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香啊真香

24、真香啊真香

《服不服》第二十四章:真香啊真香

楚千淼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告訴谷妙語:“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下來泡盆裏,要不然果汁的印兒洗不掉!”

谷妙語連忙起身去換了件衣服,把被蘋果核染髒了的襯衫泡在水盆裏。這一切動作她完成得非常迅速, 生怕八卦楚千淼人生大事的思路就此給中斷掉。

等她搞妥這一切,再跑回剛才的位置, 席地一座, 把下巴颏往茶幾上一擱, 開始回想剛才問到哪了。

思路馬上就要被銜接上的時候,楚千淼雞賊地一句話就把她正在對接的神經元給岔歪掉了。

“你最近工作怎麽樣?還順利不?”

谷妙語的情緒一下就被這句話帶跑掉,毫不猶豫。

“啊啊啊,提起這個我就頭疼!!”她捧着頭哀嚎, “怎麽辦怎麽辦, 我懷疑我可能吃不了家裝設計這碗飯。公司說年底實行末位淘汰, 誰業績墊底誰走人。眼看着這都八.九月份了,我業績還沒起來呢, 水水怎麽辦,我可能要完蛋了!”

她哀嚎得頭頂的整顆丸子都跟着晃。

楚千淼探身一拍她頭頂:“沒事啊沒事,我養你!”

谷妙語捧着臉:“楚律,愛您!”

她騰地站起來, 一臉堅決:“但你放心,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用你養!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我要笑對人生!我要跟塗曉蓉死磕到底,我要讓她知道,”她雙臂朝天一舉, “我們喝雞湯長大的女孩,不、認、輸!”

楚千淼仰頭看着谷妙語,感覺自己像看到個國産的奧特曼。她覺得腦仁有點疼。

加了會兒班後,楚千淼上床睡覺。躺在床上,她覺得困意濃度有點淺,不足以引來睡眠。她糾結在看或不看一會電視劇的選擇中。

最後她咬咬牙選擇了不看。

她怕自己看完又鬼使神差地做夢。現在任炎每天都兇巴巴,他都這樣了她要還是在夢裏把他封為男主角,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翻個身,她忽然有點困了。朦胧中她隐約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想真奇怪啊,明明自己是和譚深真刀真槍地談過戀愛,但為什麽自打工作以後開始做夢了,入她夢來的男主角卻一直是頂着任炎那張臉呢?

沉入睡境前,她在意識清醒與不清醒的邊緣掙紮着想,或許這就叫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第二天醒來又是魔鬼的一天。楚千淼匆匆洗漱過後就急忙趕往力通證券。現在離計劃申報材料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這幾天任炎叫齊了企業、券商、律師和會計師,大家全員齊聚,轟轟烈烈又仔仔細細地再過一遍申報材料。

任炎還是那麽嚴格那麽兇巴巴。楚千淼覺得自己像被虐待久了已經斯德哥爾摩了似的,居然也不再顧得上自尊被踐踏人格被打壓,腦子裏只剩下麻木。麻木而速度地接受指令,麻木而速度地執行指令。不必多想,不必多問,幹就對了。

秦謙宇告訴她:“做ipo是這樣的,越到最後面越熬人,熬到最後別人打你一下你都不知道疼。”

這幾天熬下來,楚千淼跟着熬得眼窩都陷了下去。照鏡子的時候她甚至想,等做完這個項目她能立刻去給僵屍片當被僵屍咬過的群演去,不用化妝的那種。

全體人員一起過完一遍申報材料,任炎統領大家轉戰榮大,正式進入制作申報材料的流程。

在榮大把申報材料打印出來裝訂好,報到證監會去,這是申報階段的最後一個步驟。

楚千淼第一次親臨傳說中的榮大。這裏是申報材料的最後一站。以前雖然沒來過,但她一直聽到榮大的很多傳說。

這是一家神奇的打印店,全國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ipo申報材料都是在這裏打印制作的。每年靠打印上市申報材料,榮大的年收入就過了億。

楚千淼早就聽說過,榮大的打印員尊稱叫作文件制作員,是相當神奇的存在。他們除了排版專業,因為平時接觸的上市項目太多,自然而然就對申報材料有了了解。有時候很多券商來做文件,甚至還得向制作員确認:哎,你說我這個文件用不用報給證監會?

