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洪武十八年二月,沈清前往衛所調兵,崔淼則留下來應對。亥時,王忠帶着人準時來到張府宅院,卻被張麻子騙到房間,用迷藥将人全部放倒。

就在張麻子四人捆綁時,躺在床上的李旺突然暴起,一拳打在高老二的臉上,高老二慘叫一聲,被打懵了,張麻子反應過來,一咬牙提刀便捅了過去,李旺躲了躲,刀刃擦着他的腰捅了過去,李旺吃痛,對着張麻子怒目而視,一把便攥住了張麻子的手腕,用力外折,張麻子吃痛,刀一下子便掉在床上,李旺眼疾手快,将刀提起,朝着張麻子就砍了過去。其他人回神,紛紛向李旺沖了過來,就在張麻子已經自己完了的時候,制住了李旺的手腳,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李旺憤怒的說道:“高老二,張麻子,你們他媽想造反嗎?趕緊給老子起開,否則老子弄死你們。”

剛剛差點領盒飯的張麻子,脫了鞋,扯下自己的襪子,一把塞進了李旺嘴裏。高老二三人,不禁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将李旺捆了個結實,快速的退到一邊,這才長長的吸了口氣。

高老二誇張的說道:“麻子,你這襪子都能當迷藥使了,老子差點被熏暈過去。”

張麻子不以為意的說道:“再臭能有他的嘴臭?行了,趕緊把門鎖了,咱們還有活要幹。”

衆人又檢查了一遍繩索,待确定他們不會掙開之後,退出了房間,并落了鎖。

還不待他們去找崔淼,便又聽到一陣敲門聲,四人對視一眼,心裏“咯噔”一聲,張麻子緊張的說道:“糟了,清點的官差來了,孫喜,你和三子趕緊去通知大人,我和老二去看看,咱們按計劃行事。”

孫喜和三子擔憂的說道:“麻子,老二,你們千萬小心!”

張麻子笑了笑,說道:“不管今日我們誰能活下來,家裏的父母妻兒都多加照應,你們快去吧,我們不能出錯。”

孫喜和三子一咬牙,轉身匆匆離去。張麻子和高老二對視一眼,說道:“老二,我留下你,你可怨我?”

高老二搖搖頭,笑着說道:“麻子,今日我才發現,原來我們這些人中,你才是真正的漢子!”

張麻子苦笑的說道:“老二,你可真擡舉我,我心裏其實怕的要死。走吧,我們趕緊去開門,能不能躲過一劫,就看老天給不給機會了。”

張麻子深吸一口氣,和高老二一起朝大門走去。崔淼接到孫喜兩人的報信,匆匆來到李旺所在的房間,一個手刀将怒目而視的李旺打暈,拎起他換了個房間,掀起被褥将李旺塞了進去。

張麻子和高老二來到大門前,對視一眼,打開大門。看到七八個身穿常服的官差,領頭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班頭,濃眉大眼,身強體壯,眼神銳利的仿佛能将人的身體射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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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麻子賠笑道:“大人,您今兒來的挺早啊。”

花真面無表情的說道:“最近不太平,張大人擔心出事。”

衆人在花真的帶領下陸續進了門,張麻子和高老二将大門關上,卻沒有上拴。

花真看着張麻子,質疑的問道:“為何是你二人?這個時辰不是該換班了麽?李旺呢,王忠呢?”

張麻子連忙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李哥昨日吃壞了肚子,一夜之間去了七八趟廁所,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耽誤了交接班的時間,現下王哥帶着人正在庫房查看。”

“李旺病了?”花真銳利的看着兩人,說道:“在何處?”

張麻子答道:“就在後院李哥的卧房,大人可要去看看?”

花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前面帶路。馬宏,你去叫王忠來見我。”

人群中走出一人,拱手應是,向着庫房的方向走去。而花真則在張麻子的帶領下,向着事先安排好的房間走去。衆人來到門前,張麻子打開房門,回頭看向花真,笑着說道:“大人,李哥就在裏面,這會兒應該睡着了。”

花真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內,微微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擡腳走了進去。兩人留在門邊,其他人跟着走了進去,張麻子見狀心裏“咯噔”一聲,後背一下子便冒了汗,門邊有人,意味着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他和高老二對視一眼,雙手按緊腰間的武器。

花真來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蒼白、且有明顯巴掌印的李旺,立即回頭,揚聲說道:“把他們拿下!”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身邊的人紛紛抽出武器,目光不善的看着張麻子和高老二,兩人一咬牙,也抽出武器。張麻子有些畏懼的看着花真,說道:“大人,小的不明白大人這是何意?”

