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比試

第30章  比試

雲箬開始了自己在學院的修習生活。

雖然分了四小院, 但是很多基礎的講習課都是四個院一起上,雲箬第一天去上課,發現新生們基本都在, 甚至還有不少老生也來聽基礎課。

她想起胡勇跟她說過, 曾經在學院修習了十年, 從體脈一階升到三階, 最後進階無望才離開了。

修行确實是一條辛苦而無望的路。

尤其是自己怎麽努力都毫無進步,卻看着身邊的人一步步往前越走越遠,那種煎熬和折磨才是最考驗人的。

她曾身處玄陽宗, 是唯一無法修行的人,她懂這種感受。

系統的上了課,雲箬發現在閑雲宗的時候萬知閑教給她的很多東西都涵蓋其中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對閑雲宗有濾鏡,她覺得萬知閑講得比教習們還要好,很多東西他都講的很簡潔,卻又精準凝練。

畢竟也是個宗門的宗主呢。

雖然是個很小的小宗門。

雲箬發現她比想象中的還要想念閑雲宗。

學院一切都好, 她交到了好朋友,和同期的新生們相處都還不錯, 學院管吃管住,不用為生計發愁,也不用時不時被林望火急火燎叫走,說新做的一批結界玉賣完了得做新的, 于是幾個人在百裏夜的房間裏熬夜埋頭苦幹直到天明。

可她總是看到或碰到什麽都會想到閑雲宗。

中午在飯堂吃飯, 其中有一道菜加了雪薯, 她想到的居然不是“這是我最愛吃的雪薯”, 而是“百裏夜要是在這裏肯定會跟我搶雪薯”。

紅色冠羽的小雞被她随時帶在身上,已經盤的透亮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留戀一個地方, 也留戀那裏的人和物。

下午的講習課是靈力控制,不在講堂上課,地點在演武場。

雲箬去到地方,發現四個院的新生到得整整齊齊,看來這個課程是四個院排在一起上的,不僅新生們到齊了,居然還有幾個老生,其中第四院的居多,關述和陸子雲竟然都在。

這堂課這麽受歡迎?

別人就算了,關述和陸子雲兩個人都是有名的成績優異,關述雖然脾氣差為人讨嫌,但是是明儀宗未來少宗主,修為也不遑多讓,除了陸子雲這個進了玄陽宗的天之驕子,還沒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動不動就開大貼臉嘲諷的。

至少明面上沒有。

他們怎麽也來聽這種基礎課?

關述和陸子雲站在演武臺一端,誰也不搭理誰,教習開始上課,他們就走上了演武臺站在中間,關述自己站一列,陸子雲和四院的人站一列,其他幾個人站一列。

新生們聽着教習講課,時不時分心去看臺上的老生們。

關述站得吊兒郎當,看到雲箬還朝她挑了下眉,陸子雲看樣子一臉不耐煩,卻老實地站着,很守規矩。

教習講的不多,教大家怎麽感受靈力,如何修習神靈脈,更多都是書面意義上的經驗,具體的情況要大家自己去掌握和摸索。

入學禮那天被測出神靈脈一階,雲箬下來就試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靈力,和以前并無二致,今天聽了教習對靈力強弱程度的講解,愈發覺得自己的靈力就算沒有到高階,起碼也應該不低才對。

難道是那個法器壞了?

但禦靈塔又确實測到了她的識脈是六階。

總不可能測一脈準測另一脈就不準吧,哪有那麽雙标的法器。

“神靈脈突破五階,就可以以靈力虛化實物,也既靈力化形。”教習說到,“今天請了幾位神靈脈已經突破五階的學生,給大家展示一下靈力化形,大家也可以自己試一試。”

“哇,虛化的實物是什麽都可以嗎?”

“教習,你也展示一下嘛!”

“我見過有人用靈力化形小動物的,雖然不會動,但是很可愛。”

“那有什麽用?純好玩啊?”

