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重嗎？說殺人就殺人？且先不說大夫尚未見到病患，就是見了看了診，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治好，劉老爺一句話，不知會害死多少無辜大夫！哼！恕在下無德無能，醫術不精，今日算白來一趟！就此告辭！”
謝雲瑤一進屋，噼裏啪啦一通說，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等屋內人有了反應，劉申最先怒了：“靈兒！這就是你請來的神醫？不男不女好大的脾氣！”
劉申好歹是京兆尹，豈能容忍一個下九流郎中的挑釁，氣得臉紅脖子粗，站起身就喊人：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劉靈兒一聽，急了。
“爹！萬萬不可！她是上官府大少奶奶的救命恩人，就連賀三公子都對她另眼相看，爹爹想拿她，三思啊！”
別說謝雲瑤有賀三公子罩着，就是她自己原來的身份，也夠京兆尹掂量掂量的，只是他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此時聽了小女兒的話，他暗暗吃驚，賀三公子？南平侯府的賀修林嗎？那個鼎鼎大名的小霸王？！娘啊！自己不過一個小小五品官，還真惹不起他。
想到此，劉申臉色變了又變，倒有些左右為難了。
“老爺！女兒的事你就別管了，還是趕快去衙門吧！”
劉夫人反應過來，給了劉申一個臺階，然後拉起劉靈兒追了出去，她可不想放過任何一次為女兒治臉的機會。
劉申站在屋裏，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靜兒，不管她能不能治好你的臉，好歹也是一次希望，你就讓她看看吧！”
說完，拂袖離去。
劉靜兒坐在床邊，想起剛剛看見的那道身影，心中莫名揚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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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神醫是一名女子，可她說話竟有男子一般的逼人氣勢，雖隔着白紗，看不清神醫的臉，卻看見她身穿男裝，青色的長衫，黑色的披風，高束着馬尾，渾身上下，隐隐散發着清絕俊逸的氣質，她，好似一個“他”。
劉靜兒看着屋門，有些出神。
謝雲瑤憋着一肚子火，就算被劉夫人、劉靈兒追上，也沒給好臉色。
“王大夫消消氣，我家老爺那是玩笑話，不得當真。”
“王大夫，算靈兒求你了……看在救死扶傷份上，給我姐姐看看吧！”
兩人倒是真心挽留謝雲瑤，只是劉夫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喜，因為她最不待見這種持才傲物的人，尤其還是個女子，竟沒半點兒謙虛矜持的閨秀樣子。
然而劉靈兒卻不同，她是真心實意想留下謝雲瑤，不知不覺中，急得眼睛都紅了。
謝雲瑤見她一副可憐模樣，雖面上冷硬，但心底還是動了醫者的恻隐之心。
“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幫你姐姐看看，但是，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大夫敢保證百分百能治好每一個病患，你可明白？”
劉靈兒趕緊做保證。
“王大夫請放心，無論能不能治好我姐姐，我劉靈兒都用性命擔保，絕不會讓家父為難你。”
這話說得好聽，卻沒有任何說服力，謝雲瑤根本不相信，但她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還不前面帶路！”
三人又重新回到劉靜兒的閨房。
“你們兩個先出去。”
謝雲瑤語氣清涼，一上來就趕人，劉夫人不高興了，沉了臉問，“我們為何要出去？”
“娘！別問了，王大夫是女子，又不會把姐姐吃了，我們先出去吧！”
有本事的人通常脾氣不好，劉靈兒知道此時的謝雲瑤還帶着氣，也覺得她可能是刻意為難。
但為了自己姐姐，劉靈兒并不想忤逆謝雲瑤，何況還是爹爹說錯話在先，忙生拉硬拽将不情願的劉夫人拉走。
她們走了，閨房裏只剩下謝雲瑤和劉靜兒。
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謝雲瑤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對劉靜兒冷聲說：“把面紗摘了。”
隔着白紗看着面前的人，劉靜兒拉着白紗一角，手指不停地顫抖。
她不敢将自己的臉暴露在陌生人面前，害怕他們因為看見自己的臉而驚恐尖叫。