花真冷笑一聲,說道:“這房間的窗子都被釘子封死,雖然做的巧妙,但瞞不過我的眼睛,李旺臉上的巴掌印雖然有過掩飾,但細看還是能夠看清,且靠近床邊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這豈是你們所說的鬧肚子。若是你們現在放下兵刃,說明緣由,或許我還能向大人求求情,放你們一條生路。”

張麻子笑了笑,說道:“大人,你這話糊弄小孩子還成,跟在你們身邊做了多少事,還能不了解你們的心狠手辣,無論我們今日反不反抗,都只有死路一條。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拉上個墊背的,閻王殿裏也不寂寞。”

“不自量力!來呀,殺了吧。”

花真的語氣很淡,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裏。圍着張麻子的官差二話不說,提着刀就朝兩人砍了過去。不說雙拳難敵四手,就是平時單挑,他們也不是這些練家子的對手,沒出兩招,兩人便相繼挂了彩。高老二被人踢中腦袋踹倒在地,只覺得頭暈目眩,耳朵嗡嗡作響,無論怎麽掙紮都爬不起來,眼看着官差高舉佩刀狠狠向他砍來,他只能瞪大眼睛恐懼的看着。就在這時,一柄匕首突然出現,直插官差的咽喉,官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老二,不甘的摔倒在地,直接趴在了高老二身上。這一會兒的緩沖,讓他慢慢恢複氣力,一把将身上的屍體推到一邊,撿起刀退向一邊,與張麻子背靠背站着,防備的看着周圍的人。

花真不顧兩人,看向門外,嘴裏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果然還有幫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見一見。”

崔淼帶着人站在門外,淡淡的說道:“屋內空間太過狹窄,恐施展不開,若想見我便出來吧。”

花真輕蔑的瞥了一眼張麻子兩人,擡腳向門口走去,在經過門口的手下時,輕聲說道:“殺了。”

花真站在門口,擋住了崔淼的視線,他打量着崔淼,笑着說道:“這位公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這般柔弱的身板,養在某些大人物的後院,不愁吃不愁穿多好,偏偏來趟這趟渾水,啧啧,着實是可惜了。”

不待崔淼說話,房間裏便傳來兩聲慘叫,緊接着那些官差便将張麻子、高老二的屍體扔了出來。

孫喜和三子頓時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悲痛的叫道:“麻子,老二!”

崔淼平靜的看着花真,說道:“我的相貌如何還輪不到你這人面獸心的畜生來評價,不,說你們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這個物種,你們就是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

“你!”花真面色一變,眼神銳利的看着崔淼,說道:“若你說出誰派你來的,我就留你一具全屍,否則……”

“否則怎樣?扒皮抽筋,還是千刀萬剮,亦或是敲骨取髓?”

花真面色陰沉,随即想到什麽,笑了笑說道:“張大人的後院正好缺一名男寵,我看你就挺合适。”

在這個年代,男寵比□□更讓人瞧不起,若說某人是男寵,那便是對那個人最大的侮辱,更何況花真對張縣令的特殊癖好相當清楚,他喜歡xing虐待,被他虐待致死的男寵就不下十人,若崔淼是普通人,一旦送進去就注定了他的下場。

“看你對張縣令這般推崇,應該是他的男寵之一吧,怎麽着,張縣令床上功夫如何,能否滿足你,實在不行,我家裏還有頭牛,我牽來給你用,你放心,絕對不收費。”

論毒舌,崔淼還沒怕過誰,尤其是身邊的人,除了沈清和王府的人,其餘都是糙漢子,再文明的人,也被帶歪了。

“好一副伶牙俐齒!”花真被氣的面色鐵青,陰鹜的說道:“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要打就打,做□□還要立牌坊,當真讓人惡心!”

花真氣極,咬牙切齒的看着崔淼,說道:“殺!一個不留!”

見衆人沖了過來,崔淼輕聲叮囑道:“站在我身後,注意保證自己安全。”

孫喜和三子聞言一怔,随即欣慰的對視一眼,拎着刀跟在崔淼身後,與那些官差短兵相接。在死了兩名官差後,花真拎着刀快速逼近,被其他人纏住的崔淼絲毫沒有察覺,“噗”的一聲輕響,崔淼猛然轉頭,只見孫喜擋在自己身前,而花真的刀已經穿透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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