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徐晉誠拿着準備好的荷包給他們。

大廳內的氣氛還是很和樂的, 直到她大嫂把她侄女虞鳳韻推到徐晉誠面前，大誇特誇，虞婉察覺到徐晉誠的目光朝她看過來, 她裝作沒看到, 繼續掰橘子皮。

他肯定能應付的，她看昨天他跟族裏那些人說話時看似都回話了, 實則一個要求都沒答應，都是空話, 她絲毫都不擔心他，這人不單純是一介武夫，只有莽力的那一種，腦子肯定也有, 他不想答應的事, 應該沒人逼得了他。

“鳳韻一下子長大了, 是長得很漂亮。”徐晉誠順着大嫂的話說。

朱貞萍一聽這話就更高興了，樂得合不攏嘴，“鳳韻，快給你姑丈倒茶。”

虞鳳韻過去倒茶, 雙手端給徐晉誠, “姑丈，請喝茶。”

徐晉誠接過後淺喝一口便放下, 示意虞鳳韻坐下，不用站着。

“對對對，鳳韻，你坐下吧, 你姑丈還要留下來吃午飯呢，你們這些孩子都應該學學晉誠, 做個有本事的大官，還是你姑姑嫁得好，晉誠，鳳韻這孩子是真的很好，她還很會彈琴，要不我讓她給你彈彈看。”

朱貞萍就像炫耀孩子的人，恨不得把孩子會的東西全部展露出來，讓別人見識見識。

徐晉誠擺手說不用。

“鳳韻這孩子也是晉誠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品性賢良淑德，當得起主母的。”

“是，大嫂說得對。”徐晉誠眼眸微微眯起來，又看了一旁只知道吃橘子的妻子一眼，心裏已經默默開始生氣。

“鳳韻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還會管賬掌家。”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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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韻，要不你把你畫的畫拿來給你姑丈看看。”

祝曼盈見徐晉誠神情淡淡的，大嫂說得太多了，過盈則虧，大嫂顯得太過急躁了，她出聲打斷道：“大嫂，等會再看吧，晉誠剛來，先讓他坐一會，讓他們男人說說話，我們先去忙活今天的午飯。”

“是，振東，你們跟晉誠說說話，別總是我在說話。”

她們起身去看看今天中午的菜式。

虞振東這才有空跟徐晉誠說一說陵城官員的變動，誰升了誰降了，誰被聖上貶谪責罰了。

徐晉誠臉色才緩和許多。

過一會兒，虞婉起身，讓徐鳳韻帶她去逛一逛園子。

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虞婉問鳳韻對自己的親事有什麽想法，是否真的想嫁給徐懷庭。

“姑姑，我……聽母親的。”

“你見過懷庭嗎？”

虞鳳韻點點頭。

虞婉看她露出一點嬌羞的樣子，就知道這事不止是大嫂一人的想法，徐鳳韻估計也對徐懷庭有意思。

“姑姑，你覺得我有機會嫁給徐懷庭嗎？”

“姑姑其實也不知道。”

“是不是他們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徐懷庭？”

“他們不認識你，他們若是認識你了解你，他們會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

“姑姑，你幫幫我。”

虞婉摟了摟虞鳳韻的肩膀，說道：“姑姑能做到的，肯定會做的，你的想法，姑姑已經知道了。”

虞鳳韻還想說什麽，後頭有人叫她們，她們頓住腳步回頭，原來是姑丈過來找姑姑了。

“姑姑，你跟姑丈一起逛吧，我先回大廳了。”虞鳳韻福福身後離開。

虞婉看向徐晉誠，問道：“怎麽出來了？不是在裏面陪大哥他們嗎？”

“我說我要解手，這裏沒有別人，你與我說說他們為何要與我說虞鳳韻有多好？”

“鳳韻挺好的，她有何不好？”

徐晉誠凝了凝黑眸，盯着自己的妻子，對妻子的回答不是很滿意，眼尾帶有一絲愠色，“她好與不好與我無關，我沒有要再納小妾的意願。”

虞婉愣了一下，掐一把他的臉，皮糙肉厚的，掐起來并不容易，“你胡思亂想什麽，你想得美，你還想納我侄女為小妾不成？你們年紀差了兩輪，你好意思說出口。”