大家對靈力化形的熱情空前高漲,是雲箬聽課以來第一次全員都在讨論,并且都興高采烈的。

哪怕是沒有覺醒神靈脈的學生也參與了讨論,課堂氣氛非常好。

“好,停,停。”教習叫停大家的讨論,朝臺上的學生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關述當仁不讓第一個站出來,右手手掌往前掌心向上,左手從上平抹過去,一柄閃着銀光的長劍就在他手中出現,關述捏着劍柄,反手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引得臺下的新生們大聲叫好,眼裏都是憧憬。

關述對叫好聲很是受用,又耍了幾個花哨的劍招,出夠了風頭,手中靈劍散去,他才施施然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教習跟着大家一起鼓掌:“關述的神靈脈剛滿五階的時候就能靈力化形,而且是很耗靈力的靈劍劍形,能維持相當長的時間,足見他的努力和天賦,值得大家學習。”

關述本來聽得很得意,聽到教習居然說他努力,臉上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強調天賦就行,說什麽努力,沒天賦的人才努力,他純靠天賦好嗎,陸子雲才是靠努力的廢物,剛進學院那一年只不過三脈覺醒一階,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去年才把神靈脈修到五階,跟他比差遠了。

也就是他修行不想那麽辛苦,要是努力起來,陸子雲算哪根蔥?

教習不知道關述的心路歷程,請下一位學生展示自己的靈力。

陸子雲第四個上場,沒什麽前奏動作,右手往前一伸,掌中就出現了一柄靈劍,銀光四溢。

他也沒做什麽花哨的動作,規規矩矩地展示了一套基礎劍招,不如關述的劍招好看,卻勝在動作标準舒展,加上他神情認真,長相少年氣十足,更顯得劍勢鋒銳正氣,得到了底下更加熱烈的掌聲。

這套劍式結束,陸子雲收劍下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維持靈劍的時間不多不少,剛好比關述要長一點。

“花哨沒用,劍招劍式實用才是最重要的。”不等教習說話,陸子雲就朗聲對臺下的新生們說到。

“你什麽意思?”關述剛才就臉色不好看,現在更是黑沉沉的。

“沒什麽意思。”陸子雲無辜地說,“這不是給新生們做示範嗎,教習我說的對吧?”

關述直接黑着臉沖上演武臺,攔住準備下來的陸子雲:“怎麽,你想跟我比一場嗎?”

“比就比。”陸子雲道。

“住手!還在上課呢。”教習上臺把兩個人隔開,心底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就不該讓這兩個一起過來,怎麽就展示一下靈力都能吵起來?但關述主動請纓,他又不能不準他來,叫了關述,卻沒有叫能進玄陽宗的陸子雲,多嘴的學生傳出去會不會變成他們學院看不起玄陽宗?只好都叫過來了。

他好難啊。

“行了行了,新生們都看着呢。”教習道。

關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瞪了陸子雲一眼,陸子雲昂着頭目不斜視的下臺去了,關述也只好下去了,一人向左一人向右,隔得遠遠的站在演武臺兩側。

教習讓剩下的學生展示靈力,課堂又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下一位學生用靈力凝出了一只小小的兔子。

小兔子垂着長耳朵乖乖蹲在他手心裏,惹得底下的新生們小聲尖叫,氣氛比看到靈劍還要熱烈。

關述白眼都要翻上天去。

這麽屁大點的靈化物也好意思拿出來現。

“它能動嗎?”雲箬問。

她想起百裏夜做的傳呼雞了,靈力凝出來的小兔子有些失真,百裏夜用骨器做的更加逼真,如果不拿在手裏摸到,幾乎會以為那是一只真的小鳥。

不對,小雞。

會飛的小雞。

“不能。”臺上的學生回答雲箬。

“靈力化物是‘死物’。”教習很高興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既不會動,也沒有意識,但若靈力控制精準,可以讓它動起來。”

教習說着也在自己手心裏凝出了一只小狗,小狗乖乖站着不動,教習手指動了動,掌中的小狗就變了個樣子,趴了下去,然後又站起來,變換着邁出兩條腿,慢慢走了起來。

“控制着靈化物改變模樣,這樣是不是就像是動起來了?”

