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睡不着
第06章 睡不着
秋祭舉辦地點在甘金島，就在白狐之野邊上，離神裏屋敷很遠，他們得坐車去。
秋祭是稻妻重要的傳統節日之一，舉辦的規模都十分盛大，也因此，雪彌他們到白狐之野海邊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節日的氛圍了。
從白狐之野的海岸線開始洋溢節日的氛圍，白狐之野連接甘金島的海岸線裝點上燈籠和彩旗，秋季豐收的喜悅在大家的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祭典還沒開始，現場已經熱鬧起來了，雪彌素來就愛湊熱鬧，當下便歡喜的很，一直将頭往外伸，像只麻雀不停地叽叽喳喳叫。
“绫華你快看！”
“大海啊是大海，好漂亮啊。”
“啊，我看到甘金島了，看到慶典就會讓人想起鲷魚燒，甜甜的紅豆餡和昨天的紅豆湯一樣，讓人心裏暖暖的。”
绫華跟他趴在車窗往外看，早已看慣的景色因為朋友的相伴也有了新的感受。本來閉眼享受海風拂面，突然聽到紅豆湯愣了一下，不知道話題怎麽就扯到鲷魚燒和紅豆湯上了。
不過以绫華對雪彌的了解，知道他這是饞了，“等看完會場，時間還早的話我們去買鲷魚燒吧。”
“绫華你也想吃鲷魚燒了啊，甜甜的鲷魚燒，要趁熱吃才好吃哦。”雪彌已經能想象到咬破酥脆的外殼，甜甜的紅豆餡流淌進嘴裏，有點燙卻甜到心坎裏。
绫華彎眉，笑容輕快：“嗯，我也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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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已經在加班加點布置，三天後就是秋祭慶典。
一下車，負責在會場監督進度的鳴村先生笑容滿面，略帶拘謹的迎上來。
“神裏小姐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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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謹的态度讓雪彌原本想興奮喊出的聲音淹沒在喉裏，壓下興奮退到绫華身側稍後一點，和同他們一起出門負責駕車的小田先生圍觀绫華工作，順便低聲感慨認真工作的绫華超級有魅力。
“你說是吧，小田先生。”
小田先生沉默：“……”
默默在心裏贊同。
雪彌也不用他回應，就在旁邊聽他講廢話就行。
绫華和鳴村先生走在前面，不時讨論事情，雪彌和小田先生跟在後面，時不時的發表一些無意義的廢話。
就比如，看到提前布置的章魚燒攤位的時候。
雪彌：“想吃。”
小田先生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會在心裏面默默附和。
他也想吃。
看到燒烤攤的時候。
雪彌兩眼放光，“烤玉米，烤雞肉串，提燈！”
小田先生眼睛看着前方的绫華，眼角餘光瞥向小攤招牌。
燒鳥啊，真不錯啊，要不然今天去燒鳥屋喝酒吧。
數了一路吃食，距離也和前面的人越拉越遠。
绫華忍着笑意讓鳴村先生稍等片刻，回頭來找報菜單的雪彌，讓雪彌和小田不用跟着她了，回頭她忙完了就過來找他們。
“可以嗎？”雪彌不好意思的低頭撓頭，他報菜單的聲音還是太大了，嘿嘿，“我可以自己逛哦，小田先生還是跟着绫華吧，要是有不聽話的人，你就讓小田先生擋在前面。”
小田先生默默點頭。
他今天就是車夫加保镖。
