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 39 章
睡裙的料子柔軟絲滑, 比網購的小裙子尺碼寬松,穿上是貼身的效果。
寬窄勉強合适,長短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正常的V領開叉, 放在個高腿長的郗時身上, 就變成了深V加高開叉, 腰臀線清晰, 彎出一個弧度。
所謂哥哥的腰, 奪命的刀, 大抵如是。
然而最吸引鐘遇宵注意的不是睡裙, 而是郗時的腿, 修長筆直, 腿上穿的赫然是絲襪。
兩條。
過膝絲襪是兩條腿分開的, 郗時一條腿上穿了白絲,一條腿上穿了黑絲。
“你是在勾引我嗎?”
別說問問題了, 就算郗時提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他肯定也無法拒絕。
鐘遇宵雙眼發紅, 一把摟住郗時的腰,掌心貼上一片緊實柔韌的溫熱皮膚, 他呼吸一緊,眼底閃過不敢置信的錯愕和驚喜。
“郗時……”
兩根交叉的帶子虛虛地系在郗時後背上,這件睡裙,是露背式的。
鐘遇宵的大腦“嗡”的一下, 炸了。
衛生間的門被粗暴地撞開,發出劇烈響聲, 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鐘遇宵沒心思去管,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郗時占據了,再分不出一點給其他東西。
“鐘遇宵!”郗時急急地喊了聲,摟住他的肩膀。
身體驟然騰空,失重感一秒頓消,等郗時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鐘遇宵抱到了洗手臺上,裸·露的後背貼上冰涼的鏡子,他本能往前躲,又迎上鐘遇宵滾燙的吻。
親吻兇狠,郗時的舌尖被吮得發麻。
艹艹艹,怎麽突然就親起來了,他還沒問問題呢!
“你冷靜——”
“抱歉,冷靜不了。”鐘遇宵欺身逼近,按着他的頭,所有聲音都被一并吞下,暧昧的水聲在衛生間裏回蕩,響得人臉紅心跳。
睡裙帶子往下滑了滑,郗時剛擡起手,下一秒就被鉗住了,掙脫不開。
鐘遇宵像一頭正在進行捕獵的猛獸,用盡了全部力氣,所有手段,牢牢的将獵物困在自己懷裏,不允許他有一丁點逃離的可能。
“郗時,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本來想暫時放過郗時的,等到求婚成功,等到婚禮結束,等到他們名正言順,等到新婚之夜,洞房花燭。
但是郗時總能給他驚喜。
他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婚做完了再求也行,婚禮做完了再辦也行,至于名正言順,他和郗時已經領了證,是合法的夫夫,還有比法律更名正言順的證明嗎?
所謂的新婚之夜沒必要執着于某個日期,完全可以是今天晚上。
他掐指一算,今天非常合适飽餐一頓。
鐘遇宵滿腦子只剩下一件事——吃草。他餓了太長時間,等了太長時間,耐心已經告罄,他迫不及待想一口吞掉他的草,将郗時完全據為己有。
今晚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他吃草吃到飽!
不知親了多久,鐘遇宵終于舍得放開郗時的唇,轉移戰場,去發掘草更加美味的位置,比如飽滿的葉片。
葉片吸收了很多營養,長勢喜人,在V型山脈的兩側生長。
餓極了的小羊眼睛都紅了,一看到美味的草就雙眼放光,他深知整顆草就屬葉片最鮮嫩多汁,是最好的口糧,咬一口就停不下來,沒有一只羊能拒絕上等飼料的誘惑。
“等等,我有件事要問你。”
我他媽不是來找艹的啊!
長時間的親吻讓他腦子都轉不動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郗時推了推他的腦袋:“你最近在忙什麽?”
放松狀态下的葉片像剛出爐的年糕,柔軟中帶有一絲韌性,鐘遇宵牙尖發癢,沒忍住咬了一口。
郗時本能地往後躲了躲,淺色的睡裙沾上了水,變透了。
小草是一種很容易受到外部影響的植物,尤其是葉片,在園丁的精心呵護下,葉片中央會長出紅彤彤的花苞,可惜并不是所有的花苞都能綻放。
好在鐘遇宵并不愛喝花蜜,像他這種技術高超且顏控的園丁,更在意自己的花是不是最好看的。
如果花苞的狀态達不到想象中的标準,園丁将會采取各種方法來催熟,拍一拍葉片,叫醒沉睡的小草,亦或者是溫柔地捏一捏花苞,幫忙醒花。
鐘遇宵是一個手法很熟練的園丁,現在要給他最喜歡的草催熟到可以投喂小羊的程度,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領。
“你是屬狗的嗎?”