徐晉誠見妻子這麽說，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只是方才他們幾個人話裏話外說虞鳳韻有多好多優秀，将人往他面前領，還給他倒茶，他以為他們這是想要把虞鳳韻推給他，讓他納為姨娘，他以為虞家見虞婉生不出來，想要把虞鳳韻推給他，替虞婉生出一個孩子。

“那他們為何要與我說虞鳳韻有多好，她好與不好跟我有何關系？”

虞婉環顧一眼，她身後只有青棠跟丹菊，她沒有直說，只是敷衍道：“這個回去再與你說，反正不是讓你再納小妾的意思，你一把年紀了，就別想着這種美事了，別為老不尊。”

徐晉誠被說老也不生氣，跟妻子比起來，妻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多，他看起來比她成熟多了，他想了想，既然不是把人推給他，那肯定是推給徐家某個男子，他幾個弟弟已經成婚，應該不是想要虞鳳韻嫁給他幾個弟弟，那就只剩下年紀稍大一點的懷庭。

懷庭跟虞鳳韻年紀相仿，又沒成婚，母親說這陣子準備給懷庭挑一門親事，先訂親，過兩年再大婚。

“給懷庭說親是不是？”

見徐晉誠猜到了，虞婉沒有否認，只說大哥他們該找他們了，外面冷，進去說話。

再進去時，大嫂他們就沒有那麽生硬地硬把虞鳳韻推到徐晉誠面前，而是相對自然地聊天，不過捧着徐晉誠是在所難免，話說着說着又說到孩子身上。

大嫂嘆聲道：“可憐五妹沒有自己的孩子。”

徐晉誠：“懷庭他們也是虞婉的孩子，他們會孝敬虞婉的，虞婉是他們的母親。”

徐晉誠對自己兒子的本性還是很信任，将來徐懷庭當家後絕對不會苛待虞婉，會把他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孝順，讓人侍奉好虞婉，沒有自己的孩子也不要緊。

“大嫂，別說這些，懷庭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朱貞萍對上虞婉的目光，有徐晉誠在，有些話的确是不好太直白地說出來，她心想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能孝順到哪裏去，親生的都不一定孝順呢，不過虞婉一把年紀了，怕是也生不出來了。

好在午飯時辰到了，他們張羅着吃飯。

徐晉誠難得過來永昌伯府一趟，桌上擺滿二十幾道菜，雞鴨魚肉全都有。

虞振東他們拉着徐晉誠喝酒，徐晉誠也沒有拒絕。

到後面，他們被送出永昌伯府時，徐晉誠看上去沒醉，但臉跟脖子通紅，上了馬車後，虞婉問他醉了沒有。

“沒有，我酒量很好。”

“你最好是，別在馬車上吐出來，吐到我身上的話，你以後就別想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徐晉誠大笑，覺得妻子威脅人的樣子也很可愛，一點都沒有威脅性，他把人攬過來，笑道：“放心吧，為夫酒量真的很好，不騙你。”

軍營裏的男人大多是會喝酒的，他也不例外，這點酒不至于醉倒他。

“一身酒氣，不想離你那麽近，快放開我。”

徐晉誠沒動，依舊攬着自家妻子。

虞婉也懶得掙紮了，又問起虞鳳韻的事。

“我侄女有機會嫁給懷庭嗎？”

“你很想她嫁進來嗎？不會亂了輩分嗎？”

“我是在問你，你先回答我。”

徐晉誠想了想，其實懷庭的婚事還沒決定下來，當年他娶虞婉，母親都是橫加阻攔的，懷庭的話怕是也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懷庭長大了，他的婚事可以自己決定，他若是想娶虞鳳韻，這事能成一大半。”

虞婉一聽，擡眸看徐晉誠，他似乎不反對虞鳳韻嫁給他兒子，“你不覺得我們虞家門戶低，配不上徐家嗎？”

“懷庭不适合娶出身富貴，高門高戶之女。”

“為什麽？”

“因為聖上在盯着徐家。”