绫華笑道：“那今天就辛苦小田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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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很大，除了整座甘金島，還有白狐之野的一塊區域。
雪彌溜達一圈，正好遇到了送慰問品的人，慰問品都是村裏的大家自發送過來的。
盡管已經半頭白發，身體比多數起身就頭暈的年輕人還健康的麻裏婆婆送來的就是飯團和紅豆年糕湯，推着板車停在樹下。
雪彌就是這時候路過，被抓了壯丁。
麻裏婆婆：“孩子，過來吃飯團啊。”
然後，雪彌不争氣的腿不受控制地走過去，但是雪彌還是憑借殘存的理智拒絕了。
“婆婆我不餓，而且我只是路過來看參觀的，都沒有幫上忙，留給辛苦工作的大家吧。”
“哈哈哈，別擔心，飯團有很多，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幫我給他們倒茶怎麽樣？”
麻裏婆婆掀開木蓋子，寬大的木盆裏飯團擺放整齊，老人家取出一個飯團熱情的塞到雪彌手裏，不等他拒絕就又取出一個木碗，盛了一碗紅豆年糕湯給他。
沒、沒辦法，婆婆太熱情了，只好留下來努力幫忙了，紅豆湯好香啊，放年糕和放團子的味道不一樣了呢，但是都好好喝。
雪彌：(*╰╯*）
麻裏婆婆：“好吃嗎？”
雪彌震聲：“好吃！”
沒有幹活，但是免費蹭慰問品了，雪彌吃完就接手麻裏婆婆盛湯的位置，拍着胸脯保證他有經驗。
“我以前賣過關東煮哦，生意超好的！”
“哎呀，好厲害。”麻裏婆婆就算是吃驚也已經面帶微笑，帶着包容小輩的慈愛。
“不瞞你說，我準備在慶典的時候賣團子，但是老婆子還沒賣過東西，心裏還有點忐忑不安，和老頭子說他就只會笑話我。”
麻裏婆婆先是擔憂的嘆氣，然後咬牙切齒。
本來沒有賣紅豆湯的想法，攤位是隔壁鄰居租下的，結果前兩天把腳扭了打算把攤位轉租出去，把繳納的攤位費回本了。
正好麻裏婆婆知道後回家考慮了一天，決定租下來，她做的團子很好吃，也許她可以賣團子。
盡管只是短期的生意，但一輩子都在家裏服侍丈夫孩子的麻裏婆婆心裏還是有點慌。
雪彌回味了方才喝的紅豆湯，下意識地舔舔唇瓣，煮又香又綿密的紅豆湯，甜度适中，還有烤酥後外殼酥脆的年糕，真好喝呀！
紅豆湯都這麽好喝了，婆婆做的團子一定超級好吃！
雪彌斬釘截鐵的說，把麻裏婆婆逗笑了。
“紅豆湯都這麽好喝了，婆婆擅長的團子只會更好吃，慶典的時候我再來，啊，我得早點來，萬一賣完了可不好。”
“婆婆到時候給你留着，要記得過來啊。”很奇怪，和雪彌聊着聊着麻裏婆婆突然就不慌了。
也可能是雪彌的表情說服了她，也可能是其他過來拿飯團的人給了鼓勵。
“謝謝麻裏婆婆，紅豆湯很好喝。”
“紅豆湯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紅豆湯了，飯團也很好吃。”
“多謝款待，吃飽喝足又有力氣幹活了。”
雪彌和麻裏婆婆相視一笑。
金黃的落葉為明年的豐收添加綿薄之力，海面起起伏伏，海浪的聲音與休息的人的歡聲不知何時同調。
麻裏婆婆帶來的飯團和紅豆湯最後還剩了點，被她都塞給了雪彌。
“真的可以嗎？”雪彌抱着飯團和打包的紅豆湯感動的淚眼汪汪，明明是慰問品，他這個什麽都沒幹的人卻連吃帶拿的。
麻裏婆婆笑着擺擺手：“還要謝謝雪彌幫忙呢，不然我一個人都忙不過來。”
雪彌感動：“那、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婆婆(*╰╯*）”
到和绫華約好的地點等着，站了一小會後變成蹲下，對着海面嘴巴變成一個O型，眼睛眯成縫，呆毛被吹的在後面飄，成了波浪狀。