“不是,我是吃草的羊。”鐘遇宵擡起頭,盯着被口水浸濕的布料,語氣漫不經心,眼底卻醞釀着風暴,“最近在忙着如何讓草心甘情願給我吃。”
“什麽?”
“效果很不錯。”
郗小草這不就自己把自己洗幹淨,跳進他嘴裏了嗎?
鐘遇宵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郗時,用我的沐浴露好不好,你之前說過那個味道很好聞。”
要洗澡嗎?
什麽沐浴露不是用,郗時愣愣地點點頭:“行。”
鐘遇宵的沐浴露的确很好聞,清雅的檀木香似乎有助眠的作用,聞着睡覺,睡眠質量明顯提高。
“那我幫你。”
在草被吃掉之前,要仔細清洗,現在農藥殘留嚴重,雖然鐘遇宵并不擔心自己的草染上植物病,但裏裏外外把草洗幹淨,是對食物的最大尊重。
郗時稀裏糊塗的被拉到了浴缸旁,鐘遇宵沒有往浴缸裏放水,反而拿來了花灑。
不等郗時發問,花灑就被按開了,水流調在最小檔,鐘遇宵像澆花一樣,拿着花灑在他身上澆了個淋漓盡致。
“衣服還沒脫。”
郗時抹了把臉,睡裙沾了水,黏糊糊地貼在身上,絲襪也濕透了,貼在腿上感覺怪怪的。
他不自在地拽了拽。
鐘遇宵抓住了他的手,扣在身後:“衣服很好看,穿着好不好?”
他嘴上問着好不好,動作卻毫不含糊,沒有一點征求意見的意思。
郗時一頭霧水:“穿着衣服怎麽洗澡?”
鐘遇宵八成是想和他洗個鴛鴦浴,洗澡過程中他們可以互相幫助一下,檢驗一下教學成果,順便交流一下彼此的心得體會。
關了花灑,鐘遇宵把兩條浴巾扔在地上:“誰說要洗澡了。”
還沒做呢,洗什麽澡,要洗也是做完之後再洗。
說着,他的膝蓋往前一頂,壓着郗時跪在浴缸旁,厚厚的毛巾隔開了地板,軟乎乎的,不硬也不涼。
郗時扶着浴缸,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姿勢不太對勁。
身為1的本能在瘋狂預警。
“鐘遇宵,你要幹什麽?”他瞪大了眼睛,“你他媽的該不會是想……”
“是,你猜得沒錯。”
沐浴露散發出檀木香,從身後襲來,鐘遇宵按了幾泵,乳白色的沐浴露落在郗時的後背上,郗時瑟縮了下,感覺到檀木香氣逐漸包裹住他。
原味小草固然美味,但加了調料的小草也同樣誘羊,就像薯片,有人更偏愛黃瓜味。
草莓醬料還沒來得及買,所以今天只能吃檀木小草,但鐘遇宵不挑。
郗時驚慌失措,僵硬地轉過頭,卻對上熟悉的淡金色眸子,裏面滿是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仿佛被咬住了喉嚨,瞬間看清了自己面臨的殘酷境地。
他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腌制好的小草,很快就會被放上烤盤,變成一頓美味大餐。
鐘遇宵笑着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你答應過讓我幫你的,老公。”
“……”
你他媽的這種時候叫老公沒用啊啊啊!
郗時義正辭嚴:“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能!”
他是個1,貨真價實的1!在市面上,品種為1的草很珍稀,像他這種品相的更是罕見,不會用來喂小羊,這簡直是,是……暴殄天物!
“哦。”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
“那你他媽的還不把手拿開?!”