虞婉頓時了然，徐晉誠手握兵權，皇帝忌憚他手裏的兵權，徐家越是顯貴，其子孫輩因姻親拉攏捆綁的人越多，聖上越是懷疑徐晉誠有謀逆之心。

所以無論是徐晉誠本人還是徐晉誠的兒子徐懷庭都不會高娶，而虞家門戶低，在陵城權勢不高，約等于無，其實正合适，只要徐懷庭對虞鳳韻有意的話，這事其實真的就成一大半了。

“母親那邊怎麽說？”

“我還沒問，目前還沒有看中的人家。”

虞婉想到自己那三間鋪子，她要是因為三間鋪子跟張姨娘撕破臉，張姨娘估計不願意她兒子娶虞鳳韻。

算了，這事，她就別過多摻和，鋪子，她肯定是要回來的。

回到國公府後，徐晉誠被叫去聽荷苑。

虞婉坐在梳妝臺前，讓青棠給她拆下發髻上的簪子。

當天晚上，徐晉誠沒有回來錦華苑。

翌日，丹菊說大爺陪張姨娘回娘家了，虞婉輕笑，她這個丈夫夠忙的，有三房姨娘，豈不是要回三次門。

青棠嘴快說了一句：“奴婢覺得張姨娘是在跟大太太較勁，故意的，昨兒大太太回娘家，今兒她就帶着大爺回去，只落後大太太一天，顯得她這個姨娘受重視。”

“她不用回娘家，別人都知道她受重視。”

家宴的時候，族裏人巴結張姨娘比巴結她還要用心，顯然大家都知道她這個正妻在國公府地位不如張姨娘。

“大太太，你不難過嗎？”

“有什麽可難過的，好啦，這都是小事。”

虞婉過了一個時辰又知道張姨娘不僅僅帶着徐晉誠回娘家，三個孩子也一并帶回去了，說是準備在娘家歇一晚，今日不回來了。

虞婉過去花廳那邊跟家裏人吃晚飯的時候，她注意到旁人看她的目光帶有幾分同情，她坐在溫昭蘭身邊。

“張淑月是在跟你示威呢。”

“是嗎？這有什麽好示威的，好啦，準備吃飯吧，我餓了。”

等老太太過來後，下人開始上菜，過年期間都是一家子坐在一塊吃飯，虞婉不理會旁人的目光，自若地吃飯，吃飽後便回錦華苑了。

張姨娘他們是第二天傍晚才回國公府，從張家拿出來不少年貨，也将張家做的福餅分一些到她這邊。

虞婉自己吃了一塊，剩下的給青棠跟丹菊，青棠拿出去給她家裏人吃，丹菊也是如此。

到大年初五，彩雙過來當差，也帶了一些年糕過來。

虞婉知道自己腸胃還沒最好的時候，太過難消化的東西都是只吃一點，過年用各種糯米的年糕福餅很多，所以她大多只是吃一塊。

這個年眼看着要過完了，虞婉去一趟聽荷苑找張姨娘，張姨娘正好在，她屏退丫鬟，屋內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妹妹是要跟我說鋪子的事嗎？”

“是，我說了過完年，那三間鋪子要還給我。”

張姨娘直接拒絕道：“妹妹，你當初要我管理那三間鋪子，其實那鋪子就是空鋪，我花了銀子整修才成今日的樣子，現在那鋪子都是布匹，你要我們把鋪子的夥計還有貨拿到哪裏去？”

“既然是空鋪子，姐姐把空鋪子還給我就是，裏頭的東西不是我的，姐姐可以讓人拿走。”

張姨娘見虞婉鐵了心要把鋪子要回去，油鹽不進，她不知道為何虞婉突然性子變得這麽強硬，都商量不得，她這次回娘家也與兩位兄長說了這事，兄長都不願意把鋪子還給虞婉。

他們一家經營了八九年，生意變好了，在陵城打出名號了，虞婉怎麽能一下子就把鋪子要回去。

“妹妹，你想要鋪子幹什麽？”

“姐姐甭管我要幹什麽，我的東西還回來給我就是。”

