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獵人考試
第27章 獵人考試
不幸的是你差點死了。
幸運的是你現在仍然活着。
再次回到這個帶給你新生的純白的空間裏，你下意識尋找記憶中閃爍躍動的光球，卻一無所獲。
在無聲的寂靜與無盡的純白中，你幾乎同時喪失了時間感和空間感，這讓你有些不安。
“在找我嗎？”
熟悉的機械音掠過你的耳畔，像一陣再柔和不過的風，和響在腦海裏的感覺完全不同，但具體哪裏不同，你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你循着聲音轉頭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十三？是你嗎？”
十三似乎在笑：“是我。”
“吓死我了，”你松了口氣，“我醒來的時候沒看見你，還以為你被中央系統抓走了呢。”
系統越過穿越者的自身意志操縱軀體行動，是很嚴重的違規行為。
但剛剛被中央系統傳喚過的十三決定不告訴你真相：“別擔心，沒有那麽嚴重。”
你：“真的嗎？可你不是說，會有懲罰嗎？”
十三：“懲罰當然還是會有的。”
你的心又懸了起來：“是什麽？不會傷害到你和他們吧？”
十三知道你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被你留在獵人世界的蜘蛛蛋們，即便你現在自顧不暇，也還是會牽挂那群孩子——在陌生的異國他鄉，眼睜睜看着你身負重傷消失在眼前……你都不敢想他們會有多麽的難過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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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意識攥緊了手，指尖深深陷進掌心，留下滲入神經的刺痛。
十三：“放心吧，系統不會幹涉任務目标的命運軌跡。”
你看不見十三，于是擡起手，将視線落在掌心中的月牙般的凹痕上：“那你呢？”
對于你來說，十三的重要性并不在蜘蛛蛋之下。
十三似乎卡頓了一下：“……我們需要承擔的懲罰是一樣的，積分清零與十六天緊閉。”
你：“聽上去似乎還好？”
至少不是什麽□□上的折磨。
你：“什麽時候開始呢？”
“已經開始了，”十三的聲音緩緩，“我們的禁閉室就是這裏。”
你環顧四周：“雖然是懲罰，但也不至于連個床都沒有吧……等等，床先不說，飯有嗎？不會讓我餓十六天吧？”
十三：“懲罰不是虐待，雖然中央系統不會為您提供床鋪，但到飯點還是會發放食物的。”
“那就好，”你松了口氣，摸索着找了塊地方坐下，“有覺睡，有飯吃，還有你陪着，區區禁閉，我們一定很快就能熬過去的。”
不過比起你所經歷的懲罰，你更在意蜘蛛蛋們的情況——那些盯上你的人會放過他們嗎？忒休斯會按照約定保護他們嗎？他們會相信你說的“再見”嗎？
你越想越低落：“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十三：“您不是已經給忒休斯發過定位和短信了嗎？他會照顧好任務目标們的。”
你：“雖然忒休斯人還不錯，但……”
十三：“您覺得忒休斯會放着一群年輕的念能力者不收編嗎？”
當然不會，忒休斯可是流星街第一資本家。
你将“收編”兩個字重複了一遍：“我一時竟不知是該放心他們以後的生活有了保障，還是該擔心他們以後靠什麽保障生活啊。”
畢竟工廠裏的人除了坑蒙拐騙和殺人放火也不會什麽別的。
算了，至少他們還活着，你安慰自己，而且你就離開十六天，就算忒休斯有心讓他們進入工廠做事，也不會這麽快的。
十三：“與其思考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您不如想想該如何度過接下來的禁閉時間。”
你：“想也沒有用吧？積分都被沒收了，不然我還能買幾本書打發時間。”
十三：“……想看什麽？我讀給你聽。”
對哦，之前你學做飯的時候，十三就給你念過不能具現的菜譜。
你喜上眉梢：“那我可以點歌嗎？十三你唱歌一定很好聽！”
十三：“…………”