臺上的學生也控制着靈力,讓小兔子耳朵豎了起來又垂下去。

“可以了,很好。”教習對他說。

那學生才收了靈力,輕輕吐了口氣。

教習拍拍他的肩膀:“不錯,上次還不能很精準的變換靈化物模樣,看來這段時間進步不少,繼續努力。”

所有的學生都展示完,各自下臺去了,教習站在臺上,讓他們去教導新生感受靈力,自己則在臺上觀察。

剛才用靈力化形小兔子的學生徑直走向雲箬:“我記得你,那天新生入學禮上,你的識脈已經突破六階了,很厲害,不過這堂課講的是神靈脈,我靈力還不錯,是一院的,我來教你?”

“多謝。”雲箬點點頭。

“你叫雲箬是嗎?”他說,“我叫程懷,以後識脈課上遇到了,就該我向你請教了。”

程懷性格謙和,教導着雲箬感受靈力:“你先閉上眼睛,想象你的身體是一個容器,覺醒的神靈脈于你四肢百骸無處不在,你試着去感受它們,将它們彙聚在一起。”

雲箬閉上眼睛,她早就感受過自己的靈力,但程懷的話卻讓她很難做到。

那麽大一片浩渺之海,要彙聚在一起太難了。

她努力嘗試了一下,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程懷安慰她:“別氣餒,神靈脈一階的話是可以凝聚靈力的,你再試一次?這次只要找到一點點靈力,試着把它引到你的手掌中來。”

“好。”

雲箬再次閉上眼睛,這次她只引導着一點靈力,将它置于掌心。

程懷本來以為雲箬要嘗試很久,但她剛閉上眼睛,擡着的手掌中就出現了一團銀色的靈力。

程懷:“?”

掌握得這麽快?

“很好,你成功了。”程懷道,“就像這個樣子,把靈力一點一點的引到掌心裏來,試試自己的極限。”

雲箬順着他的指導,把靈力往掌心裏送,想到剛才程懷靈力凝成的小兔子,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百裏夜給她做的小雞,現在就揣在她懷裏,不知道她離開以後百裏夜還不會嘗試着做結界玉小雞。

她還在閑雲宗的時候他們試過兩次,都失敗了,小雞要做的逼真精巧,想要再刻陣法就很容易毀壞。

又想起閑雲宗了。

雲箬暗嘆了口氣。

她甚至把包裹裏帶來的另外五只小雞各自排了號冠了名,冠羽是紅色那只當然就代表她自己,粉色冠羽的是江北山,暗藍色冠羽的是林望,紫色冠羽的是紀月辭,橙色并且冠羽還炸開了的那只是萬師父,墨黑色冠羽的則是百裏夜。

誰讓百裏夜老愛穿黑色衣服。

她想着想着有點溜號,忘了控制掌心裏的靈力。

銀色的光團在程懷驚訝的注視下越來越大,啵地變成了一只小鳥的模樣,翅膀還撲棱了一下。

程懷:“……”白日青天見鬼了。

“雲、雲箬……”程懷有點結巴,語氣都是虛的,“你睜眼看看……”

雲箬聽他語氣奇怪,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手掌中的小雞。

雲箬:“?”

教習在臺上也看到了這一幕,主要是底下的學生都在學着感受和控制靈力,只有少數幾個人在掌心中凝出了銀色靈光,他就着重觀察這幾個人,雲箬就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一扭頭的瞬間,她已經凝出了靈化物。

就一堂課,不,就半堂課,她的神靈脈就不聲不響地突破高階了!?

他的教學就這麽令人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教習和程懷一樣差點結巴,走下臺來湊近看雲箬掌心凝出來的小鳥,語氣裏透着不可思議:“等等,它剛才是不是動了?”

程懷猛點頭:“是是是是的!”原來教習也看見了,他果然沒看錯。

“再動一動?”教習對雲箬說,“能做到嗎?”

