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一抹苦笑,“可是瑤兒啊!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哪怕不情願,也要去做。”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人情世故往來,身不由己,這個道理她明白。

謝雲瑤暗暗呼出一口氣,輕輕地問:“你的腿……可有禦醫看過?他們怎麽說?”

不知哥哥腿殘的原因,她只好旁敲側擊。

一提起自己的腿,謝雲迪黯然了神色,“……禦醫、郎中看過不少,但都說治不好,我也不奢望了。”

謝雲瑤垂眸,沉思半晌,再次擡眼時,盯住了謝雲迪的腿。

“我在的那家醫館,新開的,聽說越大夫(詳見題外話)醫術高超,你的腿,也許她能治……謝雲迪,你能卷起庫管讓我看看嗎?等我上工後就說給大夫聽。”

由希望到失望,謝雲迪看過的大夫太多了,他早已沒了奢望,只是此時聽到妹妹喊他名字,着實把他逗笑了,笑容極為柔和。

“沒大沒小,我到底是你哥哥,你怎能喊我名諱?”

這要是換成趙成風,八成又要說教了,沒想到便宜哥哥表面看起來冷清,相處起來竟然這般溫雅。

謝雲瑤前世沒兄弟,今生卻冒出一個哥哥,她發現她還挺願意有個哥哥的。

于是,挑眉一笑,故作出一副刁蠻妹妹耍無賴的模樣。

“名字取來就是被人叫的,我不管!我就叫你名字,就要看你的腿!”

謝雲迪搖頭失笑,猶豫片刻,調整好輪椅位置,彎身挽起褲管,遂了她的意,笑問:“你非要看我的腿,能看出什麽名堂來?”

“腿毛……”

謝雲瑤盯着他的腿,開了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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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迪的褲管挽到膝蓋的位置,從外表上看,他的腿與正常人并無區別,确實什麽都看不出來。

“瑤兒,不可開玩笑!”

謝雲迪一臉責怪,謝雲瑤趕緊投降,“好了好了,我什麽都沒看出來,不過,你讓我捏一捏檢查一下行不行?”

“瑤兒!!你又不是大夫。”

既不是大夫,豈能随便捏哥哥的腿?成何體統!謝雲迪沒同意。

其實謝雲瑤早料定他會拒絕,所以也沒意外,只得退而求其次,“老古板,不讓檢查就算了,那我問你,腿能動嗎?你動一下給我看看。”

“我的腿傷在小腿與腕骨,可以動,只是不能站立。”

謝雲迪說着話,腿未動,伸手便将褲管放下,擡眸對她搖了搖頭,“你口中的大夫未必能治好我的腿,瑤兒就別費心了。”

誰知,謝雲瑤卻站起身,一臉堅定地看着他,說出的話也帶着強烈的信誓旦旦。

“不行!一個月之內,我一定要讓你站起來,哪怕拄拐,也決不允許你坐着輪椅參加生辰宴,更不會讓你和祖母在趙家人面前難堪得擡不起頭!”

她想好了,如果祖母和哥哥推不開人情,必須要去趙家的話,那她就讓他們風風光光地去,絕不讓人将他們看輕了!

“好,有瑤兒這句話,哥哥知足矣。”

看到謝雲瑤堅定的眼神,作為哥哥的謝雲迪,心中莫名一熱,欣慰着一向自私自利的妹妹,終于有了脫胎換骨般地改變,就像那美麗的蝴蝶,終有一日,破繭而出。

就這樣,兄妹倆在東廂說話,不知不覺中,話題越聊越多,直到天邊“轟隆”一聲,響起了今年第一道春雷。

“天!這是雷聲嗎?”

聽到雷聲,謝雲瑤很驚訝,對于生在北方的她來說,春雷難遇,也許四五年才能碰上一次。

“可能要下雨了,瑤兒快回去吧!”轉頭看了看窗外,謝雲迪催她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诶呦!我的曼陀羅!”

忽然想起院中的曼陀羅,謝雲瑤忙不疊地起身跑去院子,擡頭看了看天,松了口氣,還好還沒下雨,不然她的草藥就要白曬了。

與此同時,京城某府宅內,同樣有個人在春雷乍響時擡頭看了看天。

暗黑夜空下,穿一身玄黑華服的男子,負手站在主院院落,仰着一張臉望着夜空。

男子五官精致,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然而他眼中的目光卻冷淡深沉,猶如暗夜大海,深不可測。

男子美得不似人間的存在,可謂天人下凡,他便是大齊國睿智如妖,堪稱天下第一美顏的東宮太子,邺戰邺滄瀾。

唉,這樣一個俊美無俦的男人竟然不近女色,簡直浪費了這副極品皮囊!

