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雪人和大合照
第22章 小雪人和大合照
在看到餐廳裏兒童套餐配送的吉祥物挂件後，你毫不猶豫地點了十份——誰能拒絕一只有着胡蘿蔔鼻子的雪人呢？
你從笑容甜美的服務員小姐手裏接過挂件，一邊走向餐桌，一邊思考将它挂在哪裏比較合适。
“這種挂件一般都是挂在手機上的吧……”
你将小雪人挂在納特希萊爾家給你配備的翻蓋手機上，然後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下——嗯，果然很合适！
“是不是很好看？”你晃了晃手機，小雪人也跟着搖擺。
落座後富蘭克林将你的那份兒童套餐擺在你面前，眼神飛快掠過你的手機，語氣平緩：“好看。”
你看着他們餐盤裏的小雪人，算了算手裏的餘錢：“我們等會兒去買手機吧，雖然現在手裏的錢不夠給你們所有人買，但至少能先買兩臺應急。”
飛坦拔下插在漢堡上的小旗幟，看了眼你：“應急？手機不是必需品吧。”
窩金：“我覺得再點幾份吃的比較必需。”
芬克斯和信長齊齊點頭。
在他們曾經的人生中，手機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他們沒有需要聯系的人。
你：“以前不重要，不代表以後不重要啊，難道你們不想随時可以聯系到我嗎？”
俠客還沒來得及咽下嘴裏的果汁，就咬着吸管點起頭來：“唔唔！”
你伸手摸了摸俠客的頭發：“嘴裏含着東西就不要說話啦，小心嗆着。”
“為什麽要用手機才能聯系到你呢，”庫洛洛看着你，“老師不要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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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蛋們恍然大悟般緊張起來，紛紛轉頭看向你，像攔着家長出門的小朋友。
你有些想笑，但更多的還是心疼：“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啦，不過以後我們都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去工作，你們去上學，總會有見不到面的時候，不是嗎？”
庫洛洛：“……嗯。”
“而且手機除了可以打電話，還可以記錄生活呀，”你解鎖手機，順手打開攝像頭，坐在你面前的蜘蛛蛋們出現在取景框中，“笑一笑。”
快門“咔嚓”響了一聲，将時間定格。
你看着新鮮出爐的照片，非常滿意：“這個光真不錯，把大家都照得毛茸茸的。”
雖然有幾位笑得非常敷衍，但整個畫面還是非常溫馨和諧的——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周末出游，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合影留念。
瑪奇探頭看向你的手機，你微微彎腰将屏幕送到她眼前：“是不是拍得很好看？”
瑪奇很給面子地點頭：“嗯，老師真厲害。”
派克諾妲：“可是裏面沒有老師。”
瑪奇：“老師和我們一起拍吧。”
“好呀，”你将手機拜托給旁邊的服務員，“你好，請問你可以幫我們拍一張合照嗎？”
服務員小姐笑道：“當然可以。”
“謝謝。”
再次拿到手機是五分鐘後，你看着屏幕裏的大合照，毫不猶豫地将它設為壁紙——這可是你和蜘蛛蛋們的第一張合照，具有非凡的意義。
你将手機屏幕轉向蜘蛛蛋們：“看！拍得超級好诶！”
瑪奇的指尖蹭了蹭屏幕裏的你：“老師笑得好……”
還不等瑪奇說完，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就打斷了她。
你看向屏幕，發現是忒休斯。
你接通電話：“喂，怎麽啦？”
忒休斯：“雷斯特讓我們立刻趕去納特希萊爾本家，我和其他人已經在車上了。”
你下意識看向蜘蛛蛋們，發現他們也在看着你：“……不是說明天才集合嗎？”
“應該是尤萊亞出事了，雷斯特特意強調一定要帶上你，”忒休斯的聲音被電波扭曲得有些失真，但你還是能聽出他語氣裏的嚴肅，“你現在在哪，我們去接你。”
難道是尤萊亞身上的死前念加重了？
你：“游樂場，孩子們也和我在一起。”
“好，你到門口等我們。”
通話結束，庫洛洛一瞬不瞬地看着你：“你要走了嗎？”