你在十三的沉默中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得寸進尺：“對不起，普通小說就可以了。”
十三“哼”了一聲：“《查理九世》可以嗎？”
你連忙點頭：“可以可以，謝謝十三大人，十三大人對我最好了。”
-
“……所以走得慢也沒關系，只要我們在前進。”*
在你逐漸平緩的呼吸聲中，隐于純白的人具現出身形，扶住你搭到肩頭的側臉。
有着純白短發的少年将你攬入懷中，如同照顧心愛的玩偶般為你擺出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好好休息吧。”
-
“禁閉時間結束。”
一道陌生的機械音響起，打斷了十三的讀書聲。
剛剛還沉浸在小說中的你搓了一把懷裏的白貓——十三能量恢複後就具現成了一只白色長毛貓——然後興奮地将他舉到眼前吸了兩口：“太好了！我們終于自由了！”
十三知道你一直很擔心蜘蛛蛋們的情況：“您要直接進入任務世界嗎？”
你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忒休斯肯定會把我的寶貝們帶壞的！”
十三：“好的。但我必須提醒您，再次進入任務世界時，穿越者是不能選擇時間線的。”
“什麽意思？”你有些沒反應過來。
十三：“意思是，我們現在前往的任務世界，不是您以為的、分別後十六天後的任務世界……”
白貓爬上你的肩頭，然後散作光點消失在眼前，響在耳畔的機械音也順着耳廓滑進腦海裏。
【……而是更久以後的任務世界。】
灼眼的光芒湧入你的視野，你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
“叮。”
電梯的提示音清脆地響起，景象在明亮的白光中逐漸變得清晰——洞穴般的大廳內站滿了造型各異的考生，冷冽而銳利的視線如細密的飛針刺在你身上，激得你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一位《全職獵人》的讀者會感到陌生。
【十三！！怎麽一下子跳到獵人考試了！！】
【這是中央系統為您随機跳轉的時間線，】十三分析着撲向他的數據群，【距離您上次離開獵人世界，已經過去了十六年。】
你的心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涼了個透徹——十六年！！怎麽會過去了十六年呢？！
當初你離開的時候，蜘蛛蛋裏年紀最大的富蘭克林也才十五歲啊！！
你捂着心口算了一下蜘蛛蛋們現在的年紀，然後腿一軟踉跄了幾步——哪怕是最小的俠客和瑪奇，今年都二十四歲、比你大兩歲了！！
在不能讀心的其他人眼中，你無害的形象和在看到衆人後腿軟的動作，都明晃晃地透露着一個信息——你很弱，你在這場名為考試的競争中對他們毫無威脅。
衆人很快移開了投向你的視線，除了一道矮小的身影。
“您好，這是您的號碼牌。”
穿着正裝的豆面人将號碼牌遞到你眼前——406號。
你接過號碼牌：“謝謝。”
豆面人：“為了避免號碼牌遺失，請您務必将它佩戴在胸前。”
“好的。”
你點點頭，将號碼牌別在胸口——你的衣服又變回了最初的、你出車禍時穿着的白色連衣裙。
【十三，你能查到現在蜘蛛蛋們現在的情況嗎？】你垂下眼不敢往人群看，【別的不重要，你先查查他們有沒有傷害過窟盧塔族，要是他們做了什麽，我有什麽臉見酷拉皮卡啊！！】
【系統查不到任務目标具體的人生經歷，但可以檢索獵人世界的網絡信息。】
聽着十三的機械音，你的心髒幾乎停跳。
【呼吸，你想憋死自己嗎？】十三有些無奈，【網絡情報顯示，窟盧塔族确實在四年前舉族搬離了常住地，但并沒有被滅族。】
沒有！！滅族！！
你的寶貝們沒有犯下那個無法被原諒的大錯！！
你幾乎要喜極而泣，根本就沒有發現十三竟然破天荒地叫了一聲“你”，而不是“您”。
【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去流星街吧，雖然他們不一定在那裏，但長老會的人肯定有辦法聯系到他們！】
雖然你對獵人考試也很感興趣，但和蜘蛛蛋們比起來，這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您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積分被清零了。】
