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叛逆的真千金
第007章 叛逆的真千金
悠哉看戲的裴玉銘忽然被點名,猝不及防對上秦珩犀利的眼神,他下意識心虛地別開了臉,又很快意識到了什麽,嘴硬着說:“秦先生你偏袒她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因為裴言思的三言兩語,把我們家的人都當做壞人,人總不能不講理啊,我說句不好聽的,這都是我們家的家事,您一個外人是沒什麽資格幹涉的。”
他這話一出,最先驚訝的是裴言思,她本以為裴玉銘是個沖動任性,脾氣不好又不會說話的人,秦珩此次的挑釁不會比她平常跟裴玉銘輕,他卻相當冷靜,口才也很不錯。
裴玉銘才十八歲,該不會就有兩幅面孔了吧?
秦珩懶得管他有幾副面孔,“是家事,還是刑事,你心裏有數,不要以為你把人送走了,你做的事就無人知曉了。”
在場的其他人不明白秦珩話裏的意思,裴玉銘卻清楚,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也盡數收斂了起來,他拉着一張臉,咬牙說:“我不知道秦先生在說什麽,你可別為了裴言思,無憑無據地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們裴氏企業是比不上瑜啓集團,可也不會任人欺負。”
這種反應也在意料之中,秦珩微笑着對裴玉銘說:“無憑無據?那你猜一猜,我是怎麽知道的。”
“哐當”,裴玉銘大驚失色,慌亂地退了好幾步,把身後的一個古董花瓶撞倒摔碎了。
“玉銘,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媽,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裴玉銘不敢再跟秦珩多說話,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他大步回房,拿起手機就開始打電話,巨大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秦珩手裏該不會真的有不利于他的證據吧?不應該的,他做的很隐秘也很謹慎,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裴玉銘心神難安了,客廳內的裴言思是高興得很。
因為自打秦珩一來,不光裴玉銘沒機會嘲諷她了,裴玉琪也沒有以往那自以為是的清高模樣了。
客廳內剩下三個人,裴玉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珩,試圖跟秦珩說話,又插不進去她和秦珩之間的氛圍時,裴言思心裏暢快極了。
不是人人都說裴玉琪優秀、善良、體貼,說她根本沒資格跟裴玉琪相比嗎?那個總是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的裴玉琪也會有今天,跟曾經的她一樣,拘謹地被排斥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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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思得意洋洋地看了裴玉琪一眼,然後故意對着秦珩撒嬌說:“我腿好疼呀,你幫我換藥好不好?”
“好。”
秦珩拿起桌上的藥,半蹲在裴言思跟前,将沁出了血的繃帶換下來,放輕了動作給她擦藥。
裴言思是看出來了,秦珩越是寵她,裴玉琪就越拘謹,以前裴玉琪總喜歡問她,為什麽她讨厭她,這麽簡單的答案,裴玉琪現在應該能明白了吧。
“嘶,疼。”
擦藥的力道忽然重了,裴言思将視線從裴玉琪身上收回來,對秦珩嘟囔了一聲。
秦珩又放輕了力道,低聲說:“怕疼就好好看着我,不要心不在焉地盯着別人。”
疼不疼和看着他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裴言思沒想明白,但也很聽話地沒有再對裴玉琪炫耀。
換好了藥,裴言思拉着秦珩坐在她身邊,還摟着他的胳臂不放手,她可不能給裴玉琪任何一丁點從她手裏搶人的機會。
裴玉琪親眼看着本該是她表哥的秦珩,寵溺地對待着裴言思,而把她當做空氣,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裴言思纏着秦珩,是有意不給她插話的時機,每次相争,她都讓着裴言思,這次她不想再讓了。
她找準機會,問秦珩道:“秦先生,您是我的表哥嗎?”
這一問,裴言思坐不住了,想要跟她争論一番,被秦珩拉住了。
秦珩安撫性地牽住她的手,回答裴玉琪說:“裴小姐可以當我不是。”
裴玉琪眉宇間流露出憂郁之色,語氣裏都有委屈的意味了,“可你就是,對嗎,夏南也說你基本就是了,我的人生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在世的血緣之親對我的意義有多大。”
她和裴言思的身份轉換了,裴言思有裴家,她是什麽血緣親人都沒有了,在裴家從親女兒變成了養女,她早對自己歸屬産生了迷茫,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表哥,他不光不肯認她,還只對裴言思一個人好,秦珩一丁點都不為她想想嗎?
秦珩依舊是陌生疏離的态度,語氣淡淡地說:“裴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杜夫人是我表姨,你和我只是遠親,更不要說我父母還離婚了,請不要把你多餘的感情投射到我身上來,我對你沒有任何義務。”
裴玉琪一而再地被秦珩冷漠的态度刺激到了,他對裴言思和她的巨大的差異令她難以忍受,她沒法溫和應對了,大聲質問道:“我做了什麽,你就那麽讨厭我,說我不認祖歸宗,人都沒了,我找誰認祖歸宗,你說,是不是裴言思跟你說了我的壞話?”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他無緣無故不喜歡她的理由了。
這話裴言思她能忍?她不t能,當下就松開了秦珩的胳臂,要跟裴玉琪好好理論一番,再怎麽看不起她也得有個限度,總不可能她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她使的壞。
秦珩按住了她,這種事用不着她出頭,交給他就好了,于是他回道:“那裴玉銘不喜歡言思,是不是你說了她的壞話。”
裴玉琪聲音頓時變小了,“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是玉銘他自己的原因。”
“言思的遭遇,你看的明白,自己的就不能理解了?裴玉銘可以讨厭言思,我就不能不喜歡你?你都不是我親妹。”
秦珩毫不留情的說法讓裴玉琪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她淚眼婆娑地轉身上樓,背影是說不出的悲傷。
親眼見證事情發展的裴言思沉默了,原本得意的心态沒了,低着頭若有所思。
秦珩收拾好她的藥,在她還在思考時,一把将人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裴言思都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他:“這是要做什麽?”
“這地方不安寧,給你換一個地方養傷。”
裴言思本就不喜歡待在家裏,尤其經歷過綁架事件後,她順勢摟着秦珩的脖子,“好呀,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家”這個字當即觸動了裴言思,她垂着眼,五味雜陳,有些話想問又不敢問,最後只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你家是嗎,真是的,我有機會見識一下你家是什麽樣子了,太好了。”
嘴上說着太好了,頭卻一直低着。
秦珩輕嘆了一下,把他的話補充完整,“我的意思是,回有裴言思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