這有什麽難的,雲箬想。

她在閑雲宗給結界玉注靈的時候可說是把靈力控制好好練習了一番,用林望的話來說她對靈力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了,誇得她都不好意思,一個沒控制好,爆了一個結界玉,林望笑得拍桌子打板凳,感慨雲箬臉皮薄不禁誇特別可愛。

然後百裏夜就把他趕出屋子去了。

她動了動手指,手心裏的小雞扇動着翅膀飛起來。

只要模樣變換的夠快,別人就看不出小雞是一幀一幀動的。

教習這下是真的服氣了。

看來這位新生不是憑巧合,而是憑實力,能控制虛化靈物到這個程度,絕對不止神靈脈五階了。

旁邊的學生也發現了雲箬凝出來的虛化物,全都圍了過來,還有擠不進來的在外圍墊腳看:“怎麽了怎麽了?誰凝出靈化物了?真的假的?”

“卧槽是今年的新生!”

“瞎說什麽,怎麽可能?”

外圍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差點吵起來,教習為了維持秩序,也為了讓大家看清楚,把雲箬叫到了演武臺上。

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掌心真的捧着一只凝出的虛化靈物。

還能動。

雲箬變換着小雞的樣子,讓它扇着翅膀在自己手掌上方飛了一圈。

教習拍了拍手,努力想表示得平靜一點:“雲箬凝出了一只小鳥!大家看她的靈化物,幾乎看不出動作間的間隔,說明她對靈力的掌控非常精妙準确。”

雲箬看了看手心裏的小雞,覺得還是不要糾正教習這是只雞了。

底下有人認出了臺上的雲箬,驚訝地出聲:“哎,這不是那個月初在入學禮上測出識脈六階的新生嗎,當時她的神靈脈我記得才一階?現在就……突破高階了?”

“記錯了吧?哪可能那麽快。”一個學生說。

那人道:“就算是我記錯了,這一期的新生裏也沒有誰測出神靈脈是高階的啊,只能是突然突破的。”

“也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雲箬身上,她自若地展示了一會兒靈力小雞,教習沒有叫她收起來,只好擡了擡手,讓小雞飛到肩膀上蹲下。

“靈力支撐不住了嗎?”教習問,語氣有些惋惜,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這靈化物已經凝出來好一會兒了,靈力撐不住了也正常,這位新生的表現已經非常優秀了。

而且他觀雲箬神情平靜淡然,并沒有因為自己如此厲害而露出自鳴得意的樣子,心性可說是不錯。

雲箬晃了晃手腕:“沒有,就是手酸了。”

教習:“……”這麽聽來又覺得她似乎是得意過頭了。

底下果然有聲音嘲諷道:“別強撐了吧,你一個新生能做到這樣已經算不錯了,非要在課堂上這麽出風頭,是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想讓別人佩服你嗎?”

雲箬往臺下看去,關述一臉嘲弄地對上她的視線,繼續說到:“低調點,小新人,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知道嗎?不就是能凝出個小東西,上臺顯擺什麽。”

“沒有顯擺。”雲箬的聲音清脆悅耳,對他的嘲諷完全沒有反應,朗聲道,“是教習讓我上來的。”

然而這話聽在關述耳裏跟頂撞沒什麽區別,他嗤笑一聲:“我是在教你,別不識好歹。”

雲箬十分冤枉,真是教習叫她上來的。

而且不就是凝出一個小靈物嗎,對她來說确實不是難事,怎麽算得上是顯擺?要真的想顯擺,她現在把小雞變得有演武場那麽大才算吧。

雲箬不想跟關述說話了,轉頭問教習:“我可以把小雞……靈物收起來了嗎?”

教習頓了頓,有點懵:“可以不收?你靈力當真撐得住?”

“我靈力還多,一直讓它在這也可以。”雲箬照實說。

這下子別說關述,底下不少學生都覺得雲箬這話說得過于狂妄了。

就算是已經突破神靈脈五階的學生,也不敢說自己凝出的靈化物能一直不散。

就連陸子雲都短暫地和關述達成了一致,覺得這新生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想到比關少宗主還愛出風頭。

靈力還很多?真敢講。

關述聽到這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翻身上了演武臺:“愛出風頭是吧,行啊,那我就讓你出個夠。”

“關述。”教習出聲制止他。

“教習,我可不會欺負新生。”關述攤了攤手說,“既然她說她靈力還多,那我作為高她幾期的師哥,指導她學習一下總可以吧,教習難道要阻止學生之間的互相幫助嗎?”