這次她有機會親自到榮大現場站申報前的最後一班崗,她莫名有點興奮。

她是在榮大門口和任炎秦謙宇他們會合的。她跟在他們後面走進去。

榮大裏面沒有她想象中的豪華氣派,甚至和力通新裝修的環境一對比,幾乎顯得很有點老舊。

九月中旬的榮大裏,人多得像潮水。所有券商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着,一定得趕在930之前把材料報進證監會。否則過了9月30號那一天,申報材料就得拿回去,不得不新增加一個季度的內容。在這裏她看到很多券商很多律師很多會計師都和她一樣眍着眼,他們把過道擠得很滿。

時間是緊迫的。這一點從踏進榮大擠進人潮中開始,楚千淼就意識到了。

楚千淼跟在任炎和秦謙宇他們後面,看着他們一路與人不斷地打招呼。她奇怪他們怎麽誰都認識。

上樓時她對秦謙宇悄悄問出了這個疑惑。

秦謙宇頂着連續加班後留下的兩個烏眼青告訴她:我剛才打招呼那一路啊,那些人啊,誰誰他是哪個券商的,某某她是另一個券商的。他們啊都是我的同校校友,是我的直系學姐學妹學兄學弟。

楚千淼唏噓了。

原來同學會不一定只開在學校,它還開在榮大裏。

秦謙宇還說:“等你以後項目做多了,來這作材料做多了,各個券商的人都混個臉熟之後,你再在榮大的走廊裏走過,也會一路走一路和人打招呼,那時候你會有一種自己在走紅毯的感覺。”

楚千淼咂着舌想,這裏可真是ipo盛會之序章啊。

任炎讓秦謙宇在榮大開了間辦公室和兩間客房。這都是走了點人情套路才安排上的。人滿為患的九月,能有間屋子用已經是大寫的不容易,誰也不能再挑剔屋子有點擠這個問題。

但屋子确實有點擠,企業、券商、律師、會計師大家一個緊挨一個地坐。幾張桌子拼在一起,變成長條會議桌。桌面上全是筆記本電腦,電源線互相交錯,簡直像給會議桌的桌面長出了濃密的頭發。

高密度的會議室裏,滿滿都是緊迫高壓的氣氛。

任炎把力通投行部另外一個部門的負責人裴新成一起叫了過來。他是瀚海項目的另外一位簽字保代。

人齊了,任炎帶着大家開始過材料,确認材料申報終稿。

秦謙宇和孫伊他們不斷樓上樓下地跑,打印和套打這些材料。

滿屋子都是鼠标清脆的左鍵點擊聲,或者滾輪刷刷的翻頁聲,以及敲鍵盤打字的嘩嘩聲。每個人的狀态都是把焦灼提煉到了崩潰與不崩的臨界值上。

餘躍給大家買了很多吃的喝的,防止誰勞累過度養分供給補上休克倒地。白天大家在辦公室開會,誰熬不住了誰可以去客房休息一下。晚上餘躍和秦謙宇堅守在榮大,其他人回家,第二天再早早齊聚在這裏。

榮大擁擠的辦公室裏,任炎把控着項目,一步一步,把進程穩穩地推進。遇到誰的情緒急躁,或者兩方人就着某個問題就快要吵起來,他總能技巧地把幹戈化解掉,再把問題迅速想出個兩全的解決方案來。

他有時候還是兇,但現在他兇得楚千淼心服口服。沒有點魄力和能力如任炎者,帶不動一個項目如此高效地向前行進。

辦公室越待越變得小起來。坐久了楚千淼實在覺得上不來氣。她擡眼掃了一圈,發現好幾個人都不在想必他們也是待得太憋悶,出去外面透口氣。

她趁着沒人cue到自己對材料,也起了身,打算出去待一會,走一走換換氣。

從辦公室裏出來,她一溜經過的每一間房間,都從門口飄散出豐富的氣味來。那味道有的像抹布味兒,有的像腳臭味兒,有的像捂久了的濕毛巾味兒和怄爛了的舊拖布味兒。各種味兒的原罪都莫過于同時有太多人擠在同一間屋裏,緊張而膠着地釋放出二氧化碳。