你有些愧疚：“忒休斯說尤萊亞那邊好像出了什麽變故，要我們所有人現在趕過去……對不起。”
庫洛洛：“為什麽要道歉？”
你：“我答應過要帶你們玩的，但是現在卻做不到了。”
“這不是你的錯啊，”庫洛洛笑了起來，伸出小拇指，“等老師的工作結束了，我們再來玩吧。”
嗚嗚嗚好乖的寶貝！！
你心軟得一塌糊塗，伸手勾住庫洛洛的小拇指：“好，一言為定，我下次絕對不會再失約了。”
庫洛洛笑眼彎彎：“嗯，我相信老師！”
你将帶出來的現金全部塞給庫洛洛：“不知道那邊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你們自己去買手機吧，這些錢大概可以買兩臺手機，不過你們先買一臺吧，剩下的錢留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庫洛洛：“好的。”
你走出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叮囑：“就算想多玩一會兒也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哦，入夜前一定要趕回酒店，不然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飛坦輕嗤一聲：“和普通人比起來，我們才是那個危險吧。”
你大驚失色，連忙補充道：“不僅不可以遇到危險，也絕對不可以成為危險！你們可是答應過我的！”
——不能傷害無辜的人，這是他們對你的承諾。
庫洛洛一把拉住飛坦，朝你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放心吧，我們不會亂來的。”
還是庫洛洛可靠啊，你伸手摸了摸他的黑發：“那我就把大家交給你了哦，庫洛洛。”
庫洛洛稍稍擡頭，認真地看着你：“嗯，我們會好好地等老師回來的。”
-
趕到納特希萊爾本家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你和特修斯等人在雷斯特的帶領下穿過重重守衛設置的關卡，來到莊園深處的湖中別墅。
尤萊亞坐在花園裏的長椅上看書，看上去并沒有受傷。
“安娜，”尤萊亞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出了你，“過來。”
你走到尤萊亞身邊，有些擔心：“提前将我們召集過來，是發生了什麽變故嗎？”
懸挂在她脖頸上的項鏈還在散發着柔和的光暈，看來鎮痛的治愈術還在生效。
尤萊亞合上書：“雷斯特收到情報，費爾已經聘請了殺手取我性命，從他的賬戶支出的數額來看，應該是位相當優秀的殺手。”
你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費爾？”
“費爾·納特希萊爾，家主之位的第二繼承人，我的弟弟，”尤萊亞微微翹起嘴角，像一只正在觀察獵物的貓，“在我被找回本家之前，他才是第一繼承人。”
弟弟？找回本家之前？
你迷茫地眨了眨眼。
尤萊亞的視線越過你望向你身後的忒休斯：“看來，他們什麽都沒有告訴你呢。”
忒休斯輕笑一聲：“我認為這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雖然你知道好奇在獵人世界裏并不是一個好習慣，但聽到二人打啞謎般的對話，你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們有事瞞着我？”
尤萊亞：“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好奇過，我為什麽要在流星街招保镖嗎？”
你還真沒有懷疑過——《全職獵人》裏有“流星街和黑手黨關系緊密”的設定，尤萊亞作為黑手黨家族的家主，從流星街招人應該在正常範圍內吧？
忒休斯：“她不是流星街的人，當不會知道‘流星街只向世界提供罪犯，不提供保護者’這種潛規則。”
大意了，你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你突然想起自己初見尤萊亞時，被你遺漏的異常——她自爆家主身份之後，明明其他人也沒有表示質疑或驚訝，她卻忽略所有人，唯獨詢問了你是不是認識她。
你福至心靈：“除非……”
“除非我就是從流星街出去的人，”尤萊亞起身走到你面前，“才會在遇到麻煩時，向故鄉求救。”