“你要做什麽?”教習問。

“簡單。”關述道,“既然能凝出靈化物,那靈力化劍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他挑釁地看着雲箬,手掌一轉再次凝出靈劍,劍尖斜斜指向雲箬,問道:“怎麽樣,有本事你也凝出靈劍來。”

“胡鬧。”教習罵道,“她才剛學會凝出靈化物,怎麽可能做到靈力化劍,課堂是學習的地方,不是比試的地方,夠了,你先下去。”

靈力化劍比凝出小靈物難多了,靈物才多大一個,靈劍繁複多了,而且既是武器,靈劍自帶劍氣鋒利無雙,就算突破神靈脈高階,剛凝出的靈劍也是有形無實的。

雲箬是個好苗子,可不要在他的課堂上被挫沒了修行的勁頭。

教習制止了關述,正要趕他和雲箬下臺去,雲箬卻先他一步,手腕一翻,掌中靈劍出現,銀光從劍柄水流一樣滑到劍尖,閃出一道冷光。

雲箬手中的劍沒有指向關述,被她随意地提在手裏,劍尖斜指地面,一聲清越的铮鳴嗡地響起又複平息。

那是上品靈劍才能發出的鳴響。

教習:“……”

麻了。

這位新生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關述震驚地看着雲箬,神色從嘲諷變成了不敢置信,最後統統化作惱怒。

“行,算你厲害。”關述咬牙切齒道,“我們現在就來比一比誰能維持靈劍更長時間!輸的人得叫我一聲爹。”

雲箬欲言又止。

不是她托大,要是比劍術劍法她可以即刻認輸,反正她也不是非要和關述比,輸贏對她來說也不重要,但維持靈劍這種事簡直完全沒有難度啊。

這可是你自找的。

“可以。”雲箬淡淡道,“可我不想要你這麽大一個兒子。”

她無畏的看着關述,心底突然湧上來一點惡作劇的狡黠之感。

叫你欺負阿景,今天就讓你丢個大臉。

我贏定了。

“好啊。”關述和雲箬想的一樣,覺得自己贏定了,面對雲箬的話居然沒有生氣,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來,“當着教習的面說好了,輸的人得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沒有任何限制,必須服從。”

“好。”雲箬點頭答應。

教習根本來不及阻止,心中既有點欣賞雲箬的勇敢,又十分嫌棄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關述靈力強盛在近幾年的學生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程度了,雲箬一個新生怎麽和他比。

兩個當事人達成了共識,底下學生們更沒意見,樂得看個熱鬧,不少人開始起哄起來。

關述站在臺上一副睥睨的模樣,手中靈劍時不時挽個漂亮的劍花,顯示自己的游刃有餘。

雲箬簡直想不明白,他一個大宗門的少宗主,哪來那麽大的氣性和好勝心,她無聊地站在臺上,提着靈劍豎到身前變化上面的花紋玩,一邊想着待會兒贏了該讓關述答應自己什麽條件。

臺下,一直看着雲箬的陸子雲突然輕輕“啊”了一聲:“……我就說老覺得看着有點眼熟呢,原來是她。”

“誰啊?”旁邊的四院的同期随口問道。

“我在北州城見過她。”陸子雲說,“她殺了只噬靈獸。”

“哦。”

半響後身邊幾個同學同時猛地轉頭看向陸子雲:“誰?殺了什麽東西!?噬靈獸?”

陸子雲用下巴指了指臺上的雲箬:“她,難怪靈力這麽強,看來當時殺了那只噬靈獸的利器就是她凝出的靈劍……那會兒她連自己覺醒了靈脈都不知道。”

同期們聲音都虛了:“啊??”

陸子雲這小子在說什麽鬼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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