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頭發
第5章 洗頭發
“老師，我們出門啦。”
庫洛洛和俠客站在門口朝你揮手，兩張小臉笑盈盈的，陽光鍍過一層金邊，宛如童話書中流落民間的小王子。
“出門？”你有些不解，“你們還缺什麽嗎？有需要的話……”
派克諾妲打斷你的話：“不缺，我們只是出去巡邏。”
比起其他孩子，派克諾妲尤其不習慣你的關心，仿佛那會讓她覺得很有壓力，這一點在你們剛認識的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你眨了眨眼：“巡邏？”
窩金比劃了一個範圍，将視野裏的幾座垃圾山圈了進來：“這塊地盤是我們的，平時不會有人來，但昨天垃圾車來過，所以這段時間會有很多人過來搶東西。”
他解釋得很細致，顯然你今天和他一起與煎蛋鬥智鬥勇的革命友誼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信長拎着棍子從你身邊走過：“要是不出去，他們會覺得我們怕了。”
嗯，信長也和顏悅色了許多，看來你今天的課沒白上。
你：“原來如此……那你們都要出去嗎？我待會做完飯怎麽叫你們回家啊？”
總不能站在門口大喊吧，你的嗓門好像沒有大到可以傳遍這幾座垃圾山。
“只有我們幾個出去，”庫洛洛指了下他自己、俠客、派克諾妲、窩金和信長，“你要找我們的話可以和芬克斯他們說，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你：“好吧，那你們要注意安全哦。”
說完，你俯身抱了一下站在你面前的庫洛洛和俠客，像你第一次自己上學時，媽媽對你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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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記憶很久遠，甚至模糊得想不起當時你們的對話，但溫暖依舊。
【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2兩次，獲得任務獎勵：4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189。】
得到積分的你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搓了搓他和俠客的後腦勺。
“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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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巡邏的幾人，你決定把任務完成一下。
“瑪奇，”你晃悠到粉發少女身邊，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我幫你洗頭發吧。”
唔，她好輕啊，窩在你懷裏的模樣像一只小貓咪。
硬生生忍下攻擊欲望的瑪奇渾身僵硬地看着你，臉上的表情與其說冷淡不如說是石化：“…………”
【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2，獲得任務獎勵：2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191。】
你：“可以嗎？”
瑪奇沒說話，但幅度微小地點了點頭。
念能力者的身份就是好用，瑪奇都不反抗你的。
你一邊抱着瑪奇往樓上走，一邊呼叫十三。
【十三，我完成幾次任務啦？】
【已完成2次支線任務01，任務對象為庫洛洛和窩金。已完成4次支線任務02，任務對象為派克諾妲、庫洛洛、俠客、瑪奇。】
任務完成得比你想象中的順利得多，說不定過兩天你就能買床買桌買櫃子了，這麽一想，前途一片光明呢。
走到廚房，你從櫃子裏翻出一個鐵盆接水，雖然水龍頭接的是井水，但無所不能的十三可以幫你調節水溫。
你讓瑪奇試了試水溫。
你：“這個溫度可以嗎？”
瑪奇的食指飛快在水面上劃了一道，指間的溫度讓她睜大了眼睛：“……熱的。”