她說起“故鄉”兩個字時，聲音裏帶着複雜的笑意，仿佛懷念，又仿佛自嘲。
懷念什麽？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嗎？還是即便危險叢生，也比血親之間虛僞的和平更令人心安呢？
忒休斯笑着補充：“尤萊亞很有名的，你的孩子們也認識她哦。”
你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忒休斯，聽到自己微微變調的聲音：“什麽？！”
忒休斯故作驚訝地睜大眼睛：“小姐你沒發現嗎？”
尤萊亞：“你不會以為，我和庫洛洛他們一起吃飯，是因為一見如故吧？”
……不好意思，你還真是這麽以為的。
沒辦法，你家寶貝們一個比一個乖巧可愛，讨人喜歡再正常不過了。
你：“…………”
忒休斯看出你的尴尬，笑着結束了這個話題：“家主大人讓我們來應該不是為了讨論這些事情的吧？”
尤萊亞：“這次的拍賣會不僅是巴托奇亞共和國的黑手黨集會，也是我作為納特希萊爾新任家主首次與各位掌權人會面的重要時刻，費爾如果想要取我代之，就必須在11號拍賣會開始之前殺死我，所以，今明兩天，就是最危險的時刻。”
忒休斯：“所以你才會急匆匆地将我們召來，不過有必要如此擔心嗎？你身邊的念能力者并不少。”
尤萊亞：“我查了一下收款方的信息，得到的結果是‘不存在之人’，忒休斯，你應該明白這其中含義。”
“殺手也是流星街的人？”忒休斯微微挑眉，“那的确應該謹慎。”
尤萊亞牽起你的手：“安娜，在拍賣會結束之前，你就陪在我身邊吧。”
你下意識發動除念：“好。”
尤萊亞：“雷斯特，收拾一下，我們現在趕去酒店。”
再次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你本想回房間和蜘蛛蛋們打個招呼，順便拿一下換洗的衣服，但被尤萊亞攔了下來。
尤萊亞：“你确定要在殺手的窺視下去見你的家人嗎？”
你沉默半晌，嘆了口氣：“那還是算了。”
好不容易離開了流星街那個虎穴，你可不能把他們又拐到狼窩裏去。
“衣服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尤萊亞看向雷斯特，“我給她定制的衣服應該已經做好了，你派人去取一趟吧。”
雷斯特：“是。”
你有些驚訝地看向尤萊亞：“你給我定制了衣服？”
尤萊亞：“我收了你的禮物，不應該回禮嗎？”
你來這個世界這麽久了，還沒收到過禮物呢。
你握着尤萊亞的手緊了緊，朝她笑道：“謝謝。”
“對了，”你叫住雷斯特，“雷斯特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裏取衣服呢？”
雷斯特：“伊戈倫德商業中心。”
你：“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雷斯特看了眼尤萊亞，發現對方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向後點了點頭：“當然。”
你松了口氣，感激道：“謝謝。我想拜托您幫我拿一本商業中心的導購冊，就是那種記錄店鋪信息的書。”
後天11號不僅是舉辦拍賣會的日子，更是庫洛洛的生日——你本來是打算親自去商場給他挑選生日禮物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你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通過導購冊訂購禮物了。
拍賣會晚上八點結束，如果省去挑選禮物的時間，你完全可以在取完禮物後趕回酒店給庫洛洛慶生。
當然啦，如果你在商城購買禮物的話會更加方便，不過你現在窮得叮當響，沒有多餘的積分供你揮霍——天知道商城裏的筆記本和鋼筆為什麽會那麽貴，一套下來能直接讓你的積分跌到個位數。
簡直荒謬。
雷斯特：“好的，我待會将導購冊和衣服一起送來。”
你：“麻煩您了。”
雷斯特走後，尤萊亞拉着你走進房間——有了飛艇上的經驗，這次尤萊亞在她的VIP套房裏為你增設了一張小床，就擺在她的床邊。
你不用睡沙發了，好诶！！
尤萊亞看着你，仿佛一只叼來獵物邀功的小貓：“是我讓雷斯特準備的。”
你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長發：“謝謝，尤萊亞最貼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