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 第 4 章

楚未期跟阿飛傾訴完自己今天的離奇遭遇後心裏終于舒暢幾分,見那位赤影的隊長還站在喪屍跟前沒有離開,現場看着也沒有要再發生危險的跡象,他之前被恐懼壓下的好奇心終于泛濫起來。

那可是喪屍啊,他以前從來沒見過。

他扭頭看向阿飛,打好腹稿後終于忐忑又期待地問道:“我可以去那邊看看那只喪屍嗎,保證不打擾隊長同志執行公務。”

“你想看喪屍?”阿飛皺着一張臉上下打量楚未期那身裝備一眼,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麽防護作用,“你就不怕被感染?”

楚未期幹咳一聲:“當然怕啊。”那不是眼前這人連個口罩都沒戴嗎,所以那只喪屍應該不能通過空氣傳播喪屍病毒吧?

阿飛還想說什麽,忽然聽到耳機裏傳來謝止戈的聲音,他改口問道:“有受傷嗎?”

“?”

楚未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不過片刻後就反應過來,或許喪屍病毒會通過傷口入侵人體,他上下看了看自己,剛才摔過一跤身上還有點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受傷。

不等楚未期說話,早就被人遺忘在一邊的血紅色植物擺了擺尖端的嫩芽,阿飛的耳機裏就傳來隊友微弱的聲音:“沒有。”

阿飛看向楚未期:“可以過去,你先跟我來一下。”

楚未期跟着阿飛來到裝甲車邊,對方取了一只頭戴式防毒面具直接給他套在腦袋上,這才示意他可以過去了。

他小跑地謝止戈身邊,就見在喪屍身上纏了一匝又一匝的鋼絲迅速熔化開,露出下面已經血肉模糊的喪屍,只是喪屍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骨架上腐朽惡臭的肌肉不自然地痙攣蠕動着。

楚未期看得心驚:“受這麽重的傷都沒死,所有喪屍都有這種自愈特質嗎?”

謝止戈瞥了他一眼,淡淡解釋說:“高級以上的喪屍有自愈能力,強度随等級增加而增加。”

大量的金屬液體重新凝固成形,在喪屍的四肢、腰部、尾部和頭部形成堅硬的金屬環,将這只擁有自愈能力的喪屍桎梏得半點也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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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期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些金屬吸引:“這些金屬為什麽會自己熔化又自己成形,這是什麽前沿科技嗎?”他早就想問這個,只是之前一直沒機會。

謝止戈看向楚未期的眼神更加奇怪起來,所有人的耳機裏一片沉默,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不知道異能的存在,這個叫楚未期的“國大學生”果然很奇怪。

謝止戈:“是異能。”

他看向楚未期,卻見對方驚奇地瞪大眼睛:“異能?!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這副新奇不已的樣子單純得令人生不起半點惡感,

“他該不會真不知道喪屍和異能的事吧?”耳機裏,阿飛十分難以置信。

阿藍看着光屏上的數據蹙眉回答:“測謊結果顯示對方沒有撒謊特征,也就是說他剛才的表現全部發自內心。”

阿飛還是不敢相信:“所以他真的是國大學生,下午還在這裏做兼職,既沒見過喪屍也沒接觸過異能?”

阿藍:“雖然聽起來像天方夜譚,但這确實是最符合數據的解釋,除非……”

阿飛:“除非什麽?”

謝止戈心想除非楚未期在演戲,不過對方要是能演到阿藍的程序都測算不出來的程度,他覺得應該給這位“國大學生”頒發最佳諜報獎,不派去打入敵人內部簡直可惜。

他正想着,就聽楚未期激動地問道:“這是你的異能嗎?剛才這只喪屍想襲擊我,就是你用異能救了我對嗎,謝謝隊長同志!”

楚未期想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想做個錦旗再寫一封感謝信送去這位隊長同志所在部隊,但是又想起他們這種特殊職業一般身份和具體部隊信息都是保密的,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他恐怕搞不到這些東西,最後只能喪氣地作罷。

謝止戈沒有接話,只随意打了個響指,束縛在喪屍頭部上的金屬環便再次發生變化,在一陣陣凄厲駭人的嘶吼聲中,喪屍猙獰的腦袋被切割開,露出一枚透明的綠色晶體。

他丢出一枚膠囊狀物體,膠囊觸地後立刻舒展身子變成一只一板一眼的小機器人,小機器人湊到喪屍腦袋邊探出秀珍的機械臂刨出那枚晶核,又對着晶核一陣消毒伺候,等到消殺完成便把那枚晶核遞到謝止戈手中,一套程序走完,小機器人又變回一枚普普通通的膠囊。

楚未期盯着那枚有些詭異的晶體眨了眨眼睛,他直覺這東西很重要,或許就是喪屍最大的秘密。

果然,下一秒就聽謝止戈淡淡開口:“喪屍晶核,部分難以直接殺死的喪屍需要拿掉晶核才會老實。”

楚未期當然明白謝止戈口中的“老實”是什麽意思,因為晶核離體的那一刻,那只喪屍凄厲的嘶吼聲瞬間停止,原本正在自愈的傷口也不再愈合,軀體便面的肌肉甚至開始加速腐壞。

這只喪屍徹底死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楚未期無比确定自己穿越的事實,只是面前熟悉的廢棄建築又讓他産生一種還活在原來世界的不真實感。

就在這時,喪屍身上的金屬全部熔化又重新變成鋼筋回到原來的位置,完整露出下面那具腐朽的殘骸。

楚未期那雙原本情緒低落的桃花眼瞬間圓睜。

這只喪屍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但不難看出它原本是個人類,它的右手或者說爪子上有六根手指,左手的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雜駁髒污幾乎看不出原樣的戒指,他無比清楚地知道這是一枚婚戒。

楚未期驚愕的心情難以平複,他認識這個人,下班前的最後一秒還收到過這個人發的消息。

謝止戈對耳機對面的隊員說:“目标鏟除,準備就地過夜。”

他說完便轉身朝裝甲車走去,只是警覺地發現楚未期的異常,他頓住腳步回頭問道:“怎麽?”