你忍不住笑：“不然用冷水洗嗎？”
“嗯，我們一般只有下普通的雨的時候才會洗，”瑪奇看着你，眼神認真，“水很珍貴。”
你突然笑不出來了。
望着她的眼睛，你的心口被這一汪藍紫色的溫泉水泡得酸軟——她才八歲啊，你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麽呢？
在課堂上打瞌睡？在放學路上和朋友打鬧？還是在家裏和父母撒嬌要買玩具或零食？
你緩緩開口：“……抱歉。”
瑪奇似乎被你吓到了，又似乎只是不解：“為什麽說抱歉？”
你搖搖頭：“沒什麽，我們去洗頭發吧。”
瑪奇沒有深究你情緒變化的原因，乖巧地和你一起将兩盆溫水端下樓——你們打算在大門外的平地上洗，那樣的話就不用擔心水把家裏弄得髒兮兮的了。
芬克斯和富蘭克林對你要給瑪奇洗頭這件事十分感興趣，坐在門檻上看着你給瑪奇的頭發淋水。
你伸手輕輕翻起少女白嫩柔軟的耳廓，溫熱的水流順着發絲淌下，你垂眼與仰躺在木箱上的瑪奇對視。
“不燙吧？”你問她。
瑪奇的小腦袋在你手下搖了搖：“不燙。”
【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4，獲得任務獎勵：2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193。】
咦，原來任務裏“洗頭發”的定義這麽簡單，只需要用水沖一沖發絲就好了嗎？
你一只手扶住瑪奇的後腦勺，決定繼續洗下去，小姑娘還是幹幹淨淨的最可愛了，你要把瑪奇洗得香噴噴的。
你之前從來沒有給別人洗過頭發，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基本的流程你還是知道的：打濕頭發、塗洗發水、搓出泡泡、沖幹淨泡沫、擦幹頭發……應該不是很難吧。
你擠了兩泵洗發水，小心翼翼地塗在濕漉漉的發絲上，輕輕搓揉起來：“怎麽樣？有沒有扯到你的頭發？”
瑪奇眨了眨眼：“沒有。”
你放下心來，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如果疼的話要立刻和我說哦，千萬別偷偷忍着。”
你的動作太輕了，輕得有些癢，瑪奇想，像床墊豁口裏的棉花，也像自己那個爛枕頭裏白色的羽毛。
她睡覺的時候很喜歡将臉貼在那些羽毛上，很舒服。
“老師。”瑪奇突然叫了你一聲。
你垂眼看她，有些慌亂：“怎麽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瑪奇：“老師，你叫什麽名字？”
诶？
你這才反應過來，你的确沒有告訴過他們你的名字，他們也沒有問過。
你下意識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又覺得你那充滿中國風的名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盯着瑪奇期待的眼神，你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安娜。”你說。
你前段時間教親戚家的小孩學英語，因為課本上的小姑娘叫“Anna”，你每天都得和小孩說好幾遍“Hello,my name is Anna”，所以你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瑪奇重複了一遍：“安娜……老師。”
！！好可愛！！！
“诶，”你翹起嘴角，聲音愈發柔和，“瑪奇同學把耳朵捂起來，老師要給你把泡泡沖幹淨咯。”
有些嗲的聲音傳到耳朵裏，你自己都吓了一跳——看到可愛的事物就忍不住用奇怪的聲音說話，這算是人類的通病嗎？
瑪奇擡手捂住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也覺得你的聲音太嗲，有點受不了了。
可惡，你精心塑造的溫柔知性的老師形象啊！！
沖洗幹淨瑪奇頭發上的泡沫，你用B級雜物箱裏的毛巾給她擦頭發。她現在的頭發散下來也才到肩膀的位置，你很快就将頭發擦得不再滴水。
看着瑪奇還有些濕氣的發絲，你有些難過，不吹幹容易頭疼吧，但吹風機只有A級雜物箱裏才有，而A級雜貨箱需要30積分。
天知道為什麽B級只要3積分，而A級要30積分啊！！
雖然內容的确很豐富，但也不是這麽定價的吧！！可惡！！
