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稱呼

第六十五章   稱呼

岳雲身體僵在原地,洛塵瀾見狀,佯裝嚴厲道:“怎麽?不是說什麽都可以嗎?”

“可以...不脫嗎?”岳雲弱弱的問道。

洛塵瀾指腹輕輕摩挲着岳雲柔軟的嘴唇,說道:“自己親的時候怎麽不這樣?現在要你脫個衣服,扭扭捏捏的。”

岳雲突然張嘴,咬住洛塵瀾的手指,用牙齒磨了磨,又松開。

“屬下遵命。”

岳雲起身,走到床邊脫下外衣,跪坐在床上,開始慢慢解系繩。

洛塵瀾看着手指上的牙印,氣極反笑,扶着櫃子笑了一會才過去。

“主人,屬下好了。”岳雲僅穿着一件單薄的裏衣,乖乖跪坐在床上,如果忽略他躲閃的眼神,洛塵瀾或許真的會以為岳雲被打服了。

洛塵瀾手指挑起岳雲的衣領,淡聲說道:“這件也不要。”

岳雲握住洛塵瀾的手指,咬着嘴唇,可憐巴巴地微垂着頭。

洛塵瀾不為所動,手指動了動,無聲催促着岳雲快點動作。

“主人,您還要打屬下嗎?”岳雲順着洛塵瀾的手指,慢慢摟上他的胳膊。

洛塵瀾沒阻止,任由膽大包天的小影衛靠近他,回道:“你自己說過的話,你總不會這麽一會兒就忘記了。”

話音落下,岳雲已經直起身子,雙手扶着洛塵瀾的肩膀,将上半身完全靠在洛塵瀾身上。

岳雲嗅着洛塵瀾身上的氣味,忍住想要舔咬洛塵瀾脖頸的沖動,只是在他身上蹭。

“你現在就算用眼淚把我衣服全部弄濕,我也不可能放過你。”洛塵瀾拽了拽少年的馬尾,威脅道。

岳雲動作一頓,繼續若無其事地在洛塵瀾身上亂動。

“岳雲!”

岳雲一激靈,放在洛塵瀾肩上的手差點掐到洛塵瀾。

“您...叫我什麽?”岳雲眼睛發紅,想從洛塵瀾口中再聽到一次那兩個字。

洛塵瀾點了點岳雲身上的衣服,岳雲這次沒有任何猶豫,解開系繩。

黑色裏衣被主人随手扔在地上,岳雲神色有些着急,像是洛塵瀾只要再說一句話,就要哭出來一般。

洛塵瀾将手貼在岳雲臉側,語氣軟下來:“等把蒼傲擊退,我會歸朝為你父親正名。”

“岳叔一生清廉,為國為民;溫姨果敢無雙,将門獨女。他們不該落得如此結局。”

“所以...”洛塵瀾笑着看向岳雲,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淚花:“岳雲,你現在可以恢複身份了。”

“你不再是陰閣影衛影蠍,也不再是一個小奴隸,你是岳雲,是前恒寧公岳恒和前恒寧公夫人溫詩離最後的血脈。”

“我...我...是岳雲...”岳雲撲進洛塵瀾懷裏,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這幾年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洛塵瀾揉着岳雲的頭發,一下一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他。

岳雲真的太累了,從回軍營來找洛塵瀾開始,他除了暈倒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此時靠在洛塵瀾的懷裏,聞着熟悉的味道,竟然就這麽臉上挂着眼淚睡了過去。

洛塵瀾将他放在床上,給他掖好被角後,彎腰在他額頭上像對待失而複得的珍珠一般,輕輕落下一吻。

“睡吧,阿雲。”

——蒼傲國國都

“消息準确嗎?”法安把玩着手裏的小蟲,漫不經心問道。

半跪在臺階之下的黑衣人,身體陡然繃緊,斷斷續續道:“...可...可靠...求...王...饒...”

指間小蟲倏地不見,黑衣人癱倒在地,直面死亡的感覺,沒有人能承受的了。

“吩咐下去,開戰。”

洛塵瀾聽到外面的聲音,霍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到十秒的時間已經将盔甲穿在身上。

安流匆匆進帳,也是身着一身盔甲,他簡單說道:“蒼傲開戰了,現已至界線。”

洛塵瀾拿起劍就準備離開,身後傳來岳雲的聲音。

“主人,我也想去。”

“你留在軍營,營中文安侯的奸細還沒有找到,在逼退蒼傲之前,營中不能出任何事。”洛塵瀾掀開帳簾,回頭看向岳雲:“能做到嗎?”

