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蔡澤走到少府上，看到沒人理自己，理了理袖子，走到[俞凇]等人的……
第30章 蔡澤走到少府上，看到沒人理自己，理了理袖子，走到[俞凇]等人的……
蔡澤走到少府上, 看到沒人理自己，理了理袖子，走到[俞凇]等人的面前, 問, “這位大人, 請問公子政在哪？”
[俞凇]沒有什麽心理準備，轉頭被蔡澤那張近臉吓得後退一步，心跳加速了不少, 然後就聽到[純情小媽火辣辣]的尖叫聲蹂躏自己的耳朵, “綱成君, 我是你的粉絲, 求你給我簽個名。”
說着就拿出白紙眼巴巴地看着蔡澤。
蔡澤愣了一下, 笑着問，“請問姑娘，粉絲是什麽意思？”
[俞凇]把情緒激動的[純情小媽火辣辣]和另一個女孩子攔在自己身後, 聽着兩人嗚嗚的聲音不好意思的對蔡澤說，“就是她們兩個很崇拜你的意思，蔡相不要見怪。”
[純情小媽火辣辣]：“嗚嗚, 姐妹，我一直以為喜歡綱成君是一件很小衆的事。”
[抓個小孩吃]：“嗚嗚，姐妹, 我也是, 她們罵我有戀醜癖，他們懂個屁的綱成君啊，綱成君的魅力豈是顏值能夠削減的。”
[俞凇]不知道蔡澤會不會像政崽一樣能夠聽懂他們的竊竊私語, 頭疼地捏了捏鼻梁說：“你們收斂點，被吓跑了我不售後。”
兩個小喇叭聽到這話蹲下悄悄交流, [俞凇]恨不得擡腳後踢踹她們兩腳。
蔡澤看了一眼兩位女玩家，聽到[俞凇]這話勾了勾嘴角，面目顯得愈發猙獰了起來，“哦？在下做了什麽讓兩位姑娘崇拜的事嗎？”
[純情小媽火辣辣]聽到這話騰的一下站起來，把[俞凇]扯到後面，沖到蔡澤面前說：“蔡相，您勸說範侯功成身退，獻計秦王攻滅東周的智慧絕了，我們老喜歡你了。”
蔡澤聽到這話覺得稀奇，攻滅東周的計謀已經成功，傳出去有所耳聞正常，但是勸說範侯的事天知地知他知範侯知，這兩人是怎麽知道的？
或許不止兩人。
蔡澤剛要問，就見自己手裏被塞了兩張白紙，[純情小媽火辣辣]眼巴巴地說：“老師求您了，你不用寫全名，随便寫點什麽就好，比如祝我早日暴富。”
暴富？還是報複？
[抓個小孩吃]也在一邊說：“沒錯沒錯，我也想要暴富發大財。”
蔡澤輕笑一聲，說：“在下可以向君上為你們索要金銀，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兩個人頭搖得像撥浪鼓，拒絕說：“不用不用，我們想要的暴富和這不一樣，蔡相簽個字咩。”
蔡澤想要再試探試探，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不少了，[俞凇]也怕她們暴露太多，轉移話題說：“蔡相是來找公子政的吧？他在農院那邊。”
蔡澤拱手謝過，在兩個人渴望的眼神下微微一笑，還是沒有簽名。
等到了農院就看到公子政身着短打，肩上扛着不知道什麽東西往地裏撒。
錯愕的同時還在想，有此子上位，勢必是百姓之福。
每一次見到公子政都會刷新他的印象，大膽聰慧、冷靜自若，現在還多了一個親自體驗庶民農耕，相當沒有架子。
要知道，像他這樣的士人，在沒有被人賞識時，生活潦倒困苦都沒有想過下地農作，不與庶民同流合污。
公子政出身高貴，卻沒有貴族們身上那些讨人厭的架子，與游俠混在一起，與庶民一同耕作，這麽看的話，他選自己當老師好像也不奇怪。
嬴政撒了多久蔡澤就看了多久，公子政現在的表現并不足以讓自己押寶，但是偶爾教教也無妨，他這樣想。
嬴政撒完轉身看到蔡澤雙手攏袖站在耕田邊上，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原本閑适的小表情裂開了。
蔡澤臉上笑開了花，原來不是沒有架子，是在這些人面前沒有架子。
嬴政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現在換衣服也來不及了，自己身上還有奇怪的味道，該如何是好？
蔡澤笑着走進地裏，嬴政看他靴子上沾染了不少泥土，長袍刮過一旁的麥苗，快走幾步上前，在距離蔡澤一臂的距離行禮。
恭聲道，“老師，請返，學生現在身上有異味，還請老師稍等，學生先去換洗。”
蔡澤原路返回，說：“公子不必如此拘束，在下早年也是經歷過困苦的，這次來找公子是有要事相商。”
嬴政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挑眉看向蔡澤，等二人穩穩站在石磚上後，嬴政把手上的空筐遞給農家弟子，說：“老師有話直說，學生自當遵從。”
蔡澤早就知道王室人說話如放屁，見到一個5歲小孩也如此，不免感嘆傳承的力量，但還是要虛與委蛇一下。
“秦王很滿意少府今天送過去的椅凳，想要賞賜但是又煩憂，想請公子出策。”
嬴政聽完心裏有了大概，擡頭問蔡澤，“老師想必早就有想法了吧？”
“偌大一個秦國，想必不吝這點賞賜，曾大父煩憂的是之後該如何封賞吧？”