話說以後還要給其他八個小孩洗頭發呢，你有些憂愁，根據昨天晚上的體感溫度和天暗的時間來看，現在應該是秋天了。
秋天不吹頭發還可以硬撐，冬天可怎麽辦呢？
【十三——】遇事不決，先找十三。
十三一眼看破你的心事：【吹風機單買2積分。】
你心頭一喜：【可以單買嗎？！】
【您需要就可以。】
【十三！！你真是個天使！！】
【……您要買嗎？】
【要要要！！】
【好的。】積分餘額從193跳到191，【商品“不需要插電就使用的吹風機”購買完畢，請問需要直接給您嗎？】
【需要。】
你看着造型小巧的吹風機，心情大好：“瑪奇坐起來一點，我給你吹頭發。”
【十三，謝謝你。】
【您客氣了。】
【真的很謝謝你，你一直很照顧我，要是沒有你，我一定過得很慘。】
【……您客氣了。】
瑪奇從你用木箱搭的“洗頭臺”上跳下來，走到你面前：“老師，我們進去吹吧。”
雖然缺少一根電線，但瑪奇知道這是吹風機，她之前被抓到“裏面”的時候見過，這東西使用起來動靜很大。
最近會有很多人來這邊亂晃，她不想有人發現這裏有個與流星街格格不入的女人，她不想有人觊觎你、帶走你。
你還要教她念能力呢，那是她活下去的依靠。
你點點頭，拉着她的手往裏面走，這時你才發現，除了芬克斯和富蘭克林，飛坦也坐在門檻上看着你們。
看來不能出去打架讓飛坦閑得只能看你給瑪奇洗頭發解悶了。
你牽着瑪奇走到他們面前：“芬克斯，富蘭克林，你們去把外面的水盆拿回來吧，然後去樓上接點水，待會兒我也給你們洗頭發……飛坦，不許跑！”
飛坦才不在乎你說的話，轉身跑進了房間。
芬克斯晚跑一步，連連擺手拒絕：“不用，我們自己來就行。”
富蘭克林跟着點頭。
拒絕得太幹脆了吧，洗頭又不是砍頭！！
不過不管你們拒不拒絕，你都要完成任務的——再不賺積分，你連十三的聯網費都交不起了。
你眯眼一笑：“這樣吧，你們三個乖乖地讓我給你們洗頭，我明天就教你們怎麽疏通精孔。”
芬克斯：“真的？！”
你：“當然！老師向來言而有信。”
雖然你本來就打算明天教他們疏通精孔的方法，但并不影響你現在拿出來當誘餌。
富蘭克林顯然也心動了，但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困惑：“……為什麽？條件和結果都是我們占便宜。”
你發現這群小孩好奇心都很重诶，動不動就問你“為什麽”。
你：“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老師對學生好是不需要理由的，以後不要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了，而且……”
“而且什麽？”
芬克斯和富蘭克林都看着你，期待你後面要說的話。
你非常自然地掐了掐他們兩個的臉：“而且你們的頭發都油得能炒菜了，再不洗就要臭了！！”
天助你也，此時不掐更待何時！！
【您已完成支線任務01兩次，獲得任務獎勵：4積分。您的積分餘額為195。】
耶！！
你現在做任務越來越熟練了，掐臉的時機拿捏得非常到位！！
“…………”富蘭克林似乎被吓到了，臉上一片空白。
芬克斯的臉紅得驚人：“你、你幹什麽？！別動手動腳的！！”
哇，臉好紅诶，感覺馬上就要熟了。
“好好好，不動就不動，”你見好就收，趕緊轉移話題，“所以你們答應了嗎？”
芬克斯：“啊……嗯。”
富蘭克林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你滿意了：“真乖。”
你擡頭看向找不到人影的屋內：“飛坦，你呢？明天就可以疏通精孔了哦~”
啊哈，逗容易炸毛的小朋友最好玩了，你不可能放過拿捏飛坦的機會的。
雖然你看不到，但确實還在屋內的飛坦：“…………”
你一字一頓，拉長了聲音：“真的不答應嗎？”
飛坦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色相當差：“……敢騙我，你就完蛋了。”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
說起來飛坦對其他念能力者也是這個态度嗎？一副怕又不怕的感覺。
還是說雖然他的理智讓他畏懼身為念能力者的你，直覺卻讓他下意識對毫無威脅的你亮出獠牙呢？
算了，不重要，聽話就好。
你笑眯眯地朝他招手：“不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