“能!”岳雲翻身下床,單膝跪在地上:“屬下誓死追随主人。”

洛塵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大步離開。

岳雲從櫃子裏拿出昨日陰閣送回的劍,挂在腰上,随手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塊破布系在臉上,悄然離開帥帳。

營外,九曲峽谷,兩軍相撞,因東江主帥先行在此命人在此埋伏,蒼傲被打的措手不及,但一時間還是血流成河。

洛塵瀾一腳踹飛一個蒼傲士兵,微微喘着氣,揀了一個身上衣服還算幹淨的地方,擦了擦劍身。

安流從不遠處跑過來,滿臉鮮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砍到頭了。

“将軍,十四個降。”

洛塵瀾殺意還沒下去,聞言,差點脫口而出“都殺了”。

“咳咳...”洛塵瀾面不改色道:“派人先将他們帶回軍營,剩下人收拾戰場。”

安流沒看出洛塵瀾的異樣,颔首遵命。

岳雲蹲在一個營帳的後面,微眯着眼,看着一人鬼祟地東看西看,懷裏像是放着什麽重要的東西,一直捂着。

不久,那人像是覺得待的地方安全,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酒袋喝了起來。

岳雲極為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已經是他自洛塵瀾上戰場後,追蹤的第十個可疑人了。

手下摸到一顆石子,屈指彈出,正喝酒喝的上頭的士兵,一下子被石子擊中膝窩,跪倒在地,酒袋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

士兵愣了幾秒,破口大罵,後又撿起酒袋,臉色越來越白。

岳雲一手捂着耳朵,悄無聲息地離開,獨留那個士兵沒了酒,又吓破了膽。

剛走到議事廳附近,岳雲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心下大喜,腳步都輕快起來。

洛塵瀾捏着眉心進入帥帳,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主人,您有受傷嗎?”岳雲仰着頭,絲毫不在意洛塵瀾身上的血和眼中未消的戾氣與殺意。

洛塵瀾眼神柔和下來,溫聲問道:“軍營可還安好?”

“屬下前後跟蹤了十個人,但都不是。”岳雲邊說手邊在洛塵瀾身上尋找傷口。

洛塵瀾握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我沒受傷,放心吧。”

“他們能潛藏這麽久,自然不會輕易暴露,我們在明,他在暗,如今之計只能等他露出馬腳。”

岳雲“嗯”了一聲,上手開始給洛塵瀾換衣服收拾。

洛塵瀾由着岳雲給他換衣服,甚至在岳雲給他擦臉時,配合地彎腰低下頭,方便岳雲動作。

岳雲能感覺出洛塵瀾的不對,待給洛塵瀾收拾完後,他從後抱住洛塵瀾的腰,問道:“主人,您不開心。”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洛塵瀾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岳雲。

“九曲峽谷自建國時,就是最血腥的戰場,那裏埋葬着無數士兵,有東江的,有蒼傲的,我殺過的人也在其中,我自十五歲上戰場,殺人無數,真的是對的嗎?”

岳雲頭靠在洛塵瀾寬厚的後背上,說道:“屬下曾經覺得殺人是一件非常不對的事情,但現在屬下不這樣認為了。”

洛塵瀾回過身,看着岳雲的眼睛道:“為什麽?”

岳雲迎上洛塵瀾的眼睛,認真又堅定道:“殺該死之人,護所愛之人。”

“每一位拿起武器的人,都是心中有所思所念之人之物。”岳雲微微歪頭,笑意盈盈:“武器是用來保護自己和想保護之人的。”

“主人,殺人确實不好,但要分殺的是何人,兩國相争,不可避免的會造成血腥,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結束戰争,還将士歸鄉,還百姓安寧。”

洛塵瀾聞言,心裏一時間激起千層浪,他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竟是這麽想的。”

“阿雲所言,句句肺腑。”岳雲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您要是覺得我說的對,可以親一親我嗎?一下就好。”

洛塵瀾無奈的笑了一下,在岳雲臉頰上落下一吻。

岳雲整張臉燒的緋紅,踮腳把頭埋進洛塵瀾的頸窩,說不什麽都不起來了。

洛塵瀾笑着打趣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心裏的陰霾如撥雲見霧一般,散了開來。

夜晚,岳雲在一旁給洛塵瀾溫水,安流走進來,瞥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意外。

“将軍,十四個人有三人沒扛過刑,剩下的人吐出的消息不太一樣,您看看。”說着,安流把手裏的紙放在桌子上。

洛塵瀾一張一張看過去,最後停在倒數第二張上。

紙上寫着,法安奪位期間,曾有一個蒙面少年跟随左右,神擋殺神,砍人和砍桌子一樣。

洛塵瀾把紙遞給安流,安流立刻會意,行禮離開。

岳雲溫好水,把杯子放在洛塵瀾手邊,疑問道:“安流怎麽走了?我也給他倒了一杯呢。”

“他沒空喝你的水。”洛塵瀾把軍報推到一邊,抱着岳雲的腰将人放到桌子上,抱臂問道:“我不是說你已經恢複身份了,為何還要如此稱呼我?”

岳雲不經常這麽看洛塵瀾,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除了主人,我還能叫您什麽。”

“你可以随安流,洛明一般,稱呼我将軍。”洛塵瀾給出建議。

岳雲搖搖頭,有些猶豫的說道:“有很多人叫您将軍,我...不想...也這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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