劍一劍二站在離邺戰五步遠的地方,看着他的臉,禁不住陣陣喟嘆,若是他們也能擁有這樣一張迷倒衆生的臉,定然會流連花叢,樂不知疲,怎會像主子一樣避諱女子,竟避諱得連人家衣角都不願碰一下。

“玄武堂最近的辦事效率越來越低,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邺戰冷淡轉身,黑色袍擺旋起,好似在青石地面旋出一朵盛開的黑蓮。

“回主子,此次刺殺邱晴等人的刺客,不比以往,來的都是一些死士。”劍一收起喟嘆,抱拳回話,态度極為恭敬。

031:不近女色

“你可知這些死士什麽來頭?”邺戰再次擡頭仰望夜空,語氣依舊冷淡。

“這個……主子,屬下愚鈍。”

劍一劍二面面相觑,都沒看出死士的出處,邺戰收回目光,沉思片刻才冷淡道:“死士武功詭異,招數變化多端,與前朝失傳的鬼冥功頗為相像。”

“什麽?鬼冥功?主子是說這些死士很可能是前朝柳太傅的餘孽?”

聽到鬼冥功三字,劍二臉色一變,三十四年前,大齊開國皇帝曾降罪前朝柳氏一族,以致柳氏滿門被滅,而鬼冥功就是柳氏家族傳男不傳女的秘籍,如今已過三十四年光陰,難道鬼冥功又出現了?

“是與不是,尚需查證,備馬,回東宮。”

黑靴踩在青磚上無聲無息,邺戰前腳要走,後腳便有一老頭奔來禀告:“主子,晴兒姑娘又發熱了,不肯吃藥,哭着喊着要見主子。”

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邺戰停下腳步,眸光更加冷淡:“如此不珍惜生命,便随她去死。”

“可是主子,晴兒姑娘反複發熱也不是好事啊!要不然再把謝姑娘請過來吧……”

老頭剛要勸一勸,邺戰轉目望過來,眼神冰冷,“連發熱都治不好了?要你們何用?”

一句話噎得老頭羞愧低頭,再不敢多言。

邺戰再次擡頭看了看夜空,片刻才舉步離去,劍一劍二連忙跟上。

三人行至府門,馬夫牽馬過來,三人翻身上馬,準備進宮。

劍一勒着馬缰,猶豫了一下,試探般開口:“主子,晴兒姑娘畢竟是邱老剩下的唯一血脈……”

看了劍二一眼,劍二回瞪劍一,到底還是硬着頭皮接了話,“是啊主子,如果随她去死,謝姑娘好幾個時辰的救治,豈不是白白辛苦了?”

對于劍一劍二長舌婦一般的行為,邺戰早知道是皇上的授權,所以他一直都縱容着,只是不愛搭理他們罷了。

此時,邺戰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夾起馬腹便策馬而去。

“晴兒姑娘真是癡心一片,主子怎能視而不見呢?”

“可着整個天下,哪個姑娘對主子不是癡心一片,你又見殿下對誰和顏悅色了?五十大板沒挨夠?勸你少管主子閑事!”劍二白了劍一一眼,打馬跟上。

劍一卻暗自琢磨着心思:主子最近接觸的女子有兩個,一人是邱晴,另一人是謝雲瑤。

可是這兩人的身份都很尴尬,一個是小師妹,另一個……別提了,直接被主子退過婚,恐怕兩人再難走到一起。

那皇上交代的任務怎麽完成?總不能為了接觸女子,用一包春藥陷害主子吧?他就是死一百次也沒這個膽子。

劍一苦着臉,揉了揉還在發疼的屁股,叫苦不疊。

邺戰晚上回宮,剛一踏進皇宮大門,立刻就有大內侍衛縱身離去,忙着給皇帝邺青秦報信。

“你說戰兒回來了?快快,小德子,趕緊帶上貴女花名冊和美人圖,随朕擺駕東宮,這一次,朕非逼着他選個太子妃不可!”

皇帝擺駕,帶着內侍宮女,浩浩蕩蕩去了東宮。

剛進了東宮殿門,小太監就說太子殿下去了藏書閣。

皇帝邺青秦一跺腳,帶着人又趕去藏書閣,誰想到又晚了一步。

藏書閣留守太監扣頭禀報,說太子殿下拿了兩本書就回去了。

結果,皇帝又馬不停蹄回了東宮,不料,小太監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禀,說太子殿下出宮去了。

邺青秦一聽,險些沒把鼻子氣歪了,半個月沒見面的兒子,這一走,不定又是半個月見不得。

早知兒子如此不近女色,當初就不該同意他退婚,就算配那謝家惡女又如何,只要她會生孩子就行。

再說,那是他皇祖定下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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