“不拿。”
“……”
不管是言語抗争,還是行動抵抗,都沒用。
鐘遇宵專心致志,心無旁骛地洗小草,放水!塗沐浴露!搓搓搓!從外到裏,由淺入深,他試圖從一個點連接到線,再擴展到面,最後構建起立體的空間通道。
一個合格的園丁,就應該會洗小草,會在各種惡劣的條件下堅持把小草洗幹淨。
洗小草是一項十分重要的技能,比等着別人撿肥皂重要得多,這關系着生命的和諧,人類的繁衍,以及社會的發展與變遷。
“嗷——我艹你鐘遇宵,把手拿出來!”
有一些敏感又暴躁的小草在被洗的過程中會成精,掙紮着想逃跑,園丁必須及時安撫小草的心情,以免造成嚴重的後果,比如被離婚。
鐘遇宵安撫地親了親他,語氣歉疚:“不好意思,第一次幫人做這種事。”
以往他都是等着被伺候的。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伺候別人了,不過對象是郗時的話,他心甘情願。
鐘遇宵洗草洗得熱火朝天。
草被洗得罵罵咧咧。
他和鐘遇宵的經歷相似,憑什麽他躺下?
“你他媽的把手松開,我手腕扭了,疼!要脫臼了!!”
鐘遇宵親親他的脖子:“別擔心,不會脫臼的,我有分寸。”
“……”
你有個屁!
“你也不想我幫你的手綁起來吧?”
郗時想罵人,努力忽略陌生的感覺,提醒道:“婚內強j是犯法的!”
“你穿成這樣跑到我面前,怎麽能算是強j呢,我們這是夫夫Q趣啊,老公~”
“……你別叫我老公!”
你這個不講x生活基本法的混蛋!
鐘遇宵笑了笑,從善如流:“好的老婆。”
郗時:“……”
艹。
辛勤的園丁終于把草洗幹淨了,他披上羊皮,禮貌地對晚餐打了個招呼:“我要開動了。”
晚餐還試圖跳出盤子:“沒有套。”
吃草要戴套,就像吃飯要用筷子,下手抓總歸不衛生,就算洗了手……鐘遇宵眉頭緊鎖,難不成要放棄眼前的大餐?
不行,草這種東西就跟人參似的,會跑,這回不吃,下回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吃了。
鐘遇宵轉念一想,草是他親手洗幹淨的,從來沒有被其他羊碰過,就算吃手抓飯有什麽問題?
完全沒有問題。
手抓飯還香的嘞!
鐘遇宵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歡天喜地地啃了口草:“我不嫌棄你。”
郗時是他的例外,他的所有原則都可以為郗時讓步。
郗時眼前一黑,你他媽餓瘋了嗎?是幾百年沒吃過飯?他媽的連底線都沒了?
鐘二,你變了啊!!!
他一時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動,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抓着浴缸的手背上青筋浮起,胸膛起伏,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羊終于進了小草的肚子。
不對,是小草終于被小羊吃掉了。
事已至此,郗時安慰自己想開點,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他手一松,被橫沖直撞的小羊撞到了浴缸上,大少爺疼得龇牙咧嘴。
艹!
根本想不開一點!
猛虎出籠很危險,出欄的小羊也不溫順,不僅吃草吃得野蠻,還會故意欺負喂他的人,像個惡劣的熊孩子,用羊角頂人。
羚羊的角很長,普遍約為15~20公分,郗時運氣好,遇到的這只羚羊角更長一些,足足有21.3公分,放眼世界都罕見,就算不用力,頂在人身上也會疼。
對此,郗時表示:去他媽的運氣好!
天色逐漸黑下來,月亮取代了太陽,白日落幕,黑夜降臨。
郗時困得打了個哈欠,眼底蒙着一層生理性水光,他站在落地窗前,頭頂是閃爍的星辰,身後是困住他的人間紅塵。
不知過了多久,城市都逐漸沉入夢鄉,他的紅塵終于讓他墜落。
“多謝款待。”
鐘遇宵俯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郗時迷迷糊糊地罵了一句,鐘遇宵抱着他進了卧室,郗時一沾床就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之間,指尖一涼,一抹金色被推進他的無名指根。
他沒有注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鐘遇宵餍足地舔了舔唇:“求婚很簡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