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醉酒

第039章 醉酒

在ZERO小組的配合執行下, PLAN B實施成功。兩名嫌疑人分別在酒吧的衛生間與酒吧消防通道門口被抓獲。

在确保嫌疑人被戴上手铐、壓上警車,且附近無團夥蹲守後,降谷脫下自己的肩背式槍套, 将配槍交給風見, 讓ZERO 小組成員将人帶回去,明天白天他會參與到審訊裏。

風見拿着槍一臉迷茫, 既然明天還要回警察廳, 配槍沒必要給他保管:“降谷先生為什麽要把槍給我?”

“我要重新回酒吧一趟,有點私事。”降谷說着就往酒吧裏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ZERO小組成員。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1點。酒吧內依舊熱鬧非凡,只是角落裏多了幾個醉倒的人, 東倒西歪,不省人事。

降谷,此刻的他已經變回安室的身份, 視線始終盯着還在吧臺喝酒的長樂,逐步靠近。他坐在長樂身旁的座位上,将椅子與她拉得近一些, 沒有打擾她。

長樂的頭始終低着, 她面前700毫升的波本威士忌,已經快要見底。服務員前來問安室要喝點什麽,他搖頭拒絕,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他身旁的女孩。

在酒精的影響下,長樂的臉頰已經呈現不正常的緋紅。臉上有明顯的淚痕, 眼眶紅腫, 卷翹的睫毛因為眼淚粘連在一起。她額前的碎發翹起, 應該是用手撐着額頭,把頭發撩起造成的。

明明那麽愛美的女孩, 如今這麽狼狽也絲毫不在意。

不自覺間,長樂眼淚又開始流了下來,她還在小聲嘟囔着什麽,安室聽不真切。或者她只是自言自語,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安室眯起眼睛,雖然嘴巴幅度太小會增加讀唇語的難度,但是他能隐隐能讀出內容。

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長樂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然後她用手背擦幹重新溢出的眼淚,将杯中的酒飲盡。醉酒已經讓她很難控制握住酒杯的力度,玻璃杯與吧臺重重地砸在一起,就算是人聲鼎沸的酒吧,依舊能聽到這刺耳的聲音。

長樂拿起一旁的酒瓶,準備繼續倒酒。這時,安室才上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奪過了她手裏的酒瓶,語氣也是又輕又溫柔:“長樂,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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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懷疑自己喝多出現了幻覺,她回到東京已經11點,不想打擾小檀,也怕影響透,所以誰也沒聯系,一個人來酒吧喝酒。

可是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怎麽看,都是她愛上的那個男人啊。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長樂伸手想摸摸他的臉确認,但是她似乎失去了控制力氣的能力,明明只想輕輕碰一下,手卻重重地打在了安室的臉上。

“啪!”一聲。

把長樂吓一跳,身體也跟着抖了下,她像是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立馬收回手道歉:“對不起,透……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邊說着邊捂臉痛哭,嘴裏一直在說着對不起,情緒幾近崩潰。

那一下長樂其實沒有用多少力氣,安室根本沒什麽感覺。

只是這種狀态的長樂,讓他很是心疼。為什麽會這樣不停、不停地道歉,是不是她小時候,就是過着這樣的生活。

安室把長樂摟進懷裏,不停地安撫她,懷裏的長樂哭得歇斯底裏,眼淚很快将他的襯衫打濕。

抽泣間,她還反複地問:

“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為什麽誰都不要我?”

“為什麽沒有人愛我?”

“為什麽所有人都會離開我?”

……

長樂的哭聲淹沒在酒吧嘈雜的電音裏,卻也吸引了部分周圍的顧客圍觀,安室将酒錢留在桌上,打橫抱起長樂離開酒吧。

剛才抓嫌疑人時,安室已經找到了長樂停車的位置。他從長樂的包裏拿出車鑰匙,解鎖,抱着她坐進了後排,耐心地哄着她,幫她順氣。直到她終于不再哭泣,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伸手擦幹淨她眼角挂着的淚珠:“你在後面休息會,我開車把你送回家可以嗎?”