阿巴阿巴阿巴。
秋天的海風吃起來有點涼涼的，是透明果凍風味呢。
路過的人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都覺得這孩子看起來腦袋不正常。
“雪彌。”
耳朵隐約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呆毛跟接收到信號一樣動了動，然後豎直。
扭頭四處看，看到绫華了。
蹲在原地揣手手，像只懶洋洋縮成一團的貓，掙紮了半響伸出一只手揮揮。
“我在這裏哦。”
绫華被他這招財貓的動作可愛到，忍不住摸他腦袋，“逛的怎麽樣？”
聽到這話，雪彌眼睛注入光芒，懶散之氣一掃而空，從不愛動彈的貓變成活力小狗，他獻寶似的把麻裏婆婆塞給他的飯團和紅豆湯遞給绫華。
“嘿嘿，我吃到好吃的飯團還有紅豆湯了，這是給你們帶的。”
绫華驚喜的結果飯團：“正好有點餓了，謝謝雪彌。”
“不客氣哦~”
小田先生接過他那份，然後對雪彌點點頭表示謝意。
吃飽喝足還有時間，小田先生駕車帶着绫華和雪彌去稻妻城，绫華還沒忘記答應的鲷魚燒。
買完鲷魚燒，回到神裏屋敷的時候太陽正好落下，晚飯也到點了，只不過神裏绫人還沒回來，所以要等一等他。
雪彌手裏還有一份打包好的鲷魚燒，绫華以為是雪彌給哥哥帶的，正想欣慰雪彌有點開竅，雪彌突然跑了。
他看到托馬了，對方正好從外面回來。
“托馬！”
雪彌叫住托馬，開心的跑過去。
“托馬，我給你帶了鲷魚燒。”
托馬顯然很驚訝，很快就笑着收下了，這位異國青年看起來很開心，笑的露出了牙齒，“謝謝。”
雪彌有點不好意思：“嘿嘿~因為托馬說要給我織毛線小狗，可是我沒有可以回禮的東西，只能先買好吃的送給你。”
他沒有想過這會是客套話，而是認真的想要準備回禮的東西，但是一時半會想不到，只想先這樣了，以後遇到合适的再送。
托馬笑的更開心了，“鲷魚燒就很好，我很喜歡。”
好吧，還是沒開竅，绫華無奈扶額。
神裏绫人一會到家，發現人都站在門口等他，有點詫異，笑吟吟的問衆人。
“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都站在這裏等我？”
绫華說我們也剛回來，在門口遇見了。
看到神裏绫人，雪彌才想起今早答應的奶茶，他拉住神裏绫人的袖子。
“绫人哥哥，你今天喝奶茶了嗎？沒有的話吃完飯我給你做好不好。”
神裏绫人略顯驚訝，畢竟他都以為這個餅還要他追着讨才能吃到，沒想到今天就可以，還是雪彌主動提出的。
神裏绫人眼眸清亮，嘴角漾開笑意，開心的摸摸雪彌柔軟的頭發，捏捏臉頰，奔波一天疲憊的精神放松了許多。
“那我晚飯少吃點，留肚子喝奶茶。”
沒想到神裏绫人這麽捧場，雪彌開心的眼睛彎成月牙，但還不忘打個預防針：“不好喝也要喝完哦。”
绫華開心的扶臉歪頭，露出姨母笑。
嘿嘿~
托馬站在她身邊吃着鲷魚燒，開心的圍觀家主和未來夫人的互動。
四人都很開心，然後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個開心不起來了。
雪彌說到做到，在飯後真的給神裏绫人搗鼓了一杯奶茶，神裏绫人也很給面子喝完了。
奶加茶加糖，味道不會差到哪裏去。
只不過半夜的時候，托馬起夜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庭院的屋檐下有道人影，走近一看，是神裏绫人。
“……”
托馬險些以為發生了什麽棘手的事，讓神裏绫人憂愁的睡不着。
結果。
神裏绫人望着月亮沉默不語，半響幽幽嘆氣，“雪彌晚上搗鼓的那杯奶茶，茶太濃了，我喝完就睡不着了。”
托馬：“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