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寵溺

寵溺

我頭皮一炸,生怕他一怒之下又要和我洞房:“習習習慣。”

說着,我立刻閉上了眼,肚子卻在此時咕隆了一聲。

我忘了,我還沒吃晚餐。

冰冷大手覆到我胃上:“又餓了?”

人又被抱到沙發上,吞赦那林問我:“你家何處有吃的?”

我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見他走進去才反應過來,他多半不會用冰箱和電器,剛站起身,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一陣玻璃碎裂聲。

進了廚房,我便一眼瞧見他手裏捏着個瓶子,瓶身已經碎裂,黑糊糊的油淌了一地,他盯着地面,唇角緊繃,似是極為生氣。

“怎,怎麽了?”

“這可是,你那舊愛的東西?”

我看了看瓶口,好像的确是明洛從泰國帶回來的醬油,點了點頭。

“怎麽了?”

“屍油做菜.....若你身上沒有我的嫁身,怕是已被他迷了心智,行了鬼接。”他手指收緊,轟地一聲,地上的油燒了起來。

“屍.....屍油?”不會是泰國養小鬼用的那種屍油吧?是誰的屍油啊,不會就是明洛自己的吧?我胃裏一陣翻騰,沖進洗手間一陣狂吐。

把牙齒裏裏外外刷洗了一遍,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廚房裏,吞赦那林正皺眉看着冰箱裏的剩菜,我怕他一怒之下把冰箱也毀了,連忙忍着惡心把搶先把明洛留下的剩菜連盤子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你去.....扔垃圾,我自己來。”我有氣無力地把垃圾袋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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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怎麽會做菜,但起碼比吞赦那林這種不吃人類飯菜的強一點,拆了新鍋子打了雞蛋,我拿出一包辛拉面煮起來。

吞赦那林扔了垃圾回來,就站在我旁邊看。

看了半天,他又摟住我,摸了摸我的胃:“這裏,真的好了?”

我點了點頭,還有點想吐。幹嘔了兩下,突然覺得我倆這情形像極了晚八點家庭劇裏的新婚夫婦,妻子還是剛剛懷孕的那種。

我頭皮發麻,點了點頭,掰他的手,可哪裏掰得動,又給他捏住下巴,拇指撬開了牙關,一絲甜腥味道在舌尖沁開。

反應過來這是他的血,我舌頭抵住他的手指,卻被他一低頭吻住,逼着我将他的血咽下,殘留的反胃感竟立刻被壓了下去。喂完血,他卻還意猶未盡似的,遲遲不肯挪開唇舌,聽見咕嚕嚕的沸騰聲,我連忙猛錘他的胸口,唔唔只叫,才被他松開了後頸。

沒什麽胃口,但不吃東西胃病又要犯,我就着鍋把辛拉面吃幹淨,胃裏好受了點。洗碗時,他還站在邊上看,一個念頭不由閃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忍住:“吞赦那林,你.....餓不餓啊?在這城裏,你要是餓了,怎麽辦啊?城裏不方便吃,吃人吧?不然你還是....”

“就吃你。”

我手一抖,差點把鍋子摔掉,不敢問了。

吃完洗完,我又被吞赦那林拖上了床,共枕而眠,因為緊張失眠了半宿,卻還是抵不過睡意,終是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朦朦胧胧間,熟悉的手機鈴聲鑽進耳膜,我緩緩睜開眼,近距離地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眼瞳。

心下一個激靈,我頓時清醒過來。

——昨日的一切都不是夢,吞赦那林真的跟到了我家來。

此刻,就睡在我的床上。

“你.....醒了啊。”我幹巴巴地開口。

“我,無需睡眠。”

那難道就這麽看我看了一晚上呀?

這麽想着,我心裏一陣毛骨悚然,坐起身來,腰身一緊,給拖到了他懷裏,後腰貼上又冷又硬的觸感,我立刻背脊繃緊,渾身僵住。

我靠!他晨……

這不是個人的家夥,倒是首尾俱全,男人該有的生理功能他全有。

“吞,吞赦那林......大,大早上的.....我還沒好.....”

“別動。”耳際傳來他沙啞又沉冷的聲音,我耳根一麻,不敢動了。

抱了好一會,他才漸漸平複。

被他抱進洗手間裏,我才發現,洗手臺上除了我的牙刷,還多了一一堆奇怪的東西——一根紅木制的細杆,杆上雕有考究的花紋,末梢紮有一簇毛,像是馬毛,旁邊放這個小罐子,盛着白色粉末。

這是什麽?

我正奇怪,便見吞赦那林拿起那細杆,蘸了罐子裏的粉末,放進嘴裏,這才意識到——這是他的牙刷和.....潔牙粉啊!

