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和可愛的小孩子交流,總是會讓人的心情感到放松,尤其這次還是在總是裝作小大人一樣的雪莉面前,更是讓蘇格蘭無法抗拒的順着她的意,幫助處理了她目前棘手的問題。

雖然…中途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

但這并不影響在事情解決後,小小的雪莉用那種亮晶晶的眼神崇拜的看着他時,那種神清氣爽,情不自禁的就會笑出聲音來的愉悅心情。

才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就不要總是那副世故的姿态了,小孩子就只需要好好學習,愉快的去玩耍,大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大人去做吧。

比如說去捉弄讨厭的人,這确實是一件可以讓身心都放松起來的好事情。

…尤其是把自己的痛苦淩駕在別人的身上時。

但是,蘇格蘭輕笑一聲,可能是要有一點辛苦萊伊了。

不過,蘇格蘭在心底挑挑眉,這也是來自于小姑子的考驗,對吧?

我相信萊伊你也是足夠心甘情願的。

揮手和小朋友告別。

離開宮野志保後,蘇格蘭一直保持着這種略顯輕松的心情。

再又去了常去的公園裏一趟,給小朋友和動物們彈唱了幾首貝斯樂曲後,蘇格蘭就徹底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愉快的邁上了回家的路。

這種讓他渾身都柔軟起來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了他回到了琴酒的別墅門前,看到身着黑衣正矗立在門口手上舉着槍在等待着他的人。

一時間蘇格蘭精神一凜,想起琴酒離開前的囑咐,他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詞,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面前這個狀似執事打扮的人,正是被朗姆派來要邀請他去見面一會的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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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蘇格蘭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周圍,影影綽綽的黑影正潛伏在周邊所有隐蔽的地方。

居然到現在才注意到那些隐藏在暗處的敵人,蘇格蘭苦笑一聲,真是太大意了。

沒想到朗姆的人居然來的這麽快。

于是,看着面前至少還不打算現在就翻臉,态度還依舊算是恭敬的人,蘇格蘭還是相當識時務的答應了對方的邀請。

和想象中一樣,在他沒有打算反抗的情況下,朗姆的人至少不會在表面上來給他難堪。

只是被死死的綁住手腳動彈不得,還把眼睛用勒緊的眼罩蒙的一絲光都透不過來而已。

被粗暴的動作推倒在汽車的後座上時,蘇格蘭還苦中作樂的想着,也沒到想象中最壞的地步,至少朗姆還沒有不講道理的在見面時,就直接對準他的腦門給他來上一槍不是麽?

起碼我還活着。

在被束縛着帶去朗姆所在的基地時,蘇格蘭也沒有完全放松防備,他在兩側黑衣人的圍堵下,默默的數着自己的心跳,伴随着身體細微的傾斜感,小心計算着時間,在大腦中規劃出一條他們正在行進的路線。

但是很快,各種随機不定向的轉折以及變換不定的車速,就讓蘇格蘭在抵達目的地時,也只能勉強隐約推測出目前所到處大致的範圍。

即使被帶到了這麽荒僻的地方,蘇格蘭也沒有被朗姆給放松警惕。

遮光眼罩還是被死死的固定在了他的臉上,只能以一副相當狼狽的模樣被攙扶着略帶踉跄的帶下車,牽引着他走進基地裏面。

蘇格蘭感覺到自己已經走過了很長一段的通道,才終于被幫助着固定在座椅上,揭下了眼罩。

驟然接觸到光線,蘇格蘭的眼睛被刺激着,忍不住溢出了一層淺淺的生理性淚水。

透藍的眼睛被浸潤着,反射出一片只有在未被污染的遼闊湖面上才能看到的粼粼波光。

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勉強能夠睜開眼睛,蘇格蘭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像是禁閉室一樣的地方。

但還沒等再多打量一下,朗姆的聲音就從頭頂上傳來,“你就是琴酒最近相當中意的那個小情人?”

聽到朗姆的暴言,蘇格蘭不禁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徹底的怪異起來,心中有許多的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此時此刻,只有一句話能清楚表達出他內心的想法。

你們黑衣組織高層的思考回路都是同一套工廠裏批量生産複制粘貼的嗎?

就算你們都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好了,但是他和GIN真的還完全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啊!

蘇格蘭忍不住腹诽的想到,對待同事的私生活,你們的想法就不能純潔一點嗎?

