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0.19/症候群
第26章 10.19/症候群
他拇指在她唇上輕摸, 又捏了捏,玩一樣。
“行不行啊?”還是那個拖着語調的慵懶嗓音,“親深點, 舌吻。”
“……”
顏帛夕臉燙得像柿子, 這人好煩,真的好煩, 淨撿不堪入耳的說。
“不行不行不行。”顏帛夕把他的手從自己唇上扯下來,抵着他的肩膀把他往門外推。
然而被薄彥輕易地制住手腕, 換了兩人的位置, 壓在門上。
他扣住她的手腕抱住她,之後下巴搭在她的肩窩,頭埋進去,低低的嗓音,柔軟又蠱惑似的:“可是我想。”
顏帛夕手腳都被困住, 放棄掙紮。
抱了一會兒, 薄彥偏頭看到她不動,忍不住用手指撥了撥她的耳垂, 把顏帛夕又惹毛了。
她從他懷抱裏抽身, 揪住他的衣領踮腳親上去。
“可以了,今天就只有這麽多。”
說完,把剛親過的人連人帶手機扔出了門。
門板在薄彥臉前關上,距離他的臉只有兩公分。
盯着門板瞧了兩秒,無聲笑了,随後擡手敲門, 清清懶懶, 叫魂似的:“顏帛夕,顏帛夕。”
顏帛夕在卧室裏背靠房門當死屍, 還沒等她再出聲把門前的人趕出去,外面忽然又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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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夕夕房前幹什麽?”是趙姨的聲音。
顏帛夕一個激靈,反身趴在門上。
“下午回來,東西落她那裏了。”
“哦哦,太晚了,她是不是睡了,不然明天再問?”
“剛路過聽到動靜了,應該沒睡。”
顏帛夕:……
真能編。
她從睡衣口袋掏出手機,敲字。
顏帛夕:[你快走。]
顏帛夕:[不要被趙姨發現了。]
趙姨已經轉身往樓下了,薄彥卻沒走,反身靠上顏帛夕的門,唇勾着,擡手指回她。
薄彥:[?]
薄彥:[別被發現什麽?是咱們倆的關系去,還是我剛親你了?]
信息發過去,對方如死一般寂靜。
半晌——
顏帛夕:[……你到底走不走?]
薄彥從嗓子悶出一聲混笑。
沒馬上走,而是手機揣回口袋,擡手輕扣了下門。
顏帛夕額頭頂着門板沒出聲,緊接着聽到薄彥壓了點音調的嗓音,隔着門板傳來,笑着的:“寶貝,我走了,明天晚上再見。”
顏帛夕打開一條門縫,看着外面,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快走吧……”
薄彥嗓音難得卸了痞氣,聽起來意外溫柔,他從門縫摸她的頭:“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睡醒,洗漱好推門出去撞到薄彥。
天氣轉涼,他最近天天都是純色沖鋒衣,裏面一件簡單的港隊T恤。
樓下趙姨在叫吃飯,顏帛夕瞄了他一眼走開,被薄彥快步跟上拽住。
他把她拽到身前,然後側身擋在樓梯口,堵住她下樓的路,拉拉鏈:“晚上幾點下課?”
顏帛夕最近兩天課多。
“晚上還有一節,九點下課。”她往樓下看了眼。
薄彥看到她的動作好笑,把她的臉撥過來:“我去陪你上課?”
“不用啊,”她擡臉看他,“專業課,人很少,你去好突兀……”
薄彥歪頭想了想:“我去蹭課不行?”
薄彥:“上學的時候詩詞歌賦沒學夠,想再學兩遍。”
“……”顏帛夕不想跟他瞎扯淡,“不好,不行。”
“那我偷偷去。”他說得大言不慚。
“夕夕?小彥?醒了嗎,下樓吃飯了。”樓下趙姨聽到聲音。
顏帛夕往旁邊一步,想繞開身前人,卻被他再次堵住。
他低頭,低聲,還是執着問:“幾點下課?我提前去。”
“九點九點。”顏帛夕被問得沒辦法,擡手掐了下他的腰,擠開他往樓下走。
薄彥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彎了下唇,随後跟上去,擠在她身邊。
趙姨還在廚房忙,薄彥往那側瞟了眼,垂在身側的手去勾顏帛夕的手指。
“那就這麽說定了?”他還在向她确認晚上陪她上課的事情。
“知道了,”顏帛夕念經一樣回答,然後拍開他的手,“不許摸我了。”
薄彥搓了搓手指,不想聽她的。
然而結果就是——一頓早飯之後,他終于把姑娘惹急了。
兩人擠在玄關處換鞋,顏帛夕扶住鞋櫃,頭都不擡:“我不會再理你了薄彥,說了不許摸我。”
“我沒摸你。”他把顏帛夕放在鞋櫃上的書包拿下來,拎在手裏。
“你放屁,你剛剛明明吃飯的時候在桌子……”
“我那只是牽了下你的手。”
顏帛夕有點氣惱:“正吃着飯呢,你牽我手幹什麽……”
兩人吵嚷間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在餐廳收拾的趙姨看過來,笑着問:“怎麽了?”