“我們可以用銀兩買下那三間鋪子，實在那三間鋪子有夥計，有我們的貨，一些老客戶也已經知道我們的布行，當初妹妹給的就是空鋪子，我們經營多年才有了口碑，妹妹若是只是單純想要把鋪子要回去，我們按照市場價從妹妹手中買下鋪子就是。”

“市場價？那是多少錢？”

“二百兩，我們給妹妹二百兩。”

虞婉笑了笑，都到這個時候了，張姨娘還想蒙騙她，她打聽過了，那三間鋪子按照市場價買的話至少要四百兩，三間鋪子面積不小。

“姐姐，從我手上買可以，八百兩，你們可以買走。”

“八百兩太多了，我們給不了那麽多。”

虞婉收起笑臉，冷冷地看向張姨娘，“這麽多年，張家借着我的鋪子賺的銀兩恐怕都不止八百兩了吧，姐姐，你們一家人侵占我的鋪子，這事恐怕沒幾個人知道吧，我不過是要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姐姐也不想此事宣揚出去吧。”

張姨娘見到虞婉冷臉，心裏一驚，從什麽時候開始，虞婉對她就不如以前親近信任了，虞婉說得對，別人只知道那三間鋪子是張記布行，沒人知道那是虞婉名下的鋪子。

其實也不對，那鋪子早就不在虞婉名下了。

“八百兩，少一兩都不可以，姐姐也別把我當傻子，真鬧大，對你沒有好處的，我沒有強行把鋪子要回去，已經對姐姐夠寬容了，姐姐也別得寸進尺。”

“我知道了，我過幾日把銀兩拿給你。”張姨娘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會把事情鬧大，八百兩買個清靜也好，盡管她知道那鋪子不值那麽多銀兩，就當是還這麽多年的租金了。

虞婉滿意地離開。

鋪子有的是，有錢不愁沒鋪子買，她得到比市價更高的銀兩，到時候再買鋪子就是。

果不其然，張姨娘很快拿來八百兩給她，張姨娘跟張家人看來手頭很寬松，富得很，再想想老太太過年的時候直接給張姨娘跟溫昭蘭五百兩買年貨，打點人際關系，估計這個國公府沒窮人。

虞婉數了數自己的存銀，至少不缺銀子花了。

眨眼間到了年初十，老太太帶着張姨娘溫昭蘭她們過去寺廟上香，虞婉沒去，帶着青棠出府逛了逛。

她想買兩間鋪子，再租出去，就當是錢生錢了，就這樣逛了半天才回去。

老太太他們後她一個時辰回來。

徐晉誠不在府裏，說是出去辦事了。

虞婉也沒過問他要辦什麽事，他想說就會說，不用她多問，官場的事情，她也幫不上忙。

日子就這樣過着，元宵也過了，元宵一過，年節基本上過去了。

虞婉在看書的時候，青棠進來說陳嬷嬷過來找她，說是老太太找她，讓她過去壽安堂一趟。

老太太找她，她自然不會耽擱，簡單收拾一下便跟着陳嬷嬷過去了。

到了壽安堂的東次間，老太太依舊坐在鋪炕上，屋內燃着香，燒着炭。

“母親……”

“坐。”

虞婉坐在老太太身旁的位置，等着老太太開口說話。

“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了跟你說一件事。”

“母親請說。”

“我準備将懷庭記在你名下，你可願意？”

“懷庭？母親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懷庭年紀不小了，姐姐她同意嗎？”

“她自然同意，以後懷庭就是嫡子，她有什麽好不同意的，你沒有孩子，懷庭記在你名下也是好事，以後懷庭就是你的孩子，他負責給你養老送終。”

虞婉趕緊說道：“懷庭記不記在我名下，我都将懷庭視如己出，他是我的孩子，這事，母親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

虞婉只是不明白為何老太太來這麽一出，徐懷庭記不記在她名下其實對她都沒有影響，對徐懷庭有影響，徐懷庭記在她名下，就成為嫡子了，身份上可能有一定的擡舉，庶子跟嫡子還是不大一樣。

張姨娘都沒有意見的話，她也不會有意見。

“你是好孩子，母親知道你心善，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到時候挑個好日子，你們過去祠堂那邊跟祖先說一說，更正一下族譜。”

