上。
“啊！”和玉痛呼一聲，捂着臉，痛得躬起了腰。
季星月趕緊把土豆從他身上拉下來，“和玉哥哥，你沒事吧？”
春陽愣了一下，看見他痛得蜷縮在草地上，緊張地去扶他的肩膀。
“和玉？和玉？你沒事吧？”
男生緊緊捂着臉，不發出任何聲音。
春陽有些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
“和玉？”
“姐姐，怎麽辦？”季星月擔憂道。
只有罪魁禍首土豆一直在旁邊歡快地蹦來蹦去。
“姐姐，怎麽辦啊？和玉哥哥是不是暈過去了？”
春陽手忙腳亂地去摸手機，“我打個電話……”
“啊！”
忽然間，兩只手分別抓住春陽和季星月，重重往下一拽。
兩人猝不及防，紛紛跌在了和玉身上。
春陽額頭撞在他的胸口，一聲悶響。
“哈哈哈……”
頭頂傳來愉悅的笑聲，土豆也歡快地叫喚。
春陽捂着額頭微微直起上身，和玉仰面躺在地上，鼻尖紅通通的，鼻腔隐約有些血跡，他也不在乎，惡作劇得逞開心地大笑着。
“臭哥哥！”季星月攥起小拳頭在他肚子上打了幾拳，“竟敢騙我們！”
春陽面露無奈，從包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你擦擦鼻血。”
和玉支起一條腿，坐起身來，“這狗東西，撞得太狠了，今天不給它加雞腿了。”
土豆仿佛聽懂了，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胳膊，“嗷”了一聲。
晚些時候，和玉将她們送回家。
吃完晚飯，季行知開車帶她回了學校。
三位室友來得比她早，已經在宿舍裏洗漱了。
春陽将裝在袋子裏的東西分別放在她們的書桌上。
“春陽，這是什麽？”
春陽道：“這是我爸買的一些巧克力，味道沒有很甜，你們嘗嘗吧。”
“哇！謝謝。”
“看起來好好吃！
春陽笑了笑，“你們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特別喜歡！”
“謝謝你，每一次回家都會帶零食給我們。”
“家裏剛好買了很多。”春陽道。
室友揶揄道：“何止家裏買的？高三那位學長不是經常給你送東西？”
“春陽，我提醒你一下，那位學長比你早轉來一個學期，已經交往過四個女朋友了。”
春陽驚訝道：“他這麽厲害？”
“……厲害？”
“有名的渣男你知道嗎？無縫銜接那種。”
春陽搖頭道：“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東西也不是他送的。”
“那是誰啊？男朋友嗎？”
春陽瞪大眼睛，“當然不是！”
“嗯？？”
“你這是什麽反應？”
“不是……你不會沒有男朋友吧？”
春陽狐疑道：“我為什麽會有男朋友？”
“啊？”
“那他為什麽老是給你送東西？而且你不是偶爾和男生打電話嗎？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群語音……”
“我們以為你是那種特別特別厲害的海後，但是平常感覺又不像。”
春陽無奈道：“他們都是我在三中關系很好的朋友，我也會買禮物送給他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
“是嘛……”
“其實吧……”
幾位室友面面相觑，有點不好意思。
春陽問道：“怎麽了？”
“這段時間有不少人跟我們打聽你的事情，我們以為你有男朋友，所以就……”
“大家都以為你有男朋友，所以不太敢跟你搭讪。”
春陽道：“男生嗎？沒關系，如果以後再有人打擾你們，不用管就好了。”
春陽停頓了一下，躊躇道：“如果有人要我的聯系方式，能不能請你們不要給出去？”
“放心吧，我們不會随便把你的聯系方式給別人。”
“之前有人要過，但是感覺不太好，就沒有給。”
“對了……還有一件事。”
春陽疑惑道：“什麽事情？”
室友道：“段越好像交往了一個新女朋友，高三的，她挺……反正你跟你朋友說一聲，以後不要讓段越給你送東西了，可能會惹上麻煩。”
春陽知道她們的意思，鄭重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洗完澡出來，春陽跟江川說了這件事。
其實在此之前，她已經跟江川說過很多次，不用給她買零食了。
但是經過上次餓得頭暈摔倒的事情後，江川完全不聽她的，覺得東西快吃完了，就會讓段越給她送新的過來，有時在網上看到什麽有用、有趣的東西也會直接發到學校裏。
春陽覺得無奈又感激，偶爾也會買禮物送給他，或者請他吃飯。
可是大多數時候，說得好好的她來請客，到了結賬時間他就一把按住春陽，自己麻溜地把賬結了。
周一，月考成績終于出來了。
看到結果那一刻，印證春陽的感覺，總分足足比第一次月考高了兩百多。
“恭喜。”周臨溪道。
“謝謝！”春陽開心地彎着眼睛。
周臨溪嘆道：“可惜這次我發揮得不好。”
春陽神色一僵，立刻收斂了笑容，她知道考砸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不應該在她面前表現得那麽開心。
春陽道：“沒關系的，你可能只是太累了……”
周臨溪搖頭，“不是，物理最後一道題寫錯了，不然就能滿分了。”