顏帛夕收聲,往那側看去,揚聲回應:“沒事趙姨。”
然後扭回來,重複強調:“我真的不會理你的今天。”
“那我理你行嗎?”薄彥說着擡手想刮她的臉。
顏帛夕擰着他的胳膊拉下來,帆布包從他手裏奪過來,扔到肩膀上,沒再理他,推門出了家。
薄彥兩手抄口袋跟在她後面,瞧着她一跳一跳的馬尾,心想真把姑娘惹生氣了。
顏帛夕這一氣,氣到中午真的沒理人。
薄彥訓練的間隙給她發了兩次消息,一次問她中午吃什麽,另一次讓她中午吃飯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顏帛夕沒回,他就自己中午打了過去。
電話接起,顏帛夕的聲音有點蔫:“喂?”
她大姨媽突然造訪,上午在圖書館疼得厲害,無奈來校醫院拿藥。
剛進門,還沒挂上號,腳下一軟往旁邊歪了歪,被人扶住。
後來索性看完病就在校醫院的休息室躺了會兒。
她經期不規律,痛經也偶爾嚴重,今天恰好碰上最近幾個月疼得最厲害的一天。
吃了兩片緩釋膠囊,休息了半個小時,現在躺在床上,腿還是打顫,有些出虛汗。
那面薄彥把拎着的水瓶放在腳邊的地上,蹙眉:“怎麽了?”
沒有熱水袋,她小腹空涼,覺得不舒服,被子往上拉了拉,腦袋往下縮,因為疼痛,反應遲鈍:“......什麽?”
薄彥摘了手套扔在架臺,言簡意赅:“你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顏帛夕哦了一聲,摸摸鼻子:“痛經。”
話音落,從休息室外走進來人。
九月末,男生仍舊穿着清涼的無袖籃球背心,右手捏着紙杯,裝着熱水。
幾步走近,水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我在醫生辦公室接了熱水,還需要什麽嗎?我可以去幫你買。”
說來也巧,這男生就是之前在表白牆給顏帛夕告過白的那位,半小時前在校醫院門口扶住要摔倒的她,順勢送她看醫生,又把她帶來休息室。
顏帛夕拒絕了幾次,但男生執意要這麽做,她實在太難受,痛得出冷汗,也就沒再管他。
這會兒她好點了,撐床坐起來,左手半捂住話筒,委婉拒絕:“我好多了,不用再麻煩你了,剛剛謝謝你送我過來。”
男生見她态度友好,腼腆笑了一下,在病床旁的矮椅坐下來:“不麻煩,我叫黃偉澤,你叫什麽?”
他撓了撓頭:“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顏帛夕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想法,回避這個話題,只是說:“剛剛的挂號費和藥費是多少?我轉給你。”
“不用,”黃偉澤連忙擺手,随後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試探性地詢問,“我之前在表白牆發過關于你的消息,還發過自己的自拍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顏帛夕一愣,是這會兒才知道黃偉澤就是那個男生。
她先前還以為他只是單純地熱心幫忙。
她張口,想說不記得,聽筒那側卻先一步傳來聲音:“什麽表白牆?”
音落,薄彥想起來,輕聲哼:“表白牆發醜自拍那個?”
“什麽醜......”她說了一半,怕被黃偉澤聽到,止住聲。
顏帛夕覺得這樣直接評價很不尊重,況且客觀來說也不醜。
掃了眼床前坐的人,小聲糾正薄彥的話:“就是很正常的照片。”
之後聲音更壓低了些:“而且就你長得最好看嗎?”
說別人醜。
本來是正常吐槽,沒想到那面人是真的不要臉,大言不慚:“不然?”
顏帛夕無語了:“不跟你說了。”
“等會兒,”薄彥截住她的話,“讓他走,我過去看你。”
顏帛夕稍怔:“你不是還要訓練嗎?”
“中午有休息時間。”
“那你不吃飯?”
“和你一起吃。”
顏帛夕哦了一聲,還是不情不願:“算了吧......”
“算了?那你想和誰吃?”薄彥聲音有點涼,“給你發自拍,現在還坐在你床前企圖給你要聯系方式培養感情的那個?”
顏帛夕尴尬地看了眼黃偉澤,身體再次往旁側扭轉,試圖讓薄彥閉嘴:“什麽培養感情......”
越說越離譜。
“讓他滾。”薄彥沒廢話。
他看了眼腕上的表:“我十五分鐘後到。”
電話挂斷,大少爺沖了個澡,又把吳文宇的電話從黑名單放出來,邊套衣服往基地樓外走,邊給吳文宇發了兩條語音,讓他問他妹痛經的時候都吃什麽。
從基地出來繞了趟超市,買了包紅糖,又買了兩盒牛奶和巧克力,外加了一個自發熱的熱水袋。
從基地到A大不過一腳油門的事。
十分鐘,他提着一包東西到校醫院,問清值班醫生顏帛夕在的休息室,一路往一樓最東側去。
推開休息室的門,裏面只有顏帛夕一個。
背對門躺着,能輕易看出被子下的她因為難受身體躬得像個蝦米。
聽到響動,她動了動身體,轉過來。
薄彥瞥眼,掃到床前椅子上搭着的男生外套。
黃偉澤察覺出顏帛夕想趕他的意思,不想走,起身說出去幫她買東西出了門,現在還沒回來。
薄彥走過去,把椅背那件外套直接撿起來扔到隔壁床,随後側身要把提着的東西放在床頭櫃時,看到了那紙杯熱水。
他拿起來問顏帛夕:“他接的?”
顏帛夕沒反應過來,如實點頭。
薄彥看到她的動作,輕笑一聲,杯子拿起來直接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之後才把自己買來的東西放上去。
顏帛夕正驚愕于他的動作,門口有推門的動靜,是買完東西折回來的黃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