見我眼神奇異,他微蹙眉心:“怎麽了?你以為你的夫郎平日不潔牙嗎?我與你作息和習慣都不同,卻也并非不喜淨者。”

“哦......”怪不得他身上總是香香的,雖然食血,嘴裏也從無異味。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鏡櫃,取了根備用牙刷,遞給他。

“用,這個吧,比較方便,還有牙膏,你随便用不用。”

他沒接牙刷,倒是一把捉住了我的手,将我抱到洗手臺上,低頭要吻上來,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唇:“吞赦那林,我,我還沒刷牙。”

洗漱完,我便想解手,他卻不肯出去,摟着我的腰讓我尿。

我想起在噶廈鎮上那一夜的情形,便知他是在回味,想重演一遍,我又哪肯就範,推推搡搡間,仍是拗不過他的力氣,又被抱着把了尿,然後按在洗手臺上又親又摸,直将我欺負得險些哭出來才罷手。

之後被他抱到餐廳裏,瞧見餐桌上擺的一疊東西,我愣了。

那是一疊紅色的點心,是頗為精致的花瓣狀,看起來就像荼蘼做的糕點,還是古代的那種宮廷糕點。——這是他給我備的早餐嗎?

愣神間,他已抱着我在餐桌邊的椅子落座。

“嘗嘗。”

一塊花糕被遞到唇邊。我人坐在他腿上,自然不敢造次,乖乖咬了一口。他仍然沉默地看着我吃,我不由想起之前在山裏幾次吃早餐的時候,還傻不愣登的想跟他分享食物,只覺自己蠢得可以。

那哪是不合他口味啊,我吃的東西根本不在他的食譜上。

“好吃嗎?”

我點了點頭。糕點觸舌即化,滿口生香,透着荼蘼花特有的清香。

·

可是我家哪來的原料?他又不知道怎麽買外賣。我想起他顯露原型時會生出樹藤綻開荼蘼,這該不會就是他從自己身上取材做的吧?

四舍五入,豈不是等于我在吃他嗎?

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嗆到,一陣咳嗽。

“我去喝點水。”

從他懷裏起身,我夠到餐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下去。

“這糕點,不合你的口味。”他看着我,忽然道。

“其實,還行。”

咽了口水,我竟還有點回味,想再吃一個,可又害怕他給我吃的這糕點與明洛給我下的屍油類似,吃了會有什麽問題。見我猶豫,他撓了撓我的下巴:“前幾日,你吃了明洛的屍油,卻未被他所惑,只因你吃過我的血,他的屍毒被我壓制。但要清除幹淨,還需多吃點我的血,可你嫌難以下咽,我便做成了糕點,好吃,就多吃點,乖。”

“......”果然是他的血啊!

一口糕點梗在喉頭,他湊近我耳畔:“不願吃血,也可以,另一種,也有同樣的效用。”

“......”我腦子一嗡,哪敢再說什麽,埋頭狂吃。

将碟子裏的糕點一掃而空,我喝了一大口水:“吃,吃完了。”

“好乖。”他抹了抹我的嘴唇,紅瞳漸暗。

我抿了抿唇,想起身去收拾碗筷,突然被他打橫抱到桌上,褪去了褲子。

我抓住褲腰,驚慌道:“你做什麽?”

“檢查,你傷處如何了。”

“沒好!”我吓得聲音都變了調,其實已經不疼了,可若是真好了還了得?他這般急着檢查,想是昨夜忍到現在,已經忍不住了想要我。

腿被折到腰上,他瞧了片刻,眼神分外幽深,卻也未說什麽,給我把褲子又穿上了。

興許是還沒好,我抖抖索索,驚魂未定地下了桌子,聽見手機鈴聲又響起來,我這才想起剛才有個電話沒接,回卧室拿了手機,是程绾打來的。

一接電話,她連珠炮彈似的:“怎麽回事啊,Abmer,你跟你那新缪斯什麽時候結的婚我怎麽不知道,你這不聲不響的就在國際藝術展上鬧個大新聞出來,都炸上熱搜了你知不知道?”

我頭痛欲裂,不知該怎麽回應,只好直接挂了通話,又一條信息跳了出來:“你結婚我沒意見,只要這事不影響你畫畫。”

我心頭一顫,擡眸便見吞赦那林走了進來。

怎麽可能不影響?我不願和自己的缪斯跨過的底線,都突破了,而且我還是被迫的。上次在明洛面前誤畫出他來,我一定是中了邪,被并非出自本心。以後該怎麽辦?我上哪再去找一個新的缪斯?

“誰在和你說話?”

冰冷的手指一觸到臉頰,我就條件反射地往後一縮。

吞赦那林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顯然看懂了上面的字,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心煩意亂,扔下他進了畫室,把門鎖死了,坐到畫架前,抓起桌上的打火機和進口香煙,點了根煙,望着對面牆上我未曾舍得取下的明洛的全|裸畫像邊抽邊發呆。

“砰”地一聲,我吓得手一抖,煙都掉了,回眸看地上,那是斷掉的門把手。

吞赦那林推門進來,往我的方向看來,目光上移,眼神驀地一沉——顯然,他看見明洛的畫像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見他面色陰沉地朝我走來,心裏升起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抄起了旁邊桌子上的顏料鏟對着他:“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別,別過來.....”

他盯着我的顏料鏟,臉微微一偏。

”咔嚓“,鏟子和鏟柄應聲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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