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不是被傷過?

第9章  你是不是被傷過?

“對對,”李濤趕緊接過話,指着堵在門口的混混,“你們聾子啊!還杵在那裏幹什麽,還不給師父她老人家讓一條路出來!”

“好。”顧思周乖巧點下頭,快步往出走,直接坐電梯下樓。

顧思周上電梯後,李知著才開口,“讓他們出去。”

李濤對那群人擺擺手,連同王東在內其他人出去後,把門關上。

李濤臉上挂着笑,緊忙解釋,“李隊,我真不知道是你。”

“如果不是我,是別人,你們想怎麽做?”李知著聲音平淡,沒有絲毫起伏。但李濤卻吓得額頭冒汗,臉色越來越黃。

“李隊,我也就頂多吓唬吓唬,真的!”他舉起手,欲哭無淚,“我發誓!真的,就是吓唬吓唬,我絕不會做別的,真的。”

“那叫恐吓。”李知著透着寒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下次不敢了。”李濤急得汗水順着脖子往下淌。

“他應該是慣犯了。”李知著往前一步,馬丁靴帶起地板上細微的灰塵。

“什麽慣犯?”

“那個中介。他借着帶租戶看房子,對女租客實施性騷擾,今天絕不是他第一次。”她手指在桌子上掠過,帶起一層香灰,輕輕吹了下,細小的香灰紛飛而去。

李濤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吧李隊,我絕對會好好教育他。我保證,以後他絕對老老實實做中介,絕不會再騷擾別的女孩子。他要是再動手動腳,我先廢了他,我說到做到。”

李知著撚着手中的香灰,“你在刑警隊有人?”

李濤聽李知著這話,差點沒有直接跪下,他恨不得把王東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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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我這……哎,吹牛麽!不吹牛,怎麽混,怎麽讓小弟跟着啊。我以後絕對不亂說了,真的!”

李濤說着,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反手又是一掌,看趨勢要繼續打下去。

“別打了。”李知著走向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留下一句,“管好你的人。”

李知著拉開門,走了。

顧思周在樓下等她,看她出來,想問問情況,不過欲言又止。

李知著簡單解釋,“那個叫濤哥的,他以前是我的線人。”

顧思周點了下頭,擔心涉及到保密問題,沒有追問細節。她坐上車後,嘆口氣說,“我本來想整租的,但是整租太貴了,看上的房子太貴,房租便宜都是老破小。”她說到這裏,身體湊向李知著,輕輕拉住李知著手臂,“徒弟,今天多虧你了,要是自己來,那個兇宅我沒準頭腦發熱租下來了。”

“要不然再看看其他房子?”李知著提議。

顧思周直起身體,“我這回看合租了,合租在我的預算內還能找到合适的。”

“既然你想合租,不如去我那裏住吧。”李知著輕描淡寫提議。最開始顧思周說找房子,強調要整租時,李知著以為她追求個人空間,不想和別人一起住,所以沒有提出來,現在顧思周松口,她便把這個建議提出來。

“去你那裏住!”顧思周目瞪口呆。

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昨天見到下落神壇的女神,收到女神的邂逅禮物,今天女神邀請她同居!啊,不對,是同住。這進展猶如坐着火箭,嗖嗖滴。

見顧思周呆住的模樣,李知著問,“你不想?”

“想!非常想!”顧思周興奮喊出來,眼裏閃着亮晶晶幸福之光。

李知著沒想到顧思周這麽興奮高興,“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過來?”

“今天可以嗎?”顧思周滿懷期待問。能和暗戀女神一起住,當然越早越好,分秒不能錯過。

“當然,現在帶你回去收拾東西。”

李知著看顧思周這個反應,想到張叔今早說自己是顧思周夢中情人,她猜測顧思周如此激動興奮,也許來自于此吧。小朋友的夢中情人居然不是明星帥哥,而是自己,越想越覺得可愛。

她們到達顧思周小姨家,已經是晚上晚上八點半。顧思周看時間舒口氣,“這個時間,梓韻還沒有下晚自習回家,太好了。”

李知著:“梓韻是誰?”

“我妹妹,小姨的女兒。”

李知著漫不經心問,“看你的樣子,你很怕她?”

顧思周撅起小嘴,賣萌撒嬌,“不是啦,只是她馬上高三了,我怕回去收拾動靜太大,打擾她學習。她一個小鬼,我還怕她?”

兩個人坐電梯上樓時,顧思周再次囑咐,“徒弟,一定和我小姨說你自己一個人住害怕,需要我過去做伴。”

李知著像謹遵師傅教導的乖順徒弟,認真點頭,“好,放心吧,師父。”

顧思周打開門進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小姨和姨夫微微一怔。每日姨夫不到九點不會回來,今天怎麽這麽早,那搬住處的理由要怎麽說????