虞婉點頭：“嗯，我都聽母親的。”

老太太滿意地笑了笑。

沒過一會，有人從外面進來，一副慌張着急的樣子。

老太太問什麽事。

“是章姑娘，章姑娘在睦月苑那邊鬧事。”

“她在鬧什麽？”

“章姑娘吵着要見老太太，她手裏拿着匕首，把八小姐擒在懷裏，五太太怕章姑娘傷着八小姐，差奴婢過來叫老太太。”

老太太臉色一沉，從鋪炕上下來，“過去看看。”

虞婉跟在老太太身後，跟她一同過去睦月苑。

她們到的時候，睦月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觀望，五太太李凝芙哭得厲害，見到老太太過來，哭着過來。

“母親，快救救懷芷，章雪嬌拿着匕首抵在懷芷脖子上，誰的話都不聽，也不讓我們靠近，說只願意見母親您，晉輝都不能靠近。”

“她瘋了嗎？”老太太皺眉，“她為何突然要這樣？”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章雪嬌不知吃錯什麽東西，腹下開始流血，我替她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說她胎兒不穩，讓她好好躺下安胎，過了兩個時辰，她就突然發瘋，抓住懷芷，想要傷懷芷，母親，懷芷才七歲，她還那麽小，千萬不能讓她傷着懷芷。”

“晉輝呢？”

李凝芙說晉輝也勸不動章雪嬌。

她們随着李凝芙進院子裏，院子裏也站着不少人，章雪嬌就在她房間門口，一只手抓着七歲的徐懷芷，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橫在徐懷芷的脖子上，徐懷芷不知是哭累了，整個人只懵懵地站在章雪嬌跟前，一動不敢動，眼角有淚痕。

徐晉輝在勸章雪嬌放下匕首，別傷着孩子。

老太太看一眼滿院子的人，狠狠皺眉，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有外人在，這章雪嬌還發瘋。

“雪嬌，孩子是無辜的，你先放了她。”

“孩子是無辜的，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就該死嗎？我的孩子沒了，你們誰還我的孩子？”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就是，你現在是身子要緊，先讓大夫給你看看，孩子說不定還在。”

“哈哈哈，徐晉輝，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我流了那麽多血，孩子怎麽可能還在，我知道是誰要害死我的孩子。”

章雪嬌說着就狠狠看向她們這邊，看向老太太。

虞婉見章雪嬌不似先前見到那樣光鮮亮麗，此時臉色發白，那裙子上面還都是血，章雪嬌懷孕還沒滿三個月，不過因吃錯東西就流産這事在她看來挺玄乎的。

吃了什麽就導致流産？章雪嬌話中意有所指，她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帶有篤定與恨意，要說這個國公府最容不下的人還真是老太太。

老太太本就不想讓章雪嬌進門，章雪嬌吃錯東西小産更像是有人給她下藥，那個人會是老太太嗎？章雪嬌沒了這個孩子，後續老太太趕她出府就容易得多。

章雪嬌這個樣子看上去只撐着一口氣在那裏，其實臉色蒼白，随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不過徐懷芷更可憐，她一個小孩子被無辜牽扯其中，整個人吓到眼神呆滞。

“章姑娘，你放下匕首，有什麽話好好說。”老太太開口道，聲音蒼老卻沉穩有聲。

“好好說？我的孩子今天早上沒了的時候，你們有誰跟我好好說了，老太太，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

“章雪嬌，你別傷害懷芷，求你放過她，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答應你，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李凝芙哽咽道，只求章雪嬌放過徐懷芷。

“你把懷芷放了，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商量。”老太太也開口道。

“我想要我的孩子回來，他能回來嗎？”

“既然孩子沒了，說什麽都沒有用，你應該要別的，別在這裏鬧笑話給外人看，你已經是徐家人了。”

“我要當徐晉輝的第六房姨娘，記在徐家的族譜上。”

“好，我答應你。”老太太幹脆回道。

“你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遍。”

老太太沒有猶豫，當着衆人的面說她擇日就讓徐晉輝納她為第六房姨娘，上徐家的族譜。

章雪嬌這才把匕首放下，放開徐懷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