春陽愣住，“滿、滿分？”
“對啊，本來馬上就能把周臨敘從年級第一的寶座上揪下來了。”
周臨溪情真意切地嘆息，“太可惜了，上了高中我從來沒有考過他，這麽好的機會我竟然錯過了，唉！”
春陽：“……”
春陽抿唇，說道：“我收回前面安慰你的話。”
周臨敘倒是處變不驚，沒有一點反應。
“春陽，恭喜你……”胡向林走到她座位旁邊說道。
春陽笑道：“謝謝你。”
“不、不客氣。”
說完，他紅着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中午吃飯時，春陽給爸媽、季行知以及林舒閑拉的群分享了這件事情，大家都在為她感到高興。
最後，春陽也把成績提升的消息分享給了宋青來。
宋青來淡定得多，讓她再接再厲。
晚自習上課前，段越忽然找到了她。
春陽疑惑地離開座位，來到走廊上。
段越手裏提着一個小蛋糕，朝她晃了晃。
春陽詫異道：“……這是？”
“聽說你考得不錯，江川親自給你送了小蛋糕。”
春陽神色怔愣，“江川？他過來了？”
“對啊，在學校門口呢。”
“他怎麽……”
“為你慶祝嘛。”
春陽只好接到手中，“麻煩你了。”
“沒事，我正好碰見了，他想自己送的。一會兒就上課了，我先走了啊。”
“好，謝謝你。”
“不用跟我客氣，你進去吧。”
春陽提着小蛋糕回到座位，看着包裝精美的盒子，有些愣神。
“朋友送的？”周臨溪道。
春陽回過神來，笑了笑，“對。”
“真好啊。”
春陽道：“一起吃嗎？我一個人吃不了。”
“可以嗎？”
“當然了。”
春陽拍了照片，給江川道謝，問他現在在哪裏。
江川：【我在十一中附近訓練，你們學校好像有證明才能進去……本來想聯系你，正好碰見段越了，抱歉】
春陽：【沒關系，只是麻煩他了。】
江川：【那晚上能見一面嗎？】
春陽：【好，訓練還沒結束嗎？】
江川：【還差一點，你先上課，放學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春陽：【好。】
趁着還沒上課，春陽将蛋糕盒子拆開，分成幾份，送給了周圍幾位同學。
她将其中一份送給了胡向林。
對方送給她筆記的事情，春陽十分感謝他。
晚自習下課後，春陽沒有回宿舍，去了校門口。
出了學校，在路邊看見了背着運動包的江川。
“春陽。”
他看到了春陽，擡手在半空晃了晃。
春陽小跑到他面前，“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江川笑道：“沒有，正好在附近訓練，結束才過來的。”
春陽道：“謝謝你的蛋糕，下一次就不要這麽破費了。”
江川避開了她的話，問道：“蛋糕好吃嗎？”
春陽點頭，“好吃。”
江川道：“那就可以了。”
江川眼裏染着笑意，“你不要有負擔，我就是比較喜歡給身邊的朋友買東西，段越我也買了，不信你問他。”
春陽失笑，“你怎麽養出來的習慣。”
“可能我媽也喜歡這樣買東西。”
“餓不餓？我買了你喜歡吃的關東煮。”
春陽眼睛一亮，“美食街那一家？”
江川失笑，“對，知道你喜歡吃。”
“謝謝。”
江川道：“我買了挺多，你回去和室友一起吃吧。”
“那你呢？”
江川道：“我在這兒等段越，今晚住他家，明天再回學校。”
“好吧。”春陽點了點頭，“江川，謝謝你的蛋糕和關東煮。”
“跟我客氣什麽？下一次請我吃飯就行了。”
春陽無奈，“你每次都這麽說，結果每次都不讓我結賬。”
江川聲音含笑：“下次一定讓你結。”
“說好了？”
“說好了。”
“你早點回宿舍吧，好好休息。”
“你也是。”
“嗯，回去吧。”
春陽提着東西回了宿舍，将關東煮分享給了室友。
洗完澡後，還剩下一些時間，春陽打算看會兒書再睡覺。
從書包摸出靜音的手機，發現屏幕上有幾條未讀消息。
其中有幾條是晚自習放學前後，季行知發來的。
【下課了？】
【到學校門口來一下。】
春陽愣了幾秒，上課期間手機一直放在書包裏，放學就直接去了校門口，沒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
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春陽立刻拿起手機，撥了語音電話過去。
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
第二個電話響了很久才終于被接通了。
“哥！”
電話那端短暫沉默，輕輕“嗯”了一聲。
“剛才你在學校門口嗎？對不起，我沒看手機……”
“……沒看手機？”他的語調很沉，聽起來莫名地壓抑。
“哥……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季行知沉默片刻，說道：“給你買了蛋糕。”
春陽咬住唇瓣，“哥，對不起，讓你白跑一趟了……”
“沒事。”季行知聲音平靜，“你沒回消息我就沒去，蛋糕送給室友了。”
春陽沮喪地低下頭，“對不起。”
“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吃飯。”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