走到樓下,走出大門,新鮮空氣迎面撞過來,楚千淼差點覺得自己要醉氧。

她甩着胳膊做擴胸運動使勁深呼吸。換氣間她的眼神向不遠處做了個展望,一望之餘,她居然意外看到任炎。他正站在她視線的定點處抽煙。

他沒穿外套,身上是白襯衫黑西褲。也沒打領帶。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被他解開了。他今早看樣子沒有刮胡子,下巴上有一層淡青色的胡茬。

看着那層淡青色,楚千淼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媽的。別人這樣是邋遢,他這樣偏偏就是帥且很有味道。

她拍自己的額頭鎮神,告訴自己不能再看了。雖然她真的很吃他的顏,但絕不能跪在他冷淡的态度面前。她得做個人呀。

她轉身往相反方向邁步,打算去另外一邊走一走就上樓。

偏偏任炎一轉頭時看到了她,并且還出聲叫住了她。

“楚千淼。”音色是清透中帶着一點磁,音調是平鋪直敘中帶着一絲寡淡。

楚千淼在心裏嘆口氣,停下腳步,轉身向任炎走過去。

“躲我?”任炎嘴裏呼出一團雲,他在那團雲後面挑了挑眉,問。

“沒躲,我是沒看見您。”楚千淼嘴硬。她問,“您叫我是有事兒?”

從他們那次互相撂狠話之後,他們彼此間的交流就似乎有點淡淡的尴尬。或者準确說是她覺得尴尬,也許任炎根本沒把那事太當回事,因為他根本沒必要把引起那事的她太當回事。

“別往遠走,”任炎到滅煙盒上方彈彈煙灰,“等下得過一遍你負責的文件,沒問題就要打印了。”

“哦,”楚千淼點頭,“好的。”

她想對話或許就終止到這了。接下來她該繼續溜達還是上樓去?

她沒能糾結太久這個問題,因為任炎問她:“怎麽下來了?”

“在上面待得缺氧,犯困,下來溜達溜達透透氣。”她誠實地回答。

任炎抽完了一根煙。他從煙盒裏又抽出一根,點上,吸一口後,忽然問楚千淼:“來一根嗎?”

楚千淼愣了愣,想着他是要給自己分發武器提神用?

她瞎搭了句茬:“那就來一根?”

任炎一挑眉後又一皺眉。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聲音似乎莫名又冷峻了半度。

楚千淼:???

不是您要給我煙讓我抽的嗎?難道您這是,執法釣魚???

她呲牙笑一笑:“友司領導給的煙,會不會抽我都接着呗。領導你說什麽我還不都得接着。”

任炎又吐出一團雲,雲散後,他半眯着眼看她,問:“話裏有話?”

“沒有沒有。”楚千淼連忙說,“哪敢啊。”

對話越進行越幹巴巴,她搓搓手,說:“就是,任總我溜達得差不多了,我先上去了。 ”

“嗯。”任炎舉舉手裏的半截煙,“你先上去吧。我抽完這根上去找你對材料。”

楚千淼無聲地長出口氣。她轉身,擡腳,但又停下。頓了頓,忍不住回了回身。

她沖任炎還是忍不住地說了句話:“就是,煙抽多了傷身,您還是少抽點好。”

說完她轉身上樓去了。

任炎看着那道窈窕背影走進榮大。他再看看手裏抽剩的半截煙。他擡手把煙往嘴邊送。快挨着嘴唇時,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

然後他把它按滅在滅煙盒裏。

任炎上樓後,讓楚千淼和秦謙宇換了位置,他帶着楚千淼開始對材料。

楚千淼覺得一對材料任炎就變身,他變得特別嚴格特別淩厲,叫她有點害怕。她提心吊膽地和他對着,感覺自己像掉在高壓鍋裏,承受他四面八方釋放過來的壓力。

他們的電腦挨得很近。他們也挨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并不叫人反感,甚至他呼吸間會有一點清涼好聞。不像老煙槍抽完煙那樣,身上嘴裏甚至連體味兒都透着些煙臭。她想他應該是清理過口腔的。