……哦豁。
你打開任務面板，發現上面有且只有支線任務——
01.通過獵人考試的第一道關卡——室內拉力長跑。（10積分）
沒有積分，十三就會被強行斷網，十三斷網，你在獵人世界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先賺積分吧，】你認命地長嘆一聲，【還是你比較要緊。】
你擡眼看向四周，正好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
“姐姐，你還好吧？”綠色的小刺猬蹦到你眼前，稚嫩的臉上滿是擔憂，“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傑·富力士，十二歲。】
小傑小天使！！
拎着小皮箱的雷歐力也走了過來：“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我這裏有一些常用的藥可以給你。”
【雷歐力·帕拉丁奈特，十九歲。】
你朝他們感激地笑了笑：“沒事，就是一下子看到這麽多人，有些緊張而已。”
酷拉皮卡點點頭：“這裏的氛圍的确很容易讓人緊張。”
【酷拉皮卡·窟盧塔，十六歲。】
“如果感到緊張的話，可以喝點果汁緩解一下哦！”
【東巴，四十五歲。】
背着挎包的中年男人走向你們，圓潤的臉上笑容和善。
啊啊啊東巴桑！！
對于這位心術不正的超級前輩，你并不是很讨厭，甚至覺得有點兒好玩：“請問您是？”
“他是東巴先生，剛剛告訴了我們很多情報，是一個好人呢，”小傑熱情地介紹起來，“我叫小傑，這兩位是酷拉皮卡和雷歐力！”
你自然地介紹自己：“我叫安娜。”
這雖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但你早已習慣被別人稱作“安娜”了。
“安娜小姐需要果汁嗎？”東巴笑眯眯地看向你。
雷歐力：“你的果汁不是都過期了嗎？”
東巴讪笑道：“我剛剛重新檢查了一下，剩下的都沒有過期，不過如果安娜小姐心懷疑慮的話，我這裏也有普通的水哦。”
東巴從包裏拿出一瓶水遞給你。
【十三，這個水裏不會也被放了瀉藥吧。】
【根據系統檢測，這就是普通的飲用水。】
你從東巴手裏接過水：“謝謝。”
為什麽東巴沒有給你下了藥的飲料，而是給了你一瓶正常的飲用水呢？難道是因為你看上去沒有任何競争力，根本不足以讓他“摧毀”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很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你嘆了口氣。
的确，如果沒有十三幫你，你是肯定沒有辦法通過考試的。
“姐姐為什麽嘆氣呢？”小傑看着你，一臉天真地避開了你告訴他的名字，直接稱呼你為“姐姐”。
你：“我只是在擔心接下來的考試，畢竟我的體能不是很好。”
小傑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姐姐看上去不是經常鍛煉的樣子呢。”
你尴尬地撓了撓臉：“……哈哈。”
禁閉期間你好像還長胖了兩斤。
還不等你們繼續話題，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就在所有人耳畔炸響，連腳下的地面都跟着顫動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你重心不穩晃了兩步，站在你身旁的酷拉皮卡迅速擡手，扶住了你的手臂：“小心。”
你感激地看向他：“謝謝。”
酷拉皮卡收回手，嘴角揚起溫和的弧度：“照顧女士是應該的。”
小傑笑眯眯地點頭：“酷拉皮卡說得對！”
你被他們笑得心跳加速——不愧是小傑天使和酷拉美人，笑起來真是甜得要命！！好想捏捏他們的臉！！
但作為一個有道德感和羞恥心的成年人，你不能犯這種騷擾未成年人的錯誤。
當然，如果接下來系統發布了相關的任務，你也不會拒絕啦，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