“周周回來啦。”何其芳站起來迎了過去,見顧思周身後李知著詫異問,“呦,還帶着朋友來,這可是你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雖然何其芳熱情這麽說,但對顧思周這麽晚帶朋友來家裏,不提前通知還有些不滿。

“你好,我叫李知著,是顧思周的徒弟。”

李知著聲音傳到邢所耳朵裏,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書的邢所猛然間擡頭,看到門口李知著,他立刻站了起來,“李隊,你來……”

“邢所,從今天起,師父去我那裏住,我來幫她搬家收拾東西。”因為沒有拖鞋,李知著沒有往裏走,站在門口說。

“什麽,你要搬出去住?”何其芳扯住顧思周的胳膊,焦切問,“周周,是不是你昨天真的生梓韻的氣了,你才想搬出去的!梓韻還小,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小姨明天就把那瓶——”

何其芳還沒有說完,顧思周怕她說出香水的事連忙打斷她的話,“小姨,才不是呢。主要是她一個人住有些害怕,所以我才和她作伴的。”顧思周指着李知著,因為邢所在場,說“害怕”的時候,心裏虛虛的。

刑警隊長會因為一個人住而害怕嗎?這個謊根本立不住,但顧思周一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只能這麽說。

此時邢所已經走過來,看向李知著。李知著目光流露出的深意,他瞬間頓悟,勸着自己老婆說,“既然思周想出去住,那就去吧。”

何其芳還欲再說,邢所捏了捏她的手腕,對她輕微搖了搖頭。

“李隊,進來吧,不換鞋也沒事,這地本來也不幹淨。”邢所笑道。

“那我們去收拾東西。”顧思周見沒人再反對,松了口氣,拉着李知著的衣袖,和她一起進入自己的房間。

“老邢,你怎麽能讓思周走呢!”何其芳壓低聲音,“她這麽一走,街坊鄰裏以為是我們對思周不好呢!”

“我們對思周好嗎?”邢所看了一眼妻子反問。

何其芳被他問得一愣,急了,“怎麽不好,哪裏不好!她來的時候,我姐姐給她留的錢都被她那個畜牲姑父敗光了。這麽多年我們養她,不少她吃,不少她穿,我們對她像是親生女兒,我們哪裏對她不好?”

邢所擺擺手,做出打住意思,不讓妻子繼續說下去。

“她想走就走吧,大家都知道你對她好。”邢所不想再聽妻子沒完沒了的申訴,擰着眉毛,露出一絲不耐煩神色。

顧思周房間雖然很小,但卻很溫馨。軟白藍格床單被罩,床上趴着一個棕色毛茸茸的熊,粉色長耳朵小兔子,白色小綿羊。小綿羊上套着一件藍色警察服款式* 的襯衫,一眼就能看出是手工縫制的。

牆上挂滿了畫,有素描,有水彩還有油畫。每一幅畫色調柔和,給人感覺溫馨舒适。

李知著看着滿牆的畫問,“這些都是你畫的?”

顧思周打開衣櫃,抽出自己的皮箱,“對啊,我閑着沒事的時候,喜歡随意畫畫。”

李知著目光落到一張用彩色鉛筆的素描上,裏面畫得是客廳,薄荷色的沙發、充滿生機的綠植、窩在地毯上睡覺的小貓,随着風微微飄動的白沙窗簾,整個畫,洋溢着午後閑暇的懶洋。

“這幅畫好看。”李知著指着畫說。

顧思周正在裝衣服,回身看了一眼,“這畫叫《我的小家》,這是我想象中家的樣子。”

李知著不經意問,“你學過畫畫嗎?”

顧思周折疊衣服的手微頓了下,才開口,“我爸爸是美術學院老師,小時候耳濡目染就學了。我挺喜歡畫畫的,以前夢想是成為一個畫家,舉辦自己的畫展。”

李知著走過來同她一起裝衣服,“那是什麽讓你的夢想從畫家變成了人民警察?”

顧思周眼底略過不可察覺的辛酸,只是李知著在她身側,并沒有看到。

“學畫太費錢了,不僅要買各種工具,報班費也很貴,我就不學了,而且藝術靠天賦,我沒有。”

顧思周雖然說得輕巧,但李知著卻從她話語裏感受到了身不由己的苦澀。

李知著敏銳察覺到這一點,并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身看向那些畫,“這些畫我很喜歡,我們把它們帶走吧,都帶回去。”

顧思周手上整理不停,“不用了,這些東西拿走也用不上。萬一哪天再搬走,還得再收拾,就放這裏吧。”

李知著直起後背,很認真說,“除非哪天你想從我那裏搬走,否則你可以在那裏住一輩子,只要你想。”

顧思周被她這麽嚴肅的态度,誠懇的話語震住了,她有些不信,“真的嗎?萬一……萬一哪天你有男朋友了,或者結婚了,總之,各種情況,我的在那裏不合适,就得搬走了。”

李知著很堅定,“我是個不婚主義者,你放心,我始終都是一個人。”

顧思周停下手上的整理,用驚異目光看向李知著。她心裏複雜,各種想法彙聚在腦海,猶豫片刻,才鼓起勇氣試探問,“徒弟,你是不是被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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