謝雲瑤感受到她的情緒，很理解毀了容的病患恐懼而自卑的心理，不由暗嘆一口氣，軟了語氣。
“你看到過被大火燒傷的臉嗎？那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你見過被強酸腐蝕過的臉嗎？那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姑娘，這兩種毀容的臉，我全都醫治過，你放心把面紗摘下來，我保證眉頭都不皺一下。”
聽到這樣的話，劉靜兒不知為何會覺得眼眶滾燙，不知為何會覺得心酸無比，她禁不住渾身都在顫抖，然而抓着面紗的手，關節都發白了，她還是不敢将其摘下。
“神醫，我……我不敢。”
劉靜兒的聲音輕細，語氣卻清婉，謝雲瑤微微一笑，頗為溫柔。
“治好你的臉，你叫我神醫，治不好，我便不配這個稱呼，能不能治好，你總要讓我看看，現在，我幫你取下面紗，你做好心理準備。”
說着話，謝雲瑤伸出手，拽着面紗一角，輕輕拉下。
面紗掉落，四目相對。
謝雲瑤表情未動，就像她承諾的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
而劉靜兒只看了她一眼，便苦澀地別開了臉，眼淚，也在此時掉落。
“不要哭，其實你臉上的傷一點兒都不重。”
劉靜兒的左臉有一條醜陋的疤，像是刀割的，從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因為傷口愈合得不好，造成眼部肌肉扭曲，使她美麗的左眼下拉，被牽拉得變了型。
雖然影響了面部美觀，但這樣的傷比起燒傷科的燒傷，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那……能治好嗎？”劉靜兒大膽地轉過頭，迎視着謝雲瑤的目光，眼神裏帶着弱弱的期盼。
“你這道疤不可能完全消失，但我最擅長整形，可以改善它，讓你看起來更漂亮。”謝雲瑤溫柔一笑，伸手碰觸她臉上的疤。
劉靜兒本能想躲，卻生生頓住，也不知是溫熱的碰觸令她臉紅，還是神醫的話讓她激動，她只覺，心在狂跳。
027：君子動口不動手
“真的嗎？”她羞怯地問。
“真的。”她笑着回答。
這是一個可愛又喜害羞的姑娘，也就十六七歲，小小年紀毀了臉，真的可憐。
謝雲瑤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道突起而醜陋的疤，為劉靜兒的臉，定下了修複方案。
“三日後，我會将你帶走，可有異議？”
劉靜兒搖頭，“沒有。”
“診金一百兩，可有異議？”
劉靜兒再搖頭，“沒有。”
“手術過程會帶來痛疼，可有異議？”
劉靜兒繼續搖頭，“沒有。”
還有最後一個必須要問的問題，“你上月癸水什麽時候來的？”
劉靜兒聞言一愣，随即臉頰爆紅，“這個……也要問嗎？”
謝雲瑤微微一笑，耐心給她解釋：
“女子來癸水時，凝血功能相對較弱，如果做手術的話，出血量會比平時多，倘若三日後正趕上你癸水，手術就得延期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妨事的，我癸水……月初剛完。”
謝雲瑤點頭，“行，那就說定了，三日後我來接你。”
“好，我等你。”
和劉靜兒敲定完所有相關事宜，謝雲瑤起身離開劉府，雇輛馬車，回了自己的小院。
她打算将新家打造成一家小型醫院，只是既沒人手，又沒先進的儀器設備，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謝雲瑤裏裏外外，将七間房都規劃了一遍，确定下要準備的必需品後，又出了門。
再次雇了一輛馬車，先去了一趟錢莊，将百兩銀票兌換成散銀及銅板，又開始了一天的采買。
木匠行，鐵器店，藥店醫館，甚至絲綢紡織針線鋪子，但凡有可能用得到的店鋪，全被她掃蕩了一圈。
好歹家具都是現成的，但她還是花出去二十多兩銀子，當馬車再不能裝下任何一樣東西時，回了小院。
卸車，吃過油紙包包回的午飯，謝雲瑤又是一通忙碌。
等她把所有能收拾的都收拾完以後，開始動手燒柴煮水。
将小爐從廚房挪到外邊，謝雲瑤坐在廚房門檻，托腮望着小爐裏冒出的嗆人煙氣。
她又渴又累，特別想念現代的瓶裝礦泉水，只是可惜，如今的日子再也沒有現代方便了。
想起現代便想起謝家。
謝雲瑤十八歲那年，謝家發生巨變，養父養母一夜身亡，而她和謝家姐姐也在姥姥的鼓勵下遠赴米國，走上西醫求學之路……
算了，如今都穿越了，前塵往事就不要再想了，何況這裏的家人對她很是疼愛，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謝雲瑤正想得出神，突然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響起拍門聲，極為兇悍。
“開門開門！快開門！”
又急又重的聲音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