楚未期指着那只喪屍的殘骸聲音有些顫抖:“他、他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謝止戈:“?”

楚未期不知道,這句話讓他在今晚獲得了一個安全的栖身所,他可以在銅牆鐵壁的裝甲車上留宿一夜,方便交代關于這只喪屍還有關于他自己的一切。

……

裝甲車外間是消殺區,楚未期跟謝止戈和阿飛上車後便被一個沒見過的裝置進行全身掃描,裝置提示安全後,整個消殺區便彌漫起一股具有特殊味道的霧氣,應該是消毒噴霧。

見謝止戈脫下身上的防護服,楚未期有樣學樣摘掉防毒面具、口罩、兜帽和那雙一次性手套,防毒面具被阿飛接過消毒放好。

謝止戈擡眼看向楚未期時有片刻怔愣,不過消殺區光線有限對方又正低着頭,他不确定自己剛才一晃眼有沒有看錯。

他指了指角落的垃圾桶,楚未期立刻會意将口罩和手套扔進去,垃圾桶閉合,一陣輕微響動後便将垃圾處理完畢。

裝甲車上一片沉默,等謝止戈三人做完消殺和感染檢測終于進到活動區時,阿藍三人的視線齊刷刷朝楚未期射來。

本來就有些社恐的楚未期頂着車內另外三位赤影成員探究的視線更加忐忑幾分,不過看隊長同志和那位叫阿飛的成員沒有要做介紹的意思,他反倒松了一口氣,能省去一道社交程序也是好事,他簡單對阿藍三人問了聲好便在謝止戈示意的地方坐下。

車內明亮的燈光下,謝止戈終于看清楚未期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他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兩個不相幹的人能長得這麽相似。

他習慣性地取出那只懷表打開看了一眼,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照片裏的人看着比楚未期還要多幾分稚氣,有些緊張,還有些倔強,只是眼神都透着一股末世少見的天真單純。

謝止戈勾了勾唇角,不着痕跡地将懷表重新收回衣領中。

緩了一會兒,也許是裝甲車裏密閉的環境讓楚未期感到安心,他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一擡眼就看到謝止戈那張帥氣到足以讓人怦然心動的側臉。

楚未期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他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可下一秒他就反駁了自己的猜測,以他的記憶力來說,如果真的接觸這位帥得十分有沖擊力的隊長,他肯定對這個人印象深刻。

所以更可能只是以前在路上擦肩而過時遇到過長相相似的人,他不再亂想。

剛才在外間做消殺時他沒敢亂看,這還是第一次看清這位隊長同志的長相,他剛才一直以為對方年齡肯定不小了,不然不能讓他覺得這麽可靠,沒想到這麽年輕,看着恐怕只比他大不了幾歲。

他又偷偷看了眼車裏的另外四個人,除了那位肌肉虬結的壯漢以外,阿飛和那位紮着高馬尾的女士都像是他的同齡人,就連角落裏罩在一身黑袍下的神秘人士也不像年紀大的。

這是一支很年輕的戰隊,大部分成員恐怕都才入伍沒兩年,楚未期這麽想着。

就在這時,密閉的空間裏響起一陣咕嚕聲,車內五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楚未期。

楚未期連忙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肚皮,他還沒吃晚飯,原本是打算今天幹餓一晚的,不過現在已經找到救援隊,應該不用再挨餓。

他糾結一會兒,從背包裏掏了掏摸出一大包密封完好的奶糖,弱弱問道:“那個,請問車裏能吃東西嗎?”這話是對謝止戈說的,畢竟對方是隊長。

謝止戈:“随意。”

得到對方的允許,楚未期眼尾帶笑,拆開包裝袋先将奶糖遞向謝止戈:“你吃嗎?”

謝止戈淩厲的眉峰微微揚起,視線在楚未期漂亮的臉蛋停留一秒又看向他手裏的奶糖,就在楚未期以為對方要拒絕時他探手從包裝袋中取出一枚。

見他收下,楚未期松了一口氣,他包裏其實還有一包泡面,但吃獨食不太好,只能拆包糖才好分給大家。

糖袋轉了一圈,五人竟然都收下奶糖,那位高馬尾的女士笑眯眯将糖放進一只金屬質感的小盒子後還跟他道謝,阿飛則看稀奇似的盯着手裏的糖看了又看,那位神秘人更是直接拆開吃掉。

自己送出的糖果得到別人的喜歡,楚未期心情當然很好,他坐回位置上也拆開一枚奶糖放進嘴裏,糖分超标還帶着濃郁的奶香,加上多年不變的粘牙口感,他非常喜歡。

卻聽謝止戈忽然開口,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慵懶的痞氣:“生産日期,2030年2月14日?”

已經把糖吃進嘴裏的神秘人罩在黑袍下的臉看不清表情,只是動作有些僵硬,嘴裏香香的奶糖想吐又舍不得。

大塊頭拆糖的動作直接頓住,轉手把糖揣進兜裏。

阿飛盯着自己手裏那枚奶糖的生産日期笑得拍肚皮:“哈哈哈,你從哪兒刨出這種古董的!”

“古董?”

楚未期愣住,這包糖才出廠兩個月不到,怎麽就成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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