“這裏這樣改可以嗎?”她問問題的時候一轉頭,無限近地看到他的側臉。

白淨的面龐,下巴上有淡青色的須根。鼻梁特別挺,透着股無聲的堅毅。薄唇輕抿着,有一種淡出世外般的冷傲清隽。一瞬間她心裏又有了講髒話的沖動。

真他媽帥啊。

她趕緊轉回頭。

“就這麽改吧。”這回輪到任炎轉頭看向她,回答着。

他看到她在向耳後掖頭發。手指尖像嫩筍的牙尖似的,指甲沒有經過任何人工加工,天然的剔透和粉白。她的手指順着耳廓那麽一轉,姑娘家的文秀氣質十足十地出來了。

近看她皮膚白得像瓷,一點瑕疵都沒有,只靠眼睛的撫觸仿佛已經能夠感知到它的觸感。一定是細膩柔滑極了,像還沒斷奶的小孩子的肌膚那樣。

她的睫毛真是夠長的,兩把扇子一樣,極輕微地龛動。

視線到達她挺秀的鼻梁時,他聽到秦謙宇問:“領導?領導!”

他轉頭去看,秦謙宇在問他:“我要下樓買東西去,順道給您捎一包煙不?”

他低頭按按桌面上的煙盒,空了。

他轉頭去看了眼楚千淼,她正在按他的要求改文件。視線從她的文件滑向她。她開始噼裏啪啦地打字,十根嫩筍芽似的手指快飛起來了,像在跳一場炫目的手指舞。

他又擡頭告訴秦謙宇:“不用了,今天不抽了。”

就這麽熬啊熬,楚千淼覺得自己快熬成阿楚婆的時候,申報材料終于被他們給熬出來了。這段時間,楚千淼覺得自己簡直在和魔鬼打交道。

文件如期做好如期上報,證監會受理了他們的申報材料。剩下的事是排隊等待,等待反饋和上會。張騰告訴楚千淼,這個項目任炎帶着大家做得很紮實,後續的反饋和上會,問題都不會太大。

至此對于楚千淼來說,這個項目算是可以松口氣告一段落了。

她對着北京秋日裏難得的藍色天空,長長舒口氣。她有了種塵埃落定或者說劫後餘生的暢快至極的感覺。這感覺甚至比當年高考考完最後一科,她從考場裏出來時還解放、還過瘾。當然也有種不堪回首的勞累感可真當她回首去看那些勞累,卻又覺得那些勞累的日子裏,人人都是了不起的。

項目告一段落後,她又恢複了每天到律所上班的日子。

之前她一直被任炎拉着加班,天天被他的反問句敲打磨煉,每天都過得窒息高壓。那時候她時時都在盼,盼着項目趕緊做完她好趕緊解脫。可現在忽然不用加班了,忽然她就解脫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反而覺得有點空落落的。

這段時間她和谷妙語全都忙成狗,所以她們全都忘了,在申報材料的前一天,是她的生日。一晃眼一年就這麽過去了。她覺得這是她人生裏活得最充沛的一年。所以忘記了生日有什麽打緊?

即便生日忘記過了,可她還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長。這是多少塊生日蛋糕都換不來的。

在這個項目上,張騰除了對大事件進行把關,其他事項都是交給她負責的。她以前在項目上只是搜集整理一下底稿,現在卻已經能負責撰寫盡調報告和法律意見書的大部分內容。張騰的放手給她空間,任炎的嚴厲和指點,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确進步了。

是的,她真的進步了。現在再和同事們讨論項目中遇到的問題時,她再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聆聽者,她也能像模像樣地給出點有價值的實務性建議了。

她回想自己是從哪裏開始進步的。她想到在項目後期有一段時間,她一度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可原來有些困難,挺不過去,它是絆在腳下的坎兒;但咬咬牙挺過去了,得到的就是成長。

原來那些曾經給過人阻礙最大的困難,卻也最叫人成長。

楚千淼想,她如果現在遇到任炎的話,她會謝謝他的。

回到律所已經有幾天了,楚千淼一直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一直忙啊忙,突然閑下來,閑得她簡直渾身哪哪都有點不得勁。她盼望着趕緊有個項目掉到張騰手裏吧,張騰快把她塞到項目上去吧。再待在律所,她覺得自己快閑出屁來了。

這天喬志新看到她坐在工位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腦,就湊過來。

他把他半邊屁股架在楚千淼的辦公桌上,向前欠着身,滿眼放桃花地問:“千淼,最近沒項目吧?我手頭有項目缺人,你來幫我一把怎麽樣?”