蔡澤點頭，誇贊道，“公子聰慧。”
嬴政皺了皺眉頭，然後舒展開來，“老師來找學生，是否就說明曾大父把此事全部交由老師負責？”
蔡澤點頭。
“那就是交由學生負責給他們賞賜，讓他們充當學生的門客？”
蔡澤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垂頭看着嬴政，心裏感慨道，秦國有此子，氣運還可延續百年。
嬴政見他這番神色，心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沉默了一下說：“我願意為曾大父，為老師解憂。”
遇到這麽配合的人，還是個孩子，蔡澤自然也不吝惜，大方地說：“公子有什麽想要的，大可以開口。”
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一定會答應，反正給的東西也都是秦王賞賜，他就是一個中間人罷了。
嬴政猶豫了一下，說：“還請老師等我一天，我先去問問他們想要什麽。”
公子政還是年輕，未免過于仁慈了，不過想想那群有才之士，尤其是那兩個有趣的小姑娘，如此善聽人意，似乎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蔡澤點頭，無不應允，“當然，一天時間還是等得的。”
“不知公子可否為在下解惑？”
嬴政點頭，“老師您問。”
蔡澤看向一旁的耕田，淡淡道，“公子千金之軀，為何親自下地耕田？”
“我是千金之軀我就不吃飯了嗎？”嬴政困惑，反問道，“老師你體驗過饑餓的滋味嗎？”
也不等蔡澤回答，嬴政看着地裏生長旺盛的麥苗，語氣變得深沉了起來。
“我體會過，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很慘了，但是在我返秦這段路上，我在村莊借宿，看着村裏破舊無人居住的屋子，看着留守在村莊裏的傷殘老人和孩童，那些婦孺，他們其實比我可憐多了。”
“我曾問過他們有什麽願望，他們一個個不說話，想了半天說如果能不餓肚子就好了。”
“但是現在這世道，只要有戰争，就會有數不清的人死去，田地無人耕種，國家為了戰争征收糧食，他們沒有活路。”
“我想，能夠讓人在死前體驗一下不餓肚子的感覺也是好的。”
蔡澤聽到這話愣了，他一介士人，想的不外乎是擇一賞識自己的君主，才華得以施展，功成名就，沒想到公子政一個孩童志向竟如此遠大。
蔡澤躬身作揖，“我不如公子。”
嬴政連忙往旁邊一躲，解釋說，“其實我本來也不懂，是[俞凇]他們跟我說的。”
蔡澤對他說，“不管是誰跟公子說的，公子能夠有如此感悟謂之大才，澤佩服。”
嬴政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擺了擺手說：“學生只能說說罷了，下地耕種也是盡自己的一份力罷了。”
他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一部分是為了百姓，還有一部分是他想跟這些玩家們湊在一塊，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跟他們在一起就感覺很熱鬧，很開心。
蔡澤看着小孩，心裏感覺自己境界還是低了。
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他不是聖人，沒有那個抱負，畢生所學所用也只是為了給自己尋一出路罷了。
嬴政看了一眼蔡澤，請求道，“我今天說的這番話老師能否不跟曾大父講？這是我的要求之一。”
聰明人交流就是這麽簡單，蔡澤也不追問為什麽，點頭答應，“好。”
嬴政舒了一口氣，他剛剛說的時候沒什麽感覺，但是說完被老師鞠躬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可能就是他們說的裝逼吧？
政崽心裏默默地想，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蔡澤任務完成，回宮跟秦王轉述，把嬴政跟他說的一字不差地跟秦王說了出來，記憶力好極了。
秦王聽完後在店裏踱步走了起來，笑着說：“秦國有此子，是我秦國之福。”
蔡澤點頭，“恭喜君上，天意已定，秦國大盛。”
嬴稷聽完笑得更加爽朗了。
而嬴政則坐在[俞凇]懷裏說：“你信不信蔡相回去一定據實跟我曾大父說，一個字都不落的那種。”
這點[俞凇]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有點好奇，“政崽，你跟蔡相說的那些話，有幾分是真的？”
嬴政狡黠一下，“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