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
大腦一片空白後,軟了身子,我咽了口唾沫,才能分神回應:“媽,他睡了,等.....等他好一些了,我們就下去吃飯。”
待腳步聲離開,我才狠狠錘了他下巴一拳,沖進房內的洗手間。
這個瘋子居然.....
嘴唇都咬出血來,我脫了褲子,草草沖了個澡出去,便見吞赦那林拿着我少時的衣服摸來嗅去,而牆上那副畫已經不見了。
一擡眼,見我光着濕漉漉的身子,他眼神又是一暗。
唯恐他剛才未能瀉火又發瘋,我從衣櫃裏翻出浴巾擦幹身上,從他手裏把衣服抓過來穿上了。這是我十七歲的衣服,短袖T恤,背帶牛仔褲,比起我現在的穿衣風格,顯得很幼稚,尺碼也有點小了。
我剛剛扣好背帶,就被他一把扯坐到他腿上。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喉結滾動,眼神暗得可怕。
我吓得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心知我這副模樣又令他燒起來了。
“吞,吞赦那林......”這是在我爸媽家,我真的怕他控制不住,小聲哀求,“等回去路上,路上在車裏,車裏有套,好不好?”
“染染,我要還是個生者,怕是要死在你身上。”
這倒是真的。
就他這麽個搞法,但凡是個正常男人,現在都快要精盡人亡了。
但他偏偏不是,可以沒日沒夜得搞我,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在我和他的身上卻完全是反過來的。
我欲哭無淚,也不敢多說什麽:“下,下去吃飯,爸媽還等着。”
Advertisement
出了門,肩上一沉,他的手臂搭了上來,頭也垂在了我肩上,他卻一改房裏那般能一口吞了我的生猛模樣,又像霜打了的茄子。
“怎麽了,又不舒服?”我心裏又緊張起來,拍了拍他的臉頰。
“扶我,下去。”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在樓上待着的。”我小聲。
見他搖了搖頭,似乎執意要與我爸媽共進晚餐,我只好扶着他走下樓梯。
“哎呀,染染,你這外國媳婦,到底是怎麽啦?我還是喊醫生來給他看看吧?”一見我與吞赦那林下來,我養母都站了起來。
“不用,他就是有點,呃,貧血。”我随便找了個理由,扶吞赦那林坐下,在他身旁落了座。
“他這手,是受了傷?”
聽到我養父的聲音,我擡眸,見他目光落在吞赦那林包着繃帶的手上,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我點點頭:“之前,摔了一跤。”
“那不是不能喝酒了?唉,可惜了,虧我還拿出了家裏的老陳釀。”養父掃了一眼桌上的陶酒壺,拔開了壺口塞子深嗅了一下,“不過,我這是藥酒,他若是沒破皮,倒是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不妨事。”
沒想到吞赦那林會應聲,我一愣,看向他,他真要和我爸喝酒啊?
“那太好了。”養父眉目舒展,招手示意一旁的菲傭倒酒,黃澄澄的酒液倒進杯中,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藥材味。這不是雄黃酒嗎?
雄黃酒傳說中不是能驅邪避妖的,白素貞喝了都得化出原型的酒嗎,吞赦那林...能喝?見他舉起杯子,我下意識地伸手想攔,卻見他毫不猶豫地仰脖一飲而盡,不由驚呼出聲:“哎!”
大腿被冰冷手掌覆住,捏了一捏,仿佛是在暗示我放心。
我的心下登時生出一絲說不出的異樣感受。
吞赦那林是在有意迎合我爸嗎?為了讨我歡心?
我這麽想着,卻覺得他的用意不止于此。
“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小染哪,是真中意你。我這兒子,是個不會疼人的,見你喝一口酒,就緊張成這樣,我這做媽的都要羨慕了。”
聽我養母這般說,我不禁耳根一熱,不敢去看吞赦那林的臉,只覺放在我大腿上的手緊了一緊,握攏了我的膝頭,指尖輕輕摩挲。
“日後,我定會好好待他。”吞赦那林沉聲說道,輕咳了兩聲,似乎喉頭有點不适,解開了一粒衣扣。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頸部血管微凸,似是極為用力或呼吸困難時人的脖子會呈現出來的狀态。
”吞赦那林,不能喝酒你就別喝了。”
見他又舉起杯子,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背。
“吞赦那林,這名字很是特別啊,你是哪裏人?”
我擔心他又來句天竺把我們爹媽驚着,連忙搶白:“他是中印混血,在泰國住,我們就是在那兒遇到的。”
“也是在那兒結的婚?”養父聲音微微揚高。
我沒法,只能點了點頭。
“我與染染這趟前來,是來取,戶口本的。”吞赦那林沉聲道,“勞煩二位,将染染正式....交給我。”
“臭小子,結婚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和你媽說一聲。”養父橫了我一眼,又看向吞赦那林,”想要和我們小染領證,你可是就入我們秦家的門,我們唯一的兒子,還有他媳婦,可得留在咱們秦家的族譜裏。”
養父顫巍巍地站起來,似乎微熏了:“來,來咱們祠堂拜拜。”
我愕然:“爸”
我家這別墅後院裏的确有個秦氏祠堂,老濱城人尤其在乎宗族傳承這些東西,可我卻打小就十分抵觸——剛被他們領回來那陣,我什麽也想不起來,但總想往外跑,不願做他們的兒子,就總被他們罰跪在祠堂裏,跪得累了餓了就給我好吃好喝哄着,軟硬兼施,直到我終于接受這個事實,所以祠堂這地,可以說是我的童年陰影。
現在他們居然要帶吞赦那林去那兒,還要他也跪秦家列祖列宗嗎?
他們哪受得起啊?
吞赦那林都幾百歲了!
見他搭着我的肩膀,搖搖晃晃站起來,真要跟着我養父養母去祠堂,我把他按住了:“你幹嘛呀?我不想要你入秦家的族譜,這太奇怪了。”
“這既是你父母的心願,而我要娶你,自然要尊重他們。”吞赦那林站起來,手臂搭在我肩上,仿佛是被我扶着,實際上卻是攬着我,站了起來,跟着我的養父母與家中傭人穿過客廳,出了後門。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心下的異樣感更重了,我疑惑得犯嘀咕,想起之前他每次到有其他神像的附近,神像不是裂了就是斷頭,他要是真跪了秦家的牌位,不會把整個祠堂都跪塌了吧?
要是這樣.....倒是.....
猛然驚覺自己竟然有點小期待,我連忙把心裏的小惡魔壓下去。
我怎麽能期待?
雖然是被買來的,可平心而論,這麽多年,秦家虧待過我嗎?我的養父養母不是錦衣玉食的養我到大嗎?秦染,你實在是太壞了。
胡思亂想間,那座小祠堂已近在眼前。
推開老式沉重的雕花木門,和幼時一樣,裏邊陰森森的,滿牆滿壁的牌位靜靜伫立,像無數張俯視着來人的鬼魂的臉。
“小染不是一向不喜歡這兒嗎?這會兒你就不必進去了,他進去拜一拜就成。”養母立在門邊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
真要拜嗎?我皺眉看向吞赦那林,肩膀卻被他放開來,愕然看着他就跨入了祠堂的門坎,站在了秦家列祖列宗滿牆的牌位前。
伸手取了三柱香,吞赦那林背對着我,我生怕他下一刻會真的跪下,卻見他手一翻,将手中香直接倒插在了香爐上!
我不由睜大了眼。
——倒插香?
他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