楚千淼把後背使勁往後靠,借此盡量拉開和喬志新的距離。

“喬律,要不您去和張律問一聲?他要是說我們這邊最近不忙,讓我過去幫您,那我就去幫您。”

喬志新一挑眉梢:“嗨,他有沒有項目我還能不知道嗎?張律最近啊,手裏真沒接到什麽活兒,你也就別猶豫了,過來幫幫我,我親自帶你!”他說到後面,餘音袅袅的,像有種你懂我也懂的意味在裏頭。

楚千淼知道最近張騰手裏沒有新項目。她擡張騰出來不過是想借張騰的口推掉喬志新。

喬志新是合夥人,她是個小屁,她自己推掉他,不合适。

“還是問問張律吧!”楚千淼拿起座機撥張騰分機號。

聽筒裏剛響了一聲“嘟”,喬志新就從她手裏搶走話筒放了回去。

“沒這必要,你們沒項目,我這有,你過來幫幫我怎麽了?難不成沒項目的情況下,老張還得讓你必須天天幹坐着?”

旁邊有油膩的男同事跟着起哄:“千淼,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看喬律對你多好啊,喬律要也這麽上心地找我做項目,我得樂死!”

“千淼,跟誰做不是做啊?哈哈我說的是項目哈。你跟着喬律,喬律他是不會虧待你的!”

“千淼啊,你就從了喬律吧!”

喬志新一邊聽他們的話一邊看着楚千淼笑。

楚千淼簡直想罵人了。她不理解21世紀的職場上,為什麽男人們開起這樣占女性便宜的玩笑,還是這麽的天經地義,還是覺得這有什麽的,大家一起樂呵樂呵罷了,根本就不傷大雅。

她出了聲,不卑不亢。

“我那個會散打的男朋友要是聽到你們這話啊,你們仨可慘了,都得去打聽北京現在補一嘴牙得多少錢。你們得補貴點的牙,補便宜了顯得嘴賤。”

三個人接收到了楚千淼的不痛快,有人直接不再作聲,有人切了一聲用以表達覺得她真矯情。

楚千淼真想自己動手去掰掉切了一聲那人的大門牙。

這功夫張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出來:“千淼,你剛才打我電話了?我一接你就挂斷了。正好,我也想跟你說件事呢。”

楚千淼得救一般地站起來。

喬志新也從楚千淼的桌子上擡走了他的半邊屁股。

他對張騰說:“老張,我正要跟你說個事兒呢,你把小楚調給我用一陣兒,反正你現在手頭也沒項目,我項目上特缺人!”

張騰沖他一揚眉毛:“喲,老喬,真不巧,我剛剛又接到一個新項目,還是個ipo!”

喬志新皺眉:“真的假的?老張你這運氣太好點了吧?ipo項目一個跟一個的?”

張騰沒管他,直接對楚千淼說:“到我辦公室來,我跟你詳細說。”

等楚千淼進了張騰辦公室,張騰滿臉喜色地告訴她:“咱們确實又接到個ipo項目,是個做家裝的公司,叫嘉樂遠裝飾。你下周就得忙起來,去企業現場做初步盡調。”

頓了頓,他告訴楚千淼:“現場都是你的老朋友。”

楚千淼疑惑地看向張騰。

張騰笑了:“這個項目是任總的,是他直接向企業推薦,說我們律所的律師專業能力強,做事效率高,讓企業選我們做經辦律師。”

楚千淼愣住了。

他那時不是明明說過

“ok,我也只跟你們合作這一個項目。”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15字以上2分好評紅包繼續gogogo!

今晚word又閃退,吓得我忘了要在作話裏說什麽了(我本來要說點啥兒的想不起來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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