“嗯。”長樂似是累了,迷糊地點頭,然後抱起玲娜貝兒的娃娃,枕在了安室的腿上。

不一會兒,她的呼吸聲就變得均勻,想來應該是睡着了。

安室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長樂身上,取下副駕駛的靠墊讓長樂枕着,動作小心又溫柔,仿佛她是個瓷娃娃,重一點就會傷害到她。

然後安室坐到駕駛位上,平穩地往長樂家駛去。

這一路,安室想了很多,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膽小鬼。

長樂反複問着,為什麽沒有人愛她?而他,依舊不敢給一個肯定的回答。

以前怕把她拉下泥沼,現在又擔心自己在黑暗的道路上犧牲,最後還是離她而去。

安室把車停穩在長樂公寓樓下的車位中,抱起她走上電梯,來到她家的門口。此時的長樂還在沉睡中,他不想叫醒她。于是,他閉上眼睛,回憶上一次長樂帶他回家按密碼時手臂擺動的幅度。

那時候的長樂幾乎沒有擡過手,密碼應該是同一個數字,在下方的位置。

安室伸出手指,試了一下:0000#

解鎖的聲音響起,安室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這個密碼,他倒是很喜歡。

不過長樂大概率是想用一個最簡單且不容易忘記的密碼。

安室上一次來,只在廚房和餐廳活動,這一次走進了長樂的卧室。卧室和客廳一樣,都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客廳的落地窗能通到陽臺,這裏的落地窗只能從上方打開,吹進習習晚風。

卧室依舊是簡約的北歐風,床上三件套是豆沙色,被子雜亂地掀開着,能看出來她早上出門很急。

安室将長樂輕柔地放在床上,再将她的鞋襪脫去,蓋上被子後才走到窗邊,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然後回到玄關處換下自己的皮鞋,他打開鞋櫃,準備找長樂之前給他穿過的那一雙,卻看到在鞋櫃最明顯的位置,放置着一雙全新的拖鞋。

透明的塑料包裝紙還在,安室猜應該是網購的。他撕開包裝袋,剪開吊牌剛穿上,長樂的卧室就傳來了響動。

安室趕忙跑進去,只見長樂自己沖進了卧室內的衛生間,坐在馬桶邊,手抓着馬桶壁嘔吐。連衛生間的燈,都沒來得及打開。

安室幫她開燈,用刷牙杯倒一杯清水,蹲到長樂身旁,先給她順氣吐完,然後遞給她漱口。

長樂自然地接過刷牙杯,将嘴裏的異物漱幹淨,按下馬桶的自動清洗按鈕。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身來,下巴抵在馬桶圈上休息。

“我抱你回床上。”安室放下杯子,俯下身想抱起她。

長樂搖搖頭,手無力地推開他:“還想吐,等等。”

“我去給你泡點解酒的。”安室起身往廚房走去,想找點能解酒的食物,蜂蜜、牛奶、檸檬汁,長樂家一樣都沒有。冰箱裏可以說除了桃子汽水和無糖可樂,空空如也。

安室沒辦法,用溫水給她沖一杯濃糖水。濃糖水也能減輕酒精對腸胃的刺激,但沒有牛奶、蜂蜜水效果好。他端着水杯重新回到衛生間陪她一起坐在浴室的瓷磚上,輕輕拍着她背:“吐出來了嗎?”

長樂額頭冒着細密的汗,頭發散亂地粘在一起,手捂着胃,難受到連話都說不出,只能搖搖頭。

“先喝杯糖水,緩解一下。”安室拿着水杯,一點一點地喂長樂喝下,然後溫柔地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用着适中地力道按摩她的胃,“好點了我就抱你去床上。”

揉了大概有5分鐘,長樂猛然推開安室,頭埋到馬桶裏,再次吐了出來。這一次,她似乎要把胃都吐出來,肚子不停在痙攣,緊閉的雙眼裏擠出眼淚,手指難受地扣着馬桶壁。

吐了好一會兒,長樂才終于感覺身體好受了些,安室給她遞來清水漱口,用毛巾幫她擦掉粘在臉上的污垢:“你有胃病。”

安室說的不是疑問句,長樂的嘔吐物裏帶着大量的血絲,一次飲酒不會造成這種後果,如果不是長期飲酒,那只可能是胃不太健康。

“嗯。”長樂閉着眼,任安室擺弄,她身體好難受,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幫我洗澡吧。”

很顯然,長樂已經醉到分不清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了。

安室幫她擦臉的手頓了頓,臉瞬間比醉酒的長樂更紅,無奈說道:“長樂,你是真不把我當男人啊。”

“好難受。”心裏難受,身體也難受。

“我抱你去休息會。”安室把她的臉、脖子和手都擦了一遍,然後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你還能給自己換身幹淨的衣服嗎?”

誰知剛還吵着要洗澡的人,沾着枕頭就睡着了。

“算了,先好好睡一覺吧。”安室輕輕撫着長樂的額頭,坐在床沿靜靜地注視着她的睡顏。

直到他确定長樂的确沉沉進入夢鄉,不再想吐,才起身從卧室離開,躺在長樂家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安室沒有關上長樂房間的門,只要長樂有一點動靜,他都能随時跑進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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