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能這麽說,如果直接說他和琴酒沒有一點特殊關系的話,首先朗姆是肯定就不會信,其次要是朗姆真信了,今天他可能就不能再這麽簡單的扯出琴酒的面子來保護自己,從這裏安全的走出去了。

所以,雖然現在他和琴酒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兩個人,但這卻也并不妨礙着現在蘇格蘭毅然決然的決定去扯虎皮做大旗來糊弄朗姆。

将性命和臉面放在天平的兩邊,這是相當容易就可以得出的結論。

蘇格蘭停頓了一下後,毫不畏縮地擡起頭,目視着正上方的監控器露出了挑釁的笑容,“沒錯,那麽您有何指教呢?朗姆大人。”

但朗姆卻沒有一點被惹怒到的樣子,或者說就算有,但通過那機械變聲的電子音所傳達出來的話語,也讓蘇格蘭無法準确判斷出電路那邊朗姆的真實情緒。

“既然是總部行動組負責人琴酒身邊的人,我當然有資格對你下達指令,也将會通過你在任務當中的行動來判斷清楚你是否有足夠的資格成為組織高層的搭檔。”

朗姆話語下的潛臺詞,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想要在蘇格蘭做任務期間所探尋的,當然不僅僅只是蘇格蘭的能力,也還有蘇格蘭能否被信任的問題。

但蘇格蘭可不會這麽輕松就如他所願。

聽到朗姆這理所當然的話語,蘇格蘭當然是呵呵一聲後,果斷就拒絕,還用琴酒來當作借口,假惺惺的遺憾道:“雖然我也很想為了組織的壯大而努力,但是真不巧,GIN他在離開前剛好吩咐了我去做一些事,正好抽不出空來呢。”

既然琴酒都在離開前明确的告訴他,不需要在他回來前再接觸組織的任務,那麽這時候,當然應該把琴酒拉出來擋到面前才行啊,暧昧期的情人不就是這麽用的嗎?

而且…

蘇格蘭低低的笑了一聲。

憑什麽你來試探我,我就必須要接受?

就憑你是琴酒名義上的上司嗎?

都知道你不懷好意了,我怎麽可能還會你怎麽說,我就毫不反抗的按照你說的去做嘛。

蘇格蘭面上笑意盈盈的,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來。

頭頂的聲音似乎卡頓了一下,“琴酒身邊的人,難道都和像是琴酒一樣伶牙俐齒嗎?”

琴酒伶牙俐齒?

蘇格蘭眨眨眼,雖然聽起來不像是那人一貫的形象。

但是,蘇格蘭又想到了之前琴酒壞心眼的模樣,那時候确實是能把人毒舌到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呢。

于是,蘇格蘭也學着琴酒的姿态,毫不心虛的說:“那可能就是夫妻相吧。”

朗姆噎住了,這種一說話就讓他止不住心塞的感覺,那可真是太熟悉了。

但朗姆還是頑強的抵抗住了上升的血壓繼續說道,“既然我的命令你都有膽量來無視的話,那麽,如果是那位先生的呢?”

話音一落,蘇格蘭的口袋中,未被收走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蘇格蘭在朗姆的示意下掏出了手機來,警惕的打開一看,卻發現郵箱裏面躺着的,赫然正是當初他取得代號時,那位先生所使用過的同樣的亂碼數字,所傳遞而來的郵件。

【蘇格蘭,聽從朗姆的指揮完成任務。】

居然牽扯到了傳聞中的那位先生?

蘇格蘭精神一振。

對于他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試探的機會,這麽想着,蘇格蘭的反應也不慢,他臉上依舊挂着柔軟的笑容迅速的反擊道:“真不愧是朗姆大人啊,居然都可以通過那位先生的口來幫助傳達您的命令了。”

話說着蘇格蘭還一臉真摯又贊嘆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在佩服朗姆的模樣。

“怎麽會?”

漁……

囍……

朗姆也不會面對這區區簡單的陷阱就随便的露出破綻來。

他只是圓滑的說道:“只是因為我和那位先生在對于琴酒的事情上,都有着同樣的判斷罷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裏,蘇格蘭也不能再拒絕,否則現在朗姆就可以以他背叛組織為理由,将他擊斃在現場。

但蘇格蘭也不可能就這樣簡單認輸,轉身出門前,他又回過頭來向上看着,目光銳利,湛藍的貓眼就像是冰封下的湖泊,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溫柔淺笑時的僞裝,“面對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您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但也希望您已經想好在GIN回來時,該怎麽跟他交代了,朗姆大人。”

在撂下這句像是挑釁一樣的話語後,蘇格蘭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房間。

一路上蘇格蘭都保持着硬氣至極毫不服軟的模樣,直到被妥善的送回家中,才像是失去支撐一樣的躺倒在往日裏琴酒常坐的沙發上,揉捏起在過度緊張的氣氛中,極速思考下導致還殘餘些許抽痛餘韻的額角。

片刻後,蘇格蘭嘆了口氣。

水無憐奈麽…?

又是件棘手的麻煩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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